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24.偷窺
偷窺
第二日,溫休正在和溫父溫母吃早飯時,溫棱正風塵仆仆地進門, “我回來了。”
下人們連忙添了一副碗筷。
溫休瞧見溫棱眼下的青黑, “兄長,大理寺的事情很忙嗎”
溫母雖不滿幾日都看不見自己的兒子一眼,但歸根到底是心疼,夾了一塊肉放在溫棱碗裏: “要是大理寺真那麽忙,不用趕回家吃早飯的。”
溫棱揉了揉疲憊的雙眼,端出一抹笑: “今日不是阿休要進宮的日子,我一個做兄長的自然要回來陪阿休吃頓早飯。”
溫休搖了搖頭,有些心疼: “兄長,其實沒關系的,我也不是第一次進宮了,聚少離多是常态。”
溫父見氣氛沉重下來,內心嘆了口氣,大兒子遠赴邊疆不見歸期,二兒子又平日裏公務纏身,本來想着三兒子能多在家裏陪陪他們但也入了仕,一月回來幾天,他們這個家的确是聚少離多。
“昨日我聽說萬花巅出了事,聽聞是裴尚書的侄子,解決的怎麽樣了”溫父有意将話題轉移,不然等下溫母又要哭了。
“應該不是自殺,全身上下都有被繩子捆綁的痕跡,而且在腿部膝蓋都有淤痕,應該是死前跪着被人綁着繩子推下去的。”溫棱往嘴裏塞進了溫母給他夾的肉,在家人面前一些大理寺沒有公開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今早兇手來自首了,說是仇殺,結案了。”
溫休皺了皺眉,發現溫棱描述出的死者症狀跟赫連郁昨天跟他說的一樣,赫連郁跟他說人不是他殺的,他也覺得以赫連郁的身板按不住一個身高馬大的男子,但赫連郁絕對圍觀了現場,想來赫連郁對他說的話并非完全不可信,幕後之人應該的确是太子,他真正謀劃的是後天的游街盛典。
他想要知道溫棱的态度和想法, : “兄長覺得兇手是自首的人嗎”
溫棱看了他一眼,笑笑沒說話,倒是溫母從中打斷: “行了,行了,吃飯就別說公事了,每次聽你們說朝廷的事我就頭疼,吃飯都給我安生一點。”邊說邊給溫休和溫棱兩人夾了菜。
溫母的話在溫家就猶如聖旨般的存在,溫休和溫棱對視了一眼,便不說話了。
溫休在吃完早飯後便開始要進宮了,溫棱換了一套官服也準備去大理寺處理事務。
溫休不知道溫棱有沒有感覺到這件事的古怪,而且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提及昨日萬花巅上的煙花,不知道是準備草草了事還是如何,而且太子的謀劃,游街盛典是大理寺全權負責的,他不知道赫連瞻要在盛典上做什麽,但要是出了事溫棱的官職保不保得住還要另說。
溫休想要提醒溫棱,但苦于溫父溫母一直在他也找不到機會,等他的馬車逐漸駛離了溫家,溫休依舊沒有與溫棱單獨說話的機會。
溫休打算今晚寫封信給溫棱,忽地馬車停下,門外傳來小易的聲音: “公子,二公子來找你了。”
溫休正打算起身,簾子卻已經被掀開了,笑着喚了聲: “阿休,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
話音剛落,便從懷裏拿出了一個玉佩,溫休定睛看去正是溫棱給他的大理寺玉佩,他回家的時候便找不到了,派人去找也沒找到,原來是被溫棱撿去了。
“我是在萬花巅塔上撿到的。”溫棱眯了眯眼,笑着說: “昨夜在裴尚書的侄子死後,萬花巅塔上有人公然放煙花挑釁大理寺……”
“不是,兄長……人不是我殺的,我……”溫休皺了皺眉,第一次覺得有口難辯。
溫棱看了他一會兒,瞬間笑出了聲,将玉佩放回在溫休手上, “兄長我也并沒有懷疑你啊,只是在想你昨夜是在跟誰一起放煙火,想來我們樂筠長大了,也知道給姑娘制造驚喜了,想來我們溫家也快要迎來第二個女主人了。”
溫休有些頭疼,他總不至于将赫連郁說出來,只要将這份冤枉往肚子咽。
溫棱見人有些不好意思,一時失笑: “你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我還不知道你的秉性麽”說完,他揉了揉溫休的頭, “行了,送完東西我也該走了,在宮裏要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一定要告訴我,不要憋着明白嗎”
“知道了,兄長。”溫休點頭,在溫棱離開前出聲提醒: “兄長要多加注意太子。”
溫棱離開的腳步頓了頓,回過頭深深看了溫休一眼,最終笑了笑,沒有說話地離開了。
一切盡在不言中。
——
溫休到達宮裏後本想找赫連郁把裴尚書侄子的事情問個清楚,但只看見院子門前的臺階上放着的一枝牡丹,沒有見到人,問宮裏的人說是九皇子今日不在宮裏。
他到宮中也有許多的事情要做,只能将這件事暫時擱置,而等到他忙完回到院子時已經是深夜了,一位宮女迎上前: “溫少傅,水已經弄好了。”
溫休點點頭,徑直走向了卧室,熱騰的水汽彌漫,他走上前将脫下的衣服放在屏風上,小易敲了敲門: “公子,我将衣服搭在屏風上了。”
溫休: “知道了,下去吧。”
溫休雙手搭在木桶邊緣,木通邊的高架上放着皂角和一些沐浴用的東西,甚至還貼心地放了些糕點茶水,這是他的個人習慣,他喜歡泡澡的舒适感,所以洗澡的時間會花費的久一些,每次小易就會給他準備些吃食。
溫休将手上的水漬在一旁的帕子上擦淨後拿了塊糕點放入口中,甜味在口腔中蔓延,今天一天的疲憊都在此刻随着水霧散去,發出一聲舒适的喟嘆。
他一整天都沒有看見赫連郁,而且他總對那晚赫連郁對他說太子要在游街典禮上做手腳,他心裏總存了一份擔憂,太子在暗,兄長在明,他無法确定赫連瞻想要謀劃什麽。
溫休搖了搖頭,決定在如此惬意的時刻不去想那些煩心事了,他應該放空自己的思緒。
他将長長的黑發全部攬到右肩,從浴桶中站起身準備拿起擺放着的豬苓,忽地身後傳來一聲呵斥。
“是誰躲在那裏”
溫休下意識循着聲音回頭看去便剛好對上赫連郁半邊身子探進窗中有些癡滞的神情,皺了皺眉,還不等他出聲呵斥,赫連郁便神色慌忙的向後倒去。
緊接着,溫休便聽見撲通的一聲。
他連忙穿好衣服走到窗戶向外看去,發現赫連郁已經不見了蹤影。
溫休: “……”
想來赫連郁應該是不知道他正在沐浴便按照往常的習慣翻窗進來,小易聽見聲音敲了敲門: “公子,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溫休搖了搖頭: “無事。”
不知道赫連郁跑什麽,他還有事情要找他問呢
——
第二日時,溫休在上書房照常授業時,發現赫連郁看也不看他,甚至他發現今日花瓶中連牡丹都沒有,他看向赫連郁每一次的瞬間都移開了視線。
休息的時候,他本想問問赫連郁發生了什麽事情,便還沒上前開口便往另一個方向跑掉了。
赫連郁又怎麽了
溫休百思不得其解,在今日授業結束時便趁着學子們離開得差不多的時候走近赫連郁身邊: “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今晚有事找你。”
話音剛落,溫休便準備離開,忽地瞥見赫連郁瞬間紅透了耳尖,低着頭不敢看他也不回答。
溫休怔了怔,踏步離開了,随後在腦海中詢問系統: “赫連郁這是怎麽了”
系統感受着自己的數據都快被主角的內心波動攪成一團黑線了, “可能孩子長大了,青春期來了。”
溫休對現代的知識快要忘卻,然後經過系統的解釋後溫休才明白青春期這個詞語的意思,他能感受到這個階段的孩子都比較容易叛逆,需要認真對待,看來養孩子培養孩子也的确是門學問。
溫休下定決定要重新填充自己的書籍,他對于養孩子這個方面的知識還是有些淺薄,他一路想着這件事情,到院子時便立馬吩咐小易去買書,随後又吩咐下人們去燒水。
昨日他因為赫連郁的事情只是匆匆洗淨後便就寝了,今晚一定要泡個舒适,還不忘提醒下人說道: “要是九皇子來了便帶人去會客廳。”
——
另一邊,赫連郁躺着,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先生在浴桶裏黑發披散,在朦胧的水霧中回頭看向他的那一眼……
就只是瞬間,赫連郁懈了力氣,癱在床上,等到發軟酥麻的四肢有了力氣後坐起身,忽地抽了自己一耳光。
在寂靜的房間中凸顯的格外清脆。
赫連郁自言自語地罵道: “變态。”
他怎麽能這麽幻想着先生,以前他不是不知道這檔子事情只是他從來沒有這方面的欲望,甚至赫連瞻也經常帶他去風月之地,看見過不少甚至還有兩個男子……
曾經有人告訴他,這是人生極樂之事,可他一想到便只感覺到惡心嘔吐,甚至十幾年來他從未産生過如此濃烈的癡望。
在赫連郁的眼裏,溫休是高挂心尖,幹幹淨淨不容亵渎,可是他竟對這樣的先生産生了如此令人不齒的欲。念。
赫連郁只能認命地換了一條幹淨的褲子去院子的井裏打了盆冷水,将弄髒的褲子浸泡在冷水裏狠狠揉搓。
溫休又擡手抽了自己一巴掌罵了一句,可熱意卻未消下去,他不能再這樣了,這樣是不對的,可越是禁锢着自己的思想,便越是燥熱。
赫連郁無法只得冷水狠狠澆在了自己的頭頂,在心裏一遍一遍警告着自己:不能亵想先生,不能再私下裏做如此惡心之事,不能……
等到赫連郁徹底冷靜之後,才想起來先生說今夜有事找他,又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出門。
到了先生的院子裏時,赫連郁不知為何又繞開了正門,從一個僻靜無人的小道翻了進去。
今晚先生應該不會在沐浴了,不會有事的。他找了個借口壓下了自己隐秘的欲。望。
可當他走到卧室時便又聽見了萦繞在他腦海中無數遍的水聲,赫連郁停住了腳步,他現在最好的做法就是離開或者站在門邊等待着先生沐浴出來,可是行動卻不跟随着腦海,徑直地走向了昨日的窗前,悄悄地打開了一個眼球大小的縫隙。
赫連郁在內心唾罵:我真是個變态,
眼睛卻在看見先生的一瞬間停止了轉動,朦胧的水霧中隐約透出白皙,黑發有些漂浮在水面上,有些搭在了木桶的邊緣,水珠沿着清瘦的骨頭向下慢慢延伸到無人之地。
先生的發絲好軟,好想含住……
先生看着好香……
赫連郁快速地滾動了幾下喉結,他現在覺得自己喉嚨莫名地發渴。
其實在赫連郁來時,溫休已經泡了有一會兒了,正準備起身穿衣服的時候忽地聽見了細微的響動。
“誰”溫休厲聲道,視線也随着看去,是昨日的那扇窗戶,發現窗戶正緊緊閉着沒有任何異樣。
難道是他想多了
溫休閉眼揉了揉眉心,最近晚上看書睡得晚,疲累到産生幻聽了。
下一刻耳邊便傳來一聲熟悉的先生,緊接着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赫連郁便從門中跑進來,撲通一聲,一頭紮進了他的浴桶裏。
溫休坐在浴桶裏怔愣片刻: “……”
他看去時發現原來不知何時他的皂角掉在了地上,被赫連郁不小心踩到了。
在溫休怔愣的片刻,赫連郁借着水溫悄悄地伸出舌尖将貼近先生皮肉的水卷進口裏。
幹渴的喉嚨,終于得到了些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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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生勤勤懇懇做人,安安分分做事,審核!我這章寫啥了我,要被你這麽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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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