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23章

一天的時間裏,裴清一行人按照事先定好的路線,一路走過去,發表,填表,收表,忙得不可開交。

不過收獲頗豐,幾十份調研表到後面都不夠用了,因為有旁觀的人也想填一份表,最後不得不臨時多抄寫幾份調研表,不過這新出的調研表就不能給人在紙上寫寫畫畫。

因為新表就這麽幾張,而且讓人選過後,前人的選擇也會影響後面人的選擇,再說就這麽幾張表,根本就不夠往上填的。

所以只能用另外一個小紙條,寫出自己的選項來。

參考到之前林四娘的情況,裴清他們還找了一些普通百姓填表,當然,每個填表的人也都給了一些報酬,或是糧食,或是銅錢,只是不如給林四娘時得多。

而每個被找上的百姓,反應也大多和之前的林四娘相似,被找上的時候慌亂,以為得罪了貴人,後來得知是有事讓他幹,也是戰戰兢兢的。

而在得知有報酬後,那點害怕就被壓住了,填表填得非常開心。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想要報酬,在工坊內,報酬就付不出去了,不管裴清怎麽說,對方就是不願意收下報酬,并且不是一個人不願意,所有人都不肯收。

裴清不知道的是,在工匠眼中他就已經等同于師公或者師祖的身份了。

被當成師公是因為裴清教過工部官員,而工部官員又教過他們,這麽算下來就是師公了,只是不好意思在嘴上喊,畢竟雙方身份差距太大。

而師祖則是因為裴清發明羽毛筆,教授三視圖,這也是堪比祖師級別的能力了。

不管是這兩個身份中的哪個身份,工匠們對于裴清都只有感激的份,那給裴清幹點活還怎麽能收錢,更別說這也不算幹活,就是選些自己的真實想法,這也能叫幹活嗎?

工匠堅持不肯收,可是裴清也不肯讓他們吃虧,如果說對他親近的好人反而要吃虧,那就太不公平了。

最後還是高岩不耐煩了,黑着一張臉,強行将銅錢塞過去,道:“你們這麽折騰下去,裴清還回不回府吃飯了。”

高岩話音剛落,裴清的肚子也發出了咕嚕聲,顯然是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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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一天都在外面,吃得都不算太好,主要是路上也沒有什麽好吃的,加上騎馬颠簸,也不敢吃太多,怕吐出來。

工匠也意識到自己這麽推拒是耽誤了裴清的時間,猶豫了片刻,還是收下了報酬。

有了一個帶頭的,其他工匠也都收下了報酬。

……

忙完了一天,因為調研表是裴清寫的,所以剩下的整理記錄工作就交給高岩和周淩了,到時候總結出來抄寫三份,一人一份。

不過雖然總結會是一樣的,但是裴清并不擔心三人寫的文章會差不多,因為他們三個人每人的側重點都是不一樣的,寫出來的文章肯定也各有不同。

因為有高岩和周淩那邊整理,裴清晚上就能好好休息一下。

這一天的馬騎下來,裴清也感覺身上颠的有點酸痛,不由得慶幸還好自己答應了戶部尚書,明天去戶部看看,找找幫忙的靈感。

不然就這樣去上課,文學課還好,下午的武學課,裴清懷疑自己打拳的時候會腿軟。

裴清忍不住捏了捏腰,以前摸着還有點軟綿綿的觸感,現在就硬邦邦的,不用點勁還感知不到自己在捏,肌肉都僵硬了。

這種狀态有點類似他剛學會騎馬的時候,本來經過這麽些天的練習,狀态是好點了,但是今天騎馬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

裴清大力捏一下,酸酸脹脹,但又莫名地緩解疲勞,裴清捏了一下又一下,以至于謝雲煜進來就看到裴清一只手扒拉在腰間,使勁捏着。

只是自己一只手捏着不太得勁,一是按壓不到重點,二是手勁不夠。

本來力氣就不太夠,加上騎馬累着了,力氣更不夠,捏來捏去捏不到重點讓裴清有些懷念以前常去的按摩店的時光,

裴清正懷念,忽然感覺腰上傳來一股大力,正好扣在某個穴位上,一陣說不出的酸脹讓他龇牙咧嘴,又感覺莫名舒爽,腰上輕松了一些。

“兄長?”裴清擡頭就見謝雲煜面帶笑意的看着他。

“騎馬太久,腰酸了?”謝雲煜又幫他捏了幾下,一眼就看出裴清這麽做的原因。

裴清點點頭,很利索的撒開手,然後蹭謝雲煜的手用。

這麽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讓謝雲煜失笑,清兒這是真不客氣啊,不過他又實在是喜歡裴清這種對他不客氣的态度。

如果裴清真的對他太客氣了,他反而不習慣。

“去榻上趴着,我給你按按。”謝雲煜也騎過馬,清楚就裴清這個狀态,如果不按散來的話,第二天走路都能酸痛一陣。

裴清立刻喜滋滋地趴到榻上,順便把厚實的外袍給脫了。

謝雲煜搖頭,叫裴清先披上外袍,然後讓小厮多拿了幾個炭爐來,畢竟這外袍脫了,不燒暖和點容易着涼。

“別着急,先等燒暖和了些再脫。”謝雲煜無奈。

炭爐很快就燒得屋內暖烘烘的,裴清見謝雲煜點頭,麻利的把披着的外袍脫下,重新趴了回去。

謝雲煜從炭爐上方收回手,剛才還有些冰涼的手很快就烤得異常溫暖,哪怕是貼上肌膚也不會讓人覺得冷。

隔着一層薄薄的裏衣,謝雲煜開始給裴清按摩。

裴清本來還以為謝雲煜會動作生疏,畢竟看謝雲煜的樣子就不像是會按摩的人,沒想到謝雲煜按得還挺好,特別的到位。

裴清沒忍住問了出來,謝雲煜輕笑一聲,解釋了一句:“我以前騎馬也身上酸脹過,自然知道揉哪裏更舒服。”

謝雲煜還有個原因沒有說出來,那就是他在大理寺看過行刑,知道哪裏更能刺激肌肉。

過度的刺激就是行刑,而适當的刺激就是緩解酸脹。

裴清被按得昏昏欲睡,将睡未睡之間總感覺自己忘了什麽事要和謝雲煜說,可是太困了,腦子昏昏沉沉的,怎麽也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的事應該不是很重要吧。

裴清自我安慰了一句,然後就倒頭睡了過去。

裴清睡着了,但是謝雲煜并沒有停,将裴清全身上下都給按了一遍,緊繃的肌肉也按得放松開來,才把裴清抱進屋內,放入提前暖好的被窩中。

本來謝雲煜也有事要和裴清說的,只是裴清現在睡着了,謝雲煜想想還是決定明早再和裴清說。

“兄長/清兒,我有事……”

用過朝食,裴清和謝雲煜同時開口,聲音重疊,意識到對方有話要說。

“你先說。”

“你先說。”

“停,兄長你先說,我待會說。”裴清比了個暫停的手勢,示意謝雲煜先說。

謝雲煜開口道,原來昨天楊桐找到謝雲煜,說軍體拳的訓練成果出來了,他找了四大隊士兵和他訓練的那隊士兵對戰。

其中三隊是同樣新入營的士兵,和練軍體拳的兵士對戰,毫無反抗之力,畢竟他們這才練了個把月,拳法将将練熟,對戰沒有什麽實戰能力。

最後一隊是已經訓練快半年的兵士,可對戰結果也不過是五五開,當時對戰的都頭差點以為楊桐是找了一些熟手,故意來打擊他們。

要不是其中有人認識其中的兵士确實是這次新招的,都差點鬧起來。

而有了成果之後,楊桐立刻就想要禀告給皇帝,不過他還記得謝雲煜,便先将這件事和謝雲煜說了,然後通過兵部彙報給皇帝。

“陛下還挺重視這件事的,應該會喊你過去問話。”謝雲煜道,随後問,“你剛才是要說什麽?”

裴清将昨天戶部尚書的事情說了出來,謝雲煜沉默了一瞬。

謝雲煜沉默的時間有點長,弄得裴清有點擔心,難道他做錯了什麽?

“兄長?”裴清有點忐忑道。

謝雲煜壓下心底的憂慮,看着裴清的樣子,沒有先把他的擔心說了出來,裴清待會就要見陛下,與其說這些話影響對方的情緒狀态,不如等事情過後再說。

不過這次是真的要說了。

“戶部尚書那裏不用管,這和你無關,是讓你去戶部,還是跟着陛下走,都是由陛下決定,你不要擔心什麽。”謝雲煜寬慰道。

裴清明白了,也放下了心理負擔,就是感覺有點坑戶部尚書,昨天說好了今天,結果今天好像也不成,明天的話……

應該可以吧,就是可能要請假兩天。

這麽一想,裴清感覺倒黴的還是自己,因為雖然可以請假,但是課業肯定也要趕上來,他還是要另找時間補習。

戶部。

等了一天,戶部尚書感覺時間差不多,正準備派人去接裴清,有內侍突然過來傳消息。

戶部尚書疑惑起身,就聽內侍說今天沒辦法讓裴清去戶部了,因為皇帝要帶着他去軍營。

戶部尚書差點以為自己聽岔了,內侍說的是工坊而不是軍營,追問了一句,确定了是軍營,戶部尚書徹底蒙了。

這要是去工部的話,他還能理解,可這軍營和裴清簡直差了十萬八千裏,陛下怎麽會讓對方随行去軍營。

戶部尚書想要打探一下情況,可也知道這種事內侍不會随便說,忽然想起剛才還看到了兵部尚書,趕緊過去問情況。

兵部尚書一聽戶部尚書的問題,眉頭微皺。

“你知道是什麽事?”戶部尚書看出端倪,追問道。

兵部尚書也不隐瞞,這事兵部內不少人都知道,說:“昨日,楊桐彙報說是有一新拳法,可以讓新入營兵士戰力快速增加。”

說着這話,兵部尚書表情一言難盡,他當年也是練過兵的,自然清楚練兵那是一步步地來,哪裏有什麽捷徑,他當時就不想搭理這個楊桐。

都是這麽多年的同僚了,兵部尚書是什麽性格,戶部尚書很清楚,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不信,但能引起陛下的關注,自然還是上報了,至于上報的原因……

“莫非這個拳法和裴清有關系?”戶部尚書猜測。

兵部尚書沉默着點頭,當時他讓楊桐不要誇大其詞,對方直接說這是從裴清那裏學來的拳法,雖然對方沒有說是不是裴清做夢夢到的。

但事情牽涉到裴清,尤其是對方之前拿出來的東西很得皇帝喜歡,兵部尚書也不敢壓下,只能盡快上報。

而這一上報,果然就讓陛下大感興趣,尤其是得知這套拳法是月前得到了,當時怕拳法沒效果,上報後白讓陛下高興一場,特意是訓練過後,出了成果,這才敢上報。

如此貼心的舉動自然讓陛下更是欣喜,要不是昨日天色已晚,昨日就想去軍營了。

陛下要去軍營,他這個兵部尚書也不好不去,想到這個,兵部尚書就心煩意亂,本來大軍開拔前準備的事就很多,因為裴清弄出來的這事,他又要耽誤處理公務的時間。

對于裴清,兵部尚書本來還是有些好感,畢竟對方發明的羽毛筆和三視圖,對打仗也有些幫助,可對方這突然在軍中插一腳,就讓他不滿了。

他又不是沒有看過古書,自古以來的做夢尋寶者,大多都是搞些新發明出來,還沒有聽誰說過夢見的東西對軍隊有幫助,這提高軍隊戰鬥力的辦法,豈是做夢就能學的。

兵部尚書不信還有這個事,他甚至有些懷疑,這是不是宣平侯擔心在邊關待久了,陛下想不起他來,故意設計,用這個拳法讓陛下想起他來。

若真是這樣,那這宣平侯也過于心狠,兵部尚書眼底閃過一絲戒備。

陛下最恨別人欺騙他,這樣做一旦被發現的話,宣平侯可能會受罰,但裴清作為行動者,必然也會被陛下厭惡。

獨身一人的少年人,一旦被陛下厭惡,出什麽事都有可能,多的是人樂意用對方的命來讨好陛下。

兵部尚書一頓腦補,忍不住嘆了口氣,一回神就看到戶部尚書黑着臉,拂袖而去。

戶部尚書把他的嘆息當成得了便宜還賣乖,明明是他先找上裴清的,兩人都約定好了,他還特意去和陛下說了,自以為安穩了,誰知道竟然被兵部搶先了。

對方搶先就算了,這是皇帝的決定,戶部尚書也沒辦法說什麽不是,可兵部尚書這也太過分了,明明得了好處,還一副不想要的樣子。

被兵部搶先了,戶部尚書本來就氣,現在更是生氣,氣哼哼地回到官署內,決定只要等裴清回來了,他就趕緊去見陛下,約好裴清明天的時間,不然說不定又要等個四天。

軍營。

裴清跟着皇帝身後,有些好奇地左右張望,這算是他頭一次來到軍營,和他想象中的差不多,整個軍營之中都彌漫着一股肅穆的氣息。

尤其是見到皇帝到來,軍營內的将領一個個都是不茍言笑的模樣,很符合裴清對于将領的刻板印象。

裴清平時感覺楊桐還有點嚴肅的模樣,可是和這幾個将領一比,似乎都開朗不少。

楊桐站在幾位将領身後,本來他是沒辦法站在這邊的,可誰讓是他吸引皇帝過來的呢,皇帝點明了要見他,也只能讓他過來。

幾位将領其實都知道楊桐用新的拳法訓練了一批新兵,但是他們并沒有多管,反正只是改動了一個拳法,這在訓練兵士當中也不算少見。

可沒想到這一套拳法居然把皇帝都吸引過來,如果不是此時正在面聖,幾人都想去看看楊桐教的是什麽拳法了。

不過他們也不用等太久,皇帝略微說了幾句話,就迫不及待地讓楊桐帶路,他要去看練了新拳法的兵士情況如何。

楊桐手下的這五十名兵士正在訓練場繼續練拳,雖然昨天才和四隊練過,體力消耗不少,不過經過一晚上的恢複,體力又好了不少。

自我感覺恢複的不錯,今日吃過朝食,一大早的就又開始練起來。

原本他們對于自己新學的這個軍體拳還有些疑慮,尤其是看到其他人都是練別的拳法,他們練新的,說是新拳法比舊拳法好得多,可沒有對比,光靠上官的一張嘴說好,他們還是有點不太信的。

尤其是別的兵士都指指點點,覺得他們是被當成了實驗的小白鼠,可能要成棄子,心底更是忐忑得不行。

能主動來當兵的,誰不是想着在軍營建功立業,可這建功立業,首要是自身能力達标,這練新拳法要是效果差,那和同來的兵士比,他們可就耽誤了一個月時間。

別看就耽誤一個月的時間,可如果需要他們補上,那真是要往死裏練才可能追上進度,畢竟不可能他們補的時候,別的兵士就不練了,別人不會等的。

但是這些糾結忐忑在昨天徹底地煙消雲散了。

他們用新拳法,一口氣連着贏了三大隊的兵士,想到那群兵士一副震驚的模樣,不少人都忍不住露出笑臉來。

尤其是那隊老兵和他們打了個五五開的時候,最開始還不服氣,覺得是意外,是他們大意了,可是再來一次還是這個結果,再來一次還是,最後不得不承認他們的實力。

軍營裏消息傳得飛快,尤其是楊桐手下着五十人,本來就與衆不同,消息就傳得更快了。

而在知道新拳法比舊拳法好後,好些人在夥房打飯的時候都忍不住和他們套近乎,想打聽打聽情況。

在這樣的情形下,五十人的精神狀态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于是出現在皇帝面前的就是這五十人不過才入伍數月,但是已經有了一種精銳該有的風貌了。

“好将士!”皇帝眼前一亮,他不是沒有見過比這看起來更精銳的将士,可那些将士都是出生入死的老兵,精銳中的精銳,而這些兵士也不過入伍月餘,就有了幾分風采,必須得誇一誇。

楊桐也有點看傻了,他對手下這群兵士的印象還停留在昨天,拳法是練得不錯,就是那股心氣還沒有多好,怎麽這一下子就變這樣了。

裴清看着那些練拳的兵士,感覺心口莫名地被撞了一下,有點說不出的感覺。

他清楚這些兵士并不是他記憶中的軍隊,哪怕是在練一樣的拳,也是不一樣的。可是看着一群人齊整的練拳,神情嚴肅認真,沒有一絲油滑偷懶,裴清也莫名的有些觸動了。

穿越過來,裴清有挺長時間沒有去想過現代的事,因為他怕自己一想,他就在這邊待不下去。

可現在,腦海中的記憶卻不斷地浮現。

裴清想得太過入神,乃至于皇帝喊他,他都沒有聽到,還是一旁的楊桐推了推他,他才反應過來。

裴清看向皇帝,趕緊請罪,不過皇帝對他的走神并沒有多憤怒,甚至還有幾分關切。

“裴清,你是想起什麽了?”皇帝問。

他看得出來,裴清并不是在看這些将士,反而像是在透過将士看別的人。

“臣想起了夢中見過的那些将士,這套軍體拳就是從那些将士身上學到的。”裴清道。

皇帝有些好奇夢中那些将士是什麽樣子的,才能讓裴清只是做了個夢,就這麽念念不忘。

不過他還記得如今的重點不是裴清的夢,畢竟要問這個話回宮也可以問,今日來軍營主要還是為了查驗這軍體拳的效果。

哪怕楊桐說得再好,兵部也驗證過真相,可萬一是有人故意策劃這麽一出,弄功勞呢,畢竟練兵有方也算是有功了,他沒有親眼看,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

畢竟這軍體拳要是真的好,到時候定然是要推廣到全軍,必須慎之又慎。

“楊桐,先讓他們完整地練一遍軍體拳。”皇帝下令。

其他也在訓練場上的兵士都撤到一邊,場上只剩下五十人,知道自己是要演示新拳法給皇帝看,五十人都緊張又興奮。

不過随着楊桐一聲令下,訓練開始,五十人仿佛又回到了之前,手腳身體都有了肌肉記憶,哪怕腦子緊張,身體還是一點差錯沒有。

皇帝本身武藝就不差,而一邊的兵部尚書和趙國公都是武将出身,武藝也不差,對于拳法套路也很了解,看到這拳法之後,一下子認真起來。

這些拳法都看似是最基礎的套路,可一整套拳練下來,将身體全都鍛煉到位了,而且拳路适中,動作簡潔,練下來并不難。

而且這一套拳法分為三組,三組下來就是從易到難,三組拳法對身體的鍛煉,對戰力的提高都是在不斷拔高的。

雖說也有拳法可能提升戰力的效果比這套軍體拳好,可是那要求本身有足夠的天賦,不然進步起來太難了。

演練完之後就是讓兵士對練,這是重中之重,為了避免出現作弊的現象,皇帝還調來了另一個軍營的兵士,同樣也是新入營的兵士,然後讓這兩個大隊拳法對戰。

而對戰的結果也是讓在場的人極為震驚,哪怕早就有所預測,可是看着五十人的戰鬥結束,另一個軍營調來的兵士居然沒有幾個贏的,皇帝都忍不住倒抽口涼氣。

兵部尚書則是徹底看傻了眼,他剛剛是覺得軍體拳的訓練效果會不錯,但是這個不錯是不是太好了點。

其實他們不知道,這次的實戰效果也有點心理原因作祟,軍體拳是不錯,但是效果也沒好得這麽誇張。

主要還是五十人先前贏過,還不是贏一兩次,又和老兵也練過,膽子也練出了些,加上被人吹捧,心态自然更好。

而且他們也知道這次對戰關乎他們之後的前途,自然氣勢更淩厲,如果是對戰老兵,這股氣勢不太能吓到人,可對戰的是新兵,一看他們氣勢洶洶的樣子,心裏就矮了一頭,加上戰鬥力也差點,被打敗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反倒是楊桐看到手下兵士的樣子,感覺格外的心虛,畢竟他可太了解這群人的情況,現在的情況顯然不太尋常啊,這萬一是在陛下面前超常發揮,之後又變回原樣。

楊桐懷疑他會不會被人彈劾弄虛作假,欺騙陛下。

楊桐趕緊解釋了起來,不過考慮到影響,他的聲音很小,只有皇帝身邊的幾人才能聽清。

皇帝聽完楊桐的話,不置可否,他自然也看出來這群将士的氣勢不一樣,打勝仗很養兵,但如果只有氣勢沒有實力的話,這些将士也不可能贏得這麽輕松,最主要的還是實力。

皇帝明白的事,兵部尚書自然也清楚,看到這一幕,他不由得慶幸還好昨天沒有壓下楊桐的彙報,這樣的成果,耽誤一天,他都心痛。

兵部尚書忽然想起戶部尚書黑臉走的場景,他剛開始還不懂對方怎麽那麽生氣,現在想想,他的行為确實是有些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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