57 進步好快

進步好快

當餘思洋開門的時候就看見張佳鳴乎乎地抱着一個塑料袋站在門口。

她剛洗完澡，手裏還拿着擦頭發的毛巾：“怎麽晚上還過來？”

張佳鳴在上高架前給她發了信息，當時餘思洋還在洗澡，還沒來記得看手機張佳鳴就到了。

“給你送東西。”

沒等餘思洋問送的是什麽她就要進門，也是，杵在門口聊天還會吵到別的住戶。

張佳鳴輕松熟絡地換上涼拖鞋，嘴裏還念叨着：“快十二月，該換棉拖鞋了。”

餘思洋擦着頭發記下了她說的話，家裏平常沒什麽人過來，住進來的時候是秋天自然也就沒有買棉拖鞋。

“我媽讓我給你送點蝦過來。”她把保溫桶放在桌上。

餘思洋擦後腦勺的手一頓，穩住了聲線：“阿姨嗎？”

張佳鳴又走到她面前，雙手環過她的脖子，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鼻尖相貼，清楚地感受彼此的一呼一吸。

近在咫尺的人開口道：“嗯，她說可以的話，然我帶你回家吃飯。”然後在她唇上吻了一下，“餘思洋，我們不用躲躲藏藏的了。”

說完又是一個啄吻。

餘思洋一手拿着濕潤的毛巾，一手圈住她的腰，像是松了一口氣般跟她說：“辛苦你了，佳佳。”

張佳鳴感覺圈着自己的那只手越來越緊，像是要把她永遠綁住，随即另一只手也環了上來，懈了力道，不松不緊地抱着她。

“謝謝你，也謝謝叔叔阿姨。”餘思洋貼着她的頭發，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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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佳鳴好喜歡，好喜歡這樣的餘思洋，撩人而不自知，明明只是喚了自己的名字，明明只是說了謝謝，自己就好想親她，好像一直一直抱着她。

“餘思洋。”她用手揉着她的耳垂，叫她的名字。

“嗯？”

“再叫一遍我的名字，像剛剛那樣。”

于是餘思洋兩手扶着她纖細的腰肢，看着她的眼睛。

她想起無數次自己坐在飄窗上看過的星光，此刻她看着餘思洋的眼睛，卻好像看到了無數星光在她眼眸中流轉，像是要跑出來。

“佳佳。”餘思洋的嘴唇一張一合，說出這兩個字。

張佳鳴又摟住她，用額頭蹭她的臉，像沒長大的小孩一樣，“嘿嘿”笑了兩下。

“喜歡你這麽叫我。”然後猛吸一口氣，吐在她脖子上，“你的沐浴露好香，快去吹頭發吧。”

說完松開了她。

張佳鳴在她吹頭發的間隙就窩在沙發上玩手機，因為她沒有洗澡，不能在床上躺着等餘思洋吹頭發。

但餘思洋出來的第一句話是：“是要在我這裏吃完了才回去嗎？”

她給頭發抹着精油，手指在發間穿梭。

然後看見張佳鳴帶着怒氣從沙發上站起來，隔着幾米對望着。

“明天不約會嗎？”

餘思洋努力從腦海裏調出記憶，這周好像沒有說要約會的事情，但她還是點了頭說：“約。”

她也很想念張佳鳴，在雨落的夜晚，在獨自醒來的清晨，在清閑的黃昏。

但她們都太忙了，不是她有晚課，就是張佳鳴加班，周內想要見面只能在九點以後，第二天兩人還要上班，所以即便是見面了便也沒精力玩到太晚。

這樣的見面頻率是年少的自己也無法忍受的，現在面對滿眼都是自己的張佳鳴又怎麽能忍得了。

好幾次她都想下課了過去找她，但終究不再年輕，顧慮的東西太多，怕打擾她休息，怕她明天上班沒精神，也怕這樣久了她會膩，便只能承受着，把自己的想念壓制住。

張佳鳴抵着她的頭，故意用氣聲問她：“你想不想我呀？”

上揚的音調宛如魚鈎上的餌料，似有若無地勾着餘思洋那顆本就不平靜的心，像小貓的尾巴撓在手心，抓不住卻勾人。

“想的。”餘思洋把玩着她的發梢。

“那今晚可不可以和你待在一起，明天約會的話方便一點。”

說這話的時候張佳鳴完全沒有了生氣的樣子，反而有點局促。

餘思洋當然沒意見，她巴不得，甚至好幾次想要同居的想法都從腦海裏冒出來。

但是太快了，她在心底告誡自己得慢慢來，不能這麽快，否則會适得其反。

餘思洋把上次給她穿過的睡衣又翻出來，當她在手機上找快送買一次性內|褲的時候，又順手打開購物軟件買了兩套睡衣，一條新浴巾，還有幾條內|褲。嗯……對睡衣是情侶款。

張佳鳴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她若無其事地把手機放回床頭櫃，為了掩飾自己臉頰有點燙，還拿起裝作不經意地問道：“洗好了？”

“嗯。”

等她走到床邊，餘思洋便把頂燈關掉只留了盞夜燈，然後把手裏那本根本沒看過的書放回去。

“睡了？”張佳鳴坐在床邊問她。不聊聊天了嗎？

“沒，想躺下和你聊聊天。”餘思洋往她這邊靠，手指在她腰上瞎點。

好乖哦，張佳鳴覺得她這樣有點可愛。

“你睡過去一點，我躺下來。”張佳鳴手繞道背後捉她的手。

餘思洋又回到剛剛的位置，中間隔了半個人的距離。

沒有叫你離那麽遠啊，張佳鳴想戳她。

沒等她想更多，餘思洋便又靠了過來，把她倆之間那點距離消除了。

然後手繞過胳膊圈住自己，然後聽見她問：“這樣抱着會不會熱？”

聲音如暖黃色的光，柔柔的，像一片羽毛輕撫過你的心髒。

“不熱，已經開始降溫了。”她也去抱餘思洋，“所以可以抱緊一點。”

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把頭埋進她的脖頸。

餘思洋就抱着她，感受她胸前的起伏，感受她呼吸輕輕拍打在自己皮膚上，一開始倒還好，時間久了她有點受不住。

太近了，這麽近的距離，應該适合接吻的。

她這麽想着，手已經不安分地撫上張佳鳴的臉，拉開些距離，然後低頭吻上。不知不覺的變成一人在上一人平躺。

她每次接吻都很有耐心，先是抿着對方的唇瓣，有時候用力吸一下，有時候淺咬着，等到張佳鳴忍不住貼上她的時候她就會撬開她的唇，更深入也更耐心地吻她，她從不吝啬地用舌|尖取悅對方，從不欲情故縱地将舌尖深入等對方回應後又離開，相反，她對張佳鳴予取予求，會照顧到她口腔每一個地方，然後與對方的柔軟纏繞。

張佳鳴被動承受着，她感受到餘思洋在主導，但是以她為前提的主導，她用自己的柔軟引導着餘思洋該照顧她哪裏，餘思洋很聽話地都照顧了一遍，甚至多給了她一點。比如現在，她在吻自己的脖子，或輕或重的，節奏均勻地在她耳後、鎖骨落下一個又一個吻。

她的頭發落到了自己手上，身體異樣的感覺讓她情不自禁抱住她。

整間屋子都被名為“旖旎”的氛圍充斥着，從牙縫裏跑出的聲音令人羞恥，卻也令人上瘾。

點到為止，餘思洋又吻她的唇，看着張佳鳴迷離的眼神，她覺得自己想要的有些多。

還是有點太快了，她今晚第二次告誡自己。不要沖動。

張佳鳴黏糊糊地抱着她的手臂，聲音有點啞地說：“有點難受。”

餘思洋以為她不想親了，便睡下來，手從她的後頸穿過，胳膊墊着她的頭，将她攬入懷中安撫。

“那我們聊聊天吧，聊五毛錢的。”

張佳鳴臉本來紅得跟候一樣，聽她這麽一說好像沒有繼續的意思，便也只好收了心思，回她一個“嗯”。

同時反思：是她吻技不夠好嗎？親了一次就不親了。

她懶洋洋地靠在餘思洋胸口處，問她：“明天去哪裏玩？”

“有什麽想看的電影嗎？”

胸腔因發聲的震動傳遞到張佳鳴耳朵裏，有點麻麻的感覺。

“沒有诶。”

“那明天去逛街？”

張佳鳴幹脆把耳朵貼在她的胸腔，胸腔的震動更加明顯，咚咚的心跳聲也聽得清楚。

“餘思洋，你笑一下。”

餘思洋對她這個要求感覺奇怪，鼻子裏哼出“嗯”的疑問調調。

張佳鳴沒跟她解釋，只是再說了一遍讓她笑一下。

餘思洋說刻意讓她笑她做不到，于是張佳鳴便伸手撓她。

“幹嘛……”她笑得整個身體都在亂動，“被撓了，怕癢。”

手臂收緊，去抓她不安分地手。

張佳鳴停下了動作，手撐在餘思洋身側，使壞地對她說：“你心跳好快。”

這下餘思洋便懂了她剛剛為什麽讓自己笑了，手順着手臂摸上她的脖子，像捏小貓脖子那樣捏她的後頸：“幼稚鬼。”

“那幼稚鬼明天想和你逛街。”她把撐着自己的下巴，看着餘思洋。

“好。”餘思洋在她唇上印了一下，“親一下。”

張佳鳴親她的眼睛，親她的嘴唇，末了告訴她：“下次想親我，不用告訴我了。”

“想親你，很想很想。”餘思洋的手已經撫上她的眉，描繪着形狀，一點順着眉尾往下，來到眼睛，臉頰，最後停留在嘴唇。

張佳鳴咽了咽口水，不太明顯的喉結上下移動：“吻我，想你吻我。”牙齒放開自己的唇，還有些晶瑩留在上面。

下一秒柔軟的唇貼上來。

“嗯……”張佳鳴承受着這個吻，抱緊着身上的人，跟随着她的節奏，吮|吸。

進步好快，她躺在餘思洋身下，手搭在她的腰上，趁着接吻的空擋想着。

她第一次覺得，原來自己的脖子會這麽敏感，原來和自己喜歡的人親吻會這麽舒服。

她像溺水的人，在河面沉沉浮浮，渴望氧氣，卻又喜歡莫名喜歡這種窒息感。

餘思洋把自己嘴裏的氧氣渡給她，手指夾着她衣服的下擺，微微張開嘴：“好軟。”

張佳鳴以為她還要繼續的時候她卻從自己身上起來，撫平了她有些皺的衣服，又像最初那樣抱着她，在她耳邊問：“我會不會太粘人？”

張佳鳴不解，餘思洋哪裏粘人了？要不是自己問，她都不說想自己，要是自己不說要留下來她都不留自己，明顯是自己更粘人吧。

沒等她想下去，耳邊又有聲音傳來。

“如果哪裏做得不夠好，你要說。”

說這話的時候餘思洋沒敢看她的眼睛，怕暴露自己的不安。

沒想到卻被張佳鳴捏住了臉頰兩邊的肉。

“不要胡思亂想！”張佳鳴捏住她的肉左右晃，然後手被打了下來。

張佳鳴想了一下，小聲道：“其實我喜歡你粘人一點。”

一個人粘人是不懂事，但是兩個人互相黏那就會很幸福诶！

又怕她因為自己這句話亂想，于是補充道：“但其實現在這樣也好啦，就，你怎樣都好。”

餘思洋唇邊多了一抹微笑，然後把這份開心的心情分享給她。

淺吻後她抱着張佳鳴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