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訛人
訛人
向鳶聽到原昭這句話,先是愣住了,随後才想起林鳳花說過的話。林鳳花說這枚戒指是羅大娘,也就是她婆婆給她的。
既然是傳下來的,那羅大娘肯定對這枚戒指了如指掌,而林鳳花明顯是瞎編的。
只要這兩個人說的戒指對不上,那這枚戒指...還能作數嗎?
“既然是你們家的戒指,那就讓羅大娘來認認吧。”向鳶立馬轉變态度,臉上露出笑容,對着林鳳花挑眉說道。
“認什麽認?你倒是把戒指拿出來才能認啊?”林鳳花嚷嚷着,她倒不是怕自己的婆婆不向着自己,但他們突然扯上自己的婆婆,是什麽意思?
“隊長,既然是羅家的戒指,那羅大娘肯定也認識。林嬸說的戒指我們又沒見過,誰知道她是不是自己編一個出來訛人啊?”向鳶也會打蛇随棍上。
她和原昭都料定沒有這枚戒指的存在,又剛好羅大娘回娘家去了,今天才回來,肯定來不及和林鳳花串口供。
蔣大偉也明白了,當即走到門口處,招呼一個人去把羅大娘叫過來。
林鳳花一愣一愣的,往後退到羅東振身旁,扯了扯他的衣袖,靠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她這些小動作都落在向鳶的眼裏,用腳指頭猜都知道肯定是想先跑回去和羅大娘串口供,果不其然,下一秒,羅東振就瘸着腿往門處走,邊走邊說:“我要去茅廁。”
“憋死我了都。”
“真會演。”向鳶小聲嘀咕,用手扯了扯原昭,眼神示意一旁的羅東振要跑。
“大隊有茅廁。”蔣大偉自然知道羅東振的意圖,上前扶着他,說:“我帶你去。”
“我...我...”羅東振砸吧着嘴,被蔣大偉強行帶到後院處的茅房裏去了。
向鳶松了一口氣,擡起頭看了眼原昭,小聲說:“他們一家真煩人。”
羅彬和林鳳花兩夫妻都這樣,她用腳趾指頭都能知道這羅大娘也不是個善茬。
林鳳花有些着急,拉着羅彬也在嘟囔着,可羅彬連個臉色都沒給她。她只好将矛頭對向原昭和向鳶。
“喲,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兩個人都快貼到一起去了。”林鳳花這話可沒亂說,她兩只眼睛都看的清清楚楚,這兩人靠的多近啊。
肯定是因為向鳶和原昭好上了,才不願意和她家東振一起。
“關你屁事。”向鳶怼了林鳳花一句,還直接拉起原昭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我們這是光明正大。”
原昭耳根處又紅了起來,視線有些飄忽地看向窗外。
羅東振還沒回來,羅大娘先到了。
“林鳳花,你又整什麽幺蛾子?”
一道聲音淩厲且蒼老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羅大娘風塵仆仆的背着一個破舊包袱走進來。她今天從娘家回來,一到村口就有人找自己,讓她來大隊處。
“娘,你來了,快坐。”林鳳花一見羅大娘,臉色都帶上了讨好,斟茶遞水揉肩,一套流程行雲流水。
林鳳花正想趴在羅大娘耳邊和她說說戒指的事,蔣大偉就進來了,還用力地咳嗽一聲。
羅大娘見隊長來了,連忙站起來,問:“蔣大隊長啊,什麽事啊?要把我找過來。”
她說着還打量了一下一旁的向鳶,這姑娘從來沒見過啊?
“是這樣的,羅大娘,你兒媳婦說給這位向鳶姑娘下了聘禮,聘禮是一枚金戒指。”
“聘禮?金戒指?”羅大娘聽了,當即扭頭去看林鳳花,“你哪來的金戒指?”
“娘,就是你給我的那個呀。”林鳳花瘋狂地弄眉擠眼,看的羅大娘皺了下眉,她什麽時候給過林鳳花金戒指了?自己倒是有一枚,但那是絕不可能給林鳳花的。
“隊長,金戒指怎麽了?”羅大娘慣會看眼色的,決定先看看情況。
蔣大偉這才繼續說:“向鳶說她沒見過,也沒收過這枚戒指,但你兒媳婦一口咬定給了她。”
“還說這枚戒指是你傳給她的,你就和我們說說這枚戒指長什麽樣。”
這麽一說,羅大娘就明白了。她這兒媳婦平時在自己面前一聲不吭,現在是想在外面訛人了?
她走到向鳶面前,也不是不能明白林鳳花的做法,這姑娘長得怪标致的,一枚金戒指當聘禮...
那也是昏了頭!長得好看有什麽用,得會幹活才行。
向鳶被她看的有些發毛,但也挺直了胸膛,對着羅大娘說:“你兒媳婦說的那枚戒指長啥樣啊?”
“羅大娘,快說了吧,大夥兒都還沒吃完飯,天都黑了!”蔣大偉催促道。
羅大娘哪知道戒指怎麽樣,就按照自己那枚戒指給形容了起來。
“就一個圈,中間處是個方的,刻了一個字,是我那早死的老鬼給我的。”羅大娘也不知道林鳳花見沒見過這枚戒指,自己藏在櫃子裏了。
硬要她形容,她也只見過這枚金戒指。
蔣大偉聽了,心裏就有數了,黑着一張臉問:“林鳳花,你怎麽說?”
“還能怎麽說,來訛人呗。”向鳶得到答案,蹦跶着在隊長面前說,還挑釁地看着林鳳花。
“你...”林鳳花咬着牙,指着向鳶。
向鳶一把甩開林鳳花的手指頭,将窗戶上的簾子拉開,說:“村裏人都聽着呢,你問問他們,是不是還信你那破金戒指。”
大隊辦公室外站了不少吃瓜的村民,大多都是婦女和一些年輕人,見窗戶打開了,也就都打着馬虎眼散去了,但嗤笑聲還是落入了林鳳花的耳裏。
這件事大家都心裏有數了,也都知道是林鳳花想訛人。
有幾個年輕小夥子也躲在牆角處偷聽,知道事情原委後,就起身對林鳳花進行嘲諷:“林嬸子,你這就不厚道了。”
“我們石泉三隊年年都在村裏排第一,被你這麽一攪合,萬一被傳出來,多丢我們大隊的臉啊。”
“是啊,還訛人家小姑娘。”
幾個青年人你一嘴我一句,把林鳳花氣的夠嗆。
向鳶早就知道門外有不少人在偷聽,不得不說,這石泉村的人還挺八卦,老老少少都來了不少。但那幾個出口諷刺林鳳花的,卻是二柱為首的一群人。
二柱帶了好幾個兄弟,在那嬉笑着嘲諷林鳳花。周圍還有些村民沒舍得走,也和二柱他們搭上幾句話。
羅大娘雖然彪悍,但在村子裏也愛面子,兒媳婦做出這種事來,快丢死她的臉了!當即一把就擰住林鳳花的耳朵往家走去,羅東振跟在後面巴巴的說着話。
“臉都讓你丢了,以後村裏人怎麽想我們家啊?”
“我們東振還怎麽找到好媳婦?”羅大娘氣的不行。
向鳶跟二柱他們打聲招呼,說:“謝謝你們。”
二柱摸着後腦勺,不好意思笑笑,但看到向鳶身旁的原昭時,臉上的笑容都消失了。原昭和向鳶的關系很好,這一點他現在深刻體會到了。
向鳶打完招呼,就和蔣隊長也道了謝,才對原昭說:“我們回家吧。”
“嗯。”原昭出門的時候,和二柱對視了一眼,便收回視線往前走。
“二柱哥,你說地主崽和向鳶是什麽關系啊?他們這也走的太近了。”羅富貴看着向鳶和原昭,低聲問二柱。
二柱直接拍了下他的肩膀,“不知道,親戚?不然也不會住在原昭家吧。”
“他家的親戚不早就避的遠遠的?這麽多年都沒見着一個人,這怎麽好端端的來了個漂亮大姑娘?”
“不知道。”二柱也有些煩躁,他其實挺喜歡向鳶的,不是單純的因為向鳶漂亮,而是她身上給人的感覺,勁勁的。
“走了。”
......
向鳶回到家,洗了把手,開心的和原昭說着林鳳花被婆婆教訓的狼狽模樣。
“我算是知道了,林鳳花一口一口‘我家東振’,是跟誰學的了,原來是她婆婆啊。自己的親兒子不管,還天天打罵,對別人的兒子倒是上心得很。”
向鳶說着說着,又覺得有些悲哀,本質上林鳳花也是被壓榨的。
“怎麽了?”原昭正在生火做飯,見向鳶笑着的一張臉突然又皺了起來。
“沒什麽,不說他們了,晦氣。”向鳶搖搖頭,她決定以後遠離羅家一家人,“我今天中午遇到了羅南振,他太瘦弱了,還低血糖暈倒了。”
“嗯。”原昭回想起今天中午,羅南振送水送晚了,又被打罵了一頓。
原昭看了看家裏的有什麽材料,看來看去也只有玉米和院子裏的青菜,今天母雞下的蛋也被向鳶拿來做蛋炒飯了。
這麽一看,自己家還真是一窮二白。原昭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再回過頭對向鳶說:“今晚...吃玉米?”
“嗯嗯。”向鳶點頭,她不想吃也沒辦法,家裏也只有玉米和青菜了,肉是一點都見不着。
餐桌上。
“我想去縣城。”向鳶吃着飯,開口說。她來這裏也有一星期了,好不容易解決了身份的事,又來了個林鳳花,讓她覺得自己這一周發生太多事了。
她還沒去縣城裏看看呢。這個時代的縣城應該別有一番風味。
原昭愣了一下,他向來不會拒絕向鳶,便點頭答應。
“但要過幾天,最近在播種,不能離開地裏。”
“哦。”向鳶表示理解,“那我們怎麽去縣城啊?坐牛車嗎?”
她之前看隊長是坐牛車進縣城的。那頭牛還真的很威猛,拉車也拉的很穩,坐起來的體驗感應該不錯?
“不,走路。”原昭擡起頭看向向鳶,見她原本期待的眼珠子瞬間黯淡了一些。
“走路要走多久啊?”
“大概兩小時吧。”原昭估算了一下,按照大多數人的腳程,兩小時就能走到,他走得快,也要一個多小時。
“這麽遠?”向鳶張大了嘴巴,兩個小時,是想走死她嗎?
原昭現在對向鳶的任何行為都不覺得大驚小怪了,她肯定是城裏人,且從來沒來過鄉下,也耐心的和她解釋:“我們村離縣城很近,所以才只需要兩小時。”
“遠一點的村子,光是去縣城就得走上四五個小時。”
向鳶搖搖頭,說:“要想富先挖路。”
這一點,原昭不否認,石泉村的條件也別村莊要好上一些,至少在運送莊稼上,就能比別的村莊更快。
但現在這個時勢,富只會是人人喊打。想到這兒,原昭垂下了眼,一口一口的咬着窩窩頭,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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