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二十六
二十六
時至暮色, 仍未有雲川珩登門的消息。
安樂昭坐在書桌前,看着檀香與文喜整理今日她生辰他人所送賀禮,眼輕眨了下, 不由轉頭望向窗外。
黃昏末,天色将暗。
她看着窗外的天色, 微微出神。
文喜從櫃子抽屜中取出火折子, 将房中蠟燭點燃, 原本幽暗的房間頓時明亮。她将房中蠟燭一一點起, 折返回去時和檀香對上目光。
檀香眼神往安樂昭那邊示意了下, 文喜會意, 轉頭過去小心着瞧了眼, 又很快轉回來。
文喜眉心蹙起,神色無奈。
檀香輕搖了搖頭,也是同樣的無奈。
她們都知曉自家主子為何如此,只是該說的話,早些時候已然說過兩三遍,再說同樣的話,怕是會惹她厭煩, 也就不好再開口。
待賀禮都整理好了, 檀香才走上前, 小心着出聲:“郡主,今日你收到的生辰賀禮都整理好了, 您瞧瞧吧。”
安樂昭斂回視線, 瞥向不遠處桌上按照禮盒大小堆積起來的各種賀禮:“除了與我交好之人的禮物, 其餘的, 列個單子記着,都放去府中庫房吧。”
這麽多禮物, 她怕是有好些送禮之人都不認識,估摸是沖着父親亦或者母親的面子送來。
她又看了眼已經完全暗下來的天色,道:“替我準備熱水吧,我想沐浴。”
檀香點頭:“是。”
檀香去備熱水,文喜拿出冊子,将面前賀禮記錄下,随後讓下人将這些東西搬去安國公府庫房中。
Advertisement
安樂昭行至院中,仰頭看向夜空。圓月高高懸挂,周旁星辰閃爍,夜幕星河,唯美動人,讓人看着不舍的移開目光。
夜裏的風有些涼,輕盈吹拂在安樂昭身上。
今日順遂,平安無事。
除了幾位與她有交情的世家小姐,其餘的人她一概沒見。故而,沒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
安樂昭望着夜空,眼神微微閃爍着,她心中為今日沒有像前世那般發生不好之事而高興,卻又在今日沒有見到想要見到的人而略感失落。
心緒交織在一起,難免生出些無奈之意。
檀香帶着侍女與熱水回來,手腳麻利的去沐浴小屋布置好,随後折返回看似欣賞月色的安樂昭身後,禀告道:“郡主,沐浴熱水已經備好,請您移步。”
安樂昭眨了下眼,随即斂回視線,轉身:“嗯。”
她朝沐浴小屋去,檀香随後。
安樂昭進去後,沐浴小屋中其餘侍女退出去,只留下檀香一人。
安樂昭褪去衣裳,入浴桶後坐下,腦袋靠在浴桶邊沿,檀香拿過一條柔軟的布巾,折疊幾次後将她的頭稍稍擡起,将那布巾墊在她脖子下。
檀香捋順她的長發,用溫熱的水替她小心着清洗。
安樂昭閉着眼,呼吸輕輕,好似已經睡着。可她實際上意識非常清醒,耳邊聽着檀香為自己清洗長發發出的細微聲響,偶有水聲起,萦繞在屋子裏的熱氣落下,濕潤的落在她臉上。
她眼睫微動了下,沒睜眼。
檀香替她洗過頭發過,用布巾反複按壓着将發上的水吸去。
看見安樂昭一動不動,仿佛真的已經睡着時,檀香輕輕的搖了下她肩膀:“郡主,您泡了有些時候了,該起來了。您要是困的話,回房間再睡吧。”
安樂昭眉頭動了動,随後睜開眼。
閉眼太久,睜眼後看着滿目的熱氣,還以為是自己眼神恍惚,擡起頭後才發覺是屋子裏被熱氣充盈着,本就視線不清晰。
她從浴桶中站起身,身上帶起的水瞬時落下,滴滴答答落回水中。
檀香取來布巾,替她擦拭去身上的水漬,随後将幹淨的衣裳拿過來給她穿上。
沐浴後,安樂昭回到房間。
房中寂靜,空氣中浮動着些微茉莉花香。她往房中左右看去,書桌與靠近卧房的櫃子上各擺放着一只香爐,此刻正有袅袅白煙自香爐蓋的镂空紋樣中鑽出,緩緩升騰于空氣中。
她停在原地稍思索了會兒後,轉身走向書桌所在。
文喜走來,瞧見安樂昭坐在書桌前看書,稍微詫異了下,連忙過去:“郡主,夜已深了,您該休息了,怎麽還看起書來了呢?”
“夜裏光線不明顯,這燭光暗,這樣看書對眼睛不好的。”
安樂昭道:“那就替我再多添個燭臺來吧。”
文喜一愣,有些無奈,卻也還是去照辦。
新的燭臺搬來,光線确實比先前要明亮了些。安樂昭神色未動,看完手底下這一頁書上內容,随後翻頁。
文喜見她看的認真,也不好再打擾,只安靜候在一邊。
另一邊,有一隊人馬迎着夜色入城。
雲川珩坐在馬車內,身上衣裳有血污沾染,胸口處最為明顯,他兩側手臂處的衣裳有被刀劍劃破的痕跡,多少沾着血跡。他閉着眼,眉頭緊鎖,額頭上有細密冷汗,表情有些難受。
吳游握着馬兒缰繩駕車驅使快速往前,着急着往前。他臉上有幾條傷痕,往外滲着血絲,他右手手臂上随意的纏着紗布,血跡從白色紗布下方滲出,染紅紗布。
馬車兩邊是騎馬而行的侍衛,只是與出城時相比,少了些人。
馬車至往皇宮而去,吳游出示東宮令牌,守宮門的侍衛不敢阻止,連忙退後。吳游加速而去,半分都不敢耽擱。
好不容易回到東宮,吳游将車內受傷的雲川珩攙扶下。一直在東宮等候的關複實瞧見雲川珩與吳游皆是受傷而歸,震驚之後,連忙讓人去請太醫。
太醫匆匆而來,瞧見受傷的雲川珩,神色大驚,連忙走上前為他查看傷口。
雲川珩胸前的劍傷最為嚴重,好在,沒有傷及到心脈。他兩手臂皆有劍傷,但并不嚴重,只是皮外傷。
回來之前,他的傷口已進行過簡單處理,只不過當時還忙着趕路,甩開刺客,處理并不完善,傷口有些裂開的跡象。
太醫心神皆慌,緊繃着心神連忙為雲川珩處理傷勢。
雲川珩閉着眼,額頭上的冷汗凝結成汗珠,順着皮膚滑落。
他身上沾染血污的衣裳被脫下來,換上了新的幹淨衣裳。
屋外,是以吳游為首跪在地上請罪的侍衛。此行他們本應保護雲川珩的安全,卻不曾想到半路竟然冒出來一群刺客,刺客人數是他們的兩倍,雖竭力甩開他們,可死傷嚴重,回來的侍衛不到最初離開時的一半,甚至還讓雲川珩負傷,險些傷及性命,實在是大罪。
雲川珩起身走出屋外,看着跪了一地的侍衛,開口道:“起來吧,此事不怪你們。”
他們已經盡其所能護着自己,自己是親眼所見。
只是遇刺這件事,誰也沒有料到。原本雲川珩順利處理完皇帝交代的事情,是心情很好的帶着人返程的,誰想到在途徑山前人煙稀少處是會遭遇伏擊,對方手持軍械,并非是他身邊的侍衛所用刀劍可以比拟。
這次出行,說順利,卻也不算順利。
雲川珩深吸口氣,又緩緩呼出:“下去吧。”
吳游一愣,連同其餘侍衛一同拱手磕頭行禮:“多謝太子殿下。”
雲川珩道:“你們都傷的不輕,讓太醫給你們處理一下,然後去休息吧。”
吳游拱手:“是。”
他們很快下去。
關複實走上前來,眼神關切的看着雲川珩,想問,又不好問。
雲川珩往外走去,關複實連忙跟上:“殿下,您這是要去哪裏?”
雲川珩道:“去見父皇。”
皇帝雲正霆尚未休息,在禦書房批閱奏折。
雲川珩過去,于雲正霆桌案前行禮:“兒臣見過父皇。”
雲正霆擡頭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收回視線,手底下寫批注的手并未停頓:“你剛回來?”
雲川珩道:“是。”
雲正霆問:“事情如何?”
雲川珩答:“父皇交代的事,兒臣已悉數辦妥。只是回來的途中遭遇了刺客。”
雲正霆一愣,寫奏折批注的手頓住,這才真正擡起頭。他放下筆,即刻起身繞過書桌走向雲川珩。
他皺起眉,視線上下打量着雲川珩:“可有受傷?”
雲川珩道:“父皇不必擔憂,兒臣的傷并無大礙,已讓太醫處理過。”
雲正霆稍稍松了口氣,點了下頭:“那便好。無事就好。”
他很快又問:“你可知曉是哪裏來的刺客?知道是何人所為嗎?”
雲川珩表情嚴肅,禀告道:“父皇,半路伏擊兒臣的刺客乃是兒臣所帶侍衛的兩倍有餘,兒臣沒有機會仔細調查刺客來歷,只知曉他們所用兵器乃是軍械。且,并非我雲國軍隊所用軍械。”
雲正霆一聽,神色瞬時凝重:“你說什麽?”
雲川珩道:“侍衛身上取下來的箭,兒臣并未丢棄。回來的路上兒臣仔細辨認過,乃是蕭國所用軍械。”
“蕭國?”雲正霆睜大雙眼,滿眼寫着不可思議。
雲川珩點頭:“正是。”
“東西已經帶來,正在禦書房外。父皇若是不信,可派人仔細查看。”
雲正霆沒有立即接話,他表情嚴肅着,眉頭緊鎖,似有所思着。
片刻後,他再開口:“太子,你辛苦了,刺客的事,朕會派人調查,你就安心養傷,将身體養好再說。”
雲川珩看着雲正霆,随後拱手道:“是。”
離開禦書房後,雲川珩大步往前去,跟着他來的關複實連忙小跑着跟上他的腳步。
行至半路,雲川珩忽然停下,他想到什麽,臉上閃過一絲慌張之意。
他轉身看向關複實,關複實連忙停下,差一點就要碰上雲川珩。
雲川珩問:“今日是昭昭生辰,是不是?”
關複實笑了下,點頭:“正是。”
雲川珩緊抿着唇,轉身繼續往前。可惡,差一點就忘記這件事了!
關複實跑着跟上,着急詢問:“殿下,您身上還帶着傷呢,這麽急匆匆的是要去哪裏啊?您慢些,別将傷口扯開了。”
雲川珩道:“備車,孤要出宮。”
關複實詫異,連忙道:“時辰這麽晚了,您還要出宮啊?樂昭郡主這會兒應該已經歇下了吧。要不,明日再去?”
雲川珩卻說:“快去備車。”
關複實皺起眉:“可是……”
雲川珩驟然厲聲:“快去備車!”
關複實心中一慌,立刻道:“是。”
東宮的馬車冒着夜色出宮,于寂靜中快速向安國公府去。
安國公府,安樂昭房內。
檀香和文喜看着依舊坐在書桌前看書的安樂昭,有些擔心,也覺得無奈。
檀香往前走了兩步,小心着出聲:“郡主,已經很晚了,這書,要不明日再看吧,它就在這裏,不會跑掉的。”
文喜立即接話:“是啊是啊,郡主,不早了,您該歇息了。”
安樂昭沒擡頭,只道:“你們先下去吧,我等會兒就睡了。”
檀香和文喜對視一眼,眼神中滿是無可奈何。
她們猶豫了下,退了些腳步,走出房間。
兩個人正想着要如何能勸着郡主早些休息的時候,院外有人着急忙慌的跑來。
檀香連忙走過去,壓低聲音問:“這麽晚了,急匆匆的來做什麽?”
侍從道:“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來了,要見郡主。”
檀香詫異,卻也很快回過神,大步往回走,進房間與安樂昭說太子殿下來府裏的事。
安樂昭手中書突然被放下,她人起身,一言不發便往外走去。
出了房間,看見已到院門前的雲川珩。她眼眸顫動,腳步不受控般朝他跑過去。
雲川珩不由自主向前行去幾步,看着向自己跑來的安樂昭,順勢伸出手,迎接住撲入自己懷中的安樂昭。
檀香和文喜見狀,很自覺的離開。
安樂昭靠在雲川珩懷中,雙臂緊緊抱住他的腰,置于他身後的手,不自覺抓起他的衣裳攥在手中。
雲川珩小心翼翼的抱着她的肩,皺了一路的眉頭終于舒展開。
兩人在夜色下相擁,擔憂在意了許久的心在此刻感受到對方溫暖時終于得以定下。
雲川珩嘴唇微動,緩了口氣:“抱歉,我來晚了。”
安樂昭閉眸靠在他懷裏:“你能來,我已很開心。”
兩人相擁間,激動的情緒漸漸平穩住,安樂昭定了定神,随後有一股淡淡藥膏的味道撲入鼻間。
她蹙了下眉,眼睛瞬時睜開,詫異而緊張的擡頭:“你受傷了?”
雲川珩眼神柔和,擡手輕撫了下她面頰:“你的鼻子還真靈。”
安樂昭松開他腰身,轉而抓住他的手,神色緊張擔憂:“怎麽會受傷?嚴重嗎?有沒有讓宮裏的太醫給你看過?”
雲川珩笑:“我無礙的,太醫已經為我看過,你不必擔心。”
安樂昭皺着眉:“你受傷了,我怎麽能不擔心?”
她抓着雲川珩的手,左右查看:“你是哪裏受傷了?讓我看看。”
雲川珩失笑,将她的手反握在手裏,打趣道:“大半夜的,你難道想讓我脫衣服給你看?這不合适。”
安樂昭一愣,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說的是什麽。
眼下,她确實還沒有讓雲川珩在自己面前脫衣服查看他身上傷勢的身份。何況現在還是夜裏,讓個男子脫衣服給自己看傷勢,的确不合适。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既然太醫給你瞧過,應該是無礙了。”
雲川珩輕笑一聲,将她手握緊了些:“這麽晚了,你還沒睡,可是在等我?”
安樂昭眨了眨眼,搖頭:“沒有啊,我在看書。”
雲川珩注視着她的眼睛:“真的沒有?”
安樂昭望着他深邃卻帶着笑意的眼眸,忍不住笑出聲來:“好吧,我的确是在等你。”
她笑着再抱住他:“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雲川珩回抱着她,嗓音溫柔:“久等了。”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