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

救援工作已經收尾,至于後續事務一時半會兒還忙不完。

不過竺年總算是有空閑下來,給自己的救命恩人表達起碼的感謝。

珍貴的食材胖蛇被要走了沒辦法,不過最近的蔬菜已經慢慢多了起來。

竺瀚的到來,也代表着随軍來了一大批資源,供竺年整一頓好的綽綽有餘。

鄭蓬飛和他老奴兩個人坐立不安:“我們能夠遇上小王爺不過是巧合,真正救下人的是蘭少。”

“一碼歸一碼。若不是二位先救下犬子,他這條小命怕是等不及見到尉遲蘭的。”竺瀚沒辦法,先勸了兩杯酒,才在酒力的作用下讓他們稍稍放松一些。

州府衙門已經被收拾出來了,甚至還做了一些必要的修葺。

有幾個人幫竺年打下手,他很快就整了滿滿一桌子菜,換了衣服上桌後,鄭重和竺瀚一起再向兩人表示感謝。

父子倆也看出他們的不自在,當下不再多說什麽,只是一邊喝酒,一邊聊一些閑話,從針砭時弊,到做菜心得,從天文地理,到海外見聞。

幾番下來,哪怕是鄭家的老奴也聽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感慨:“奴名叫海,卻從未見過大海。這輩子真想看一眼啊。”

老奴被鄭蓬飛賜姓鄭,名字也是當時尚且年幼的他随便起的。他習慣了老奴寡言又可靠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聽他說想往。

竺年已經快人快語地說道:“這有何難?阿海伯伯随我南王府的船隊,沿着……哦,從這兒走,

就是順着蒲水,到楚江,繼續往東,要不了幾天就能入海啦~阿海伯伯要是有興趣,我讓船長教您掌舵。咱們也可以找個礁石區停着釣魚。釣起來就吃。海魚和河魚味道不一樣,各有各的鮮美。”

別說是鄭海,就是鄭蓬飛和竺瀚都聽得一臉心馳神往。

他們總覺得大海很遙遠,聽竺年這麽一說,似乎要不了幾天就能到。不能說近在咫尺,卻也不遠。

竺年看着自己老爹一臉無語,兩個內陸人也也算了,您好歹是船隊名義上的主人啊,怎麽也這幅樣子?

竺瀚被兒子看得不好意思,想想又有點好笑,有些感慨:“等我空下來,就去試試在海上釣魚。”

他這輩子年輕的時候擔心被帶去京中為質,年長之後就成日為了南王府的将來征戰奔波不休,連摯愛的妻兒都聚少離多,想來竟然沒有過多少阖家歡樂的時候。

“咱們也不用去太遠,駕一艘小船,和你娘、阿鈞一起,就咱們四個人……”

不解風情的現實主義者竺年糕打斷他的暢想:“小船走不了多遠,能住人的島上都有人,沒法就咱們四個人。海上小船也不能做飯。您想什麽呢?”這又不是他上輩子那種釣魚船,純人力的小舢板,光是劃船就累死人,還玩耍呢!再大一點的船,就得配上船長和水手。

竺瀚:“……”

惱羞成怒的南王開始刁難兒子:“你吃的什麽?怎麽不喝酒?”

竺年面前是一碗DUANGDUANG的白色半固體,就他一個人有,一點都不尊重他這個老爹。

竺年挖了一小勺自己吃完,才說道:“姜撞奶,去去寒氣。我還小呢,不能喝酒。你們也少喝點酒,要不要試試姜撞奶?”

然後一桌人就一起吃起了姜撞奶。

桌上的酒菜也不知不覺換成了一桌花裏胡哨的糕點。

糕點長得都不一樣,但每一個都香甜柔軟,吃在嘴裏像是咬了一口雲朵,整個人都跟着飄了起來。水災和兵禍以來緊繃的神經,跟着一起軟乎軟乎放松下來。

這一晚,所有人都睡了個好覺。

竺瀚喝了酒睡得沉,一大早就在簡陋的營帳內被兒子暴力推醒,還沒來得及生氣,手裏裏被塞了幾個涼涼的什麽東西。

“我去給鄭大人送去。老爹你趕緊起床!”

竺瀚人影都沒看清楚,只見營帳的門簾掀起又落下帶來的光線變化。

負責勤務的親衛進來,說道:“小王爺給您做好了蝦仁魚肉小馄饨,還有烙的千層肉餅。”

“我馬上起來。”竺瀚剛坐起來,從被窩裏摸出幾個剛才竺年塞的東西,瞧着倒有點像是女人家用的胭脂盒,“這什麽東西?”

親衛羨慕地說道:“是醫療營那邊剛做好的蛇油。”

蛇油是很好的治療燙傷、凍瘡等等的藥膏,還很滋潤。不過就連很多大戶人家都舍不得用蛇油來保養皮膚。

大部分蛇都不大,全身都沒什麽油。北方大蛇也少,難怪昨天醫療兵看到竺年精挑細選的幾條大蛇,眼睛都紅了。

軍隊中這類物資消耗大,這次又碰上水災。藥物永遠比糧草更缺。

竺瀚打開聞了聞,又蓋好了,自己收進裝藥物的盒子裏,兩三下洗漱完,早飯還熱乎着。

他吃過早飯,想去看看兒子在幹嘛,卻聽到消息竺年早就已經出去了。

“小王爺說要大幹一場,大概起碼得七天後才能回來一趟。”

竺瀚愣了愣,花了一點時間才回過神,整理了一下丹州的情況,發現自己在這裏的作用并不大。

民生方面,鄭蓬飛這個知府做得很不錯。他需要一點人手,但缺口也不多,所有的生活秩序已經開始逐步恢複,速度還很快。

軍事方面,得等竺年那邊的水路情況。如果水路沒通,他們再好的船隊進去,說不定還沒見到敵人,自己就先擱淺玩完。

他想了想,招了自己的幾個心腹将領開了個會。下午,城外的營帳并沒有動,但是走動的人少了很多。

朱小飛結束了所有在城外勞改的民衆。

這些人一窩蜂地沖進城裏,腿腳無比利索,發誓這輩子再也不到這塊地方來。

這些人離開之後,城外就更加安靜了。

并不是完全沒有人。

有工兵一直在敲敲打打,不知道是在做什麽東西。

醫療兵們在收購各種藥材,大蛇給的價錢尤其高。但是能夠捕捉大蛇的人極少,連着幾天只有一個人撿了一條蛇屍,沒有拿來換錢,而是換了一些醫療兵配好的成藥。

醫療兵的看病水平,自然是比不過正經大夫的。但是他們比起一些一張方子走天下的游方郎中來說,那是要靠譜得多。尤其是在跌打損傷方面,很多大夫都沒有他們經驗豐富。

百姓們知道在這裏能買到便宜好用的成藥後,有需求的就接踵而來。

醫療兵們現在手頭的活也不多,幹脆就搞起了義診,順便張貼各種衛生小畫冊。

什麽水要燒開了喝啊,生水裏有壞東西啦,飯前便後要洗手啊,災後怎麽做好家庭衛生啦,要及時撲滅老鼠、蚊子啦等等。

畫冊上是一個個小火柴人,簡單有趣。不用看文字,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兒,就能一眼看明白說的是什麽。

現在的人沒多少娛樂活動,難得看到個新鮮東西,就成天圍着布告欄看。

布告欄就放在醫療兵義診的桌子附近,有專門的醫療兵學徒給講解。城內和丹州各個村莊集鎮內也同樣的布置。

這樣一來,原本格外安靜的兵營,顯得重新熱鬧起來,只有到了晚上,才能體會出缺乏人氣的靜谧。

宋恒沒有被帶走。

他把兵營的變化看在眼裏。

他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陰沉,但是他見不到人。身邊除了幾個輪流給他看診的大夫,就是看守他的人。

他的活動範圍僅限于自己的帳篷,每天能夠出去的時間不足半個時辰,只能在不足三丈的範圍內走動。

出去之後,帳篷周圍都是空帳篷,哪怕他高喊,也不會有人聽到。

整片硬化後的地面,連一根雜草都沒有。經過嚴格的消殺之後,也沒有蚊蟲。

安靜的只剩下自己的呼吸。

等夜再深一點,心跳聲變得明顯起來。

他恍惚回憶起自己年輕的時候,花費了一輩子的勇氣,将自己在戰場上受傷的兄長,永遠留在了戰場之上。

那時候宋桐的傷勢确實兇險,但大夫處理及時,只要接下來好好養着,恢複只是時間問題。他身為太子,有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藥材。

戰事已經平息,等待他的不過是回到京城,養病,然後登基成為下一任的大月皇帝。

他的太子妃已經懷有身孕,馬上就能有嫡子出生。

可誰知道呢?會突然殺出一支殘部,混亂中發生了什麽沒有人知道。只知道等混亂結束的時候,宋桐已經奄奄一息,最後沒能回到京城。

那時候,他就這麽等着盼着。

有時候知道這是真的,想到自己今後的命運,會忍不住笑出聲。他不敢大笑,就在被子裏捂着頭笑。

有時候又覺得這是假的,宋桐馬上就要回到京城裏來。他的所作所為不過是跳梁小醜,動不了真命天子。他不甘心自己這輩子就因為生得晚了,就只能是個庸碌的王爺,又悶着頭哭。

晚上睡覺,他不敢身邊有人,但總覺得耳邊有什麽聲音,仔細聽又沒有,等閉上眼睛,又像是有人在耳邊竊竊私語。

他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不過這一次他似乎能抓住幾個字。

他們在說:“大月亡了。”

“大月要亡了。”

有人走到他身邊,叫他:“阿弟。”

他從被子裏探出頭,看到穿着太子常服的宋桐長身玉立,還是青年人的模樣:“大兄?”

宋桐對自己的兄弟伸出手,宋恒下意識握上去,冰得直接凍得他一個哆嗦。

他只覺得徹骨的冷,從那只手上傳過來,下意識想要掙開。

宋桐的手卻紋絲不動,說:“阿弟不要再鬧,父皇母後已經等你很久了。我還要帶你去見你阿嫂,見見你侄兒。阿弟還沒見過我兒吧?我兒也沒來得及見過這天地。”

“救……救命……”

值夜的大夫發覺不對勁的時候,宋恒只有喉嚨裏發出“嗬嗬”的抽氣聲。

他們把早就準備好的人參片給他含住,也無法挽回。

“趕緊去通知王爺和小王爺!”

竺年這邊的行蹤明确,很快就接到消息。

反倒是竺瀚那邊不知道在哪裏。

這時候也等不及竺瀚拿主意,竺年急匆匆趕回來,就開始搭起了戲臺。

朱小飛對竺年提出意見:“您這起碼做點樣子。”

竺年有些吃驚:“把他送回去落葬,已經很是樣子了。”那不然還能怎麽不像樣?

宋恒的陵墓是現成的。

他在這方面倒很傳統,剛登基不久,就開始着手修建自己的陵墓。

大月的皇陵在京城東郊,說起來離羅沱寺不遠,那邊一片都是低矮的山陵。

如果是在別處,竺年大概也懶得費工夫,直接埋了了事。但既然是在那附近,那裏的地頭他熟啊!

“啊……”朱小飛重重嘆了口氣,“在外面可不能說戲臺什麽的。”

他總覺得自家小王爺的性子,總是在靠譜和跳脫之間反複橫跳,做下屬的就很心累。

“這我當然知道。”竺年瞪大眼睛,“我還要給二姨夫哭喪呢!”

朱小飛不太相信他:“你哭得出來?”

“這有什麽哭不出來的?”竺年覺得自己的演技受到質疑,“我很專業的好不好?”

不會演戲的王爺不是好打野。

“你少叨叨幾句。動作快,趕緊安排下去。天氣熱了,放久了要臭掉。咱們總不能去買鹹魚。”

朱小飛嘴角狠狠一抽:“您連用鹹魚味兒壓屍臭都想到了……”

竺年的臉皺成一團:“我不想!我以後還想吃鹹魚呢!”

皇帝駕崩,丹州百姓是第一個知情的,但是他們毫無情緒,只是跟着上面一起做做樣子。

整個丹州都是一片敷衍。

朱小飛覺得一定是他家小王爺起了個壞頭。

然而等竺年扶棺離開江州,穿過蒲嶺之後,整個隊伍都充滿了一片哀戚。

朱小飛覺得他們家小王爺用了妖法。

年糕小王爺批評他表演不真誠:“想想讓你傷心的事情。”

朱小飛努力想了想:“我沒有什麽傷心的事情。”

他說是竺年的親衛,實際上又更偏向于伴讀一些。他不是孤兒,父母雙全,家庭幸福美滿,自己也是衣食無憂未來可期,能有什麽傷心的?

竺年:“……譬如你是個單身狗,還沒有娶妻。”

朱小飛跳過單身狗的語言攻擊,板着臉回答:“我有。我十四歲就訂好了親,就是我媳婦兒年紀還小,等過兩年再成親。”

竺年:“……那以後你要和你媳婦兒聚少離多?”

朱小飛:“我可以申請調任梁州。我媳婦兒是夏先生的學生。”

竺年:“……”

他的親衛确實是輪班制,出差幾個月,可以回梁州當班。兩邊都各有公務,都很重要。

竺年和朱小飛面面相觑,實在沒話說的竺年就更喪了。

他想他媳婦兒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見上面。唉,走之前應該多親親幾下的。

朱小飛戳戳竺年:“小王爺,我覺得你現在應該更擔心一點。”

“啥?”

竺年一身披麻戴孝,扶着靈柩走的樣子,完全是個孝子本子。

朱小飛一剎那還以為棺材裏躺着的是他們南王。他渾身一抖:“再過去就是蒲州,要是在那邊遇上鎮北軍,你該怎麽說?”

竺年跟着一個激靈,心情沉重:“考驗大家演技的時刻到了。”

結果接下來的幾天,他們竟然沒有遇到一個鎮北軍的人。

這其中有竺年選擇路徑的原因,有鎮北軍人少的原因,但還有一個原因:“他們被牽制住了。”

不用演孝子賢孫,朱小飛心情舒暢:“我去探探?”

竺年估算了一下距離:“不用,我們繼續走。要是确實沒有其他人幹擾,咱們可以試着偷一波。”

“啊?”

竺年比劃了一個方向:“直接去京城!”

朱小飛整個人都懵懵懂懂。他還沒搞清楚鎮北軍怎麽被牽制的,就要去偷京城了?

京城是金元寶嗎?還能随便偷?

此刻的鎮北軍人數,已經不再是最初的一萬人,後續部隊陸續趕來。先頭部隊給他們打下了很好的基礎,保障了他們的補給線極為順暢。

京畿北部的軍屯,在“小殿下”的管理下,盡力保障後續鎮北軍的各種需求。雖然條件有限,但至少可以提供一兩天較為舒适安全的休息環境,并且傳遞更加及時的前線消息。

在這種效率下,宋覺如今率領的鎮北軍已經五萬。

此時的沃水已經平靜下來。

東岸的鎮北軍幾乎沒有受到任何災情的影響,完全以逸待勞。

西岸的禁軍不說損失慘重,軍中确實有許多人感染了風寒,戰鬥狀态肯定不如平時。

沃州各式飛龍之類的流言甚嚣塵上,已經在軍中蔓延。施閑等人再怎麽努力,也只是禁止他們嘴上談論,管不到人心裏面怎麽想。

最新的流言是小王爺在丹州斬了孽龍,平息了水患。

沒有被強制管轄的沃州各地,關于誰是真命天子,誰是孽龍的流言鋪天蓋地。

禁軍的軍心散了。

宋覺在最近調集了許多船,随時準備渡河。禁軍高度戒備。

就在這個時候,南軍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直接繞到了禁軍後方,給他們來了一下狠的,直接吃掉了一個紮營較遠的三千人的營地,只逃出二十多人。

禁軍總共就四十萬,實際他當然不可能把四十萬人都帶在身邊。

現在禁軍駐紮在沃州,還得分兵在一些敏感的地方駐守,防止某些沃州的門閥心思浮動。

本來這樣的布置并沒有什麽問題。

無論是南軍還是鎮北軍,想要攻打禁軍就必須渡過沃水。他們完全有時間有能力,來調集分散的兵馬。甚至不調集,他們也有足夠的優勢。

坐在禁軍中帳的施閑臉色平靜,一點都不像聽到壞消息的人:“南王想把我放在外面那些勢力吃掉,逼我回頭打他。這樣還能和鎮北軍打個‘配合’,讓他們渡河過來,對禁軍形成夾擊。”

帳中的其他将領沒有他的平靜,卻也不顯得有多着急:“末将請命,去清繳南賊!”

施閑同意:“你去點兩萬人,去幫史三掠掠陣吧。”

“史三在?!那我得趕緊去,不然連湯都撈不着喝!”魁梧的将領說道,“南邊的那群水耗子,可算是舍得上岸了,可得給他們一個痛快!”

施閑又吩咐了底下幾名将領:“守着沿途哨卡,萬不可大意。”

幾名将領紛紛領命而去。

留在賬內的還有兩名将領和參軍。

參軍說道:“可惜我們沒能繳獲幾艘南賊的戰船。要不然,也容不得鎮北軍嚣張。”

鎮北軍現在過不了河,也不知道從哪兒搞了個東西,竟然能順風把聲音傳到他們這兒,全是罵詞兒,一句比一句更難聽。風向不對的時候,南賊還在對岸跳特別奇怪的舞,一看就是在嘲諷他們。

沃水畢竟不算太寬,只要天氣晴好,對岸的人在幹什麽,看得清清楚楚。

而現在最尴尬的是,鎮北軍确實過不來,他們也過不去。

鎮北軍沒有他們人多,但不知道怎麽回事,沿着沃水的百姓全都變成了他們的耳目。

然而隔着沃水的鎮北軍營內,實際已經是個空城,裏面只有每天不停到岸邊跳舞罵人的那些。剩下一些人每天到飯點,燃燒起一些數量相當的煙霧,假裝軍隊沒有動,每天還是有這麽多人吃飯,有越來越多的人吃飯。

宋覺已經帶着主力部隊,繞過了禁軍的布防,直接繞着京城轉了一圈,解決了一點小麻煩,就渡過了沃水,往下直撲沃州。

已經在沃州南部和南軍正面交戰的史三,完全沒有施閑等人預想中的輕松。

那三千人的隊伍是軍中一個他向來不怎麽對付的家夥,算是他故意放給南軍咬的餌。

南軍果不其然直接一口咬上,卻沒有像他預料中那樣只是咬一口,而是直接把餌一口吞了。那兇狠的架勢讓他已經做好的包圍圈,顯得竟然有些孱弱。

史三騎在戰馬上,大罵一通,最後說道:“我三萬人,你三千人,拿什麽跟我打!”

作者有話要說:  糕兒⊙﹏⊙:腫麽辦?要穿幫了!

糕兒≥△≤:不對,我又沒騙人。

糕兒≥^≤:我本來就是小王爺。

糕兒≥ω≤:頂多就是說錯了家裏“王”的方向。

糕兒≥▽≤:還不許人口胡了?

覺皇叔(#‘′):過來,再口胡兩句我聽聽?

糕兒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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