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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整好情緒, 盛南煙回到家裏,屋子裏黑漆漆的,她沒開燈, 總覺得精神異常的疲憊。
她坐到沙發上, 本來只是想靠一會兒的, 但整個人很快倒下睡了過去,迷迷糊糊的時候,她覺得身子有點冷。
只是睡意依舊沉沉, 蜷了蜷身子她把自己縮成一團, 只想繼續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似乎有門的聲響, 接着眼前出現刺眼的光亮,她隐約聽到有腳步聲響起, 越來越近。
盛南煙一下子驚醒, 反應過來是有人回來了。
這個家裏, 只會是一個人。
她心口一緊, 有點慌張的無措, 最後決定幹脆閉眼繼續裝睡。
腳步聲變得近在咫尺,就在她身邊停下。
她聞到了熟悉的白茶香氣,清新的, 淡淡的,溫熱的在鼻端環繞,距離好像很近。
她呼吸不由自主的重了一些。
接着,有衣服的摩挲聲。
心跳在一點點加快,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直到帶着溫熱氣息的衣服罩到她頭上, 光線瞬間被隔絕,只有屬于男人的氣息把她完全籠罩住。
暖暖的, 像被人擁在懷裏。
她心如擂鼓,砰砰直跳,接着聽到徐陸琛懶洋洋的沒好氣道:“演技真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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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以前高中話劇社說可以當女主演也死活不去。”
盛南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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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盛南煙照常上班,因為昨晚的尴尬,她比平時要提前了二十分鐘。
她輕手輕腳的下了樓,沒想到在門口看到了徐陸琛,很久一段時間沒見,他頭發似乎剪短了一些,五官顯得更深邃立體,整個人氣質特別,帶一股克制的冷色調。
兩個人都沒說話,氣氛有點微妙的尴尬。
盛南煙讷讷地打了聲招呼:“早。”
徐陸琛擡眼,凝視了看她幾秒,開口說:“去吃早飯。”
見他穿鞋打算出去,她遲疑的問:“你呢?”
“我吃過了。”
他擰開門把手,要走的時候又回了一次頭,目光中帶了幾分認真,“好好吃飯,記得沒。”
門開了一條縫,外面的陽光灑落在高高瘦瘦的男人身上,好像給他染了一層金色,燦爛又明媚。
盛南煙呆呆地看了兩秒才回:“好的。”
徐陸琛先離開了,盛南煙就不急着走了。
她去餐廳開始心不在焉的吃着早餐,一樣的豐盛美味,可不知道是不是現在變成自己一個人吃,總有點食不知味。
最後只吃了幾口就沒胃口,她直接去公司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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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南煙到了公司後就開始開會,會議長達足足三小時,等結束後每個人努力強撐着精神,實際身心俱疲。
盛南煙更是胃裏發疼的難受,她已經很久沒胃疼了,估計是最近飲食不規律,肚子裏又沒東西,老毛病又開始犯了。
胃藥早就吃沒了,她也沒再買新的,現在只能先吃點東西墊一墊。
她給自己沖了一杯猴姑米稀,旁邊的盧折雪注意到了,“南煙姐你餓啦,我這裏有小餅幹,香蔥味的。”
她給盛南煙拿了一盒,“嘗一嘗。”
盛南煙收下了,“謝謝。”
“哎呀,南煙姐你太客氣了,我們這麽熟了,不要謝來謝去啦。”盧折雪大咧咧道。
盛南煙跟着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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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工作忙忙碌碌,接近下班時間,微信小群裏變得熱鬧起來。
有人在群裏喊下班去吃什麽,還有人分享娛樂圈八卦,說最近沒什麽瓜,盧折雪見縫插針的分享了一下自己偶像裴同光即将上映的新電影海報圖,一條微信消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盛家建設最近好像在大規模裁員。】
【聽說現在他們公司內部一團亂。】
盛兆的公司近些年運轉的并不算太順利,時代在改革,很多時候跟不上節奏就要被淘汰,所以他一直在結交關系,拉攏合作,甚至不惜把主意打到她頭上,用她的婚姻來換取利益。
盛南煙有點奇怪,之前兩個人約定好的那個項目是公司內的大項目,完成這一單估計這一年不用愁,現在怎麽會裁員了呢。
只不過這些事和她已經無關了,只要別來打擾她,他們是好是壞,并不會影響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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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下班時間了,盛南煙心裏莫名多了些起伏,今天徐陸琛還沒發消息過來,所以難道是會早回家嗎?
正想着,手機突然響了,來電人是徐陸琛。
她深呼吸了兩次,接起後,那邊響起的是聞丞的聲音。
“煙妹,下班沒,要不要來俱樂部玩?”
盛南煙愣住,“什麽?”
聞丞:“我們在俱樂部呢,上次你在會所沒待多久就走了,這次多玩一會兒,正好你老公也在,還有好幾個朋友——”
話音突然中斷,好像是電話被搶走了,果然很快話筒t裏傳來熟悉的低沉嗓音:“是我。”
“我知道。”盛南煙回。
接着,兩人陷入靜默。
幾秒過後,徐陸琛像很随意地問了句:“要過來嗎?”
她想了下還是說:“我還在公司加班。”
“哦。”
他聲音聽起來沒什麽情緒的樣子。
咔噠一聲,是打火機點燃的聲音。
他接着又問:“吃飯了嗎?”
一瞬,盛南煙心頭一震,辦公室裏的冷氣好像變成了暖流,柔柔的環繞着她。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就讓她倍感疲乏的內心變得輕松起來,好像有暖陽照到身上。
她一直沉默,徐陸琛語氣變得嚴肅了些,“記得我早上說的話嗎?”
“嗯,”盛南煙輕輕應和,“我記得的。”
挂了電話,徐陸琛吸了口煙,接着喝了口龍舌蘭,酒精和尼古丁能讓那些壓抑的情緒平息。
包廂裏熱熱鬧鬧的,來了不少朋友,推杯換盞間,徐陸琛來者不拒。
喝的越多,他眼睛越亮,神色帶着淡淡的熏然。
周圍人感嘆着今天徐陸琛好像心情不錯,喝得很盡興的樣子。
可聞丞感受到他身上不一樣的情緒。
徐陸琛平時看起來懶散随意,可真有情緒的時候,反而很難看出來。
現在他松垮的靠在沙發上,實則身體的每一根線條在緊繃着,他正努力地壓抑着。
徐陸琛這模樣讓聞丞想起他高中時的那段時期。
原本意氣風發的人突然變得低沉,像蒙塵一般,他整個人失去了光亮。
當時裴同光特看不慣他這幅樣子,很不客氣訓他:“你現在這樣她又看不見,有意思嗎。”
“說到底是你自作多情的想太多,人家根本沒這個意思。而且就算不願意,你至于這麽消沉嗎。”
“裝可憐也要在本人面前,現在人消失不見了,去找就是了。”
徐陸琛當時心情不好,他們大吵了一架。
接着中間發生了什麽事,兩個人徹底決裂。
聞丞坐到徐陸琛身邊,“怎麽又開始抽煙了,我記得你之前不怎麽抽了啊。”
不對,有段時間他煙瘾挺大的,後來,好像結婚後确實就沒怎麽碰了。
聞丞想到什麽,喲了聲,調侃道:“是不是和煙妹鬧別扭啦?”
徐陸琛像是沒聽清,反應有點慢半拍,“什麽?”
“少來啊,”他還能不知道,“剛才那麽急吼吼的搶電話,是不是怕我跟她說什麽啊。”
徐陸琛手上一下一下的玩弄着打火機,金屬聲很有節奏的響起。
半響,徐陸琛語氣淡淡的回,“沒什麽事。”
也許,是他太心急了。
聞丞啧一聲,看他這模樣實在是忍不住了,“你看你,之前一點小事都知道來求助情感大師聞師傅,現在關鍵時刻不吭聲了。”
他攬住徐陸琛的肩膀,“我跟你講,男女之間吵架的時候千萬不要拖,快刀斬亂麻,有問題立刻解決,有話直接說。”
金屬打火機的咔噠聲停下。
“直接說?”
“對啊,”聞丞瞥他,“你不會不敢吧。”
默了默,徐陸琛扯了下嘴角,“是不敢。”
聞丞愣住,有點詫異,“你還是徐陸琛嗎,這麽沒自信?”
徐陸琛垂眸,曾經他的确很有自信,覺得她對自己有感覺,彼此間心意相通,勝券在握。
可現實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在他向她袒露心意的第二天,她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其實就算是不喜歡他,她也不用那樣避之不及,離開後連一點聯系的機會都不留。
可她就是不見了。
她對他簡直到了一刀兩斷的地步。
曾經所有的自信蕩然無存,他自嘲地輕笑,原來一切只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
所以,他不敢再像從前那樣直白,一直小心翼翼地試探,可即使這樣靠近,期待着她能對自己有一絲好感,可原來他還是在癡心妄想。
在他暢想着他們以後的時候,她心中想的是離開。
“琛哥你和盛南煙是吵架了嗎?”
不知道是誰把蘇竹叫了過來,她聽到兩人的對話,坐到徐陸琛身邊,眼睛眨了眨,“琛哥,我可以幫你啊。”
徐陸琛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蘇竹笑盈盈道:“女孩子嘛,都是口不對心的,這時候你可以把人冷一段時間,再和其他人走的近點,讓她吃吃醋,逼一下她。”
“如果她真的喜歡你、在乎你,她肯定就服軟低頭了。”
幾秒後,徐陸琛身體坐直了些,蘇竹的目光緊緊地盯着他。
徐陸琛晃了晃手裏的酒杯,接着低哼了聲,側頭看她時,眼神冷淡又危險。
“少給我出這種馊主意。”他輕嗤道。
蘇竹渾身僵住。
徐陸琛微微後仰,靠到沙發背上,聲音懶懶淡淡:“被冷落的感覺可不好受,她不應該知道這種感覺。”
只有品嘗過被丢棄的滋味,才知道這種感情有多折磨人。
徐陸琛輕輕嘆息,“我家煙煙吃過很多苦,在我這裏,她不必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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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盛南煙跟兩個一起加班的同事聚了餐,幾個人剛散她就接到了聞丞的電話。
“煙妹,你老公喝醉了,你快來接他。”
聞丞語氣凝重,“你再不過來,這家夥要翻天了。”
他微信發給她一個定位地址,盛南煙立刻打車過去,半山腰的高檔俱樂部,聞丞早早在樓下迎她。
盛南煙神情緊張,問他:“徐陸琛怎麽樣?出什麽事了嗎?”
聞丞表情微妙極了,“等你看見就知道了。”
兩人上到二樓,包廂內,徐陸琛坐在人群中心,他一只白皙的手支着下颌,薄薄的眼皮低垂,臉上表情微沉着。
過會兒手指屈起咚咚敲了兩下桌子,示意周圍人,“快點做。”
盛南煙迷茫的看着這一幕。
旁邊的聞丞開始瘋狂吐槽:
“煙妹,你知道徐陸琛這家夥喝多後變得有多喪心病狂嗎,他默寫了一堆高中考卷的數學題,非要我們當場解題。”
“還說你當初一張卷子半個小時就做完了,滿分!”
他手指抵住額頭,沒好氣道:“你快把這個秀恩愛的磨人精帶走,老子一眼都看不下去了。”
盛南煙走近過去,看到徐陸琛拍着身邊人的肩膀,啧了聲說:“三角函數都不會做?你高中學的東西全喂狗了?”
王熙嗷嗚一聲,雙手捂着臉涕泗橫流:“馮老師我對不起你啊!”
旁邊人忍不住:“我們數學老師姓張!”
“徐陸琛。”
溫柔的聲音響起,像清弦顫動,周圍人瞬間一靜,紛紛擡起頭看到了盛南煙。
她長發披肩,一張鵝蛋臉秀美白皙,她眉眼特別漂亮,眼睛黑潤而亮,像挂在夜空中溫柔的月亮。
她目光對上徐陸琛,朝他伸出手,柔聲道:“我們回家吧。”
旁邊有人不認識盛南煙,說了句:“妹妹,琛哥喝多了最難搞,誰勸他也不行的……”
話沒說完,徐陸琛握住她的手,聲音沉沉的。
“你怎麽才來。”
他臉色潮紅,因為攝入過量的酒,徐陸琛看起來有點迷蒙,眯起眼時帶着粼粼的潮濕,裏面像有一個個小鈎子。
盛南煙心跳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片刻後輕聲回道:
“抱歉,我來遲了。”
盛南煙輕輕松松地把傳聞中喝醉後最難搞的徐陸琛帶走了。
屋子裏一群跟着兄弟們目瞪口呆地望着這一幕,彼此間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前有人說徐陸琛對她老婆很不一樣,有人沒看見完全不信,現在親身體會,紛紛感覺到那種特別的微妙。
他結婚是動真格的啊。
盛南煙拉着徐陸琛往外走,他步子有點亂,得半靠着她,除此之外,倒是很聽話老實。
走到外面的時候,他們迎面和來人打了個照面。
當盛南煙看到蘇竹臉上劃過一絲錯愕,木木的看着對方。
直到徐陸琛的車被司機開過來。
徐陸琛扯了下她的手腕,聲音悶悶的,有點黏糊,“走啊。”
“哦,嗯。”她避開蘇竹的目光,打開車門說:“我們走。”
一路上,徐陸琛很安靜,乖乖的,一點都不像聞丞說的那樣磨人,除了一直緊緊地抓着她的手腕不松以外。
可到了家,盛南煙就明白徐陸琛喝醉後獨特的磨人是什麽了。
他不肯松手。
還自有一套理論,“盛南煙,你是我老婆嗎?”
她抿抿嘴唇,“當然是。”
“那這個手就是我的,我為什麽要松開。”
他耍無賴啊。
盛南煙沒想到他喝醉是這個樣子的,而且耍賴的時候,眼睛一錯不錯地望着她,還有點不高興。
像是她要抽回自己的手就是欺負了他。t
盛南煙輕輕嘆氣。
這人喝醉怎麽總是喜歡抓着她,上次是手指,這是手腕。
她歪了下腦袋,問他:“徐陸琛,你這到底是喝了多少啊?”
他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比了下,眼神帶着迷離,“就,一點點。”
看這樣子,絕對不止一點點。
起碼不是上次在會所的那點。
盛南煙動了下胳膊,好聲好氣的跟他商量:“松開我一下好不好,我去給你拿醒酒藥,不然明天會難受的。”
他不肯放,抓着她的手腕,越來越緊,像是他一松開,她就會跑掉一樣。
盛南煙低頭跟他對視,他眼眸極亮,裏面像有灼灼的火,眸光潋滟。
她不自覺地吞咽了下,感覺醉酒仿佛也能傳染人,她的意志力變得薄弱起來。
她不再掙紮,任由他抓着自己。
她一松勁兒,徐陸琛立刻感覺到她态度的軟化,突然用力将她扯到身側,兩個人的距離一下子挨近,彼此間氣息可聞。
她有點不自然地腦袋後仰,慌張的問:“怎、怎麽了?”
他緊緊地圈着她的手腕,指腹溫度很熱,灼燙着她手腕內側的肌膚。
片刻後,他開口,“高中時你為什麽突然就走了?”
印象中,他似乎不是第一次這樣問了。
盛南煙沉默,心情有些微妙。
身側傳來他清冽的聲音,好像很膽怯似的,“這麽多年,一次也好,你有沒有想過我?”
即使知道他醉了,說得可能是胡話,她的心口依舊泛起一陣酸麻,仿佛被什麽東西刺中了一般。
她有些怔然地擡眸。
徐陸琛臉色微微潮紅,眼神柔軟地霧蒙蒙的,失去了平時的克制與冷靜。
盯着她看的時候,像一只被淋濕的小狗。
“煙煙。”
他這樣喊她。
盛南煙心頭跟着一顫,她聽到他輕聲問:“你喜歡我送你的戒指嗎?”
她好像受到蠱惑似的,順應着本心回答。
“……喜歡。”
“喜歡我們的家嗎?”
“……喜歡的。”
他輕輕搖了搖她的手腕,像是親昵的在撒嬌。
“那你能不能——”
他停頓。
“能不能什麽?”盛南煙耐心地問。
——順便也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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