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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巳看向遠方,微微斂目,“曾經想過。現在這些對我來說,并不重要了。”
“阿巳,我能這樣叫你嗎?”
空巳點了點頭。
“那好吧。你也不要叫我仙子了。我叫白瑾,爹娘他們都叫我念念。”
“好。”
“阿巳,你每天這樣念經,有意思嗎?”
“這是我要做的功課。”
“功課,我也常常要做功課的。不過有時我不想做了,就讓我十個師父幫我做。他們對我可好了。”
“阿巳。”
“怎麽了?”
“阿巳。”
“有事嗎?”
“我就想聽聽你回答我的聲音。你的聲音真好聽,和我哥哥的聲音一樣好聽。”
“阿巳。”
“恩,我在。”
“那日在藥草谷,傾瑤與你說了什麽,要你保密?”
空巳沉默着不說話。我戳了戳他,“哎,你說話呀。”
“既然答應了傾瑤上神,我自然不能透露。”
算了算了,不問了便是。
我與空巳說了好多好多的話。雖然大多是我在說,他在聽。可那是我認識他以來,他說的最多的話了。我想,如果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我拉着空巳的袖子,“陪我去凡間走走好不好?”
他看了看我,點了點頭。
我買了好多好多吃的,我把冰糖葫蘆放在空巳的嘴邊,“吃一個。”
“我不吃。”
“吃一個。”我把冰糖葫蘆送進了他的嘴上,他把頭別過去,“不吃。”
空巳堅決不吃,我怎麽瞪他都沒有用,扭過頭不理他,剛把冰糖葫蘆放進嘴裏,就被人撞了一下,幸好空巳扶住了我。
我轉過頭想看看是誰這麽不懂禮貌。
空巳抱住我,示意我看前方。
我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前面有一處府邸,這府邸上方有着很濃郁的黑氣。
這黑氣又不像是妖氣。我問空巳,“這是什麽東西?”
“陣法。”
“什麽陣法會是這樣子的?而且好像沒有什麽殺傷力。”
“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以為空巳會帶着我翻牆進去,卻沒想到他會直接帶着我去敲主人家的門。
開門的是個小厮,看見我們,一臉驚訝的看着我們,問,“你們找誰呀?”
“方才路過此地,見府上似有不妥,最近府上可是有喪事?”
“你是怎麽知道的?你,你等一下,我去請我家老爺。”
不一會兒,小厮領着一個華服男子出來,這男子看着挺精神的,但是眉間隐有郁色。
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空巳,“二位是?”
我開口道,“我兄妹二人路過此地,見貴府有不妥,不知道府上最近可是有喪事?”
那男子皺了下眉頭,又打量了我們幾眼。
“我府上之事周圍百姓大多知曉,二位若是有什麽不該有的心思,還是早些打道回府吧。”
我還沒開口,空巳便說了,“這府中一共死過十一個人,都是女子。第一個死在五年前,是溺水而亡,溺水時還懷有身孕;最近死的那個,在半個月前,是在屋子裏自殺身亡。這十一為女子看似死于意外、自殺,可她們的死,都是有人在背後施展妖術所為。”
男子大驚,對着空巳施禮到,”方才對公子多有冒犯,楚然這廂賠禮了。不知公子可否能找出這施妖術之人。”
“可否在府上參觀參觀?”空巳對楚然說。
“可以可以,公子請。對了,不知二位如何稱呼?”楚然帶着空巳和我邊走邊問。
空巳看了看我,道,“白。”
“白公子,白姑娘,這邊請。”
楚家的院子蠻大的,據楚然所說,那死的十一個女子都是他的妾室,因為夫人無法生育,所以夫人便做主為他納了妾,可進了門的妾最長一年,最短一月,皆死了。而且死因又是那麽自然。
開始,楚然也懷疑過是有什麽人在作祟,請了好些個道士來驅邪,也請了寺裏的方丈為死去的小妾超度。可不管怎樣,還是有人死。
逛完了院子,楚然還安排了兩間客房給空巳和我。
我到空巳的房間,他正坐在桌子邊看佛經。
我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他都沒跟我說話。
我忍不住拿過他手裏的佛經,随意翻了翻,問他,“你找到那黑氣的來源了嗎?”
他不答,反問我,“你可看出府中有何不妥?”
“這個嗎,”我摸着下巴回想了一下楚家院子的布局,“要說不妥的地方,就是這府裏種的桃樹了。如今已經四月這桃花還盛開不說,就是那種桃樹的地方也不妥。”
“哪裏不妥。”空巳遞了杯茶給我,“桃樹喜陽,可這楚府的桃樹除了院中種的那一棵,其餘的都種在背光的地方,而且花還開的那麽好,這是最奇怪的地方。”
“還有嗎?”
“沒了,我就看出來這些。”
空巳喝了口茶,對我說,“那十一個女子的死,都與這背光種的桃樹有關。”
我思索了一下,在吃晚飯時狀似随口問了楚然一句,“府上的桃花開的不錯,只是桃樹喜光,為何要将桃樹種在背光的地方?”
一聲響動,原來是楚夫人的筷子掉了。
楚夫人要彎腰去撿,楚然按住她,“換一雙吧。”又吩咐後面的丫鬟換了雙筷子。
楚然轉頭又對我們說,“是四年前內人去雙鳴寺求來的。”
我看向楚夫人,這桃樹是楚夫人栽的?
“是的,當時妾身去雙鳴寺中求簽,幸得寺中方丈指點。求回幾株桃樹,栽種于院中。”
“白公子,可是那桃樹有不妥?”楚然看向空巳問道。
我看了看楚然,又看了看楚夫人。
吃飯前我就向府中的仆人我打探過了,這個楚夫人出身書香門第,為人知書達理,作為妻子的這些年,也是賢良淑德。
據府中下人說,這楚夫人每逢初一十五都會在楚府門口施粥布善。只是這善人成親六載卻沒有孩子,府裏的下人都紛紛覺得惋惜。
這楚夫人見自己無所出,主動為楚然納妾不說,還許諾那些妾室,若生下兒子,就将她們擡為平妻。
但可惜的是,那些妾室都死了。
府裏私下都在傳說他們的老爺,也就是楚然,有克妾的命。
只是我覺得吧,這個楚夫人太善了。
鳳沅曾對我說過,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看了看天色,已經晚了。
我對楚然說,“楚老爺,明日午時,我便告知楚老爺府中接二連三死人的真相。”
“白姑娘,為何是明日午時?”
“因為午時,陽光最盛。”我邊說邊用眼角餘光看向楚夫人,她一直抿着唇,手死死的捏着筷子,捏的有些發白。
第二天,我吃過午飯,坐在院子裏等着午時的到來。
楚然不時的看看時辰,午時一到,他就起身,“白姑娘,午時到了。”
我站起身,對楚然說,“楚老爺,你們跟我來吧。”
我帶着楚然夫婦到了院中一棵桃樹下,這是楚府裏唯一一棵種在陽光下的桃樹,也是府中長的最好的一棵樹。
“楚老爺,可否借個人手将這株桃樹挖開。”
“這……”楚然有些猶豫。
“白姑娘,這桃樹不能挖開。”楚夫人倒是開了口。
“為何不能挖?”握看着楚夫人問道。
“那方丈說過,這桃樹是鎮宅用的。”
我冷笑一聲,“好個鎮宅,這院子四面都是牆,院中種樹,乃為困。可真是将這宅院鎮的死死的。”
楚夫人的臉色有些發白。
“白姑娘,這……”
“楚老爺,你将這桃樹挖開就知道了。”
楚然猶豫了一瞬,對着身後的管家道“阿福,去找幾個人來,把這桃樹挖開。”
“老爺。”楚夫人抓着楚然的袖子柔聲叫到。
“夫人,別擔心,沒事的。”楚然拍了拍楚夫人的手。
人多好幹活,桃樹很快就被挖開了,在桃樹底下埋了個紫檀木的盒子,盒子上貼了兩道符咒。
我把盒子拿出來,拍拍上面的泥土,将盒子遞給空巳,“你來開吧。”
空巳接過盒子,念了個咒,打開了盒子,遞給了楚然。
楚然看着盒子裏的一縷黑發和一道符咒,符咒上的符號是用血繪上去的,血已經幹涸了,變成了暗紅色。
“這,這是何物?”
我輕笑道,“這個楚夫人是應該知道的吧。”
“我,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楚夫人緊緊地攥着手中的繡帕。
“夫人,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楚然也看向楚夫人。
楚夫人一個勁兒的搖頭。
“白姑娘,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楚夫人不答,楚然只好轉頭看向我。
我指了指那縷黑發,“這個,應該是楚老爺的頭發吧。我拿起那張符,這上面是楚夫人的血吧。”
空巳對着楚然說,“此處有陣,名為桃花陣,這陣能夠催姻緣。這本不是什麽壞事,但這桃花陣反了,成了桃花咒,這咒所針對的應該就是楚老爺的那些妾了。”
楚然不可置信的看向楚夫人,“夫人,真的是你做的嗎?”
楚夫人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睛時,眼中一片厲色,“沒錯,是我幹的,這陣不是雙鳴寺的方丈所說,是我向一個游方術士求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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