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28.吃醋
吃醋
“小郁,你又在偷懶。”溫休剛一走進去便看見赫連郁坐在地上喘着粗氣,腳邊落着劍,他是故意從側院進來的,就是想看看赫連郁是不是在認真練武,但顯然他在偷懶,他僅僅是才離開了半個時辰。
赫連郁一聽見溫休的聲音,連忙從地上爬起來, “先生,你終于回來了。”他沖過去緊緊抱住溫休。
溫休感受着赫連郁太過熱情的親密這麽多年來還是有些微的不适感,而且現在的赫連郁比他還高了半個頭,而且曾經體型纖瘦的少年現在抱着他的時候,更像是他被人攬進了懷中,在這四年中赫連郁發生了諸多變化,而最明顯的就是外表,但愛在他面前的撒嬌倒是一點沒變。
每次溫休抓到他偷懶時,赫連郁便會開始抱着他撒嬌說好話然後積極認錯,最後保證再也沒有下次,一套下來他生出的氣性早已被磨沒了,但是在溫休經歷的多了後,原本寬容的心便越來越麻木。
四年來,他在應對赫連郁的撒嬌攻勢下越來越得心應手,溫休還記得有一次教赫連郁練武,在所有的基本功紮實下,他想要教導赫連郁招式并且第一次給赫連郁拿重劍。
最開始練劍都是以重劍開始,鍛煉腕力和手的靈活性。
只是赫連郁剛一拿起劍,便聽見咣當一聲,劍掉落在地上,啪嗒啪嗒,赫連郁的淚水也砸在地面上。
赫連郁哭哭啼啼地朝着溫休道: “先……先生,脫臼了……好疼嗚嗚嗚。”
溫休從沒遇見過這樣的情況,拿劍到手脫臼的情況,幸好大哥曾經教過他正骨的法子。
他讓赫連郁靠在他身上,赫連郁見狀便賴在溫休懷裏賣着可憐: “真的好痛嗚嗚嗚……,先生要幫我吹吹,吹吹應該就不痛了。”
溫休不知道赫連郁竟會聽信哄小孩的話語,不由失笑: “小郁你現在是十四歲,不是四歲。”
——
“先生,天氣太熱,我實在是太累了。”赫連郁委屈巴巴地說: “明日再練,好不好,先生”
溫休的意識從回憶中出來,聽見赫連郁的話後只是用平淡的神色定定看了他片刻,赫連郁一下子就明了先生的決定,自覺地伸出雙手,掌心露了出來。
“小易,把戒條拿來。”溫休收回眼神,接過小易遞來的戒條,淡淡出聲: “十下,可有異議。”
赫連郁搖搖頭,聲音悶悶的, “沒有。”
溫休點點頭,他在書中學到,教導孩子并不能全是仁慈,偶爾還需要一點武力,他下手不算重但也能讓赫連郁吃到苦頭了,他的本意只是想讓赫連郁知道練武學問的重要性,并且為了逃脫戒條抽打能夠付出行動,但最近好像這已經失去了效用。
他總感覺赫連郁在故意做出一些令他生氣的事情,溫休眉頭微皺,垂眸看着他現在從前細嫩白皙的掌心已經王變成了現在生了滿繭的手,赫連郁總不可能是故意要他打他的吧
十下打完,溫休收回戒條,擺出嚴厲的神色: “繼續練習。”
剛準備走到石桌旁準備看赫連郁訓練,袖袍被人拉住,赫連郁的聲音很低: “先生,我想去如廁。”
溫休頓了一下點點頭, “快去吧。”
他坐在石桌上,小易正給他倒茶,兩人都沒有注意到赫連郁有些怪異的神色隐隐藏着興奮,以及奇怪的走路姿勢快速地逃離。
溫休小口抿着茶水,小易站在身旁想到前幾日溫夫人交代的事情,小聲地說: “公子,明日便是出宮之日,溫夫人說讓你先去見見張家的小姐……張家小姐性情賢良淑德,貌美還飽讀詩書一定合公子的眼。”
小易将溫夫人交代他的話一字一句膽戰心驚地說完,他知道公子一向不喜溫夫人安排的事情,只是公子年齡如今已經是二十有四,後院連個侍妾甚至通房丫頭都沒有實在是說不過去。
溫休知道小易夾在他和母親中間也不好受,母親對他的終身大事實在是太過心急了,他揉了揉眉角,算了,他推拒太多次了,也有點頂不住母親帶給他的壓力,嘆了口氣: “聽母親的安排。”
而另一邊的赫連郁急促地喘息着,眼尾染上情。欲的水光,他的腦海中不由想起剛才先生懲戒他的模樣,明明是溫柔的性子卻故作嚴肅刻板,簡直別樣的吸引人。
自從他明白自己對先生的情意之後這種事便越來越無法控制,幾乎是熟稔地想着先生冷淡自矜的模樣釋放,就算是先生帶給他的疼痛都能讓他感覺到莫名的興奮……
赫連郁不由自我厭惡心想着,先生會知道他的學生在觊觎着他嗎,先生會不會厭惡他,先生知道後肯定會離他遠遠的吧,畢竟被他這樣的人看上也太惡心了。
啪——,赫連郁發出一聲悶喘,随後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真是……太不知廉恥了啊……
——
過了一會兒,赫連郁便回來了,他走到武器架旁邊拿起了一把弓箭, “先生,我記得今天是射箭是嗎”
溫休擡眸看去,赫連郁離他有點遠,他隐約覺得赫連郁的眼角有些微的殷紅,與他說話時帶着點不易察覺的喘氣聲,好像如廁的地方離這邊也沒有很遠,怎麽跑這麽急
赫連郁察覺到溫休帶着點探究的眼神,肢體有些僵硬,先生是不是發現了些什麽
“小郁,你的衣服下擺怎麽有些濕”溫休淡聲詢問。
赫連郁內心一震,垂眸看去發現他的下擺有幾處微微的暗沉,雙眉緊皺竭力鎮定地回答, “剛才路上不小心撞到了一個端着水盆的下人,應該是不小心灑到了我身上。”緊接着,他側了側身子,将那處遮掩住,內心卻是在後怕,幸好先生沒有任何察覺。
溫休的确沒有對這個小插曲太在意,便繼續指導赫連郁練劍,等到傍晚時赫連郁留下陪着溫休吃了晚飯。
“先生明日是不是要出宮了”赫連郁吃飽後放下碗問: “我聽說鏡湖的荷花都開了,先生陪我去泛舟吧”
溫休思索了會兒,搖了搖頭: “你不是這幾日還有巡宮的任務在身,剛好将我昨晚與你說的這幾日全部背下來,到時候我回宮後便開始抽查,不要憊懶行事。”
赫連郁興奮的眸子暗了下來,哦了一聲,耷下了肩。
四年前在赫連郁救了皇帝一命後,也終于在皇帝心裏知道了還有那麽一個兒子的存在,因此便在宮裏給了他一個小小巡宮的職位,整日裏也算輕松,在皇宮中雖還是默默無聞但也總算不是人人可欺了,甚至一些腌臜的話說出口前都要斟酌一下。
溫休摸了摸他的頭,赫連郁愛黏着自己,只是他帶着赫連郁還是要分一些場合,他已經答應了母親與那位張家小姐見面自然是不能失約的。
“好好練習,回來就教你些新東西。”溫休叫下人收拾飯後的桌子。
赫連郁心不甘情不願地點了下頭,算了,先生不喜歡太黏,他習慣性枕在先生的腿上,不舍地說: “那我等先生回來。”
——
第二日清晨,溫休便坐上了出宮的馬車,先回了趟溫家跟溫父溫母請安,還沒回到自己的院子看看就被催促着出了門來到鏡湖。
鏡湖位于郊區,是一片連着小鎮的湖泊,景色怡人,平日裏有不少公子小姐們在此游玩泛湖。
溫休站在岸邊等着那位張小姐,他早在來之前便在母親的口中知道了這位張小姐的名字年齡和相貌,甚至連喜好家裏的親族母親都給他說了個透徹。
張挽,父親是太湖提督,母親是世家小姐,算是王始初的姑姑,嫡出的千金大小姐,據說長相也是在京城出了名美人,真是難為母親替他說了這麽一門親事。
“公子,天熱,要不我們去船裏等吧。”小易出聲提議。
溫休搖了搖頭, “就在這裏等吧。”第一次見面,總歸是要禮節的。
到了約定的時間,便看見一個穿着素白衣裙的女子走了過來。
“溫公子。”張挽行了一禮, “久仰。”
“張小姐。”溫休回禮,随後說: “先上船吧。”
溫休率先上了船,緊接着被身側的小易拉了拉衣袍,才知道自己忽略了什麽,回過頭對張挽伸出手: “張小姐,小心點。”
身為男子,總歸是要對女子體貼點的。
而這一幕剛巧被遠處的人一攬眼底。
溫母安排的很好,船只內已經擺放好了茶水和糕點,下人們都自覺地退下,船內只有他們兩個人。
溫休倒了杯茶放在張挽面前, “張小姐,請用。”
張挽微微颔首,坐姿儀态端莊,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大家風範,素白色衣裙襯托得她更加溫婉幹淨,溫休知道溫母介紹給他的絕對不會差,但是他真的并無此意,還是決定說清楚。
只是還未等溫休開口,張挽便說: “我知道溫公子并非自願前來,我也是由于家裏的原因,我以前從未見過溫公子,我也很難想象與一位從未見過男子成親,但是——”她頓了頓, “不管是家世才學還是相貌,我想溫公子都找不到比我更好的。”
“而且我在看見溫公子時便覺得我和溫公子應該是同一類人。”張挽淡淡一笑,抿了口茶, “我想問一下溫公子,你有心許的人嗎”
溫休不禁也露出一抹笑,這次見面實在是給了他驚喜,他在看見張挽的第一眼便覺得她也是一個閨閣小姐,禮貌性見面随後離開,之後便不會有第二面,但他沒想到張挽看起來柔弱的外表,卻與他以前見過的其他女子都不一樣。
他搖了搖頭,回答: “沒有。”
張挽: “既然我和溫公子都沒有遇見心中唯一的那個人,不妨先相互接觸接觸,我相信溫公子與我一樣都很厭惡下次亦或是下下次都要被迫見不同的人,其實對于我們來說,婚姻大事皆是由父母決定,要家世相配要媒妁之言……許多許多。”
“在見到溫公子第一眼時,我就覺得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張挽說了句玩笑話語,原本嚴肅的氣氛得到了些和緩,溫休也不禁一笑。
溫休覺得這個張挽的想法還挺有趣的,也在一定層面上十分清醒,身為溫家人,他的婚事的确不能全由他自己做主,而且他身邊接觸遇見的女子總歸家世不會太差,就算這次不是張挽還可能另一個人,下一個人可能也不像張挽這麽有趣。
張挽見溫休并沒有反駁他,輕笑了一聲繼續說: “我想我可以與溫公子做一個交易,既可以避免婚事,還可以有所得,提督的一半兵權我可以給你,如何”
溫休一怔, “你想要什麽”提督一半的兵權相當于京城的三分之一兵力,他不知道張挽竟能以如此自信的語氣以一種談判的态度坐在對面,他能感覺到張挽說出來的要求會令他震驚,可是一半的兵權他不會不心動。
“溫公子不用緊張,我就只有兩個要求。”張挽嘴角上揚, “第一在父母面前幫我擋住婚事,第二我想要入仕。”
“入仕”溫休有些驚訝,随機皺緊了眉, “可是憑天國沒有女子入朝為官的先例。”
“如果溫公子不行,那就沒人能行了,而且我并不比那些男子差,我會憑借實力參加科考,只是我想要有一個能參加的資格。”張挽從懷中拿出了個荷包: “溫公子可以不用急着答複我,若是同意便拿着這個找我便可。”
溫休接過荷包,點了點頭: “聽說鏡湖的荷花很好看,我們也出去看一看吧。”溫母要求他一定要帶人去看一看荷花,他哪裏能不懂母親的安排,雖然無意但也希望母親能夠滿意一點。
溫休和張挽起身出了船艙,鏡湖的荷花的确開的很好,波光粼粼的湖水,荷花在陽光下搖曳着,沉浸在這一刻的美景中,心情似乎都開闊了不少,他跟張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而聊得越久,他發現張挽與他曾經遇見的世家小姐們都不一樣,就算是荷花一般,外表清新淡然柔軟堪折,但內裏的根莖卻能堅韌地紮進深深的土壤之中。
“阿休,真的是你!”
溫休聽見聲音,回過頭去便看見王始初穿着一身黑色勁服站在岸邊與他揮手。
溫休叫船夫将船劃到岸邊: “你怎麽在這兒”緊接着笑着介紹: “這位是王始初,這位是張挽。”
王始初看一下了兩人略顯親密的姿勢,笑了笑: “沒想到表妹如今竟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
張挽也回了聲: “表哥。”
溫休覺得他剛才的介紹有些多此一舉,忘記了張挽的母親是王始初的姑姑這件事了。
王始初指了指身後跟着的一群人,回答溫休剛才的問題: “我跟着他們一起來賽馬,你們等會兒要幹嘛”
張挽笑了笑沒有回答,身為女子敏銳的直覺,她能感覺到她的這位許久未見的表哥似乎對她有些微的敵意。
溫休: “游湖賞景。”
王始初立馬有些急切地回答: “不介意我們跟你一起吧。”緊接着頓了一下, “我和他們賽馬也累了,剛好休息一下。”
溫休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張挽,張挽笑的溫柔: “既然如此,表哥也一起來吧。”
見張挽已經同意,溫休便不好多說什麽,王始初走回去說了些什麽之後便帶着黎映走了過來,踏上了船。
王始初額上滿是大汗,進了船艙之後便猛灌了幾杯茶水。
溫休見王始初腰間還挂着佩刀,看來是從軍營中偷跑出來玩的, “已經是将軍了還如此貪玩,小心你父親提着刀追你。”
這已是三年前的趣事了,那時候王始初武科終于成功過了之後便被封為一個軍營的副将,只是在軍營待了許久實在是無聊的很便偷跑出來要找溫休喝酒,不知為何被王父知道了後,便提着刀将王始初從酒樓趕回了軍營。
這件趣事幾乎京城的人都知道,時不時就要拿出來笑上一笑。
王始初一哽: “你快別拿這件事笑話我了。”他現在已經成将軍了,每次別人一提這件事情,他就覺得臉有些挂不住。
黎映也笑了笑: “現在他在軍營可要面子了,威風大着呢。”
溫休轉頭看向黎映,也應和着笑: “是嘛”
現在王始初終于完成了當年的夢想,成為了一名将軍,陪在他身邊依舊是當初的黎映,黎映是王始初的副将。
張挽驀地出聲: “黎公子,你陪我出去賞一賞花吧。”
黎映一怔,随後笑道: “張小姐相邀,那黎某自然恭敬不如從命了。”
王始初看着兩人出去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賢良淑德,的确有溫家主母的樣子。”
任誰都能出來,張挽是在給溫休和王始初留單獨談話的空間。
溫休知道張挽的真實性情,內心覺得好笑,好像大家都被張挽表面給騙了,就連他一開始也不例外。
張挽挺會裝的,跟赫連郁似乎能比較個高下,想到此,溫休不禁笑出了聲。
王始初聽見溫休笑,又沒有聽見他期待的否定答案,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你認真的”
溫休片刻後才明白王始初說的什麽意思,沒有正面回答: “可以再接觸一下。”他欣賞張挽,也對她提出的交易感興趣,但是他還需要在思索一下,只能模糊着他們的關系。
王始初忽地站起身,冷硬着臉色: “跟你說話無趣,還不如出去看景。”說罷,便甩袖離開了。
溫休不明所以: “”
一天游玩結束,王始初和黎映回了軍營,溫休送張挽回府之後天幕已經繁星遍布,經過街道時,忽地想起溫母與他念叨過碎玉軒的糕點。
溫休叫馬夫在碎玉軒門前停下,小易扶着他下了馬車,走在他身邊笑着說: “我看今日公子與張小姐聊得十分投機,是不是我馬上就能看見公子娶親的那日了。”
溫休失笑: “別胡說。”
他剛進碎玉軒便看見熟悉的身影,而那人顯然已經提前看見了他,開心地朝他跑來: “先生,你怎麽在這!”
溫休見赫連郁似乎想要抱他,便退後了一步: “給母親帶點東西回去。”
赫連郁顯然也知道這是在外面,衆人之下先生一般都不會與他親密,內心雖有隐秘的不滿,但只得讪讪地收回手。
“那先生快去買吧。”赫連郁說。
溫休點點頭,走了進去,将溫母平日裏愛吃的糕點打包,出門後發現赫連郁站在他的馬車旁眼睛亮亮地等他。
溫休實在是受不了赫連郁太粘人的性子,将糕點遞給小易,叫他先放上去。
“怎麽了”溫休走到赫連郁面前。
赫連郁手悄悄地摸向了溫休袖袍下的手, “想先生了。”說着勾住了溫休的食指,撒嬌般地晃了晃。
無人看見,溫休便放任了他的小動作, “我才離宮半日。”
赫連郁沒說話,溫休看了眼四周問: “沒坐馬車來”
溫休見赫連郁不出聲,只是手指輕微晃了晃,內心一軟, “我送你回宮。”
他抽回手,叫赫連郁上了馬車,吩咐馬夫先去皇城的宮門。
赫連郁上馬車本還端正規矩地坐在溫休的身側,擡眼又瞬間垂下,小聲地說: “不能跟先生一起回家嗎”
“不能。”溫休搖了搖頭,赫連郁是皇子,他是官臣,這不合規矩。
赫連郁喪喪地低垂着頭,沒有說話了。
溫休知道赫連郁心裏不滿,在與他鬧脾氣,他決定這次不理,只是問: “今日練武了嗎”
溫休話音剛落,赫連郁便猛地撲上來抱緊了溫休: “先生,都不疼我了,每日都只知道問我功課。”
赫連郁半日沒有看見溫休,便已覺得思念如海,他迫切地想知道先生今日做了什麽,見了什麽人,他一刻沒有看見先生便越發焦慮,什麽事都幹不好,他想要無時無刻都能看見先生,不然他的心總會有一種懸空感。
心裏潛藏的瘾激上來,赫連郁湊近溫休的脖頸蹭,忽地聞見一種從沒有在先生身上聞見的淡淡花香。
赫連郁竭力壓抑住內心的劇烈波動,故作撒嬌耍賴的語氣問: “我好想先生,先生想我了嗎先生今日做了什麽見了什麽人”
溫休被赫連郁撲得身子後仰: “今日與人有約。”
赫連郁沒問出內心想要的答案并不罷休: “是誰啊,我認識嗎”
溫休不太好意思回答他與人去游了湖,畢竟赫連郁昨晚便說想要去游湖玩,要是說了真話不知道能被赫連郁鬧多久,只好模糊地回答道: “和王始初他們賽馬。”
赫連郁埋在溫休脖頸,眸底的瘋狂終于壓抑不住,他看着面前人纖細的脖頸,恨不得一口咬下去。
騙子!騙子!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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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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