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侍寝奴隸
第55章 侍寝奴隸
綿延的火光後面,因子虛的身影變得越來越模糊,紙灰飄到因子虛身後,帶着刀的祭祀者還遠遠地舉刀防止權持季反悔。
因子虛終于離了權持季,上氣不接下氣的扶着胸口,一口老血好像在腹腔內翻湧,在一邊噤聲的半裁葉連忙控住了他的下巴,催促道:“你還不快點吐回來。”
他似乎是難以置信:“你不會真的吞了吧?”
因子虛吐了吐舌頭,向他展示空空如也的口腔,還點評了一句:“不好吃,真的,巨苦。”
半裁葉:“……”
現在是點評毒藥好不好吃的時候嗎?
他死活想不明白,因子虛看樣子這麽機靈一個人,有藥他就真的吃?怎麽一點後手也沒留。
還沒想明白呢,那狐貍臉的面具掉落,因子虛失了力氣,滑倒在他的臂彎,一口血濺上了半裁葉的臉,那血還是溫熱,因子虛卻覺得好冷好冷。
“出發。我等不起了。”因子虛推開了半裁葉,抹了抹唇上沾的血,又恢複了那副沒心沒肝的叫花子模樣:“你幹什麽愁眉苦臉?死得是我又不是你,你要哭喪啊?”
半裁葉抹了抹自己的臉,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就眼角濕潤了。
枯木要逢春,夜色漸濃,待天明之際,就是新春,野火燒不盡的春。
半裁葉就沒見過因子虛這樣的人,明明是一副貪生怕死的樣子,竟然就這樣面不改色地吞下毒藥,明明處理個傷口都會疼得哭爹喊娘,現在卻可以笑着說:“沒事。”
出了涼都後,沒有通關文書能走的都是野徑,偏偏因子虛這厮還着急了,天天催命一樣。
半裁葉沉默了幾日,看因子虛日日咳血,眼神越來越晦澀,腦子一抽,突然……他覺得不想走了。
因子虛活不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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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能和因子虛再呆多久呢?
為什麽他要帶着因子虛,把因子虛換成銀子呢?
半裁葉的任務好像失敗了,他保護的貨物……要死了。
他突然大步追上前面騎馬的因子虛,将人一把拽了下來:“趕路很累的,要是難受,就……別走了吧。我可以養你,我們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好不好?”
因子虛就像他的那只貓一樣。
他舍不得他的貓這麽痛。
因子虛卻面不改色:“不好。”
半裁葉自信心受挫了:“為什麽?”
因子虛撚着下巴思考了一會,真誠道:“因為你看起來……水性楊花。”
半裁葉不服:“那你呢?”
因子虛這個人很不要臉:“在下是人見人愛,沒辦法的事。”
“我說認真的。”半裁葉并沒有如因子虛所料翻一個白眼,反而離得和因子虛更近,眼觀眼,鼻頂鼻,最後呼出來的一口白氣吹到了因子虛的臉上。
“哦。”因子虛的後腦勺被磕到樹墩子上,螞蟻爬上了他的臉。
他這幾日忙着趕路,更加懶得收拾自己,頭發亂蓬蓬的,劉海遮面,破了好幾個口子的衣服讓蟲子有了可乘之機,被咬了好幾口。
有時候,這些突如其來出現在因子虛生活中要求因子虛回應的感情對因子虛來說就像是這些纏着他的蒼蠅一樣煩人,偏偏因子虛還要裝出一副笑臉,因為沒了半裁葉,他又該怎麽到京都。
因子虛伸手,在半裁葉的腦門上重重的彈了一下:“你真是餓了,什麽都吃得下。”
半裁葉:“因老板,我真的是認真的。”
因子虛:“你太小了。”
半裁葉:“我只是長得顯小,我都冠禮了。”
因子虛賤嗖嗖的:“你為什麽會以為在下說的是你的年紀。”
半裁葉:“……”
這麽侮辱人……
突然之間,他不說話了。
他好像也意識到自己和因子虛不合适了。
誰治得了因子虛那張嘴,誰才能和因子虛談關系。
半裁葉:“……”
因子虛表現得太狐貍,總讓半裁葉忘記他是一個三更半夜爬起來咳血的病秧子,他不由好奇:“這麽急着去找沈問,找到了又能怎麽樣。都要死了,為什麽不和我一起算了,還要輕松點,難道是他有解藥?”
因子虛總是笑笑:“是,見到他了,就解脫了。”
半裁葉一拍掌心,表情陰轉晴 ,語氣雀躍:“原來如此。”
他就知道因子虛還有後招!
因子虛:“……”
小孩子,真好哄。
和碧螺春一樣好哄。
想當年他在涼都聽到太子要倒臺了的消息時,當下就準備好了進宮,行李簡單收拾了一下,見到凸碧時卻犯了難。
這家夥帶着去好像也不錯,會洗衣服會做飯的。
凸碧冷漠着眼神看因子虛像打量所有物一樣掃視着自己,以為是他腦子裏又擠進去了什麽麻煩的奇思妙想。
先生一向不讓人省心,天天招貓逗狗的。
“先生收拾東西要去幹什麽?”凸碧端出了不悅的架勢,一手靠着桌子,另一只手從善如流地拿了因子虛的小包袱掂了一掂,橫着眉毛等着因子虛說話。
一個小孩,明明只是一個小孩,卻俨然一副管天管地的樣子。
因子虛此行前路忐忑,要是一步走錯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憑着私心,凸碧也不能跟着他。
小小年紀就被因子虛害死了,那可如何是好?
桌邊是小小的窗子,屋外的翠竹借着方寸的空隙在寂靜屋內探着枝丫,不見陽光的那一片竹葉,顏色總要慘淡一點,沒有屋外的好看。
因子虛的目光在看見那發白的綠色時暗了一下。
他是個沒良心貪玩的,由着凸碧呆在他的旁邊,
但他知道,這兒不是凸碧該呆的地方。
因子虛彎腰,凸碧擡眼,可以看見因子虛存在感明顯的下睫毛。
許沉今面如敷玉,湊得再近也看不見一點的毛孔,總是紮眼,讓人情不自禁目光跟随。
“我要去……繼承家業。”因子虛說話的調調總是不正經,邊說邊笑的樣子要比別人少兩分威嚴。
凸碧“哦”了一聲,伸手去探因子虛的額頭,冷道:“又癔症了?”
“明天,送你去學堂。這回是認真的。”因子虛沒有笑了,睜着眼睛瞧着凸碧,忽得伸出手,落到凸碧的額頭上。
那是冰涼的,二月天的雪早化了,他的掌心怎麽還是涼的呢?
“已經給你準備了學堂,是最好的夫子,包食包宿,每月都給你月錢。”
凸碧目光灼灼,好像是下定決心:“先生說過,我只要好好學就不用去學堂。”
他不明白,因子虛怎麽就變卦了。
因子虛擇了空落落的梅枝插到細嘴的茶壺口上,蜿蜒的枝丫莫名為這裏生出了一份儒雅的味道。
凸碧問:“幹什麽?”
因子虛道:“清談,考不贏在下,你就去上學,怎麽說怎麽罵都沒用。”
權持季不懂因子虛到底耍的什麽花樣,但是書生一旦露出那樣的神色就是不好糊弄的征兆。
可是,若是睜着眼看着書生義無反顧的離開,凸碧會瘋掉。
他們已經待在一起三年了,見證了一年又一年草長莺飛,于古橋上相見,于橋上走了一遭又一遭。
凸碧問他:“那要清談些什麽?”
他以為會是像以前一樣聊人生聊理想聊路過的小貓小狗。
因為書生喜歡詭辯,喜歡抓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嘻嘻哈哈的亂說一氣,書生的清談就好像是村口的老頭老太太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閑話。
可是,因子虛這回認真了。
他拿了一本書,問道:“我們這回來辯一點有用的東西可好?”
凸碧一開始可能以為因子虛還像之前一樣沒個正形。
他在涼都的日子裏書是一點也不看的,道理是一個沒講的,科舉是懶得去的,大儒先生是搭理都不想搭理的,因子虛好想給自己打一個大嘴巴子,他這種人就是喜歡懶散。
但是,他又不是真的沒學問。
反而,許沉今很聰明,是當時赫赫有名的神童,別人都以為許沉今會一步一步,連中三元。
但是因子虛走了奇奇怪怪的路子,跑到窮鄉僻壤裏忙着游山玩水。
考試的時候屁股沒辦法老老實實呆上多久就罷筆睡覺。
好的文章要鳳頭,豬肚,豹尾。
因子虛考試時做的文章就是鳳頭……然後沒了,胡說八道亂說一氣。
因為他的任性,因子虛每次都是剛剛好考取罷了。
大家都說許家的那個天之驕子不過如此,因子虛卻自以為他睡得很舒服。
凸碧連許沉今的姓名都不知道,只看見放榜的時候書生看都不湊過去看一眼,他以為書生就是個半吊子,再加上書生這副鬼德行,誰能想到書生要和他辯一些高級的有哲理的東西。
凸碧還在吹着冷風:“先生,別玩了。”
因子虛把手頭上的書冊子往座子上一砸,順勢在被胡亂翻開的書上圈了兩個字。
凸碧定睛一看,書生圈的是“策論”。
因子虛學的最好的就是策論。
他說道:“我們就來辯一辯,策論這東西到底能不能治理好朝政。”
凸碧不假思索:“可以,書上說的就是策論厲害的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可以輕飄飄地奪人性命,歷來為人将相者,都會一手好策論。”
因子虛:“……”
他失算了,嘴慢了。
他原本的觀點是欺負小孩,他要說可以的。
但是……沒關系。
因子虛可以詭辯。
只見那個手上還在逗弄梅枝的少年突然從齒間洩出了一聲輕笑,滿是嘲諷的意思,因子虛向來很能裝出一副玄乎乎的樣子,這些年來荒廢的書業還能幫他很好地招搖撞騙。
因子虛大咧咧的豎起他的大腿放到椅子上,坐姿奔放,看起來倒是真的有幾分大文豪的灑脫大氣。
他并不文藝地說個一句:“狗屁。”
“學策論是世界上最沒用的東,他們都是亂說,策論到後面就是要算計人,你不來算計別人,別人就要來算計你……”因子虛博覽群書侃侃而談,講了一個又一個例子,歷來文人相輕,勾心鬥角,算計來算計去,比後宮裏的妃嫔都要混亂。
可是那些講自己的策論多麽多麽偉大多麽多麽牛逼的人,能一輩子不被人算計的又有幾個?不就是一次又一次樹倒猢狲散罷了。
“所以,政事要的就是沒有一個人搞策論,你不來搞我,我不來搞你,老莊所說的無為而治。”
一邊說因子虛一邊腦子裏叽叽喳喳地諷刺:無為而治個鬼,怎麽可能無為得了,壓根癡人說夢。
這個世界上不在乎自己所得的人哪裏會有這麽多?
人都是有欲望核心的,誰也不是完全的利他主義,反正因子虛做不到不去算計別人,所以他不是聖人。
雖然因子虛自己都不服自己的觀點,但是胡說八道哄騙小孩還是要的。
因子虛總結道:“那些學策論的人都說自己可以窺探人心,可是人心又是怎麽能看得懂得呢?”
因子虛看向凸碧的眼神突然就變得晦暗不明,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樣的情緒:“就像是小碧螺春你呀,對我的想法是我觀察得完完全全,清清楚楚的嗎?”
他看凸碧低了頭,不再言語,以為是被自己舌戰群儒的英姿飒爽折服了。
因子虛洋洋得意,狗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心道:小樣,還不是被我拿下了。
書生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笑盈盈的:‘好嘛,你沒答上來,收拾收拾準備去上學吧。我要出去一趟,可能要更久。你就在這裏等我來。’
可是那時的因子虛壓根沒有意識到:他那時并沒有把凸碧說到啞口無言,這是……他無意之中點中了某人的晦暗心思。
權持季确實對因子虛有想法。
那是無法宣洩出口的愛意,是大江在胸口決堤卻還要保持沉默的痛苦。
凸碧沒說出話來。
他認了命了。
因子虛不知道權持季一直在思考,他要什麽時候離開書生,他要什麽時候放下對書生的執念。
書生的一颦一笑讓他樂不思蜀。
終于,在這一次的交談裏,他的執念消失了。
他和書生有緣無分。
書生走了,他沒有按照書生的想法去學堂。
權持季選擇了不告而別。
後來的因因果果……誰也不知道。
……
半裁葉帶着因子虛風風火火地趕路。
自從他被因子虛哄騙了沈問那裏頭有解藥,他是眼神也有光了,走路也有勁兒了,帶着因子虛就是一聲風馳電摯。
一路上叽叽喳喳,開朗得很。
因子虛從來沒見過比半裁葉還熱鬧的人,只要一見到半裁葉這一張嘴,他就覺得吵了。
偏偏半裁葉叽叽喳喳而不自知,還像一條粘人的狗一樣天天對着因子虛叫呱呱。
終于到了京城,滿目都是繁華,留目看去,城門都要比涼都城門兩倍要高,厚實的牆體就像是一座監獄一樣
因子虛仿佛又聞到了那一陣不自由的風的味道。
兜兜轉轉,他又來了這一座監獄。
半裁葉插了插腰,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赫然一副大功告成的樣子,就差昭告天下,他把許沉今送回來了!!!
這幾日他看着因子虛的表情越來越熱情,好像對着的是一座會走的,閃閃發光的金山。
因子虛白了他一樣,眼睛往天靈蓋上一翻,好像是無語了,提醒道:“我們沒有通關文書。我兩個是黑戶,黑戶。。。”
然後,半裁葉的下巴擡得更高了,如果他有尾巴,他都可以把尾巴翹上天:“誰還沒有個文書?這就給你看看我們黑市的本事。”
因子虛眼睜睜地看着半裁葉把手伸進懷裏,神秘兮兮地掏出了文書。
通!關!文!書!
竟然真的有,真的是邪了門了。
“你為什麽會有?”因子虛吓了一跳,原來就他自己是一個黑戶。
說好的黑市怪盜呢?
怎麽能有這麽正派的東西。
半裁葉揣了揣自己的袖子,挑着下巴得意洋洋,嘿嘿笑了一聲,兩顆虎牙尖利,就像是一只貓着腰的橘貓:“那是錢老的。”
因子虛又怒了:“為什麽給你不給我”
說好的他才是錢老的好徒兒呢?
半裁葉瞥了他一眼,語氣裏滿是得意,幼稚孩童的架勢,喉結歡快地一劃,叉着腰,伸手在因子虛腦門上彈了一下:“這又不是他給我的。”
因子虛覺得他的表情怎麽看怎麽不懷好意,就像是一個明知故犯還出來顯擺的小屁孩:“那怎麽來的?”
一說到這個,半裁葉就來勁了。
拿起通關文書在因子虛面前晃了一下,高高一抛:"我可是怪盜啊乖乖,這當然是偷來的啊。"
因子虛沉默了。
雖然這有一些不道德,但此刻:他非常希望自己能成為一個像半裁葉這樣的偷子。
因子虛點了點頭,贊賞似的拍了拍半裁葉的小肩膀,然後一派說教的口吻:“下次可以把涼都城門的通關文書一起偷了嗎?不過這樣錢老要上京了又要怎麽辦?”
“沒翻到。錢老那裏有兩份文書,我只偷了一個。”半裁葉用自己的肩膀碰了碰因子虛,攤了攤手,一副無能為力的架勢:“要是被發現了,掀了我一層皮都是錢老仁慈了。”
“怕什麽?跑遠點不回去了不就行了。”因子虛并不在意,聳了聳肩膀,一副無所鳥謂的樣子,挑了挑眉毛,話語裏是理所當然的老奸巨猾:“他一把老骨頭了,能追多遠?”
“哇。”半裁葉深表贊同:“我們真是志同道合。”
反正都喜歡欺負老人。
兩人心照不宣的挺着小胸脯對着哈哈賤笑,一點也沒有偷東西的羞恥心。
排到城門的隊伍緩緩的移動,因子虛還在半裁葉租聘來的快腳馬上晃着腿腳,半裁葉就在前面牽着馬頭上套的籠頭和缰繩。
話說,就是這麽奇怪。
在高頭大馬上的因子虛一身破浪,草鞋這兩日走爛了,還可以看見他張揚的大腳趾裸露出來,看起來比乞丐片子還要狼狽,偏偏衣着燒包華麗的半裁葉就像是馬夫一樣鞍前馬後地照看着因子虛。
滑稽,很滑稽。
涼都再繁華也不及京都的萬分之一,這裏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空氣裏永遠都是紙醉金迷的味道。
啓朝這兩年來明明內憂為患,可是依舊偏安于一隅,好大的風聲劃破了長空,卻驚醒不了沉迷貪歡的世家貴族,明明東西南北都在開戰,戶部卻一直拖着糧食軍饷,然後不停地割地賠款,這就是什麽呢?因子虛自有定論:這就是溫水煮青蛙。
明明內裏都爛透了,可是在這裏,因子虛看不見一點戰火紛飛的痕跡。
奉安城位處于啓朝邊界的位置,它的地理位置不讨好,它的環境也不适合因子虛和喻白川這樣身子骨不結實的人久居,可因子虛總是覺得在奉安城,他可以看得更加清晰。
而京都有太多溫柔鄉釀造的朦胧屏障了,因子虛看不清。
好不容易輪到了他們。
半裁葉拿出了在他的懷裏捂熱的通關文書,門口打扮的一絲不茍的士兵開始查看。
兩年前改了政令,現在一封通關文書只能給一個沒有黑戶的良民使用,其他的随從就只能作為奴隸進關。
通關文書都有各自的标號,代表的是申請文書者的姓名,查關卡的士卒可以借着這個來查看。
半裁葉對着官兵從善如流地說着,胡編亂造的本事和因子虛相比也不遑多讓。
他說,因子虛是他新買了的奴隸。
官兵疑惑:“粗使奴隸坐在馬上?這麽高的禮遇?”
半裁葉真誠道:“不是粗使奴隸。”
官兵更疑惑了:“那是什麽?”
半裁葉一本正經:“侍寝奴隸。”
官兵的眼神在因子虛的身上流連,試圖找到因子虛外貌上一絲一毫的閃光點,但是毫無疑問,他失敗了,小小的腦袋裏擠滿了大大的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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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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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