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相親宴
相親宴
林雀沒往那處想,她覺得趙扶就是看她們母子二人可憐才好心将臘肉送過來,“陳嬸,也許是您多想了。”
“嬸是過來人,這男人怎麽想的,嬸比你清楚。”
男人和女人不一樣,男人如果不是喜歡你,怎會無緣無故對你好。
陳嬸輕輕拍拍林雀的肩膀,不停與她說嫁給趙扶的種種好處。
如果不是林雀知道陳嬸天生就是一副熱心腸,恐會以為她是收了趙扶的銅錢,才在她面前說趙扶的好話。
林雀不知道她說的趙扶是何模樣,人品又如何,但無論陳嬸将他誇得如何天花亂墜,她對這人始終是毫無感覺。
“我……從未見過他。”
“這簡單!我下午叫趙扶過來我家吃魚,你帶着孩子也來我家用飯,這不就見到他了。”
她拍了拍手,覺得自己想了一個好主意。
若是林雀以後和趙扶在一起,日後她便有依靠了
林雀輕輕搖頭,“謝謝陳嬸您的好意,但我今天下午有些忙。我要做好多糕點,明天拿去鎮上賣,下午我就不過來您家裏用飯了,等改天,我得空的時候親自做一桌飯菜,請您過來用飯。”
她從錢袋裏取出些銅錢,交到陳嬸手中,托她将這些錢給趙扶,就算是她同他買下這些辣肉了。
陳嬸見林雀不肯這麽快接受趙扶,替這小子長嘆小口氣。
這是襄王有意,神女無情了。
“行,等我見到他,自會替你将銅錢給他。”
“雀兒,你年紀還小,嬸是當你是親閨女一樣看待,才跟你說些掏心窩子的話。這女人獨自生活太不容易了,再帶着一個孩子生活,那更是苦上加苦。你家夫君不幸早亡後,嬸心底憐惜你,知道你還忘不了過去,不肯接受他人,但人總得向前看,孩子有爹有娘的,在村裏才不容易被人欺負,你也有人照應,逢年過節時,家裏也不會冷清。凡事咱得看開些,你得慢慢從過去走出來,如果看到有适合的,你可以試着相看相看,重新找一個夫君,好好生活。”
林雀輕輕點頭,說自己回去後,會認真考慮這事。
陳嬸聽到她沒反對自己,應當是把她的話認真聽進去了。
她是外人,不是林雀親娘,不能逼她太緊,也不能跟她說太逾矩的話
今日她們這話說到這兒,就算點到為止,不可再多談了。
陳嬸送林雀離開時,笑着同她說,有空多帶阿念來她家裏玩,她膝下沒有孫子孫女,平時最喜歡逗弄小孩玩,這阿念長得玉雪可愛,同年畫上的福娃似的,她是打心眼裏喜歡阿念,總喜歡抱着他親兩口。
—
翌日。
林雀賣完糕點回來,就見到一個高大英氣的男人站在自家門口,很是惹眼。
雖然她不認識她,但林雀的直覺告訴她,這人便是趙扶。
果然,下一瞬,她便聽男人開口道:
“林娘子,我叫趙扶。”
“趙公子!”
山野之間,沒長安人的諸多禮節,兩人互相颔首,就算是向對方打一聲招呼了。
林雀背着阿念,問他站在她家門口是有何事。
趙扶是個直爽的人,他不喜歡彎彎繞繞,他将昨日陳嬸給他的一串銅錢退給林雀,“林娘子,這銅錢你不用給我。”
“不行,我不能白拿你的東西。”林雀搖頭,不願收自己給出去的錢。
趙扶英武俊氣的臉有些微紅,“你就當這是我逢迎你到溯水村長居之禮。”
他似是害怕再次遭受林雀拒絕,迅速将銅錢挂在林雀家的門梢上,就跑遠了。
林雀:“……”
陳嬸見到趙扶與林雀才說上兩句話,就害羞地跑遠了,恨其不争氣地拍了拍大腿。
這多好的機會啊,這孩子也不會趁着同林雀讨一杯井水喝,竟然将錢扔下就走了,他都不知道該說他太老實,還是說他傻了。
—
一月過後,紀府。
紀雲梵見丫鬟給他送來早膳後,溫聲求她将一封信帶去給黎花村的村長。
小丫鬟以為他是要通風報信,往外尋救兵,将他從紀府撈出去。
她驚懼地搖搖頭,“不行的,少爺,如果老爺知道是奴婢将這封信給遞出去,他一定會将奴婢給發買的,奴婢還有一年就能出府嫁人了,不能因為這事被老爺責罰!”
紀雲梵心累地将這封信拿出來,“你看好了,這是休書。有人托我将這封休書送去黎花村,你幫我給宋桃,或是讓信客送去黎花村,給他們村長就好。”
他身上沒有銀錢,便将腰上挂的玉佩取下來給她,“你要是幫我捎這休書出去,這枚玉佩便是你的!這兒只有你、我二人,你悄悄地将這休書送出去,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
小丫鬟一臉懵,“少爺,我不識字,不知道這是不是真地休書!”
紀雲梵看這丫鬟眼神一臉清澈,仿佛真是不認識上面的字。
他眼神溫柔地看了她一眼,“我從未在府中騙過任何一個下人,這确實是一封休書,你幫我将它送出去,日後你想要什麽,只要同我說,我都能幫你實現。”
小丫鬟猶豫了一會兒,伸手欲接下紀雲梵手中的休書時,屋中的門突然被人給推開了。
兩人回頭一看,發現來人是紀雲梵的母親蔡芸後,臉色倏然一變。
“夫人安!”小丫鬟立刻低頭,屈膝給蔡夫人行禮。
蔡芸揮手讓她退下。
小丫鬟見夫人不打算處置她,心底長舒一口氣,飛快走遠了。
紀雲梵一臉冷淡地看向他的母親,“不知爹和娘用一封信将我诓騙來家中後,究竟要将我軟禁在這院子裏多久?”
蔡夫人聽到紀雲梵說出诓騙二字,臉色頓時一僵,“這算不得诓騙,那段時間你爹的身體确實不好,才讓你先從長安回來。等國喪過後,一年期滿,你和孫小姐成親之前,我們自會放你出去。”
紀雲梵:“那可真是奇了,爹見我到家後,臉上半分病色都沒有,同正常人無異,這是哪一位大夫能妙手回春,他在彩雲鎮作大夫真是屈才了,他應該去皇宮裏,做院使才是。”
“我不喜歡孫小姐,爹若喜歡的話,讓他去娶!”
蔡夫人頓時一氣:“你說的什麽話,你想氣死娘嗎?你一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同一個已有夫君的采茶女牽扯不清,陪人去長安做甚,你心底到底是怎麽想的,書香門第的女子你看不上,偏要看上一個有夫之婦?”
紀雲梵冷臉,指出她話中錯處,“他不是有夫之婦,她已經寫休書,把那人給休了。”
“你說的是你手上的休書?”
蔡夫人走到他那兒,想将那封休書給撕了。
紀雲梵迅速将休書藏在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指向蔡夫人。
蔡夫人見兒子竟然匕首指向她,不可置信地看他一眼。
“梵兒,你瘋了不成?”
“就算我瘋了,也是你們把我給逼瘋的!”
蔡夫人見他語氣激動,“梵兒,你別沖動,你……你不是想讓人幫林雀捎休書嗎?娘幫你遞過去如何?”
紀雲梵:“我不信你,如果我将這封信遞給你,你定會将它給燒了。”
她确實是會被這般做,被兒子戳破真相後,蔡夫人臉色尴尬,“那你說,你要如何,才會信為娘?”
紀雲梵:“除非你将黎花村的村長接到紀府,我親自将這封書信遞給他!”
“行,娘這就去安排!你先放下手中的匕首,千萬不要沖動!”
蔡夫人為安撫住兒子,不讓他作出沖動之事,下午便讓人将黎花村的許村長接到紀府。
當村長看到林雀寫的休書後,有些不太相信,林雀竟然會休了阿昭,在他看來,二人是一對恩愛夫妻,林雀為了尋夫,還千裏迢迢地去到長安尋阿昭,怎麽如今就鬧到要休夫的地步了。
紀雲梵将他們去到長安後,一路發生的事情都說與他後,許村長嘆一口氣,“既然雀兒執意休夫,那我只能将這封休書在村堂裏給父老鄉親念一遍,再去官府替她登記。”
“有勞村長了!”他朝許村長拱手道謝。
“紀公子客氣了。”許村長收好休書,沒再紀府用飯,連忙又回黎花村去了
—
夏季來臨,黎花村的紫色蒲公英全部盛開,迎着微風在空中翩翩飄揚,似是落了一場紫雨,久久未停。
李昭再次來到了黎花村,看到空中飄蕩的蒲公英,想到他與林雀初見時,便是在這時。
他伸出手掌,一朵紫色蒲公英,輕輕飄落在他的掌心。
桐嬸見到他後,驚得将手中的盆都摔到地上。
從前的阿昭總是穿着一身洗得發白的青衫,如今的阿昭華服裝加身,頭戴玉簪,身後還跟着一群身高腿長的侍衛,出門的派頭比縣太爺的公子還要氣派。
要不是她曉得這是林雀的贅婿,換做一個不知情的,恐會以為來了一個富貴人家的公子站在林雀家門口。
“我沒看錯吧,阿昭你回來了?”
“是,桐嬸,我回來了。”
李昭握拳,将手中的蒲公英緊緊握住。
桐嬸疑惑,“雀兒、阿箬他們怎麽不同你一起回來?”
李昭道:“我以後要同雀兒一起去長安居住,雀兒帶着孩子不方便,便讓我回村收拾些舊物回去。阿箬同雀兒是好姐妹,她們兩一個也離不開另一個,雀兒要在長安,阿箬姐弟便也想留在長安。”
桐嬸喜笑顏開,“長安好啊,黎花村是個小地方,攢不了多少銅錢,就只适合我們這些老人住,長安貴人多,要是尋到一個好東家,一年攢個五十兩,根本不在話下。”她瞧阿昭一身華服,羨慕地看他一眼,“看來阿昭你這是在長安找到你叔叔後,發跡了呢!”
李昭含笑點頭。
一陣汪汪的狗叫聲傳過來,桐嬸回頭一看,發現是她送給林雀的五黑犬龇牙咧嘴地朝阿昭跑過來,對他發出嘶吼聲。
桐嬸将狗拽過來,伸手拍拍它的狗頭。
“你去長安後,林雀覺得孤獨,便同我要了一只小黑狗養,給它取名叫墨兒。後來,雀兒想上長安找你,便囑托我養墨兒。我養了它大半年,它依然認雀兒是它主人,認這兒是它家,方才見你站在門口,墨兒以為你是匪寇,想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才沖過來吼你。”
李昭聽這是林雀養的狗,伸手想摸摸它。
可這黑狗卻不親近它,對着他汪汪大吼,認定他就是個壞人。
桐嬸尴尬,“興許是墨兒從未見過你,才對你這樣。狗嘛,你多喂它幾塊骨頭或是肉吃,它就會認你為主了。”
“确實如此。來人,拿些肉餅來!”
李昭揮手讓一個侍衛從食盒裏拿出些肉餅喂它,可墨兒似是看不見地上的食物似的,依舊對着李昭大吼。
桐嬸摸了摸它的頭,告訴它這是林雀的夫君,也算是它的男主人,不可對着他大聲嘶吼,墨兒卻仍未改變分毫。
“奇怪?墨兒平常很懂事的,今日怎麽這般反常?”
李昭見這狗不喜歡他,他對此也不強求。
“興許是它覺得我眼生,才對我如此。”
“也許是吧!”桐嬸輕輕點頭,“雀兒在走前與我說,讓我暫養墨兒一陣子,等她回來後,又将它給接走。你是雀兒的夫君,你來了,同她來了,也無甚區別,你這次來,恰好可以将墨兒帶回去!”
李昭低頭掃一眼,這只目露兇相的五黑犬,“不用了,這只狗就繼續由您養好了,我到長安,會給雀兒買一只更乖巧,更昂貴的狗,她一定會更喜歡。”
桐嬸見這黑狗被阿昭抛棄了,嘆了一聲長氣,“行吧!”
她養了墨兒許久,也養出感情來了。
阿昭不要它,她要墨兒就是了。這又不是多麻煩的事,只需家中多留給一只狗些剩飯就可以了。
李昭揮手讓侍衛給桐嬸送了一百兩銀子,感謝桐嬸在他不在黎花村的日子裏照顧林雀。
桐嬸哪裏敢收這麽多錢?
“阿昭,你太客氣了,咱都是同村的人,雀兒又離我住的這麽近,她一個孤女,家中一個親人都沒有,我就只是憐她,平時照拂她一二而已,沒幫上什麽大事!倒是阿箬姐弟倆,當林雀是自家人一樣照顧,尤其是子昌,我家老頭夜裏從山林打獵回來,看到他守在你家門口,擔心雀兒受趙四那些無賴欺負。”
李昭聞言,緊蹙俊眉問:“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裏,雀兒常受趙四欺負嗎?”
桐嬸哪知道得這麽清楚,她只知道趙四欺負過林雀後,許子昌打了趙四一頓,将他給打老實後,他就不敢欺負林雀了。
她将自己知道的那次事情,說與阿昭聽後,男人沉默了許久。
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裏,林雀受苦了。
李昭裝作無意問,“現在趙四在哪兒?”
桐嬸答:“聽說他家老頭,出錢把他塞去衙門,做衙役去了。”
李昭心底冷笑,連趙四這種波皮無賴都能做衙役,看來這陳縣令的烏紗帽是戴太久,不知自己有幾斤幾兩,該換一個人來坐這位置了。
桐嬸對真相一無所知,她是個老實人,李昭說什麽,她就信什麽,她以為李昭來黎花村,真是受林雀所托,來家中收拾舊物。
“不過呢,你這次最該謝的是子昌、阿箬,還有紀家的少莊主。實說說,當初雀兒說她要去長安找你時,我是極力反對的,她一個弱女子,又懷着身孕,要去長安找你,何其艱辛?阿箬、子昌放下不下雀兒,便陪她去了,後來我聽說紀少莊主心善,帶着他們同紀家的商隊,一起去長安尋你,萬幸雀兒終于尋到你了,如今你發跡了,成貴人了,雀兒算是苦盡甘來了!”
“我……确實該好好謝謝紀少莊主。”
李昭對着桐嬸淡淡一笑,那笑卻不達人心底,反而讓人無端覺得心涼。
桐嬸還有事情,與他又說了幾句話後,便帶着五黑犬回家了。
李昭讓侍衛候在門外,獨自一人進到他的家。
他推開屋門後,進入小院後,發現家中多了一幢竹樓。
這應是他離開後,林雀攢錢讓人幫蓋上的,從前她就與李昭說過家中內屋有些少,不夠人住,想蓋一幢房子,不想,在他離開半年後,她這麽快就蓋上了。
林雀在他臨走前,将家中的盤纏都給了他。李昭一想到林雀懷孕後,不僅要攢錢買安胎藥,還要攢錢蓋房子,心中微微有些酸澀。
他又推開他和林雀的內屋,發現這兒堆放了許多孩子的玩具、嬰孩的衣物靴襪,以及林雀給他買的新衣後,心裏霎時一暖。
李昭伸出手,輕輕摩挲放在被褥上的虎頭帽,這比起宮中繡娘的手藝,要粗糙許多,可他就是情不自禁地摸了它好多次。
還有林雀給他買的衣衫,他也默默看了許久後,才讓侍衛進來,将這些衣物玩具,全都收走。
許村長回到黎花村時,見到一群人在林雀家中進進出出,還以為自己老眼昏花了。
他揉了揉眼睛,問身旁路過的采茶女,問那些人是誰?
“梨娘,這是哪兒來的人,怎麽從雀兒家裏搬走這麽多東西?你們也不趕緊幫雀兒報官,* 待會家都被人給搬空了!”
“村長,他們不是賊人,他們是阿昭哥的下人,幫阿昭搬東西回京城呢!”
“阿昭回來了?”許德年驚訝無比,“他帶這麽多人過來,是要同林雀和離分家吶?”
梨娘皺眉,“什麽和離?村長你猜錯了!阿昭哥回來是來替雀兒姐收拾東西,以後他們要去京城,不在黎花村住了!”
“什麽?”
許德年懵住了,紀雲梵同他說的情況,怎與梨娘說的不一樣呢!
他疾步去往林雀家中,李昭見到他後,吟吟笑着同他打聲招呼。
“許村長,許久不見。您的身子可還好?”
許德年無心與他閑談,他指着他的鼻子罵道,“阿昭,林雀都把你休了,你還來她家裏做什麽?你還把她家裏的東西給搬走了,你一個大男人,你還要臉嗎?”
李昭笑意一僵,“村長,您在說什麽,阿昭聽不懂。”
“你聽不懂,你總看得懂這上面的字吧!”許德年一臉氣惱地拿出林雀親手所寫的休書,甩到了他的臉上。
他拿起休書細細一看,這字醜得,他一眼就看出這是林雀的字。
李昭問:“這是你從哪兒拿到的?”
許德年:“紀公子給我的,他說這是雀兒囑咐他帶來給我,讓我在黎花村的村堂宣讀後,拿去官府登記,他不久前因為家中有事耽擱了,今日才交付到我手上。你既然已經被林雀給休了,就不能再在雀兒家中待下去,也不能将他的東西給搬走。”
“誰說雀兒将我給休了的?”他反問。
許德年指向他手裏的休書,說那兒白紙黑字地寫着,林雀已經将他給休了。
李昭冷笑兩聲,伸手将這休書撕碎,甩到地上。
許德年氣急,“你這是自欺欺人!”
“村長,是你被他給騙了,紀雲梵說這是林雀寫的,你就信了?我與林雀做了一年的夫妻,焉能不識她的字,這分明就不是雀兒的字。”李昭看着地上的碎紙,聲音沉沉,“林雀從沒有給我寫過休書,從來沒有!”
他讓侍衛端來一匣金珠,與一把匕首,讓許德年自己選。
許德年雙唇顫顫,他以為林雀選的是一個乖順文靜的贅婿,從來沒想到他是一頭披着羊皮的野狼。
“雀兒看錯人了。”
“不,雀兒以後會知道,她選對人了。沒有人會如我一般,給她世界上無上的權勢和富貴。”
他逼着許德年在生與死之間作出選擇。
許德年考慮到家中妻兒,最後選了一匣金珠。
李昭滿意地看了他一眼,“看來村長是識時務者,來人,将他給扶起來,送回家中去!”
“是!”
許德年被人給送走後,李昭在林雀的屋中,靜坐了半響才回去。
此番,他來黎花村,也算是來有所獲,只是讓李昭苦惱的是他派出去的人,仍未尋到林雀的下落。
夜裏,他擡起頭,負手仰望着夜空中的一輪圓月,又不由想起了林雀和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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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水村。
經過陳嬸又三個月相勸後,林雀終于被她說動,去相看男子。
村中男子聽說林雀要相看男人後,争搶着找王媒婆和陳嬸,就為了讓她們幫自己一把。
林雀聽陳嬸說,單溯水村就有十個男子想求娶她,甚至連鄰村縣的都有人想求娶她後,有些不解,她都嫁過一次人了,怎麽還有這麽多人想娶她?
陳嬸笑道:“因為你長得好看呀,咱村裏人更喜歡生過孩子的女人,這證明她沒問題,好生養。”
林雀道:“上次我生阿念時,大傷元氣,已經不想再生孩子了。”
陳嬸聞言皺眉,“如果你不打算再生孩子,恐難嫁人。”
“無妨,如果他們不能接受,那我就這輩子不嫁人了。”
“哎,雀兒,你別放棄,我讓王媒婆問問,可有這樣的人,如果有的話,你們就相看相看。”
林雀輕輕點頭,算作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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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宮中不久後,宋時申給他帶來一個好消息,他的人在溯水村見到相似林雀的女子。
他得知後,當即就從長安啓程去往溯水村。
這是一個不知名的小村落,比黎花村還要小,若不是宋時申告訴他林雀在這裏,他這輩子都不會踏足這兒。
他想過萬種自己與林雀相逢的畫面,可唯獨沒想到,他來到溯水村後,從宋時申口中得知,她正在茶樓相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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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往前面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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