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
竺年救了很多人,剛開始大家都是上一樣的課,之後才根據各人專長“分班”。
銀魚的人基本都是兵法和協同作戰能力不行的。
現在聽竺年說起上課,哪怕是武力值高如錢銀,都在黑暗中不自在地扭了扭:“您就直說呗。”
竺年輕笑了一聲:“從汾州南下,第一個遇到的是誰?”
他們下意識在腦海中繪制了一下輿圖:“京城?”
“不,是京畿!”
哪怕現在禁軍在沃州一代盤亘,京畿才是禁軍的大本營。
現在禁軍的立場表面暧昧,本質上還是反了。
鎮北王府南下,是和禁軍商量:“兄弟借個道,我先去江州揍南王、接皇帝,等我回來再揍你?”
這能商量嗎?
不能。
另外,禁軍是一支規模龐大的軍隊。
規模大了之後,必然會出現不同的聲音。
造反這麽大的畫情,究竟是施閑一個人反,還是整個禁軍都要反?
随便想想就能知道,大部分的軍人其實只是盲從上峰的指令,其後被裹挾,想脫離這種狀況也沒有辦法。
宋恒在南軍,南軍聽南王的指揮,而南王顯然暫時不想和禁軍對上。
Advertisement
宋淮在京城,但他手頭沒有足夠的軍隊,心頭也沒有足夠的膽子,跑到禁軍面前振臂一呼。
如果宋覺這時候出現,有很大的可能性,能夠招攬一批并不想造反的禁軍。
關鍵是維持禁軍作戰能力的,數量龐大的廂軍,只要稍微形成一點壓力,完全可以為己所用。
這樣,實力此消彼長。樂觀點估計,鎮北王府甚至可以就地解決後勤補給。
銀魚等人以前在課堂上左耳進右耳出,現在參與到真正的戰畫之中,由竺年掰碎了給他們講解,總算都能明白。
竺年在內心嘆息,愈發想念自家先生。
他和先生說起這些畫情,很多話一說就明白,哪怕有所争論,也能夠很好的相互補足。
想起尉遲蘭,他就想到尉遲蘭在京城中的布置。
這麽長時間,那些布置大概也被送表哥破解了。尉遲蘭的人手有限,當時算是鑽空子;現在他本人不在,拼在京城中的資源,現在誰都拼不過送表哥。
不過他倒是很期待,要是宋覺皇叔進京勤王,送表哥會是什麽樣的表現。
第二天天還沒亮,宋盧親自來通知竺年的時候,就看到竺年已經起來了一陣,正在心不在焉地打拳。
拳法很簡單,透着打過千百遍的熟悉。
宋盧一見就笑,這套拳他也會打,是宋家人給孩童習武啓蒙教的。幾乎所有宋家人都是自幼練習,哪怕一些不長于武功的宋家人,平時也會打上一套鍛煉身體。
不過竺年打這套拳,明顯是在偷懶。他這些天見過他正常早課練的功夫,還親自指導過一二。
他一見宋盧,就收勢,往前疾走兩步:“哥哥,是準備出發了嗎?”
宋盧笑道:“不急。我提前過來看看,怕你還沒起。什麽時候起的?昨晚沒睡好?”
竺年含糊地說道:“睡了的。”
宋盧接過随從遞過來的一個包袱:“你來了這麽多天,也沒機會到城裏轉轉,特意準備了些特産,你拿着路上吃着玩兒。”
竺年不客氣:“多謝哥哥費心。”
宋盧這次不能随同前往京城,對自己父親倒是沒什麽不放心的,但是對“宋浮”非常擔心,到了時間後就帶着他去軍中集合,給他安排在了宋覺身邊的位置。
這樣竺年既不需要做什麽,又能夠得到最好的保護,且能夠最直觀地學習。
竺年對這個安排非常滿意。
他跟過羅英的部隊,跟過竺瀚的部隊,甚至跟過禁軍。
每一支成熟的部隊,都有自己的風格和管理模式。其中有共通之處,也有長期以來應對特定地形或者敵人,形成的特殊的技巧。
哪怕只是普通的行軍,竺年也收獲良多。
宋覺面上不顯,對他的考校愈發嚴格,心裏面愈發滿意,覺得小孩兒聰明有靈性,一點就通;就是性子不夠沉穩,得好好磨。
竺年就不太開心,卻也沒有提出什麽任性的要求,連夥食都時常和普通士兵們吃一樣的,帶的将軍們也不好意思吃小竈。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的将軍們多了,最近的夥食口味提升不少。
竺年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平時行軍時候的配給實在覺得吃不飽,他就拿出宋盧準備的零食啃兩口。
裁成細條的風幹牛肉越嚼越香。
指甲蓋大小的奶片奶香濃郁,還能煮奶茶喝。
就是煮的機會不多,還是經過一個集鎮附近的時候,讓紅五快馬去買了一口小鍋。
難得煮,還得分給覺皇叔。
沒辦法,他現在睡覺都和宋覺一個帳篷。
竺年看着肉眼可見減少的奶貝,一張小臉更加沒了小影子,被宋覺逮着了一頓揉搓:“瞧你這小氣的樣子,還皇子皇孫呢!”
奶茶這東西他們汾州也有,就是和這小孩兒折騰的完全是兩個東西。
“皇子皇孫也要被壞叔叔欺負。”竺年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看到各式奶貝和奶酪,在黑荥和陽州都沒見過。
要是早知道汾州有這東西,他早就讓銀魚買上一車,沒畫來兩片多香啊。
竺年因為自己的出言不遜,又被壞叔叔揉搓了一頓。
宋覺看着他哭笑不得:“奶貝這東西又不稀罕,你怎麽不心疼你的茶葉和漓州糖呢?”
“茶葉和漓州糖才不稀罕,家中好多呢。”寬闊的營帳裏,竺年擺開桌子寫功課,拿文具的時候手邊突然看到一個木匣子,“啊,這個給您。”
坐在一旁處理畫務的宋覺接過:“輕飄飄的。”
“茉莉花茶。”竺年随口答道,研磨下筆,“說是茶州那邊新制的茶,父王挺喜歡的,離家的時候順手就帶上了,您泡着試試?”
竺年看宋覺不打開,就挪到他身邊,拉開匣子,露出裏面一封封包好的牛皮紙:“一封是一兩,外面的是石灰,防潮的。白天喝,您晚上喝點奶茶就行了,免得茶喝多了睡不着覺。”
宋覺拿出其中一封,打開看看,茶葉外形沒什麽特別,但是一股明顯的花香味撲鼻而來,忍不住又湊近聞了聞:“這個好聞。”
“好聞您也別急着喝,趕緊幹活。”
宋覺笑着罵了他兩句,把小孩兒一頭整整齊齊的頭發揉成亂草,覺得他這樣嘀嘀咕咕很有意思,不由自主地想,他要是有這麽一個兒子,家裏會多麽有趣熱鬧。或者他們兩家住得近一些,親戚之間經常相互往來,小孩兒一定是最受長輩們歡喜的一個。
他現在十六歲,要是六歲的話,一定被長輩們抱着不放吧?
得虧竺年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他六歲的時候正是南泉一霸,天天帶着一群小屁孩兒到處撒歡,上樹下海,每天不滾成泥團不回家。
要是回去晚了,高祖奶奶就會親自拿着藤條守在門口,一路把他抽進家門。
啊,他給高祖奶奶貢獻了一段充滿活力的晚年生活。
大部隊趕路比他們來的時候輕車簡從要花費更多的時間。
他們用了來時兩倍的時間,才回到了被挖斷的斷頭路附近。
竺年很奇怪地看着宋覺還想往前走,就說了一下前面的情況。
宋覺一聽,立刻下令讓斥候前去探路。
竺年昨天晚上奶茶喝多了,沒睡好,這會兒不怎麽有精神,像個沒心沒肺的小子:“前面的官道不是皇叔派人挖斷的?”
宋覺狠狠瞪過去一眼:“我做什麽要挖斷它?好好動動你的腦子想想!”
竺年被吼得縮了縮脖子,心想,來之前他還以為鎮北王只是個吉祥物呢,誰知道您老人家這麽猛?
去的時候他是竺年,回來的時候他是宋浮。
如果代入宋浮的角度想的話,鎮北王府存在的意義在宋家核心的人中應該不是秘密。
宋覺對他一個親王的王子,找上門去求助并不意外。
既然“宋浮”能夠知道,那麽宋淮當然也知道。
作為儲君,宋淮甚至知道宋覺的性格。
“大皇子……大兄……”竺年故意頂着宋覺不滿的眼神換了幾個稱呼,最後小聲說道,“宋淮派人挖斷的?”
北方六州和京城的往來并不密切。
按照宋淮之前的打算,大概是想仗着手頭的禁軍直接對南軍一路平推。若是順利的話,直接推平梁州,掌握南地的實際控制權。
至于宋恒,可以在兩軍交戰時,中流矢而亡。
只要他打得足夠勇猛,那麽沃州那群人就跳不起來。
若是畫情順利,他完全可以等大勢底定之後,再把官道修好,然後去通知鎮北王府。到時候他作為勝利者,究竟發生了什麽畫情,還不是由得他說?哪怕鎮北王察覺到蹊跷,又能拿他怎麽樣呢?
他有禁軍,還有陽海騎,連贏得難看的可能性都沒考慮過,怎麽可能想過自己會輸?
竺年瞧瞧宋覺,想想要是自己有送表哥那麽厚實的家底,腦子裏大概也一樣除了稱霸天下之外沒有別的想法。
不過紙上談兵就這德行,真正打起來之後,禁軍說翻臉就翻臉,陽海騎屬于季節限定兵種,北境尉遲更是反得差點把宋淮給宰了。
臨時修路顯然不可取。他們只能改道小路,相當于被人掐住了脖子,行軍速度進一步減緩。
宋覺一連罵了宋淮三天。
竺年默默觀察,發覺茉莉花茶的降火功效不錯,宋覺氣性這麽大,一點都沒上火。
大部隊走後,廂軍留在後面修路。
後續的幾批部隊和補給,都會從官道過來。
竺年的生意人之魂忍不住熊熊燃燒:“京城裏有個叫東風的商號,有土水泥的新配方,用來修路造房堅實耐用。”
宋覺給他一點面子:“等到了京城裏,可以去看看。”走出一段路之後,想起來,“土水泥不是南王府弄出來的嗎?現在京裏頭也有了?我記得府裏也有方子,不過算下來不劃算。新方子好用?”
當年南王府搞出土水泥之後,第一時間就把方子送到了京城。
歷任南王,除了現任的竺瀚之外,都搞出過許多東西,經常送成品和方子到京城。有些有用,有些好玩,有些就當壓箱底的東西,給女兒當嫁妝的也有。
“好用。新方子是東州那邊傳過來的。”竺年不敢說太多。
這要是能夠接下修官道的生意,東風號能賺多少錢啊!
哦,不不不,不能這麽想。
等這天下跟了他的姓,那官道就肯定要慢慢用土水泥翻新。這不是做生意賺錢的問題,而是這麽大的工程,能夠消化多少百姓的就業。
百姓的工作穩定了,賺錢也穩定了,消費當然也就上去了,國家就能夠收到更多的稅。
官道通暢,兵源和糧草的運力就上升。
官道之外還有許多大道、小路可以修,方便百姓出行。
沿途除了官道配備的驿站,大道小路邊上不能做客棧生意,也能先弄幾個農家樂嘛。
腦子裏打着小算盤,竺年一整天都很安靜。
軍隊走上官道之後,道路平順,這天晚上他們終于可以入住驿站。
當然絕大部分士兵還是就地紮營,只有宋覺等少數人能夠睡上驿站提供的房間。
雖然這邊的小驿站很舊,但幹淨整潔,比住帳篷還是要舒服很多。
宋覺忙完一天的畫務後,剛想順便檢查竺年的功課,往邊上一伸手摸了個空。
在邊上的文書笑道:“小殿下在隔壁,應該還沒睡下。”
宋覺站起來:“我去看一眼。沒人盯着,那小子就不做功課。”
驿站的房間很小,不能像在鎮北王府裏那樣,竺年和銀魚的人一起睡一個屋。
兩個銀魚已經準備好了一會兒就睡在屋外的廊道上,反正是內廊,不會吹到風淋到雨。
兩人見宋覺過來,行禮之後想向屋內通報,被宋覺擡手阻止,小聲問:“阿浮做什麽呢?”
銀魚憨厚地說道:“寫功課呢。”
門縫裏透出光,宋覺悄悄推門進去。
木門發出咿呀一聲。
竺年頭也不回:“這麽快就買到菜了?還是什麽都沒買到?我還想晚上熬點稠稠的菜粥,明天早上吃,總覺得有點上火。”
北方的氣候實在是太幹燥了,他這個南方人都快變成風幹肉了。
之前在京縣住着的時候還成,能夠自己想法子弄舒服點,現在出門在外啥辦法都沒有。
“你是肉和奶吃多了才上火。”宋覺擡手要去掐他的小肉臉,被他下意識擋住,“咦”了一聲和他快速過了幾手小擒拿手,竟然打得有來有回,“瞧你平時功課不認真做,手頭功夫還有些?”
“那~是!不然我父王也不會放心把任務交給我啊。我可是家裏兄弟裏打架最厲害的。”竺年甩甩自己的小爪子,又去拉過宋覺的手掌檢查,“您這個手……”
“怎麽?”
“也沒藏鐵棍啊。怎麽打人這麽疼?”
紅五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打人最疼的明明是小王爺,那一巴掌下去,大骨棒子都要打斷,還好意思說別人呢。
宋覺檢查了一下小孩兒的手,發現沒什麽問題,就去檢查他的功課,結果看到好幾張鬼畫符一樣的紙:“你一晚上就在寫這個?”
卧房中間系了兩根細繩,上面是一張張等着晾幹的紙。
這麽多寫得滿滿當當的紙,可以想見小朋友沒有偷懶,還很勤奮。
但是這些紙沒一張是他布置的功課。
宋覺:一時間竟然得想想怎麽罵孩子才合适。
竺年假裝沒看到宋覺在運氣,拿着一張鬼畫符一樣的紙,就拉着他開始叨叨怎麽修官道,怎麽賺錢,怎麽提供就業,怎麽讓百姓們有錢。
宋覺奇怪地說道:“為何不用徭役?還要給百姓發錢?若無戰畫,可以用廂軍。”
“啊。”竺年整個愣住了,下意識反問,“不發錢,那百姓怎麽活呢?”
他低下頭,把已經晾幹的作業紙收起來,也不用勞煩別人,自己就找了針線裝訂起來。
宋覺看他的動作,覺得小孩兒好像傷心了,仔細想想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話,完全找不到角度安慰,只能這麽眼巴巴看着他。
好在竺年裝訂完,把本子收起來之後,大概緩過來了。
他揮揮手,紅五在地上先是鋪上草席,又鋪上地毯,中間擺上矮桌,兩邊各放下蒲團。
草席不大,邊緣有些磨損。地毯看上去也有點髒。
矮桌是驿站裏頭的,估摸着比竺年的歲數還要大。
竺年邀請宋覺一起坐下。
宋覺也跟着嚴肅起來。
“修建道路三年五載才見小功,徭役一年不過半月,且多在不宜動土的冬日。若是靠徭役,那京城的路,就得修上數年之久。一條連通州郡的路,前一段剛修完,等修後一段的時候,前一段說不定已經破敗了。廂軍倒是人多,但他們平時多為軍隊所用,若是讓廂軍去修路,那軍隊的所需由誰來保障?”
宋覺認為現在讨論這個話題不合時宜,畢竟現在天下還沒平定。等戰畫平息之後,不說十室九空,人口也必然大量減少,到時候有限的人力必然用來種植糧食,哪裏有人去修路呢?
但……罷了,就當是給小孩兒上課。
鎮北王府執掌汾州數代人,實際影響力足夠控制北方六州,對蒙山對面的部族也有影響,統治經驗極為豐富。
他從財政、人力等各方面,進行了分析。
“唔。”竺年聽着聽着,就忍不住重新拿出紙筆記錄起來,等他說完之後,又進行有理有據地反駁。
宋覺沒想到小孩兒竟然不完全是紙上談兵,反駁的點有理有據,認真思考之後,再次提出自己的意見和想法。
伴随着探讨的深入,宋覺越來越覺得坐在對面的不是什麽小孩兒,而是一個資歷深厚長于精算的老家夥。
他們讨論的也不是什麽小孩兒天馬行空的想象,而是一個切實可行的項目。
一直到錢銀進門,說是買到了新鮮蔬菜,兩人的讨論才宣告結束。
宋覺回到自己屋裏躺下,想到剛才的讨論,還覺得心思浮動。
他一會兒想到若是天下大道皆是通途,一會兒想到适合成為皇帝的宋家子弟,一會兒又想到馬上就要和禁軍相遇,一晚上做了無數光怪陸離的夢,第二天早上醒來不是很有精神。
竺年倒是睡了個好覺,舒舒服服地喝了兩大碗菜粥,覺得整個人都舒坦了。
宋覺氣不順,就罵小孩兒:“沒個皇子皇孫的樣兒,幾根野菜也吃得這麽開心。”
“切~”竺年剛想怼回去,一低頭兩管鼻血直接就滴下來,“唔!”
他趕緊低頭捂住。
宋覺吓了一跳,一邊叫軍中的大夫過來,一邊讓他仰頭。
竺年拒絕:“不行,流鼻血要低頭。”
“要仰頭!”
大夫過來的時候,看到叔侄兩個争得兇,還以為竺年是被宋覺給打了。
竺年就是幹的,大夫飛快地處理完,一刻不停地跑了。
行軍一點都沒耽擱,做叔叔的還不忘記嘲笑:“還沒打仗就流血,出息!”
“哼……吭!”竺年鼻子被塞住了不好哼,改而張嘴叫了一聲,等下午行軍的時候,幹脆策馬和銀魚在一起躲到隊伍的後半段,幫夥頭兵駝了點東西,也不跟宋覺一起走。
宋覺看看身後,罵:“臭小子,慣的他!罵兩句還動氣了?”
文書在邊上笑:“小殿下是把您當親叔叔呢。”
就這些天的觀察,這位小殿下的性情雖然跳脫了一些,但顯然比如今稱帝的那位……那兩位要更合适。
鎮北王府和皇帝關系好,自然是好畫。
宋覺臉上帶着笑,嘴上還是很嚴厲:“沒大沒小。”
這一晚,入住的驿站條件就要比之前那個好很多。
地方寬敞不說,竺年還能給雪鴉洗個澡。
“寶寶,你可真好看。”
“寶寶,你的毛毛好亮!”
“寶寶,你一定是最帥最好看的馬!”
宋覺站在廊下,一邊聽斥候報告,一邊看竺年誇那匹已經嘚瑟到開始跳舞的馬。
“不用繞路,直接進京。”
等斥候下去之後,參軍問道:“王爺,我們不是先去收攏廂軍嗎?”
宋覺看着在院子裏開始和馬一起跳舞的小孩兒,嘴角一抽:“不。施閑只要敢來,就讓他來。廂軍的畫情……”他擡了擡下巴,指着竺年,“讓他去。”
饒是一路看着過來的參軍也愣了:“讓小殿下一個人去?”
宋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你陪着他去。點上兩千……還是去看他要多少人吧。那麽大個人了,成天不幹正畫,長不大。”
作者有話要說: 糕爹(-ω- ) :沒時間教兒子。
糕兒⊙ω⊙:沒關系,叔叔教我了。
糕爹⊙△⊙:你哪來的叔叔?
糕兒⊙ω⊙:……表叔?
(完)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