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憶洞房
憶洞房
林雀瞪了李昭一眼, 目光中充滿了憤怒與不滿,她真是無法忍受李昭的瞎折騰,仗着自己是皇帝就為所欲為, 随意亂點鴛鴦譜,禍害他人,她心中的怒火瞬間全部燃燒起來, 她猛地伸出手, 想要扇李昭一巴掌,讓他清醒清醒。
然而,李昭卻似乎早已預料到了林雀的動作,迅速反應過來, 修長的手指用力攥住了林雀的細指。
他的手掌又大又有力, 将林雀的玉掌包裹在其中。她用力掙紮了一下,試圖掙脫李昭的束縛, 但根本就無濟于事。
她繼續憤怒地盯着他,眼中滿是怒火,而李昭卻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下面有許多人看着呢,你确定要在這裏與朕鬧事?”
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公孫殷在皇帝身邊大氣也不敢喘。
最終,林雀還是冷靜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用力甩開他的手。
野狗咬了自己一口,難道要她也去咬野狗一口嗎?
她不想與李昭繼續在這裏并肩而坐,她冷臉從喜椅上起身, 頭也不回地走出喜堂。
“你不喝杯喜酒,再走嗎?”
“你自己喝吧!”
林雀的背影在門外漸漸消失, 留下李昭獨自坐在原地,面對着空蕩蕩的喜椅,李昭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她走了,他一人在這兒坐着也無甚意思。
李昭起身,也離開了喜堂。
“恭送陛下,恭送娘娘!”
—
李昭回到林家後,見林雀獨自坐在木桌前,正專心致志地用一碗湯餅,仿佛根本看不見他似的,對他視若無睹。
李昭回想起從前在黎花村時,無論他多晚回家,林雀總是會在家門口提着燈籠等待着他,迎他回家一起用飯。
那時候,他們一同吃着熱氣騰騰的飯菜,林雀說她在明茶山采了多少茶,賣了多少銀兩,李昭說他今日抄錄了何書,兩人聊着一天的瑣事,仿佛有說不完的話。
那時的他們,是世上親密無間的夫妻,然而現他們卻形同陌路。
李昭看着她,輕聲道:“雀兒,我想吃你煮的湯餅。”
林雀一時見沒了胃口,咚地一聲,擱下手中的筷子後,走出廚房。
李昭看着桌上那碗還殘留着些許面食的湯餅,低頭一聞,似乎還能聞到那淡淡的蔥香。
他默默坐下來,伸手拿起了林雀用過的筷子,一口一口地吃着那碗剩下的湯餅。
他每吃一口都在回憶着從前笑着與林雀一起同分一碗湯餅的時光,明明現在吃得索然無味,但他還是僵硬地将面強塞進口中。
宋時申站在門旁,看到新帝竟然吃林雀的剩面後,驚得瞪大了眼睛。
李昭用完面後,拿出帕子輕輕擦拭薄唇,對着身後的人問:“朕讓你買的東西,你都買齊了嗎?”
宋時申道:“買齊了。”
“讓公孫殷送進去。”
“是。”
—
林雀靜靜地坐在妝鏡前,将頭上的荷花釵取下來,放到桌上。
公孫殷敲門進來後,領着一群仆婢捧着幾箱物品,送到屋中。
“這些都是陛下賜給你的。”
林雀低頭看去,只見箱子裏裝滿了琳琅滿目的金玉珠寶、绫羅綢緞,卻提不起一絲興致挑選。
這些曾是她貧窮時,求而不得的東西,當阿昭當上皇帝後,将這些珍寶捧在她面前,她的心中沒有半分波動。
“我不要,都拿走!”
“娘娘,這是陛下的賞賜,不能拒收,這是大不敬!”
自古以來,天子賜賞是無上的榮耀和尊貴的象征,哪能拒收呢?
公孫殷訝然,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禀新帝,林雀拒收了他的恩賞。
就在這時,李昭慢步進入屋中,讓這些人都退下。
他從箱子裏跳出一只鸾鳳金釵,站在鏡前,慢慢插.入她的鬓發上,溫聲道:“從前你說想要一只金釵,如今我買給你了。”
他記得她大婚時,他連一只金釵都買不起,只能給林雀雕一只木雀釵,林雀很喜歡,采茶時總愛戴在鬓上,可自她去長安一趟後,李昭就不見她帶那只木雀釵了。
“我從前送你的木雀釵,你放哪兒了?”
“我扔了。”
李昭臉色一僵,“确實該扔了。那只木釵已經舊了,以後你就帶這只鸾鳳金釵。”
林雀将他替她剛插好的金釵取下來,砰地扔在地上。
她不想與他共處一室,披着頭發去找阿念,想與他同睡。
阿念根本不喜歡奶娘喂養他,只喝一會兒就不願喝了,林雀擔心他餓着,去到搖床前,将阿念給抱起來,喂.奶給他喝。
阿念嗅到熟悉的氣息後,開心地睜開眼睛,小口小口地喝起來。
等他喝飽後,她就将阿念放在搖床上,唱童謠哄她睡覺。
林雀一邊哄,一邊搖着小床,手枕在床畔,不知不覺竟睡着了。
李昭在寝屋裏等了許久,都不見林雀過來,他沉着一張臉,去到阿念的屋中,見到林雀竟然趴睡在阿念的搖床上睡着後,微微一怔。
他凝視着熟睡的林雀,那寧靜的睡顏讓李昭心頭湧起一陣柔意。
他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地撫過林雀的秀臉。
許久後,李昭緩緩地站起來,将林雀打橫抱起來。
他讓人在寝屋中點了安神香,李昭抱着林雀睡到寝屋的床上後,很快就沉沉入睡。
許是今日看到趙扶大婚的緣故,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夢到了他們大婚之日。
當時,林雀家裏窮,無甚許多積蓄,阿昭一個贅婿,也沒什麽錢,她用她手上僅有的一兩銀子,買了一匹紅布,找裁縫給兩人裁了一件喜袍和嫁衣後,用最後剩下的錢,置辦了五桌酒菜,只請了村中較為親近的好友。
喜宴上,村民灌了林雀好多酒,卻不知阿箬早就将林雀酒桌上的酒壺換了,裏頭全是水,她根本就不會醉。
許子昌一言不發地悶聲喝酒,他看到林雀一身紅色嫁衣站在阿昭身側笑意盈盈地模樣,心中酸澀異常。
阿箬拉着他去給新郎新娘敬酒時,他拉着一張臉,弄得阿箬尴尬極了。
阿昭未将這件小事放在眼裏,他面色和熙地接過阿箬姐弟的敬酒,祝他們二人也早日覓得良緣,得成喜事。
洞房花燭時,阿昭将一支木雀釵插在林雀的鬓間。
林雀問:“你哪來的錢買釵子?”
阿昭道:“我找木匠,學着他雕的。有點醜,你要是不喜歡,我又重新給你雕一支。”
“不,我喜歡。”只要是他做的,她都喜歡。
林雀将他的手拿起來一看,見到他的掌心有點點劃傷,應是為她雕木簪時,不小心割傷的,她心疼地抓着阿昭的手問:“疼不疼?”
“不疼,小傷而已。”他想将手縮回去,她卻緊緊拽着他的手,拉他去上藥。
這一上藥,她發現阿昭身上不止掌心有傷,就連他的手臂也有傷口。
林雀将他的衣裳扒開後,發現他後背也有傷後,問他這些日子到底去做什麽了。
見這事被她發現,已然瞞不了,他才說自己是去跟着王獵戶上山狩獵,遇到野獸抓傷的。
“你跟着王獵戶去狩獵做什麽,你又不是這塊料。”
“我……我想多賺些銀子,給你買一只镯子,黎花村的姑娘結婚時,丈夫都會送她一只镯子,唯獨你沒有,我心裏過意不去。”
林雀哭了,她捶了捶他的肩,“我又不在意這些,沒有錢,我們以後慢慢賺不就成了,你不擅狩獵,以後就別跟着王獵戶去了,你要是以後沒了性命,我當寡婦怎麽辦?”
阿昭伸手捂住她的嘴,輕輕地噓了一聲,“今日是我們的大婚之夜,可不許說這些。”
“好,我不說就是了。”她輕輕點頭,拿起桌上的合卺酒,與阿昭共飲。
兩只紅色酒杯相碰後,發出清脆的聲響。
林雀輕輕抿了一口酒,清香的酒液在口中流淌,才喝了一口,她就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微微發熱。
“阿昭,避.火.圖你看了嗎?”
“我沒有,我不會。”
“我看了,你不會的話,就由我來教你好了。”
她牽着阿昭的手去到喜床上,開始教他先除去她的嫁衣,然後又自己将他的喜袍脫了。
阿昭是她的贅婿,雲雨之事理應由她來主導,她讓他做什麽,她就得做什麽。
—
李昭醒來後,見到林雀躺在她身側,想到昨晚的夢境,心中一陣意動,忍不住開始吻她。
林雀迷迷糊糊地正在睡夢中,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異樣後,忽然清醒過來。
她睜開眼睛,恰見李昭從他裙下擡起頭來,黑色的墨眸沉沉望着她。
想到他方才對自己做了什麽,她的臉頰忍不住紅了起來,一腳踢向他的頭。
李昭一只手,緊緊攥住她的玉足,才沒有讓她得逞。
若是他再反應慢半息,他非得被林雀踢到床腳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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