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
竺年下意識想:為什麽不能?
“談不攏,只是因為利益不夠大。”
熊北北聽着竺年類似自言自語的呢喃,後背一陣發涼:“您的意思,利益得大到什麽程度,才能讓姜國同意陽海騎借道?”
車輪磕到了什麽,車廂劇烈地颠了一下。
熊北北一手撐住自己,一手準備去扶竺年,卻見他坐得穩穩當當,周圍一片全是厚實的羊毛毯子包裹,像是一只團在窩裏的軟乎乎的貍奴。一點磕碰只是讓貍奴轉了轉耳朵尖。
下午的陽光透過頭頂的彩窗落在竺年臉上,帶着一點奇詭,連帶着說話的聲音,也像是隔了很遠才傳過來。
他說:“也許,不只是借道。”
竺年看着熊北北不解的眼神,把自己的揣測一條一條和他說明。
熊北北聽着,臉色也一點點黑了起來,最後忍不住說道:“他們這樣做,不是與虎謀皮嗎?難不成他們覺得這樣做了之後,這個天下還能姓繼續姓宋?”
竺年告訴他:“這件事情不一定會發生,但是我們得做最壞的打算。”
熊北北看着竺年認真的神色:“是!新城這邊就交給屬下,定不負殿下所托!”
他本以為自己在王爺和王妃的手下,已經學會了足夠多的本事,可以回到小王爺身邊,成為小王爺的左膀右臂,能夠回報小王爺對他的恩情。沒想到,他的本事還遠遠不夠。朝堂上的那些人的心眼,一個個的比墨汁還黑。
殿下說得對,得做最壞的打算。
回到新城之後,竺年沒有停留,連夜出發,半夜到了海尾集休息了半夜,第二天一早繼續往京城趕。
祁二寶半夜頂着風雪起來,安排了竺年休息,自己後半夜都沒睡,帶着能調用的所有人手,開始徹夜包餃子,準備長途旅行用的東西,以至于竺年的馬車上除了勉強能坐人的地方之外全都放滿了東西。
竺年和一名親衛交替駕車,晚上休息還得先把車上的東西搬下去一點,才有地方躺平。餃子還不能拿下去,怕被野生小動物給吃了。
Advertisement
趕路中間餓了,他們就随意把車廂卸下來,盡量讓馬多休息。
他們就着車裏煮茶用的小火爐蒸餃,另外再煮一碗奶茶,算是湯。
竺年一連吃了三頓蒸餃,面有菜色:“等過了這一趟,我這輩子再也不想吃餃子了。”
親衛一口一個吃得噴香,把嘴裏的咽下去之後,喝了一口熱乎乎的奶茶,不解:“餃子多好吃啊。二寶哥準備了好幾種餡兒,下一頓咱們換一種?”怎麽會吃膩呢?
餃子吃着方便,味道還好。
“您抓緊多吃點,馬上天就熱了,放不住壞了多可惜。”
竺年見不得浪費食物,這會兒也不是講究的時候,又繼續吃了三天餃子,才總算是把餃子吃完。
好在後續幾天,周圍人煙明顯多了起來。他們不用特意尋找宿頭,每天都能起碼找到住宿的集鎮或者城池。運氣好的話,他們還能直接住在東風號的連鎖客棧裏,不僅吃和睡合心意,而且還能得到和傳遞最近的消息。
等他們到京縣的時候,兩人身上已經換上了時新的春裝,如同京裏頭的少年公子們一樣,完全看不出是橫穿了半個大月。
此時京縣的氣氛比起竺年離開的時候,要輕松許多。
大概是因為春耕的關系,城內外人流繁忙。
菜地裏的蔬菜才剛播種,但是野菜正是最鮮嫩的時候。
雖說京縣的城門照舊還是封了三個,單就西城門的集市也異常熱鬧。
竺年還沒進城門,就遇到了在外面**菜的纨绔們,被裹挾着繞着城轉了一圈:“還是這些人?他們一冬天都沒走?”
現在天氣還有些涼,纨绔們像是完全感受不到溫度,衣着鮮亮還搖着扇子:“可不是。不過我瞧着他們中間換班呢。”
“我瞧這些不是什麽好人。”
“這還用你說?他們在附近村裏住下了,你們知道吧?”
“還有這回事?住哪幾個村,有多少人啊?”
聽到竺年的問題,透露消息的纨绔還真報了個準确的數字:“我家莊子在那兒,剛開始還想租用我們家的莊子。他們人多,每天得吃用不少東西。我本來到不覺得有什麽,只是他們最近買的東西越來越多,才反應過來不對,特意讓管事留意了一下。”
纨绔們雖然看上去一個個的無所事事的樣子十分不靠譜,但在這個年頭,他們也算是個文化人。加上從小的見聞,除了極個別傻乎乎的之外,該有的敏感度都是有的。
像這個纨绔一開始說,其餘幾個纨绔就下意識圍成了圈,表面上還是一副玩鬧的嘻嘻哈哈樣子,實際上已經偏離了人群。
“裏正算了一下人數,覺得要出事情。”
竺年轉了一圈,沒事人一樣又和纨绔們回到城裏,不去東風號,直接去了縣衙。
衙門裏現在實際管事的已經不是沈縣令,而是竺年手下的三個人。
他們一個是南地的官員,一個是竺瀚手下的親衛隊長,一個是東風號的賬房先生。
沈縣令最初還做一些事情,現在已經徹底成為了一個吉祥物,待在後衙裏,和重新回來的夫人一起種種地什麽的。
纨绔們知道的事情,已經和他們通過氣,現在見竺年過來,已經拿出了行動方案。
“這些人來路不一,人數越來越多,我們必須馬上采取行動,不然要控制不住。”
竺年沒讓纨绔們離開,而是直接問:“能确定是什麽來路?”
纨绔們本以為這種正經事,他們是沒有份的,沒想到竟然能夠旁聽,一個個興奮又激動,也不管縣衙用來談事情的廂房裏座位夠不夠,有個地方站着就行,也不吭聲。
親衛隊長說道:“主要是禁軍的人,另外有一支瞧着不像是本地的。”
賬房先生補充道:“我們猜是姜國的。這兩支隊伍有些勾連,但又不像聯合。”處于可能會合流,但是還沒談下來的階段。
竺年點點頭:“剩下的呢?”
親衛隊長眼裏只有戰鬥力,剩下的人沒多費心思。
一名在旁記錄的文書突然說道:“剩下的沃州有兩家,是來探聽消息的,人數不多。沃州方面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行動,只是籌備錢糧,修築城牆。
西王府有些想法,聯合了幾家宗親。他們倒是有錢,兵甲不缺,但是人不多,還比較傻,打算混進皇宮裏去,讓宋淮禪讓。他們好像是打算聯合瑞雲公主,但是公主沒有理,還讓人把說客打了出去。現在西王府的人到處說薛家人越俎代庖,說不是瑞雲公主的意思。”
竺年疑惑:“西王府不是舉家搬去西州了嗎?”
一名纨绔說道:“也不是舉家,有幾個小王爺……庶子,留在了京城。”
“哦。”竺年恍然大悟,“怪不得沒人搭理。”
小王爺什麽的,不是什麽正經頭銜,更不是什麽封號。泛泛地說,只要是王爺的兒子,都能叫一聲小王爺。但朝廷承認的,能夠繼承王位的,只有一名世子。
庶出的小王爺連繼承資格都沒有,也就外人會給幾分面子,真要是想做什麽事情,一般是不會考慮這些所謂小王爺的,除非他們個人實力足夠突出。
宋嫦作為嫡長女,能夠搭理這些人才怪。
幾個纨绔聽竺年這麽說,面色有些羞赧。在他們以往的認知裏,一直覺得這些人都是皇親貴胄,是高攀不起的大人物。沒想到在真正的實權人物眼中,這些人不值一提。
竺年琢磨了一下:“摟草打兔子,正好缺人手,順便把他們也給清了,免得到時候成事的本事沒有,添亂也麻煩。不管怎麽樣,他們至少有錢。”
差生文具多。
這些人既然有這個想法,估計沒少做準備。送上門來的兵甲和錢糧,不拿白不拿。
親衛隊長多看了竺年一眼:“是。”
在竺瀚手下,他只要足夠會打仗就行。這種小螞蟻根本不會給個正眼,沒考慮螞蟻也有螞蟻的用處,螞蟻也有肥碩的。
文書繼續說道:“瑞雲公主和薛家有一批人,大皇子和陛下另外各有一批人,主要是在京城。”他有些遲疑地說道,“尉遲先生那邊也有一批人在京城……攪渾水。”
竺年一聽就笑了:“沒事,讓他們去攪和。有什麽能幫的幫一把。”
北境尉遲一直處于一種薛定谔的造反狀态。
他們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就需要不斷發展自己的勢力。
他們的勢力不斷壯大之後,就意識到自己對于朝廷的威脅,擔心朝廷反過來對自己進行壓迫,于是就繼續發展勢力。
不過一直以來,他們的行為還算克制,勢力範圍主要是遠離京城的東州等地。
現在留在京城攪渾水的人,很可能是尉遲蘭母家鄭家那邊的人。
鄭家世居京城,和京中各種勢力之間的關系盤根錯節。他們想要攪渾水,方式方法多得是。
再來,畢竟當初跟随尉遲蘭來京城的人不多,還得忙着收編京城的勢力。他們就算把事情鬧大,也有心無力。
文書又說了一些勢力,只是這些對比上面這些,都無足輕重。按照竺年的說法,摟草打兔子,一窩端了。
倒是其中有一個引起了他的重視:“商會的人?”
“是。”文書這一次直接遞了一個名單,“京城變故,很多生意都不好做。也不知道怎麽就聯合起來多了些個商會,又糾集了一些做工的夥計。他們暫時還沒那麽多人,不過不可不防。”
商會是個可好可壞的組織。竺年一直有留意這方面的進展。
只要貿易發達到一定程度,商會就會自然而然形成。它們中有些是代表一個行會,有些是代表一個地方。它們聚集起來守望相助,謀求和伸張自己的利益,同時也會造成擠占他人利益的現象。
最後這些形形色色的利益團體,會變成一股極大的勢力。
但是商會畢竟是一個比較松散的組織,其中各方的利益訴求多少也有些不一樣,想形成足夠有破壞力的組織,不可能一蹴而就。而且必定得有人在背後謀劃。
“背後挑頭的人是誰?”商人雖然社會地位低,但是有錢有人。一些走南闖北做生意的,多少還有些武力值,甚至不少起家就不清白。他們要是組織起來鬧事……現在連個正經工廠都沒有呢,靠着商會吃飯的人能有多少?想靠着商會的力量搞大事,是不可能的。
按照商會的本事,他們只能找勢力下注。
不過更有可能,他會花錢把自己賣了。
文書這下的臉色有些尴尬:“是南北貨商行。”
這一年來的動蕩和危機,主要是因為南北矛盾。雖然江州渡口和東萍府港口的往來看似正常,實際肯定是不一樣的,收緊了很多。如此一來,自然是做南北貨生意的人,受到的影響最大。
尤其是一些做生鮮生意的。本來将南方的時鮮果子往北地運輸就不容易,這下路上再耽擱了,說不定還沒到北地,果子就壞了。
按理說,他們可以換些別的産品,但是路徑依賴不容易改,想涉足別的生意也不容易。
最尴尬的是,大部分南貨行的背後,其實都有竺年的影子。
南貨生意在北地流行起來,就是竺年一手扶持的。包括各種時鮮果蔬的生意,要是沒有南王府的船隊和保鮮技術,憑那些小商人自己,幾乎不可能賺大錢。
現在南貨行在裏面摻和一腳,無疑是自己人給老板甩臉子。
“唔。”竺年倒是沒什麽意外,“随他們去。找過來的,能幫的幫襯着點。那些有小心思的,讓他們吃點虧,也好認清現實。”
有錢就容易飄。
飄起來,自然有人會把他們的氣球戳破。
“鬧太過的,就還是抓起來,送去給朱小飛,他會安排。”
等他們開完了會,時間已經到了傍晚。
纨绔們留在縣衙裏吃完了飯,和竺年一起遛彎消食的時候,就問:“您抓那麽多人來幹嘛?這些人就算抓起來了,也不能打仗啊。”反倒是因為帶有矛盾,容易壞事。
“缺人啊。”竺年打了個哈欠,看着縣城裏一些商鋪都紛紛開始關店收攤,城裏面的百姓也都行色匆匆地回家,“打仗是不能用,別的地方用處不少。”
纨绔們絞盡腦汁,想了幾個去處:“采石場?鹽場?礦場?”
這些都是苦役,以往都是一些重刑犯的去處,據說去了都活不過一年。
竺年:“……我有土水泥,不用采石場。鹽場現在是曬鹽法,工作沒那麽辛苦。在我們南地,鹽場的工作很搶手,輪不到苦役。礦場、修路什麽的,這些人都是不錯的。”
世上多得是又苦又累又危險的工作。
“春耕在即,總有可以安排的去處。”
北地繁華的也只是中部和西部,東部其實有大量閑置的土地。
譬如林州,他們造新城的地方,就有一些平原。
海州更是有無數肥沃的土壤。
荒蕪,只是因為沒有人耕種而已。
反正這些多少沾了點造反邊的人,無論被誰抓到都要殺掉的,能夠最後再發揮一下光和熱,多好啊。
走了一段路,天色還沒全暗下來。春日在即,白日的時間長了。
纨绔們也不像平常那樣,鬧騰着晚上有什麽去處,都各自離開。
局勢已經不那麽緊張,他們也都回到了自己家。
竺年住在城西,最後只剩下他和另外一個纨绔。
他看着這個人,問:“有事?”
纨绔有些猶豫,看竺年并沒有不耐煩,整理了一下衣冠,拱了拱手才說道:“我……學生是有事請教。”
他自稱學生,并不是說他和竺年就是師生關系,更多的是一種态度。
“啊?”竺年聽他這麽說,也擺出鄭重的表情,“你說。”
纨绔看他的樣子,松了一口氣,問:“學生方才聽……的話,猜想商會那邊應該是會找人下注?不知道是他們主動,還是別人挑的事?他們又會找誰下注?”
商人的消息渠道其實很窄,一般只和自己的靠山有聯系,能夠得到的消息有限,也不怎麽及時。但商會就不太一樣,他們聯合起來,互通有無,消息渠道會更寬一些。在這種特殊時期搭上大勢力的可能性也大。
“你先說說你怎麽想的。”竺年知道他在京城有些生意,不大不小能夠讓自己過上比較滋潤的小日子。
纨绔一聽,覺得找勢力下注的猜測應該是對的:“學生想,應該兩邊都有人主動,說不定還有渾水摸魚想騙商會錢的。”
“噗。”竺年一聽就樂了,“你被騙了?”
纨绔臉一黑:“那不能夠!不過我有兄弟被騙了。不就是仗着現在世道亂沒人管嘛。那群官兒平時人五人六的,背地裏日子過不下去的多得是。現在趁着這個機會撈一筆,等将來要是世道又太平了,他們還可以擺出清流的嘴臉。反正咱們做些小生意的,也沒法去追究。”
他們這些多少和朝廷和世家大族有些關系的家族,也鬧不清裏面的彎彎繞繞;一些商人,哪怕生意做得大一些,就更鬧不清楚了。
他們一聽人家說是什麽官,什麽品級,就覺得十分了不起,覺得這麽的官肯定不會費心費力來騙自己。
哪怕他們謹慎一點,查下來人是真的,官是真的,也就到此為止了。
退一萬步,将來事情敗露,難道這些官員還會親自和商人們接觸嗎?他們肯定是派自己的管家、管事啊。
到時候,他們把管家管事推出來,說自己完全不知情,別人又能拿他們怎麽樣呢?
“你把你知道的列個單子,我讓人去處理。”
雖說都叫纨绔,但是能和竺年混在一起的,都是纨绔裏面多少自己做點生意的。他們各自都有相應的交際圈,平時湊在一起,幾乎就是個小商會。
“多謝。”纨绔說完,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臉,“倒像是專門來找您告狀的。其實學生是想說,那些商會的人會不會想陛下回來?”
“會!”竺年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複,但是他沒有繼續再說,“好了,你送我到這裏就行了。”
纨绔只能停下跟随的腳步,站在原地拱手送行。
他走了沒多遠,就有一個銀魚的人冒出來,回頭看看纨绔:“殿下,那人不錯。”
竺年“唔”了一聲:“再看看吧。沒人用的時候,可以考慮考慮。”
畢竟他說的缺人,不只是缺苦力,其他方面的人更缺。
“是。”他記下,問,“殿下怎麽知道,他說陛下的事情,是他自己猜的,不是他事先知情呢?要我不知情的話,肯定不會猜是陛下那邊的人。”
竺年吐槽:“你都不會去猜宋恒還有人!”
“嘿!”銀魚被說中,不好意思地笑笑。
“二姨夫這個人确實不怎麽樣,各方面都不怎麽樣,但架不住他有個好爹,好爺爺,好祖宗。宋家幾代人的積累到他手上,不知道有多少。他就是想敗,這輩子也敗不完。再說他也不傻。要不是他手頭有力量,不會放任各地勢力發展,也不會像之前那樣歌舞升平不理朝政。”
商人,說到底其實并不理解朝廷的權力結構,更是一個普通百姓。
以普通老百姓的樸素思維,他們總覺得造成現在生意不好做的局面,得有人來解決。
什麽人最有能力呢?那必然是皇帝。
而且宋恒以前在商人中的名聲就不錯。
銀魚聽着覺得不服:“可事實上局面已經發展到了今天這一步,他這是自以為是啊。”
“牆倒衆人推而已。”要不是他們南王府率先發難,且取得了一個至少表面上看起來還不錯的局面,否則根本就不會有什麽人心浮動。
而且人心浮動,動的也只是人心。各方勢力主要還是在觀望。
發展到最後,究竟會變成三家分晉逐鹿中原,還是勤王平叛,都有可能。
剛開始北地是被他們打了個措手不及,但是現在他們已經漸漸緩了過來。
“不能掉以輕心。”順風局也不能浪,說不定就浪沒了。
“先生那兒有消息嗎?”
說起正事,銀魚也嚴肅起來:“北境暫時還沒有。松山縣那邊拉了一批人,大概有四萬,剛開始訓練。咱們已經派人過去協助了。”
北境尉遲和南王府,擅長的作戰方向各有所長。
他們去協助,主要不是幫助練兵。一是擺出雙方合作的态度,二是竺年這邊對于軍事後勤方面的管理,确實要比北境尉遲強得多。
竺年回到東風號,召集人開了一次會,發現果然北方的消息幾乎一片空白:“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去北面。”
作者有話要說: 勞改犯甲(ノへ ̄、):啥都不會,只能去新城搬磚;
勞改犯乙(ノへ ̄、):我會種地,去海州種地;
勞改犯丙(-ω- ):我有錢。
勞改犯甲 (。?ω?):哦,那兄弟你的待遇很好咯?
勞改犯丙(ノへ ̄、):不,沒收了錢之後再去搬磚。
(完)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