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小日常
小日常
下午放學堂,尉遲澈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束在腦後的紅繩随風而動。
“長嫂。”尉遲澈把自己的包和書遞給一邊的書童。
秦潇潇點了點頭:“來,這是給你的。”
秦潇潇将腳踝,馬甲式,手腕三處的沙袋遞給他:“這是為你定制的,你試試。”
尉遲澈在靈兒的捆綁下,整個人一沉。
秦潇潇道:“這個上下學帶着,可以增加你的力量。”
“每天至少要帶着小跑一個時辰。”
尉遲澈點頭:“好!謝謝長嫂!”作揖後離開了。
看着他那抹紅色的背影離開院落,靈兒收了針線和碎布,眼裏也是愁雲密布。
秦潇潇靠在院子裏的搖椅上,在夕陽的光照下,有些懶洋洋的。
今日真是太悠閑了,原來忙碌過後這樣短暫的悠閑,是真的從身心放空的。
秦潇潇閉上眼,本想眯一下,也沒想到就睡着了。
院子裏的花簌簌的落下,玉蘭花,桃花,李子花,蘋果花,梨花,随風飄在她的身上。
橙黃柔和的春日夕陽,悄悄的溫柔的包裹着她,一身烈烈的紅衣也在此時如此的溫柔。
給案件收尾,處理完回家的尉遲淩,就看到了在搖椅上落滿了花的秦潇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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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俊美的眸子裏閃過一抹驚豔,站在小路的盡頭,身長玉立的人站在樹下,花瓣也落在他的身上,夕陽的光落在他的肩膀上,染上一層淺淡的金。
“大爺——”靈兒端着點心從尉遲淩的身後出聲,尉遲淩轉身點了點頭,最後伸出一個手指放在唇邊,示意她別出聲。
靈兒抿了抿唇看了眼已經睡着的秦潇潇,急忙低下頭退了下去。
尉遲淩走到搖椅的跟前,寬大削瘦的身影遮蔽住了陽光,最後彎下腰,溫柔的給他摘走落在頭上的花瓣。
尉遲淩彎腰想抱她起來,手剛碰到她的手臂。
眼前的人猛地睜開了眼,秦潇潇伸手就要制服眼前人的瞬間,又硬生生的剎住,手已經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往前帶了帶。
兩人四目相對,呼吸靠的極近,秦潇潇眸子深了深,尉遲淩倒是有些無奈的把自己的手腕抽了出來,伸直了身。
秦潇潇也打了個哈欠,利落的起身,搖椅随着她的起落起起落落。
花瓣也抖落一地,随着風四散飛起。
“你回來了?”秦潇潇揉了揉眼睛跟了上去。
尉遲淩輕輕的嗯了一聲,沒有轉身,只是看着屋內的青花瓷茶具,視線又移到了正廳正對着的大雁秋飛圖。
“後日,我要入京述職,你要跟我一起去嗎?”尉遲淩的聲線很輕,甚至是帶了些猶豫,其實這件事他也确實思忖了許久。
一是在京城大多數的人都認識秦潇潇和他,二是秦家的事畢竟在京城鬧的沸沸揚揚。
他怕她不願,又怕他不說,就這麽獨自去,她心中更是徒增煩惱。
秦潇潇的瞌睡蟲全然沒了,京城是她出生的地方,也是她十幾年的生活圈子,更是她傷感離開之地。
她想回去,又怕遇到曾經的那些人。
她不懼流言蜚語,可她不想聽到別人嘴裏提到秦家。
說秦家的不好。
她怕忍不住。忍不住扒了她們的皮,給尉遲淩惹麻煩。
尉遲淩神情依舊淡淡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又熟練的掀起另一個杯子,給秦潇潇倒了一杯,清茶袅袅。
那雙好看的手捏起茶杯。
轉過身遞給她:“若你不願去,就留在衙門幫着司昀照拂一二。”
秦潇潇點頭:“也好。”
說完之後,又悄悄的松了口氣,這樣也不會給他惹一些什麽麻煩。
入夜。
洗漱過後,兩人吹燈入床,尉遲淩和往常一樣扯過被子,先是給她蓋好,最後擁她入眠。
炙熱的懷抱,清幽屬于尉遲淩的熏香,無孔不入的傳入她的鼻尖。
身後的尉遲淩卻因公務實在是繁忙,聞着懷裏輕柔的淡香,沒多久就沉沉的睡去,呼吸均勻。
秦潇潇悄悄的轉過身。
雪白的亵衣微微露出一絲胸膛,借着十六的月色,他胸前未拆的紗布露了出來,上邊隐隐滲着血色。
她眸子微微泛着無奈,視線移向擁着她入眠的睡顏,手不自覺的的攀上像是被女娲娘娘親手精心雕琢的臉上。
如玉的人入了京,那些曾經瘋狂心悅他的高官貴女們,怕是會再次蜂擁。
若不是他被貶,若不是父親拉下老臉求了這門婚事,這樣如玉的君子永遠也輪不到她。
因為尉遲淩會對任何一位他的妻子負責,會對她寬容,會對她能給予她的一切。
就像現在尉遲淩對自己,即便沒有什麽感情,卻依舊會盡職盡責的做好一個好丈夫,讓她進衙門,去做女子做不了的事。
尉遲淩,你真的很好。
不論誰嫁給你,都會幸福。
秦潇潇在這裏,感覺到了一絲家的感覺,是秦家落魄後,唯一讓她感覺到尊重的地方。
是尉遲淩給她的,也有她自己争取的。
今日詢問她去不去京城,怕也是因為已經看透了她,知道她不願面對京城的熟人們。
秦潇潇微微嘆了口氣,在深夜,在尉遲淩的深睡中,閉上了眼。
-
聞雞起舞的秦潇潇比尉遲淩起得早,天未亮,便開始紮馬步做力量訓練。
靈兒在一邊準備着毛巾。
只是沒多久,小院的門被敲響,靈兒和秦潇潇對視一眼,靈兒來到門邊,出聲詢問:“何人敲門?”
“長嫂,是我。”尉遲澈的聲音在小院的門外響起。
秦潇潇示意她開門,一身紅衣的尉遲澈趁着清晨迷蒙的暗光走了進來。
秦潇潇望着她,他卻興奮的看了眼秦潇潇放在石桌上的長劍。
“長嫂,今日的馬步,已經完成,我剛才在家裏的院子跑了半個時辰,路過這裏聽到動靜才敲門的。”
秦潇潇沒想到尉遲澈竟然這麽有毅力,已經做好了早課,而且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也不似作假。
便點點頭出聲:“好,在不卸下沙袋的情況下,你能紮馬步多久,我看看。”
尉遲澈急忙點頭,大有急着表現的意思,擺好了姿勢就蹲了下去。
動作各方面都很标準,秦潇潇很是欣慰的點點頭。
心中暗道,這小子根骨雖然很差,但是悟性當真可以,她只教了他一次紮馬步的動作,他就全然記住了。
這記憶力和悟性,真的很令人驚奇。
“不錯。”見他實在是撐不住了,秦潇潇出聲。
尉遲澈才氣喘籲籲的擦了擦汗,直起了身子。
“長嫂我剛才聽到舞劍的聲音,我……能看看嗎?”
尉遲澈的眸子含着期待,還有一絲精明纏在裏面。
秦潇潇沒有錯過他眼裏的精明之色,心中也是知道他想硬記動作回去練習。
如果換個人,秦潇潇會毫不猶豫的舞劍,但眼前這位爺天資聰穎,大抵還有些過目不忘,她可不敢。
也不是怕他偷學秦家劍法,而是現在他基礎不行,強練秦家劍法,怕是會傷了腰和手腕。
秦家劍法動作刁鑽,且劍意是随着氣勁一同而發的,一般武者也要練個一年三年的才能掌握一點精髓。
何況這個半路子出來練的毛頭小子。
秦潇潇眸子閃過一絲清冷之色:“尉遲澈,你是覺得我傻,還是覺得自己很聰明?”
秦潇潇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被抽過的尉遲澈下意識的往後縮了一步,急忙擺手:“長嫂誤會,我不是要偷學……”
聲音越說越小。
最後想起秦潇潇的手段和性格,便直接低下了頭。
“對不起長嫂,我太急了。”
尉遲澈沒有擡起頭。
“習武,基礎打不好,學幾招花架子劍法,傷不到任何人,最後只會傷到你自己。”
“無論是秦家劍法,還是其他我獨創的武學,你若是想學,半年後的考核過了,我自然會教給你。”
尉遲澈的眼神晦暗又明亮,最後重重點頭:“長嫂,我知道了。”
秦潇潇見他确實悔改了,也點點頭:“回去吧。”
尉遲澈神情帶着一絲不好意思:“我……以後能每天早晨跟長嫂一起練晨功嗎?”
秦潇潇有些為難:“這個你問你大哥吧,你大哥若是不介意,我自然也不介意。”
只是她和靈兒兩個人練晨功都是小心翼翼的怕吵到尉遲淩。
這要是再加上個本就沒學好提氣用力,聲音極大的尉遲澈,尉遲淩不被吵醒才怪。
另外,秦潇潇也想通過尉遲澈試探一下尉遲淩的口風,萬一尉遲淩并不想她教尉遲澈武功呢?
“好!大哥在屋子裏嗎?”尉遲澈指了指身後的屋子。
秦潇潇點頭:“你先回去,等用早膳的時候再來吧。”
尉遲澈點了點頭,踩着草地的露水又急匆匆的跑出了院子。
秦潇潇拿起石桌上的長劍,一身紅衣幹淨利落的舞劍,這是根據她左手習慣而修改過的秦家劍法。
淩厲,靈活,如風,一擊斃命,絕不留手。
更像是殺手的狠厲劍法,也更像是戰場上的。
天微亮,尉遲淩睜開了眼,迷迷糊糊的往身邊摸了一把,身邊早已經發涼。
坐起身,活動了一下脖子,穿好了靴子下了床,在衣櫃裏尋一身便衣,他喜淺色,便尋了一件淡藍色的春日長袍,長袍之上繡的是淺淡的竹葉和一些布排極為自然的雲朵。
推開門,秦潇潇一身紅衣,身影如游魚一半靈活的在院中舞劍,花葉随着劍氣簌簌的落下。
他站在門邊,眼裏都是她的身影。
眼裏也燃起了點點星光。
或許也并非他母親所說,他喜靜,就要找個知書達理的溫柔女子才相配。
他覺得秦潇潇這樣灑脫的性子,他很喜歡。
秦潇潇收了功,擦汗的瞬間,就看到了站立在門框邊,一身淺藍色長袍繡衣的尉遲淩,眸子帶過一絲驚豔。
真是時時刻刻都能在尉遲淩這裏找到震驚她的絕色容顏。
見慣了官袍的尉遲淩,一身公子袍衣的他,當真是風光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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