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第53章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俗話說得好,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關鍵時候,這些破詩帶給因子虛的精神力量……壓根沒有。。。
因子虛悵望灰天,夾緊尾巴做事,深吸一口氣,好像是沒死心一樣将手伸到了莊琔琔面前,五指并攏,邀約的姿态:“小公子,來吧。”
他就不相信了,難道這麽有童心的人能是權持季?
他家才六歲的碧螺春都對搶花球許願沒興趣。
權持季言簡意赅:“琔兒不想要。”
因子虛諾諾地掙紮一句:“他沒說他不想要。”
莊琔琔真誠:“我不想要。”
因子虛:“那你們都不想要?”
權持季堅定地反駁:“我想要。”
因子虛忍無可忍,聲音就像無奈,卻又無力:“你不想要。”
權持季要不要臉啊?因子虛怎麽想得到權持季真的這麽幼稚!?
權持季好像一點也不羞恥,又複述了一遍:“我想要。”
因子虛抓狂,脫口而出一句:“我不想要。”
話音剛落,戴三七把大刀往前面一比劃,吓唬因子虛道:“我管你想不想要,羅裏吧嗦幹什麽?不是有花球就可以嗎?你到底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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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子虛真的很惜命,小肉一哆嗦,忙不疊地點頭如搗蒜:“能……”
但是能是能想是想,這兩個的概念是不可以混為一談的。
他心裏罵罵咧咧:狗腿子的世界果然是沒有道理可談的。
權持季怎麽能有那麽多的狗腿子,但叫更因子虛難過的是自己可只有一條命,因老板可惹不起權持季。
“三七,退下,不得無理。”權持季喝退了正在振奮的戴三七。
那之前還在優雅作舞的悅神舞者好像是愣了愣,看向了權持季朝他伸出來的手,不知為何,因子虛覺得熟悉,那掌紋溝溝壑壑,在一些老人看來這可不是什麽好征兆,就是一條多災多難的殺神命。
因子虛甩袖,折起的衣褶在權持季手中劃過,就像是淌過了一團溫柔似水。
權持季在高臺之上,舞者繞着他賜福,百姓的目光落在他的頭上。
這些祝福既像是高高挂在他頭上的冠冕,也像是懸于頭頂搖搖欲墜的寶劍。
因子虛的小臂突然往前一探,抓住了權持季的脖子,高高揚起的脖頸上有小巧的喉結正在緩慢一滑,小腿“啪”一聲前伸,勾了權持季的腰身,因子虛渾身伸展,大紅的衣裳被甩出,從高處望去,好像是一朵盛開的牡丹。
他們融化在了“牡丹”的花蕊裏。
終于結束這磨人的舞蹈,緩慢前行的牛車不知不覺就到了城門。
因子虛看向虔誠跪下的權持季,伸出一手放于他的發旋上,好像是一個長者對幼童賜福。
事實上,這樣的姿勢并不合理,權持季是将軍,因子虛是廢相,尊卑貴賤,一目了然……
但是無所謂,他向來不守規矩,因子虛總要借着一點神明的名義向權持季占個便宜,不然總是他對着權持季戰戰兢兢也太可憐了一點。
“汝有何願?”
權持季的目光一直是幽深晦暗,野性濃厚得在他的眼眸中化不開,因子虛很少見到權持季目光灼灼的樣子,那眼神太天真,因子虛恍惚覺得自己正在面對的是一個稚童。
權持季垂眸低聲道:“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多年以前和多年以後在這一刻閉環,權持季終于滿意了,他又回到了高臺,神明腳下,講述着一模一樣的願望,上次神明沒有聽見,那這次呢?
神明聽見了嗎?
因子虛乍一聽,嘴唇抽搐了一下:“……”
不禁懷疑道:難道權持季還在對自己假扮的小倌念念不忘?
最終結論:權持季想男人想瘋了。
但是能在權持季嘴裏聽見和凸碧一樣的話語,到底還是分散到了因子虛的注意,好像心髒裏有一根線斷掉了,牽扯出一連串的回憶。
莫名地,除了凸碧,因子虛還記起了沈問。
當年他任教沈府,成了沈問的夫子。
沈問的年紀并沒有比因子虛小上多少,但是舉動還保留着孩童的習慣。
比如,小孩子一開始都會讨厭夫子。
凸碧是這樣,因子虛是這樣,沈問也不能免俗。
對于當時年紀尚輕的因子虛,沈問一開始就是不屑:一個許沉今,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現在還沒有做出什麽才學上的名聲,還有好幾年壓根沒參加任何的考試,能教些什麽?
直到,他發現:因子虛根本懶得理他。
許沉今向來不是什麽有閑心哄小孩上課的人,凸碧要呆在家裏不去學堂,許沉今一個犯懶,打着哈哈就答應了,更別說沈問厭學,許沉今還樂得清淨。
況且,許沉今來到沈府教書的目的可不是為人師表的熱情在熊熊燃燒,對孩子的喜愛之情溢于言表。
許沉今此番是為了太子遠勳前來游說當時的國公沈老。
老子當然要比小子重要啊。
于是沈問不屑地等着給許沉今一個下馬威,卻見血衣仙人樣貌的夫子打扮得花枝招展,行動間兩袖生風。
“倒是賞心悅目。”沈問突然覺得他的夫子是這樣的,好似也不錯。
然後……他的夫子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路過,朝着他爹點頭哈腰,說謊都不打草稿:“剛剛才在下去見過問兒,真真是聰慧喜人,頗有先生你當年的風範,俗話說得好,虎父無犬子,問兒将來大有可為。”
許沉今不要臉地編造出他如何與沈問一見如故相談甚歡,成為忘年之交,從此不單是師生,更是并将作戰的好朋友。
确定兩個人壓根沒見過面也沒說過話的沈問:“……”
許沉今這個人吶:卿本佳人,奈何長嘴。
小孩子總是多一竅的叛逆心思,許沉今越是懶得搭理他,他越要熱臉貼冷屁/股。
端茶送水屁颠屁颠的。
如果他遇到的是別人,早就被誇成天上的月亮,亮晶晶的星星,誰家能找到他這樣的乖學生?
但偏偏他遇到的是許沉今。
一直被捧着,習慣被照顧,習慣被偏愛的許沉今。
沈問竭盡全力要讓許沉今看見他,可因子虛的目光好高遠。
終于,願望變成了執念。
因子虛想起自己真正意義上第一次和沈問交談的時候,是沈問端出了一罐菌子魚湯,湯體乳白,菌子和瑤柱在裏面熬得軟爛,入口滿齒的鮮甜。
他終于擡眼看向了面前已經比他還要高的沈問。
因子虛只比沈問大3歲,但他面對沈問時卻可以自然而然地拿出一個夫子的架勢。
許沉今微微歪頭托着腮,兩腿輕輕一晃,眯着眼睛笑道:“小子,擡頭,我看看你。”
月影皎潔,亭外鴻燕點水,不知不覺就落了雨,許沉今捂了捂袖子,笑出兩點虎牙尖尖,道:“大雨和魚湯,這是極美的。”
又傾身去把罐子湯的蓋子攏上,罩住了魚湯上湧動的白氣。
沒了那白氣,沈問看因子虛就看得更加清晰,許沉今纖長睫毛上凝結的一點水珠也清晰可見。
許沉今就是玉人,再怎麽看都沒有一點的瑕疵。
因子虛道:“天色不早了,在下有傘,便送你回去吧。”
沈問明明有小厮接行,卻還是低下了腦袋:“好。”
因子虛抱起還熾熱的湯罐,被燙得呼出一口氣。
沈問看了他一眼:“別拿了,待會叫小厮給夫子送過去。”
因子虛卻搖頭:“這可是你親手做的菌湯,在下可不能假他人之手。”
沈問一怔:“……”
這菌湯不是他做的。
而是府裏請來的廚子。
因子虛卻沒發現,仿佛哄小孩一樣:“謝謝你,我很喜歡。”
要是凸碧這家夥熬了一鍋湯,沒得到因子虛的幾句稱贊,他可是會挑着眉毛陰陽怪氣這:先生是吃膩了我的吃食還是厭了我?食肆裏新來的姐姐又好看又賢惠,還燒的一手好菜,先生要去找她嗎?
……
沈問費盡心力沒等來因子虛的關注,一碗魚湯而已,一罐魚湯罷了……許沉今的關注方向為何總是這麽飄忽。
沈問攥緊了因子虛的衣袖,心中的執念更甚。
卻抓到了一手的濕潤,水順着輕薄的面料蔓延濡濕了因子虛的全身。
原來因子虛的半邊身子都淋了雨,沈問自己和兩人中間的湯罐卻完好。
他要比因子虛高,這一幕顯得滑稽。
因子虛道:“明日早些過來,一直耗着你也不是個事,來教你一點真本事。”
他目光坦蕩:“你應該也看出了,教你不是我的本意。”
他的本意是在沈國公面前刷個眼熟。
因子虛不要臉,但他的那張臉過分美麗。
因子虛又笑:“但是緣分在此,能教些什麽就是什麽吧。”
可因子虛那時後不知道:不是所有的小孩都是凸碧,緣分這東西是玄學,有正緣有孽緣。
而沈問,就是孽緣。
沈問學了因子虛的才學,也學了他那時的心狠手辣。
……
祭臺上三尺有神明,因子虛覺得自己正在被審判。
莊琔琔突然有一種自己很礙眼的感覺,自己家先生和悅神舞者之間的氛圍怎麽看怎麽詭異。
他們好像在這一場共舞中了結了彼此的執念。
因子虛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下一秒,變故橫生。
涼都午夜常常靜谧,偏偏除夕是個意外,漫天的煙火炮竹一直不歇,喧嚣的味道久久不散,在絢麗煙火之中的黑煙并不明顯,但權持季可以察覺。
因子虛知道,失火是衙內該管轄的事情,權持季可不用親力親為前去救火。
他千算萬算,偏偏算漏了自己的花球會被權持季這個假正經搶了。
周圍的人群早就亂成了一鍋粥,因子虛皺眉看向權持季。
明明一舞完畢,對方卻沒有要跳下祭臺的心思,好像是早有預料。
因子虛諾諾提醒:“儀式結束,官人可以下去了。”
權持季卻看向遠方的滾滾而來的黑煙,叫了戴三七一聲,吩咐道:“把琔兒送回去。”
權持季又看向了因子虛:“城外危險,我陪你出去。”
權持季的眼睛眯了起來,像要藏住什麽不坦蕩的心思。
弄死黑七的時候,他也是笑成這幅如花溫柔的模樣。
因子虛大事不妙:“……”
對于權持季突如其來的溫柔體貼因子虛簡直要抓狂。
權持季真是個古裏古怪的人,笑眯眯奪人性命。
因子虛想:他應該瞧出來了。
果不其然,因子虛看見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的面具歪了一角,露出了兩絲亂蓬蓬的胡子,他猛地擡了眼睛,果然看見權持季依舊似笑非笑,不知道什麽時候出鞘的刀安好地挂在他的腰上,但是刀鞘已經落到地上,還纏着兩絡因子虛的胡子。
哦……真的叫權持季看出來了。
聽說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想來剛才就是權持季趁着悅神舞的功夫,神不知鬼不覺的用刀尖掀了那小角的面具。
因子虛就說嘛,權持季怎麽可能相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
要知道,因子虛在權持季面前簡直就是手無縛雞之力,他不想死。
因子虛眨了眨眼睛,輕輕地朝權持季勾了勾手指頭,做出了一副弱小可憐的模樣,慢悠悠地用舌頭頂了頂腮幫子。
扣在面上的面具微涼,描繪得粗糙的線條近看并不賞心悅目,但是幸好因子虛面上還扣着這個面具,讓權持季看不出他面具之下陰沉的臉色。
祭車緩緩,周圍的看客越來越少,大多數人都被城外的大火吸引着注意,甚至,因子虛可以聽見火景那邊的喧鬧。
因老板袖口有迷人眼睛的藥粉,腳上的靴子可以甩出一口雪白的刀刃,他知道半裁葉已經回來,正藏在暗處關注着權持季和因子虛。
因子虛一聲令下,半裁葉就可以從天而降把因子虛帶走。
因子虛這個人不正派,他喜歡逗弄小孩,還喜歡在危急關頭犯個賤。
比如此時,他竟還能和權持季談笑風生。
因子虛一手托着花球,聲線因為剛才不斷跳躍的舞步而顯得有些不穩,聲音沒裝好,比剛才要粗糙一點,倒顯得他說活的時候莫名帶上了一點神性的味道。
“聽官人許的願望,看樣子是還有人要尋?”
權持季皺眉看向了因子虛:“是。”
“什麽人?”
權持季瞥了他一眼:“良人。”
因子虛反而笑笑:“敢問先生找的到底是一個良人還是在下這樣的賤人,或者說,都不找,你尋的可是一個啞巴?”
不怕死的人還有心情去挖苦別人。
目光在那一刻碰撞,因子虛呼叫了一聲:“半裁葉。”
可是權持季的刀已經落到了他的脖頸,虛虛地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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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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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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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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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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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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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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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