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27.談心

談心

溫休剛回到院子，小易便上前問: “七皇子沒怎麽樣吧”

溫休搖了搖頭: “無事。”只是他感覺赫連謙怪怪的，而這份怪異令他十分不舒服，甚至許多舉動也是令他感到苦惱，但也沒必要跟小易講就是了。

溫休去了書房，拿出書信想要将今日赫連謙的事情告訴兄長，溫家一直在皇子争鬥中保持着中立派，而顯然赫連謙在他面前放出了話肯定不是毫無準備的，他将之告訴兄長也是想看看兄長的态度和觀點。

雖然溫休已經決定好要輔佐赫連郁稱帝，但是他還要在意兄長的态度，還要盡力去游說，畢竟赫連郁在京城中的名聲的确算不上太好，雖然這次兄長和赫連郁合作了一次，但是不知道兄長對他的真正态度是什麽。

溫休洋洋灑灑寫了滿滿一張紙，剛一停筆，敲門聲便響起，小易端着盤糕點走了進來，無法忽視地是身後還跟着一個委屈巴巴像是流浪狗的赫連郁。

溫休只是擡眉看了一眼，赫連郁便像是迫不及待般抱緊了他。

“先生，我錯了。”赫連郁低垂着眼， “先生不要生氣了，若是生氣便罰我便好。”

赫連郁邊說邊握着溫休的手腕打自己的臉，下了幾分重手，房間內傳出清脆的聲響，令正在擺放糕點的小易一驚。

小易不知道赫連郁做的事情，只知道九皇子的确已經許多日沒有來找公子了，還以為兩人之間終于生了間隙，沒想到竟是公子生了氣，要他說九皇子的确能舍下臉面，這撒嬌和認錯的态度方式的确算得上是他見過最厲害的。

小易內心腹诽，但也不敢做多餘的事情，糕點放好後便離開了，書房內只剩下溫休和赫連郁兩個人。

溫休垂眸看着赫連郁半跪着握着他的手扇巴掌，他沒向上一次一樣說停，赫連郁知道先生是真生了他的氣，力道也用的越來越大。

赫連郁一向是不在意什麽臉面的，不管是小易在場還是任何一個人，他的眼中就只有先生，只要先生能夠原諒他，他做什麽事情都可以。

赫連郁本身皮膚就白，溫休其實是有控制手中的力道，只是依舊臉頰兩邊都變得鮮紅，好像只是一份的疼痛在他身上便變成了十分。

溫休頓住了手， “小郁，你每次都在對我說你錯了，可是你每次都依舊在知錯再犯。”

熟悉的親昵稱呼令赫連郁憋了很久的淚水終于找到了一處宣洩的地方，清透的淚水配上鮮紅的掌印，好像溫休真對他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一樣。

“先……先生我，你不生我氣了”赫連郁小心翼翼地問出聲，擡眸看見溫休平日裏淡然的神色，他太能分辨溫休的情緒，膽子也大幾分，開始先發制人地哭訴。

“先生明明知道我受了傷卻把我一個人丢在太醫院，故意不來看我，先生都不知道我這幾日是怎麽過的!我知道先生因為我隐瞞的事情生我的氣，我也本想早早就來先生這裏負荊請罪，可是我剛一病好，便被父皇給了個職位，我整整兩日都在忙這件事，先生都不知道這官服穿起來多重!”

“還有這腰間的佩刀一直磨着我的腰，特別疼，都被磨破了皮。”赫連郁哭着抱怨他這幾日的不滿， “宮中妃子太監們，還有各個皇兄皇弟他們都看不起我，我每天說話說的嗓子都啞了，先生可憐可憐我。”他抱着先生的腰撒嬌，他在先生才不要什麽威嚴，他只希望先生能多看看他，多關心他。

溫休垂眸便注意到赫連郁腰間的佩劍果然是松松垮垮的挂着，他聽着赫連郁話中的描述， “哪有那麽嬌氣。”他拍了拍赫連郁的肩: “小郁，你先站起來。”

“先生不信先生若是不信，我便解了衣服給先生看物證。”赫連郁說罷就要去碰腰帶。

溫休攔住了赫連郁的手: “我信。”他有些無奈， “此舉太過放浪，以後不許再這樣了。”

不算嚴厲的斥責但落在赫連郁耳裏，淚水便更加洶湧了: “先生覺得我放浪，先生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是不是不會再與我說話了，是不是嫌棄我了……”

赫連郁在兩人的關系中一直是存在自卑的，他很厭惡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都落進了溫休的眼裏，甚至還看見了不止一次他與其他人的親密行為。

雖然他并未與他人發生任何更加進一步的事情，但他一直覺得自己是髒的，先生越幹淨，他身上的污穢便更凸顯，他靠着點可憐和撒嬌的手段能留在先生身邊……已經是他這些年來最大的幸事了。

溫休不知道他說的話到底哪裏觸及了赫連郁內心脆弱的一點， “我話并非此意。”見人哭的越發兇猛，深深嘆了口氣，決定将談話拉入正軌。

“小郁，我并非生你瞞着我的氣，你有你的打算和計量我并非想多加幹涉，但是我只是覺得我是你的老師，而你似乎并不相信我，兄長與我說你那日找他時顯得果敢有謀劃，并非是衆人口中傳出的平庸之輩，不管是比試還是其他的事情。”

“你總是在我面前交代八分，留存兩分。”溫休摸了摸赫連郁的頭，他能感覺到赫連郁在他面前總是會有所隐瞞，但是這幾次的事情也給了他一點對于完成任務的希望，他曾經覺得培養赫連郁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但是現在他覺得赫連郁并非完全的庸才。

“我以前總覺得時間還有很多，于是對你百般包容，不管是學問還是武藝，都想着慢慢教給你。”溫休回想着自己的教學方式，總是寬容居上，但這些日子來發生的諸多事情亦或是赫連謙的話都給溫休敲了個警鐘，或許留給他的時間并不充裕，而赫連郁成長的速度太過緩慢，他必須要盡快将赫連郁教導成有一個帝王的涵養與氣度。

溫休将赫連郁扶直站起來，看着他發愣的神色，不禁一笑: “怎麽愣住了，我沒有放棄你，小郁。”

赫連郁聽見這一句，瞬間雙手将人緊緊抱住，他的頭埋在先生的脖頸處，感受着先生身體傳來的溫熱以及筋脈處細微的跳動，內心像是被和緩的水包裹住，只剩下安心。

“先生……”赫連郁想說些什麽，但平日裏巧言善辯的他竟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麽，頓了頓。

“你聽我說，小郁。”溫休笑了笑第一次打斷了赫連郁的話，甚至還放任了小孩想要撒嬌的心情， “你穿這身官袍很好看，這幾日我也想了許多，甚至在明極殿我看見了不一樣的你，我想要你爬上更高的位置，成為一個閃閃發光的人。”

“你願意嗎”

溫休柔聲詢問，卻半晌沒有等到赫連郁回答，只是箍着自己腰部的雙手越發用力，甚至脖頸處也感覺到微微的濕潤。

他不由失笑，他期待看見赫連郁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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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下章我便要開啓時間大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