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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竺年他們就攆着陽海騎雪橇的印子,折返回去包了個餃子。

親衛們對包餃子的形容覺得很形象,但是不理解為什麽不是包馄饨、包包子?

陽海騎被俘獲帶到城裏後,看着突然冒出來的雄關,表情還跟見了鬼似的。

冬季陽州和外面交通通信幾乎斷絕沒有錯,他們留在外面的哨卡人手有限也沒有錯。

哨卡有可能會被清掉,但是冬季就能建城了嗎?

十幾個陽海騎被反綁着雙手,穿過長長的城門,再度看到天光的時候,感覺還沒睡醒。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大工地的食堂裏人聲鼎沸。

工人們分批就餐,一天有三頓飯,表現好的還能多一頓點心,甚至還會發茶粉、布匹、鹹肉等東西。

士兵、雇工、勞改犯都是一樣的,只不過夥食稍微有所區別。

陽海騎們在被俘虜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會遭受慘無人道的虐待的心理準備,完全沒想到被繳械之後幹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排隊領飯。

托盤裏兩個臉大的陶碗,一碗崗尖崗尖的飯,一碗什麽都有的亂炖。

獄卒又指着另一邊的窗口:“吃完自己去打湯。”又說道,“你們現在比那些勞改犯待遇要好一點,有兩個碗。勞改犯只有一個碗。等你們成了正式工,就能有一個自己的湯碗,今天做的豆腐魚湯,配着飯吃才好吃。”

俘虜們不太理解,就問領隊:“什麽是勞改犯?”

獄卒解釋了。

等俘虜們吃完飯,又問:“怎麽才能成為正式工?”

獄卒又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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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虜們很配合,領隊很滿意。

新城建造特別趕工期,所有房子都是一模一樣的。關押勞改犯的地方也一樣,只是外面多圍了兩圈鐵絲網。裏面該燒的火炕還是燒着,只是不那麽暖和。

俘虜們忐忑不安又舒舒服服地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吃過早飯之後,才見到了來審問的人,态度竟然很溫和。

審問完了之後,又來了三撥人,同樣還是審問。問題從緊要的軍務,一直到一些不着邊際的話。

問完之後,他們被安排和其他勞改犯一起,上工地勞作。

勞作很辛苦,但也不會比冬日裏出操辛苦多少。到了時間之後,他們會被工長叫回溫暖的室內,分發食物和姜糖水。

多稀奇,做個俘虜竟然還能吃糖水!

如此過了三天之後,俘虜們肉眼可見得胖了一圈。

等晚上回屋休息的時候,有人忍不住說道:“要是一直這麽樣也挺好的。”

心态能這麽平和,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們被俘虜的時候根本沒有抵抗,身上連油皮都沒磕碰掉一塊,談不上什麽血海深仇。

開玩笑,人家一城的人,他們只有十幾個人,拿什麽去打?

“這兒吃的比咱們軍營裏還好。”

一說起吃的,其他人紛紛共鳴:“那肉塊炖得那麽好,皮子是黏的,吃完嘴巴都能粘上。肉也不是那種酥爛的,就是好吃。”

“要我說,最好吃的還是肉裏面的豆泡。那咬下去,一口汁水,啊~”

“豆腐魚湯真是絕了。可惜就咱們來的第一天喝過。”

“豆腐也不知道怎麽做的,應該不難,我看天天有。”

“冬天裏打漁不易吧?”

“咱們陽州冬天裏倒是不缺魚。”

“咱們也不缺菜啊。”

幾個人聊得咽口水,過了一陣之後,有人擔心:“咱們這樣,回去沒法交代。”

“咱們又沒說什麽。”

“等開春了,咱們将軍打過來,到時候咱們把這裏的廚子全都拿下!”

“對,讓廚子去咱們陽州做飯!”

十幾個人在牢房裏聊得興起,很快因為白天辛苦的勞作陷入睡眠,完全不知道,竺年早兩天就已經帶着人出發,現在已經快摸到陽州的邊邊了。

竺年設想的沒有錯,狗子們确實認識回家的路。但問題是竺年想多帶點人,那麽就需要更多的狗子來拉車。而不同的狗子之間,要重新建立領導秩序。

于是,尉遲蘭花了一天的時間,确立了頭狗的地位。

天色已經不早,他們順利到達了從俘虜口中探聽到的休息地點。

親衛們快速檢查了一遍營地,拒馬圍起來的一整排木屋裏一個人都沒有:“沒人,都進來吧。”

竺年從雪橇上下來,悄咪咪看了一眼尉遲蘭。

尉遲蘭注意到他的眼神,一伸手就勾住他的脖子,把人往屋裏面拖:“你什麽意思?”

本來他不覺得有什麽,但是被竺年這麽看着,越來越覺得別扭!

竺年今天一直這麽有事沒事就暗搓搓看他,終于忍不住笑出聲:“嘿嘿嘿,頭狗~”

親衛們看到他們鬧騰,笑嘻嘻地各自忙碌。

有人把沿途撞上來的兩只傻狍子給處理了,沒一會兒營地裏就飄起了炊煙。

吃完飯,一群人嚴肅地聊了一下今天的收獲和明天的安排,接下來就是尉遲先生的小課堂時間。

教授的內容主要是騎兵作戰,以及冬季作戰。

親衛們嚴肅認真中帶着喜悅,為了難得的實用知識。

竺年嚴肅認真中帶着愁苦,為了之後必不可少的作業。

态度不認真的竺年被批評了,睡覺還要被頭狗抱着睡。

這種類似哨卡的營地,條件其實還不錯,至少不會四面漏風,房子非常紮實。屋裏還有火爐。

屋子的一半在地下,溫度不會太冷,但到底比不上火炕。

出身在南地的親衛們,這些天都是靠狗子取暖。

早上竺年撓撓有點癢的脖子,很快被尉遲蘭披上狐裘,戴上兜帽之後,又用圍巾包緊,只露出兩個眼睛。

他使勁扒拉兩下,才露出鼻子可以呼吸:“先生!”

尉遲蘭不太明白竺年的氣惱,不明所以地眨眨眼,企圖再給他包回去:“包嚴實點,昨天不是說鼻子冷嗎?”

“那也不能悶死啊,都喘不過氣來了!”

一名親衛過來叫人,眼尖地注意到竺年脖子上好像有點異樣,看他們這幅樣子又覺得可能是自己看錯了:“殿下、尉遲先生,出發了。”

狗已經套好,衆人坐上雪橇在一點都看不出春天跡象的雪地上奔馳。

這一天,他們已經來到了真正陽州的地界。

小地圖上出現一些散落的黃點,應該是一些村落。

周圍的溫度也高了一些,積雪變薄,有些地方能夠聽到流水聲。

中午停下來吃飯的時候,尉遲蘭掃開雪層,指給他們看:“已經開始化凍了。”

正午的陽光透過冰層,映出下面的淙淙流水。

南地人全都一臉驚嘆。

竺年看了看,直接用手去掰冰。

“這冰挺厚……”

“嗯?”竺年啪啪兩巴掌下去,掰了一大塊冰拿在手上玩,“是挺厚的。”

“……凍瘡才好,別拿冷的東西。”尉遲蘭把冰塊拿了扔掉,看看白嫩軟乎的手,不知道小朋友哪裏來的力氣。

“哦。”

親衛們就着冰窟窿打水做飯:“我在南泉都沒見過冰,老人家們倒是見過雪。這次回去我可有的吹。”

“我們梁州有冰,也會下雪。不過都沒這麽大。”

“交山有,山頂一年四季都是雪。”

“哎?交山不是比南泉還南面嗎?”

“交山海拔高。”竺年随口一說。

尉遲蘭就問:“什麽叫海拔?”

竺年就在做飯的時候,順便上了一堂地理課,最後還畫了一個圓。

一大鍋帶着鍋巴的菜飯做好了,竺年快手快腳給自己和尉遲蘭盛了兩碗,其餘把飯勺交給親衛:“先生,吃飯了。”

叫了兩聲,尉遲蘭才回過神:“哦,謝謝。”

他低頭想繼續問那個圓,充當黑板的雪地已經被親衛們踩花,只能先吃飯。

出門在外,只要有時間,做飯都是竺年動手,其餘人給打下手。

明明是同樣的東西,按照同樣的步驟,竺年做出來的就是比其他人好吃。

吃過飯也不休息,竺年現在略微有點經驗:“我們往前再走一段,之後就回頭吧。”

按照大月的輿圖,他們建立新城的那塊,就已經是陽州了。周圍開始有人數衆多的集鎮。

但是一般老百姓們口中的陽州,還得再往北,穿過一道山梁,到達盆地才算是真正的陽州。

“少爺,您剛才說海拔越高就越冷。可這山上都沒有雪,是不夠高嗎?”

“這裏不冷,還有點熱。”

有親衛已經開始脫衣服。

附近的村落已經不少。竺年花了點錢,将狗子和雪橇寄放在一個獵戶家。

獵戶家住在山裏,距離村民有很長的距離,有一半的親衛留下看守,防止獵戶通風報信。

竺年和尉遲蘭帶着五個人,準備前往陽州。

本來準備折返的打算擱置,反正來都來了。

竺年看着面前連綿的山脈,臉色不好看,低頭罵了一句髒話:“這……刺激。”

這特喵的……一圈火山。

輿圖上有大致的地形,陽州的核心是一個盆地。

他本以為陽州水草豐美,氣候溫暖,是因為盆地周圍的高山阻擋了外界的寒流。至于溫泉什麽的,有山的地方,有幾個溫泉不奇怪。

可……

他看着山上升起的煙氣,一時間分不清究竟是水汽形成的山岚,還是火山冒出來的煙。

他搓了搓臉皮上冒起來的雞皮疙瘩。

這些火山瞧着有點像yue的樣子,到時候要是真的yue了,那什麽陽海騎全都一鍋燴了,他的新城都白造了。

從附近集鎮找到向導,看着他們的樣子,笑呵呵道:“客人們不用擔心,咱們陽州什麽都不多,就是溫湯子多。一會兒下到南壺城裏,我帶你們去住一個好客棧,好好泡個澡。”

穿過山梁,南壺城就在半山腰。

小城裏花木蔥茏,農人們擔着各種新鮮的蔬果鮮花沿街叫賣。

若不是他們從雪地裏一路過來,還以為這裏是南地的哪個小城。

南壺城裏有很多車馬,口音大致相似,又有些微妙的不同。

向導說道:“這些都是別的地方來玩的,大部分都是咱們陽州的,也有和客人們一樣打林州過來的。咱們南壺城的溫湯子,哪怕在陽州其它地方都不能比,泡了百病全消。”指着城東說道,“那邊都是有錢人家包的地,連楊家的老爺子都住在這兒呢。”

“陽海騎的楊家?”

“那不然呢?咱們陽州還有第二個楊家?”

竺年露出一臉向往,朝着城東多看了一眼:“沒想到我能同這樣的大人物距離這麽近啊。”

說完,他也沒多留戀,就随向導去了城西一家客棧。

客棧內沒有溫湯子,但是距離城內最有名的南壺湯很近。

附近都是類似的客棧,走在後巷的小街上,到處都是端着小木盆,準備去泡澡或者是泡澡回來的人。

竺年入鄉随俗,辦理完入住就跟着去泡了個痛快。

他這個痛快是自己覺得,親衛們非常鄙視:“泡澡一個人有什麽意思,得在大湯池裏才過瘾。”

“我不,我就一個人泡。”竺年的頭發還沒幹,和其他人一樣披在腦後。

同樣一個人泡的尉遲蘭順手摸了摸,把習慣走路中間的小王爺往自己身邊拉了一步:“小心別撞到人。”

小街只容三人并行,他走在正中間,再拿一個放髒衣的盆,別人就都別走路了。

“哦,對不住。”竺年自知理虧,低頭摸了摸鼻子。

幾個同樣端着小木盆的青年男女,沖着他嘻嘻笑,有人還在他的盆裏丢了一支花。

花還沒落到盆裏,就被尉遲蘭截胡,拿走丢掉。

“哎?”竺年阻止不及,剛想抱怨,就被尉遲蘭塞了一籃子鮮花。

賣花的小童拿了錢,連籃子都不要了,笑嘻嘻地飛快跑開。

跟在身後的親衛瞧着竺年折了幾枝花給自己簪好,又鬧着給尉遲蘭簪了兩枝,總覺得有哪裏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向導沒跟着一起泡湯,給他們準備了豐盛精美的飯食,又告知他們:“今天晚上有夜游,吃完之後可以去玩。晚飯少吃點,夜游有很多好吃的。”

夜游和廟會差不多,吃的玩的很是熱鬧。

幾個人就像是普通來南壺城的游客一樣,白天晚上地跟着向導玩。

不過南壺城面積畢竟不大,他們很快就結束了行程。

向導把他們又送回到山另一邊的集鎮。

竺年他們回到獵戶家,一點不耽擱地坐上雪橇走了。

獵戶獨居,這些天為了照顧好這群客人,去了幾趟集鎮采購食物。

他們人多狗多,每天都要消耗大量的糧食和肉類,還不介意購買南壺城那邊産的貴價蔬菜。

村裏人看到雪橇的痕跡,就去問獵戶:“人走了?說沒說下次什麽時候來?哪兒的人啊?給了不少錢吧?”

獵戶白了他們一眼,只說了一句:“幾個林州的小少爺,我哪兒管得着。”

獵戶和村民向來不怎麽對付,見獵戶走了,他們也不敢上前追,只在背後三五聚集說些不着邊際的揣測。

“這老獵戶也不知道走了什麽運,我瞧着這一次也不知道賺了多少錢。”

“肯定不少。我看見他們糧食一大袋一大袋地買,羊一次買了好幾頭。”

“那麽多狗,吃得多也不稀奇。”

“這麽多好東西能用來喂狗?狗吃得比我還強?”

“您這話說的。有錢人家的狗,吃得比人強有什麽奇怪?”

“要我說,要不是他們帶的狗多,也不至于相中老獵戶那塊地方。”

“也是,那片空曠。咱們村裏別家,哪裏容得下那麽多狗?”

“我瞧着那狗可大,一只得不少肉。”

“嘿,你可別動這歪腦筋。誰知道那些少爺是什麽來路,你惹得起嗎?”

“我就說說……”

離開的隊伍等到日暮四合,才有空停下來說話。

一塊背風的平地,被他們清理出來作為臨時營地。

幾個人分工搭建帳篷,竺年就架起爐子做飯。

幾個泡了幾次溫泉的親衛,還一臉如夢似幻:“南壺城真好。誰能想到在這麽北的地方,還能看到南國風光。”

有人拿出當初尉遲蘭買花送的籃子:“瞧瞧,他們還有竹子。”

這是一個竹籃,編得并不算精巧,但很紮實。看這種随便當添頭就送人的樣子,顯然竹子在當地不稀奇。

“我們在城裏沒見到有竹林,應該是在距離南壺城不遠的地方就有。”

“殿下,咱們把南壺城拿下,以後就不愁沒菜吃了。”

這個親衛話一出,一群人就開始摩拳擦掌。

竺年就差沒給他們一個白眼:“怎麽打?拿什麽打?”他把切好的蔬菜放進鍋子裏,“咱們只是想吃菜而已,完全不需要打。”可以正常交易啊。

他吐槽:“這種事情還是得朱小飛,你們的腦袋都不夠用。”

親衛們瞬間開始拉踩:“朱小飛一開口就是南泉人,在北地只能當啞巴!”

一群人鬧到挂面出鍋,才停下嘴。

吃完,一群人燒水洗漱。

竺年見尉遲蘭一直沒說話,問:“先生在想什麽?”

“我在想,楊家的老爺子是誰?”

“不是楊酌的爹?”竺年下意識反問,随即才意識到問題,“先生的意思是,是楊酌?”

尉遲蘭帶着竺年進帳篷洗漱,慢吞吞地說道:“只是懷疑。上一輩的楊将軍,人已經不在了。”

京城和大月腹地的那些武将姑且不提,像他們這種鎮守邊疆的武将,一般都不會長壽。

有些能夠得到聖寵,年邁之後到京城去頤養天年。但大部分由于年輕時候氣血兩虧,都活不到年邁的那一天。

天家無情,戍邊的武将的地位,都是一代代人靠着人命填出來的。

楊家如此,尉遲家也一樣。

當然他們也能放棄這樣的命運,回到京城去當個普通的勳貴,然後一代代沒落下去。

竺年想了想楊家的情況,發現根本就記不起來:“楊家人丁興旺,上一輩興許還有人?”

陽州消息閉塞,楊家又低調,哪怕尉遲蘭認真了解過楊家,針對的重點也是楊家的作戰布陣,對他們的家族構成還真的不是特別清楚:“向導的話也未必能作準。”

這些向導多數道聽途說,或許南壺城東有楊家的宅子不假,但是裏面住着的人究竟是誰就不好說了。

竺年簡單洗漱完,輕手輕腳把自己塞進睡袋:“可惜沒找到路子,連城東都沒進去。”

尉遲蘭看他的動作直笑:“小王爺細皮嫩肉,磕着了?”

“唉……哪能和家裏的高床軟枕比?”帳篷的底下墊的是木頭,雖然鋪了兩層獸皮,但總歸不怎麽平整。帳篷也不是很暖和。

親衛們另外紮了兩頂帳篷。值夜的人看尉遲蘭出來倒水,再招呼了幾條狗進去,心裏頭的別扭又冒了出來。

剩下沒什麽事情,就是返程的時候換了一條路走,略微多花了一些時間,也沒有找到有房子的宿營地,全程靠着帳篷湊合過,回到新城的時候,竺年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野人,一張臉拉得老長,唬得過來彙報工作的人不敢說一句廢話。

竺年從城門一路走回屋子,年紀最小的小柳略微有些緊張地說道:“殿下、先生,您先洗把臉。熱水已經在準備,馬上就能沐浴了。”

竺年愣了愣,失笑地摸了摸小孩兒的腦袋:“知道了,謝謝。我先去食堂吃個飯,你們慢慢準備。”

“好!”

尉遲蘭落在他身後半步,看着竺年一會兒嬌氣得要攏在懷裏哄才行,這會兒又像是個可靠的兄長,有些不喜小柳看向竺年的目光,快步上前攬着他的肩往卧房走:“一會兒我給你洗頭。”

“那我也給你洗。”

“好。”

洗幹淨又吃了頓舒坦的,還睡了個好覺,第二天早醒來的時候,竺年已經恢複了好脾氣的樣子,一大早就帶着狗子們出去跑圈,回來還給“頭狗”帶了早飯。

尉遲蘭昨天睡得遲。他身邊沒有那麽多人,很多事情都得親力親為,這一次離開之後堆積了很多事情。

竺年看他還不是很精神的樣子,就說道:“要不我借你幾個人先用着?”

尉遲蘭也不推辭:“行。咱們先把東州那邊整合了,之後我得回去一趟黑荥。”

“……嗯。”竺年把遞給尉遲蘭的豆漿拿來自己喝了。

尉遲蘭一伸手摸了個空,看他的樣子忍不住笑:“別這樣,我就是回去看看。春耕得有人主持,另外我對尉遲邑總覺得有點不放心。”

“哦。”竺年不為所動,又喝了一大口豆漿。

尉遲蘭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突然覺得有點口渴,湊過去扣着他後腦勺,傾身舔了一下他嘴邊的豆漿:“好甜。”

“沒加糖,淡的。”

尉遲蘭又低頭舔了一下:“甜的。”

作者有話要說:  俘虜⊙ω⊙:怎麽才能轉正呢?

獄卒⊙ω⊙:服刑期滿,要是你們還想做就可以轉正。

俘虜⊙ω⊙:那我們什麽時候判刑呢?

獄卒⊙△⊙:你們是俘虜,不是勞改犯,我也不知道。

俘虜⊙ω⊙:那你趕緊找人給我們判!

獄卒⊙△⊙:……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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