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15.好人
好人
簡喻白的眼睛霧蒙蒙的,像被雨打潮了,仰着頭看人的時候,可憐得像快哭了。他抱着兩臂的手捏了捏胳膊,看着陸沉,搖搖頭,“不要。”
小朋友生氣了。
陸沉緩緩曲腿蹲了下來,傘往簡喻白後背偏了偏,像把他們兩人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大雨打在傘背的聲音籠罩成背景樂,他看着小朋友眼裏明了又滅的怨念,終于開口,“想說什麽?”
“沒有……”
“抱歉。”簡喻白的情緒都寫在眼睛裏,陸沉看着的,“怪我。”
簡喻白的心跳在陸沉蹲下來與他面對面那刻随着雷雨有些失律,他的不安忽然被人安撫了,忽然自暴自棄起來,“你說讓我等你的……你又不要我了。”
“我被老師叫走了,沒有不等你,沒有不要你。”陸沉在小朋友委屈得不行的眼神下妥協,哄人似的,“也沒有不和你做同桌。”
陸沉不知道自己在解釋什麽,但他就是多此一舉了,“我有信息素控制障礙,像那天你聞到那樣。”
七點的校園夜燈準時亮起,把簡喻白眼睛都照得亮亮的,他在認真聽他說,像個等待被撿回的孩子。
“我會對你發情。”這話從陸沉唇齒間溢出,太好聽,也太淡定從容,“我會發瘋,會咬人。”
“不怕啊?”陸沉溫柔說着恐吓的話,語調缭繞在簡喻白耳邊,像勾人微醺的毒/藥,"我不是好人,離我遠一點兒,小朋友。"
哪兒有好人會說自己是好人的。
分明還在下雨,簡喻白心裏卻莫名放晴了些,他眨一下眼,動動嘴巴,“哦……”
“可現在下雨了,”這樣的解釋比教室裏的敷衍好了太多,小朋友很容易被哄好的。簡喻白看着陸沉,問得好認真,“你可以送我回家嗎?”
艹。
小朋友也是微醺的毒/藥,他的毒素就藏在那雙純良無害的眼睛裏。
陸沉的傘很大,擋住了雨,也把視線遮住了一半。
簡喻白比他矮了許多,陸沉為了照顧他,刻意把傘壓低了些。
雨水順着傘沿下滑,簡喻白兩手拎着書包帶,和陸沉保持恰好的距離。
雨天蓋住了呼吸,腳步落在潮濕的地面,把燈光和着漣漪踩碎。
“簡喻白。”
“嗯?”
“靠近些,”陸沉垂下的目光落在他微濕的肩膀上,“都濕了。”
還說自己不是好人。
車滑進夜色,小朋友很認真得把腦袋趴在窗外,看着風景一幀一幀過。
陸沉和簡喻白就隔了個書包的距離,他偏頭看着這麽毛茸茸的後腦勺,心裏泛起些莫名滋味,好像自己真的撿回了一只奶貓。
忽然,毛茸茸的小腦袋動了下,“阿嚏——!”
簡喻白用食指被揉了揉鼻尖。
他身體不好,不太能淋雨。
陸沉摁了下手裏的控制器,把車內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些,“簡喻白。”
“啊。”簡喻白揉着鼻子,懵懵轉過頭,眼睛裏還噙着剛剛因為打噴嚏分泌出的薄淚。
陸沉目光從簡喻白眼睛劃到他肩頭,說話時,被雨打潮的聲音帶着莫名的撩氣,“衣服脫了。”
“?!”簡喻白微不可查縮了縮肩膀。
“濕了,會感冒。”陸沉拿過身側的外套,遞到簡喻白面前,“要麽?”
簡喻白盯着外套看了看,這是陸沉的校服,上面肯定全是陸沉苦苦的味道……單想着,簡喻白就覺得後頸被什麽撓了下。
他微微搖了搖頭,然後……“阿嚏——!”
“……”陸沉禮貌詢問,“我幫你?”
“不用不用。”簡喻白接過外套,潦草換上,小朋友換衣服的時候,急急忙忙的,裏面的短袖體恤滑下一大截,露出來的鎖骨又白又漂亮。
簡喻白把拉鏈拉好,衣服太大了,他看了看袖口,手掌都包沒了……簡喻白把自己的手從裏面扒拉出來,動作莫名可愛。
陸沉就靜靜看着他弄。
簡喻白把衣服穿好,聞到淡淡的苦澀味道,像落進了一片屏障,莫名有了些安全感。
簡喻白裹在陸沉偏大的校服裏,越發顯小了。擡眼看着陸沉,額前頭發微濕,把眼睛顯得尤為亮堂,“你怎麽這麽好哇。”
“……”陸沉看他,怔了會兒,輕道,“小朋友,別撒嬌。”
我沒有撒嬌。
簡喻白害羞了,把頭偏回了,又繼續盯着窗外看。
雨越來越大了,砸在地上,滑過窗戶,把窗外的場景模糊。潮氣從縫隙透了進來,簡喻白不舒服地縮了縮脖子,就聽到陸沉壓低聲音說,“有事,挂了。”
是他家人嗎?都給忘了,他和自己不一樣,有人等他回家呢。
簡喻白捏着領口的手緊了緊,看着從容挂了電話當什麽事兒都沒發生的陸沉,擰了擰嘴唇,糾結大半天才說,“我可以在前面路口下嗎?五分鐘就能走到家了。”
陸沉把又亮起的手機按黑,順道關機,看着小朋友微挑了下眉梢,“五分鐘啊?”
傅說發給他的定位上可不是這麽寫的。
簡喻白在陸沉打量的目光下不自在點了點頭,輕輕的,有點怕,“嗯……”
小朋友連撒謊都不會。陸沉收回視線,“那就五分鐘。”
簡喻白見他側回身,頭往後微揚枕在椅背上,下颌和喉結連成好看的曲線,他微微偏頭,那條曲線輕輕一波動,嗓音低沉好聽得像哄,“五分鐘,我睡會兒。”
在陸沉濃密眼睫蓋下那一瞬,嘈雜的雨聲忽然安靜了。
陸沉給他外套,還送他回家。
簡喻白寫進夏天的第一個秘密就是——陸沉真的好好啊。
說是五分鐘,雨天堵車,折騰了二十來分鐘才到酒店門口。
剎車踩下,車身一頓,陸沉适時睜眼,他好像真的睡着了,醒來捏捏鼻梁,聲音裏還帶着濃重的鼻音,“到了?”
“嗯。”
陸沉垂下手,動作還幾分睡醒後的懶散,他拿起手邊的傘,簡喻白剛要伸手去接,他啞着嗓笑了下,“就一把。”
“哦……”
“下車,我送你進去。”
陸沉剛好順道把簡喻白房間的副卡拿了。
照今天這種情況,簡喻白原來那個司機絕對待不到明天。
“進去吧。”
“你等一下!”簡喻白差點跟着下了樓梯的陸沉沖進雨裏,他站在最後一線沒被雨打濕的階梯上,陸沉和他隔了兩階,兩人剛好四目相對,他從口袋裏摸了摸,不知從哪裏把張全全給他的棒棒糖摸出來了,遞到陸沉面前,“謝謝你送我回家。”
雨小了些,雨聲輕輕地滴滴答答,空氣裏帶着夏天獨有的清新涼意。
簡喻白的臉就在這樣的背景下被放大在眼前,白瓷被雨打過,瑩潤着一圈自帶的光澤,陸沉接過小朋友的棒棒糖,沉默了會兒,說不上什麽感覺,原來也有個小孩兒喜歡給他糖……話神差鬼使就說出了口,“這可不夠。”
簡喻白以為陸沉嫌棄,動動嘴,揪着袖子有些局促了,“那怎麽辦啊?”
“叫聲哥。”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