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烙蓮

第36章 烙蓮

“呵,我不傻。”許沉今推開了沈問要靠過來的身體,手臂顫了顫,油然而生一種惡心感:“滾。”

沈問說的這樣好聽,其實就是要因子虛代替那個小倌成為雌伏他身下的男/寵,任他把玩玷污。

沈問也不惱,他早知道許沉今不會輕易答應,他笑了笑,凹出了兩個清純的小梨渦。笑得純情可愛,不譜世事,就是說出的話不自覺就帶上了威脅的意味,就像是孩童對于玩具的勢在必得:“夫子再好好考慮考慮吧,對了,那小倌就在外面,夫子可要看看他和你長得到底有多像?”

許沉今怒目:“滾。”

沈問卻不管不顧,鐵鉗一樣的手捏住那嬌貴的脖子,拖行着許沉今,許沉今蹬地反抗但是于事無補。

因子虛恕極反笑:“你怎麽不直接把我上了呢?飯桶,混蛋。”

沈問那灼人目光落在許沉今的耳朵上,他附身輕吹了一口氣:“不可以吶,問兒想乖一點,但是夫子也得乖一點,要是硬來了,以夫子的性子,問兒怎麽辦?”

他知道許沉今,要制服這人只能談條件,要是硬來,以後許沉今會咬掉他一層皮。

許相缺教訓。

教訓許相尋常的法子沒用,要殺人誅心才好。

許沉今三更半夜被擄走,他趴在沈問榻上掙紮,手腳上的鐵鏈讓他動彈不得,沈問沒有碰他,他經歷的東西比這要屈辱百倍。

許沉今的身側是沈問在和一個小倌在纏綿,媚媚的聲音像是黃鹂鳥一樣,許沉今一直抖着,可沈問叫他看呀,如果許沉今不睜開眼,他就要把地牢裏的許家人一個一個叫出來,剁了他們的手指,然後叫所有人一起看着他和一個長得與許沉今如此相似的人交頸而歡。

“夫子,看呀,他長得多像你,我把他調教得連下意識的動作都和你一樣,要是他是你。你一定要比他更誘人。”

“停下。”許沉今終于控制不住吐了出來,空空如也的胃袋子卻只能嘔出一點酸水,紅腫的眼下楚楚可憐:“求你,別說了,你到底要什麽?”

沈問把懷裏的人一腳踢了下去,捧起了因子虛的下巴,呆愣愣的摩挲着:“我不想要一直都享用贗品了,我要正品。我要你,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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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問開膛破肚把一顆真心拿下來,可惜這鮮血淋漓讓許沉今害怕,抖得不成樣子,卻還要把自己蜷縮起來,變成小小的一團,咬牙應了一聲:“好。”

許沉今重複了一聲,虛脫一樣:“好,我答應。”

沈問欣喜地抱着他,一遍一遍地叫喚着:“太好了夫子,夫子,夫子……”

許沉今卻冷笑一聲:“奴家只是一個玩意而已,不配官人叫的這聲夫子。”

他明白自己的身份了,不過是空有一張漂亮臉蛋的喪家犬罷了。

但他要惡心死沈問,撕爛這裝作所謂正人君子的惡徒那張假面。

從他許沉今屈服的那一日起,許沉今就已經死了。

“夫子,夫子太狡猾了,我才不信夫子這一張嘴呢。”沈問的臂彎勾到了因子虛的腰上,切切厮磨,暧昧地将指頭留在他的兩瓣圓潤處快速一摸,嘴唇靠近他的耳畔,呼出來的氣息就像是吐着毒芯子的蛇:“我怎麽知道夫子到底是不是真的屬于我不如就在夫子的腰窩上烙一朵蓮花?就像是我府裏那些奴一樣的一朵蓮花,只有這樣才可以随時提醒夫子,夫子已經屬于我了。”

因子虛目眦盡裂:“沈問,你不要太過分!”

他要把許沉今攆進泥巴裏,變成一個貨真價實的男/寵,只知道承歡胯/下的男/寵。

沈問的聲音且輕且柔:“夫子說笑了,這怎麽算是過分了?我還沒有今晚就要了夫子的身體。我還沒有叫夫子侍奉呢?這就過分了嗎?”

許沉今的眼睛已經紅了,倔強的咬緊了下唇,仿佛要咬出一嘴的血沫子,看向沈問的眼神恨不得飲其血啖其肉。

但可憐的是,當時的許沉今除了忍辱屈服別無選擇,他就這樣看着沈問。要殺人似的,手腕上青筋突起,齒間卻漏出了一聲:“好。”

那晚,沈問燒紅了自己頭上的蓮花簪,焦肉的味道和一陣又一陣凄厲的慘叫聲一起傳了好遠好遠,沈問滿意地看着許沉今腰窩燒紅的蓮花疤,指頭按下去的時候還可以感受到許沉今因為疼痛而皮膚細細地顫抖。

“夫子,你這副模樣,好嬌。”

“好嬌……”

許沉今早就話不成聲“住……口。”

他緩了一會,恨恨道:“孽畜。”

沈問似乎被罵爽了,哈哈大笑了起來,目光一刻也沒離開許沉今腰窩上那個血淋淋的蓮花。

兩天後傷口流了膿,疼得許沉今坐立不安。

禦醫老頭被悄悄請來看過,卻不被允許開一副生肌除疤的方子,只是用一貼又一貼的蒙汗藥讓因子虛可以閉上眼睛睡一覺。

沈問在許沉今腰窩上面烙了一朵蓮花,就像烙了一個奴印一樣。

許沉今知道:那個小倌在相同的位置上也烙了一朵蓮花。

看來,他和低賤的男/寵一般無二。

猶記得他叼着汗巾,一邊被沈問搭在他腰上的手惡心得想吐,一邊因為鑽心的疼痛更發狠的咬着濕透的方巾,唇上破了皮,嘴裏都是酸水。

在沈問欣賞着烙好的蓮花綻放在光潔透亮的皮膚上時,因子虛終于沒忍住将嘴裏的酸水“哇”一聲吐到了沈問身上。

他攏好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坦蕩蕩地:“在下現在還是不知如何處置的階下囚,還是勞煩官爺把在下送回地牢。”

然後許沉今被判了流放之刑,沈問調換走了地牢裏的許沉今,把因子虛藏到了飲春坊,喂他承人雨露的藥,為了将藥吐出來,因子虛日日扣挖着自己的嗓子眼催吐,硬生生把嗓子捅啞了,後來在奉安城養了這些年,聲音聽起來倒沒有那時那樣不自然的啞,但到底恢複不成原來的樣子。

沈問殺了那個和許沉今七分相似的小倌,放火燒了有關許沉今籍貫外貌生平的書冊,将要宣布許沉今在流放途中遇到歹徒而受難,不治身亡的時候,許沉今出逃了,還帶走了那具原本就是沈問精心準備用來冒充他的屍體。

沈問吃了啞巴虧,沒有對朝廷說什麽許沉今已經死了的消息。

可以說,許沉今這些年的人間蒸發,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沈問那個狗賊的功勞。

……

過去一幕在因子虛腦海中回蕩,他突然正正地點了點頭,對着喻白川重申了一遍:“那具屍體就是在飲春坊出來的。”

喻白川甩一甩都是漆黑染料的頭發,拽起因子虛的肩膀瘋狂搖晃:“那你怎麽不早說?那就更要跑了。”

喻白川揪住了因子虛的肩頭:“那豈不是說兇手就在守株待兔?”

因子虛“哦”了一聲,攤了攤手:“可是不把這事解決,咱們走不了,或者說,你走不了。權持季沒有蠢到随随便便放你走的地步。”

他有理有據道:“若是我們先查出了忍冬一案,權持季就沒了借口翻遍涼都。不然若他借着辦案把涼都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到那具屍,我們都得玩完。”

喻白川還是犯傻:“你不是說殺死忍冬的和偷屍的可能是同一個嗎?不是說那人知道你的身份嗎?不是說你有懷疑的人嗎?”

因子虛用長布裹好喻白川的頭發,恹恹地解釋一聲:“在下只是猜的,所以才要知道真相呀。”

喻白川精神了,直覺不妙:“你是打算幹什麽壞事?明日你便要去審知畫了,想好如何應對了嗎?”

因子虛眨了眨眼睛:“明日我不去了。”

喻白川:“???”

不去了?

他覺得早上和因子虛一起扯謊搗亂的自己就像個笑話:“你不去怎麽查明忍冬一案的真相?”

因子虛卻自有打算:“權持季已經替我審好了”。

喻白川恍然大悟:“審出了什麽?”

因子虛理直氣壯:“不知道,他不告訴我。”

喻白川:“……”

他就該把因子虛那思維跳躍的腦袋擰下來。

他擰幹了挂到長布上發,對着因子虛要死不活地翻了個白眼:“所以,你接下來要幹什麽?”

因子虛一拍掌心,理不直氣也壯,妥妥的無良商家嘴臉:“我們去偷東西。”

喻白川并不嫌自己命長,抱胸戒覺地往後一退:“不去,你自己浪去。”

生活的意外往往就是這麽促不及防,喻白川就這一腳,正正地踩到水窪上,腳底板一滑,差點給他一腳摔到鬼門關。

喻白川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因子虛猛一下撿起他的胳膊想把他扶起來,喻白川的尖叫聲卻更加凄厲了:“啊!!!動不了了!”

因子虛手足無措地松開手:“呃,痛嗎?”

喻白川咬牙切齒:“你說呢?”

他倆都不是什麽好體質的年輕人,一個比一個嬌貴,尤其是喻白川喝藥多年,平常人的小磕小碰都可以要他老命。

因子虛看着地上喻白川以一個詭異的姿勢扭曲着,兩個膝蓋相對,八字小腿外翻,右手掌還倔強地舉了起來,只可惜……他放不下了!

看樣子就像一只新鮮出水的呱呱。

因子虛眨了眨眼睛,提出了一個友善的建議:“不然把陽長叫過來吧。”

喻白川忍痛出聲:“快。”

因子虛這就麻利地轉身往外跑,一邊跑一邊鬼嚎:“要死人了!”

仿佛不是喻白川摔了,而是屋子走水了。

陽長屋裏沒人,因子虛又這樣邊嚎邊跑到了權持季屋裏。

他火急火燎一推門,打盹的侍衛都沒來得及攔住他,因子虛已經一腳踩進去了,戴三七後知後覺地揪住因子虛的領子。

然後被因子虛一聲“死人了~”吵得耳膜穿孔般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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