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
茅軍援軍的行動,沒有出乎竺年的預料。
後續的發展也同樣在意料之中。
援軍這方面顯然比南軍更加着急。
打仗是非常考驗心态的一件事。
茅軍這一支主要以茅家宗族為主要支撐的家族,能夠發動一場戰争,表面上看是展現家族的雄厚實力以及勢力。但實際上茅家的後方已經空虛到幾乎不存在後方了。
茅家在姜國的勢力固然不小,但畢竟他們也只是一個家族。
能夠吞掉陽州這麽一塊膏腴之地,已經是他們傾全族之力,所能夠夠得着的極限。
陽州确實是一塊難啃的骨頭,但是陽州距離茅家的勢力範圍最近。而且在他們的有意滲透中,前期得到的情報非常準确。
初期他們的進攻也确實非常順利,不僅有內應開了涉陽關的城門,而且連楊家的嫡長子都給殺了。
但是現在輪到他們的補給線和聯絡線被切斷,前方得不到補給,後方也沒法進行支援。
陽州的地理位置特殊,他們攻打的時候固然可以免于遭到大月其他軍隊的圍攻,但也代表着他們一旦陷入陽州,也沒辦法得到姜國方面的援助。
茅丘倒是另辟蹊徑,帶着人馬用了南軍的路子,打算從南壺城攻打進陽州,但是直到現在沒有半點消息傳回來,家族中已經有很不好的流言傳了起來。
若是茅丘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他們這一仗打到現在決不能說賺,只是用自家的嫡長子去換了對方的嫡長子罷了。
可是嫡長子再怎麽重要,也不如陷在陽州境內的族長重要。
若是再不能和前線取得聯系,等到天寒地凍,他們就是想援助物資和兵力也沒有辦法了。
用人命趟地雷,軍隊嘩變,被南軍趁勢追襲。
由于斥候反饋的消息,茅軍将領“清楚”地知道南軍布置的地雷陣的範圍。然後猝不及防之下,就被工兵營大師傅們連夜布置的地雷,炸了個正着。
其實現在地雷的殺傷力有限,數量也不夠。類似竺年上輩子那種正經戰争時候埋地雷窩什麽的,沒這資源。但是這一點都不妨礙現在的地雷在聲勢上一點不差,尤其還摻了一部分驚蟄。
普通人被摔炮扔在腳邊都要跳起來,被驚蟄直接在腳底下炸開的效果可想而知。
這部分大師傅們布置的地雷數量不多,但他們排查用了更多的時間。
等走到插牌子的地方,已經過了足足兩天。
這時候他們需要注意的是,究竟該不該相信牌子上的話。
牌子上寫“此處有地雷”,等他們真正排查下來,發現這一片區域其實并沒有地雷。
有的牌子上寫着“此處沒有地雷”,但是等待他們的各種陷馬坑。不能說是騙人,但也不能算是實話。
有的牌子上寫着“此處安全”,等他們一陣試探,全是地雷不說,還是威力格外巨大的,把試探一些多少用了一些工具的人,都炸了個人仰馬翻。
當然,也有的牌子寫的是真的。
這些牌子毫無規律,真真假假十分搞人心态。
等他們好不容易摸到了關城前,等待他們的不僅僅是地雷和陷馬坑,還有來自城牆之上的炮火和箭雨。
幾次三番之下,在“有心人”的連續煽動下,原本就不是正規軍的大量援軍都心生動搖。
最早是在晚上,有三三兩兩的士兵逃跑。
這時候逃跑的人數不多,加上白天戰損統計的不及時不精确,沒有引起注意。
這種視若無睹顯然助長了心有退意的人們的膽子。
逃跑的人越來越多,逃跑的時間也不再局限于晚上,很可能白天出去借口解手,人就不見了。
不消三天,援軍将領就發現了,并且親自将一批逃兵斬殺。
沒想到此舉非但沒能阻止士兵繼續逃跑,這些士兵竟然在下一次進攻之時,直接組織起來殺了在後方“監督”他們的正規軍隊,還搶走了許多馬匹。
而一直守着城關不出的南軍,此刻也開啓城門,趁勢殺了一波。
援軍只能放棄潰逃的士兵,轉而迎戰南軍。
但是他們的陣型被逃兵沖得早就不成樣子,臨時重整陣型,也要看南軍給不給他們機會,連且戰且退都做不到,完全是被南軍一路追殺潰敗三十裏地。
短短半個月,三十萬援軍所剩不到五萬。
此時,銀魚的人,還有一支由斥候帶領的千人隊伍,悄無聲息地混進逃軍中,跟着一起“潰逃”到姜國腹地。
若非有這麽一支訓練有素的正規軍的加入,單純憑借一群可以說毫無軍事素養的新兵,是絕對沒法達到這樣的效果的。
一千人的消失,對于整個超過十萬人的關城來說,不能說大海裏的一滴水,也能說是一群羊裏的一頭羊,不仔細觀察幾乎不會注意到。
斥候和銀魚本來就是出了名的神出鬼沒,時不時會消失一陣,就算引起了一些關注,也猜不到他們的具體去向。關鍵是他們關內的無論是陽海軍還是南軍,此刻都沒有見茅家的內應存在。
原先有內應的駐紮在涉陽關的軍隊,已經幾乎全都覆滅。
伴随着茅高遠的敗露,整個位于南地的茅家分宗已經被嚴格清理。
而楊涼帶領的陽海軍,是負責駐守南壺城的,和涉陽關距離很遠。
楊十郎這些天每天都到竺年面前打卡,十次裏有十次見不到竺年,倒是和親衛們混熟悉了,被喂得胖了一圈,小臉滾圓。
反倒是楊三郎在關城一個營房裏見到了竺年。
這是一個被推平了之後重新修建的傷兵營。
竺年很意外能夠在這裏見到楊三郎:“你不是跟着小叔叔在讀書嗎?今天不背書了?”
楊三郎聽到背書就滿臉愁苦,連見到竺年的意外都減輕了不少,規規矩矩行禮:“見過殿下。這不是記不住課文,出來躲個懶嘛。”
竺年聽着好笑:“你躲懶還上工地搬磚來了?”
傷兵營的施工要求高,沒想到楊三郎一個楊家的小郎君,此前肯定連磚頭都沒摸過的人,竟然能夠短時間內幹起了泥瓦匠,身邊連指導的大師傅也沒有,顯然已經能夠做到獨當一面。
“唉,只要沒課本,什麽都好商量。”動手比動腦簡單多了。
另外有一點沒說的是,楊三郎覺得南軍的工兵營簡直是個寶藏。一些他學着很簡單的東西,仔細想想用處非常大。
譬如說傷兵營裏剛盤好的火炕。陽州大部分地方其實都用不上,但是有些諸如涉陽關、臺陽關之類的山區,冬天偶爾也會很冷,尤其是傷兵或者是體弱之人,要是有一個溫暖舒适的環境能夠養傷,肯定比凍着要強。
他對海州始終存有許多心思,覺得盤炕這技術要是在海州推廣開來,海州的居住環境大有改善,就可以遷入更多的百姓。他也知道現在海州在南軍的控制之下,火炕肯定已經被大量推廣了,但不妨礙他學習。
土水泥的配方,他現在也有些琢磨出來了,只等有機會自己試驗一番,應該就能摸個七七八八。不提修房子這事兒,土水泥用來鋪路,那是比現在的路要平整紮實得多。
可惜地雷、火炮這種東西管得太嚴了,他摸不到,不然要是能拆開看看該多好。
竺年覺得楊三郎的話就說得很好聽:“那你現在在學什麽呀?”
楊三郎這時候還是個小甜甜,不疑有他,把自己最近背的抄的課文都告訴了竺年:“就這些吧。我抄幾遍也不明白裏面的意思,小叔非得讓我背出來。”
竺年又和他聊了兩句,馬上就被人給叫走了。
楊三郎以為這一次偶遇到此結束,回去還和小叔、弟弟說起這事,話才剛說完,就有和楊十郎相熟的親衛送來了一個食盒。
食盒兩層高,一層是功課,另外一層也是功課。
準備拿好吃的楊十郎,雙手微微顫抖:“這是?”
親衛還是一臉和顏悅色:“殿下聽說兩位刻苦,特意撿了一些題目送來。”
竺年自己每天寫作業不假,不代表他的水平低。
他的所謂作業,包含了一位南王、一位将軍的部分職責,是會切實影響到一方民生的。
而且竺年的這個“一方”,顯然遠遠超出楊家的這“一方”。
他給楊家兄弟布置作業,簡直就是給小學生出題一樣。
然而別說楊家兄弟,就是楊小叔這種在實物中沉浸數十年的老将,都暫時還沒把實際和理論聯系起來,覺得文绉绉的書本語言簡直反人類,乍一眼看上去似乎很有道理,但完全不知道怎麽運用在實際當中,更別說拿來應對眼前的局勢。
竺年給出的這些題目就不一樣了,起碼題目一看就懂,結合了當前的局勢,也結合了他在陽州看到的一些實際情況,比純理論看着好懂得多,但不表示題目就簡單。
足足過了兩天,竺年才收到了三份作業。
沒錯,是三份,包括楊涼的。
除開這特殊的三份作業之外,還有數量更多的作業,來自于南軍之中。
他現在已經想着就地培養一部分文職人員。其中有一部分陽州的新兵,在幾次訓練之後,被發現并不适合當兵。但他們也有自己的長處。
就整體局勢,管理人才比普通士兵要稀缺得多。
不然竺年也不會把目光放到纨绔這個群體之上。至少這個群體大概率基礎教育問題不大。其中也有相當一部分不是瞎玩,只是從事和專注的行業不符合如今社會主流的預期而已。
譬如竺年就認識幾個長于經商的,還有類似沈化這種工科大佬,甚至還有一些醫術不錯的。
這不是說正經讀書人就不會這些,而是這些被視作小道。培養幾個當做興趣愛好是可以的,但是正道自然還是做官。
纨绔們把正道抛在一邊,反而去鑽研這些小道,根本是舍本逐末。
包括歷任南王被北地朝廷瞧不上,也有和他們都擅長做點“小手工”有關。
這幾天茅軍援軍一直在試圖擺出撤退的姿勢,擁有小地圖的竺年壓根不搭理。
動作表情可以演,但是他們的營地位置卻沒變過。
竺年批改了一波作業之後,連通新作業一起發下去,然後就把自己的一堆武器收拾了出來:“讓人都去議事廳,我們準備一下夜襲。”
這一次的會議,楊涼也參加了。
他進門的時候有些尴尬,見沒人趕他,他才慢慢走進來。
議事廳內鋪着席子,席子上鋪着羊毛地毯。
中間擺着一個巨大的沙盤,所有人都直接坐在地毯上,身邊擺着一張簡單放了茶水和糕點的小幾。
竺年身前擺着的是一張巨大的書案,上面沒放書,放着一堆楊涼都看不太懂的東西。
“都到齊了,開始吧。”竺年左右找了找,“我杆子呢?”
一名書記無奈,從袖袋裏掏出細杆遞過去:“這杆子挺好使的,多準備幾根?”
身為軍中少有的正經文化人,書記和參軍、包括将軍等在軍隊中有一官半職的人,平時除了管理軍隊和領兵打仗之外,還要負責士兵的文化課程。其中包括基本的認字和算術,還有進階的各種課程。這類課程沒有任何之乎者也,全是實用主義。
這套體系,盛元長公主就曾經在南地用來培養選拔文官;現在被竺年稍加改動,用來培養武官。
竺年接過杆子:“随便去工兵營找人給你削幾根木頭不就行了?這是琉璃燈的提竿。”為了防止任務出現意外,用的都是金屬材料,還特意刷了幾遍黑漆。
話是這麽說,果然還是提竿版本的教鞭好用。
他坐着,一點都不妨礙在沙盤上指出精确位置:“現在茅軍大致在這一塊活動。他們大概想夜襲涉陽關,應該就這幾天,他們等不及了。所以我想,與其讓他們夜襲我們,不如我們先夜襲他們。”
另一名将軍接過提竿:“他們現在還剩下五萬人。前幾次沒能讓他們損失多少辎重,沒打出結果來,他們肯定也沒法回去。”
事關茅家生死的大戰,他們要是還剩下這麽多人,還大部分都是職業軍人就這麽回去,肯定落不到好。
擺在茅家援軍面前的只有兩條路——第一,攻破涉陽關,和茅軍主力彙合,拿下陽州,血賺;第二,被打成殘部,潰敗且慘敗,回去之後至少能有個交代,表示自己已經盡力了。
當然如果茅家援軍足夠狠,也可以選擇直接帶着五萬人殺回去,直接實際控制住茅家勢力,并且确保或者是賭茅家主力回不來。
這樣他雖然會背負一定的罵名,但至少還能保全自身,甚至是保全茅家一部分的實力。
“說不定他們還會相信,茅軍主力在陽州的情況并沒有那麽糟糕,到時候可以和他們一起攻打涉陽關呢?”
竺年忙碌地保養自己的武器,拉回正題:“今晚寅時,就去夜襲。第一隊只要騎兵……唔,到先确定沒有夜盲症。”
由于營養不均衡,這時候很多人都有夜盲症。軍中相對好一點,也只是好一點點。
“我來帶隊。”楊涼突然開口。
其他人看了他一眼,竺年點了一下頭:“行,交給小叔叔,一會兒您自己去點兵。”
在座的将領,只有楊涼是最專業的騎兵将領。
楊涼看到他同意,下意識松了一口氣,再把目光放在眼前的沙盤上的時候,心中的驚濤駭浪已經漸漸平息下來。
這個沙盤,把各種地形地貌都标注得如此詳細,簡直就像是一個微縮版的涉陽關,比起輿圖來不知道要直觀多少,可以減少許多戰術誤判。
“我會派斥候先去探明今晚茅軍的紮營地點。騎兵的任務是騷擾,制造我們這邊人很多的假象。”說到這兒,竺年停頓了一下,不放心地問楊涼,“小叔叔,你會演戲的吧?”
楊涼明知道竺年說的演戲不是真的戲子的那種表演,但從他口中說出來總覺得有些別扭:“……會。”明明是一種正經的戰術,怎麽到這兒就變成演戲了呢?
竺年接下來直接把自己預想的安排說了一遍。
衆人一起讨論了一下可行性,然後又完善了一下細節。
不到半個時辰,一衆将領就領命而去,開始為了晚上的夜襲做準備。
可以說只有駐軍的涉陽關城內,下午就陷入了一片安靜。
等到了預定的時間,城內被火把照得通明,軍士列隊整裝。城門悄悄打開,一群士兵盡可能小聲地列隊往茅軍營地出發。
其實這麽做還有一個問題,他們很可能會遇到和他們想到一塊兒去的茅軍,然後在半路狹路相逢。
戰前會議也認真讨論了這個可能性,做好了預案。
當然,能夠由他們這一方主導純偷襲是最好。所以竺年直接就把計劃盡快執行。
還好,這一路他們非常順利。
甚至騎兵的第一波偷襲也異常順利。
驚蟄1.0和驚蟄2.0,竺年和另外兩個神射手,竟然能夠單人操作床弩。
好吧,竺年用的巨弩确實和城牆上的床弩差別很大,但是威力一點不小。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準頭,竺年的一箭出去,直接頂飛了三個營帳。
這要是有人站在他面前,一箭能穿一串“糖葫蘆”。
其實已經防守嚴密的茅軍,完全沒想到自己會被偷襲。
他們沒有錯估南軍的下限,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哨卡完全失靈,沒有任何警醒。
楊涼一邊指揮着騎兵進行全方位的攻擊,從而讓這波沒能緩過來的茅軍産生敵人來自四面八方的錯覺,一邊把注意力悄悄往一個方向轉移。
夜色中,一個騎着驢子的身影不是很明顯。
此刻小黑驢的行進方向和他們完全相反,嚴格按照最初制定的計劃,往涉陽關的方向撤退。
這位是一名陽州的大夫,被茅軍所害家破人亡,後來投靠了熊北北,被安排進了工兵營,現在是其中的一名醫療兵。由于他精湛的醫術,以及比醫術更加厲害的制藥的本事,已經成為了醫療兵的一名預備隊長。
這一次夜襲,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主動請纓,單槍匹馬……驢,帶着刻意搜集來的不知道多少藥物,在茅軍營地的上風口下藥。
這些藥物,其實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是什麽東西;但肯定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秋天草原的風非常大,藥粉順着風,直接吹進軍營裏。其實藥粉能夠發揮的作用并沒有那麽大,到了營地裏,隔着帳篷,更是無法起到什麽作用。只有外圍的哨卡“受傷”最重,被戴着口罩捂得嚴嚴實實的斥候部隊,挨個消滅。
被夜襲的茅軍軍營并沒有混亂太久,沒過多久就穩住了局勢,但是等待他們的是在馬蹄聲掩護下已經靠近的大量步兵。
神火炮、床弩、投石機等一系列重武器盡在眼前。
茅軍将領勉力抵擋了一陣,發現對面這支軍隊簡直富得不像話。
炮彈不要錢嗎?
箭不要錢嗎?
石頭、火油不要錢嗎?
怎麽一砸就不帶停的?
南軍之所以敢這麽打,一方面是真有錢,另外一方面也是演出來的。
畢竟打到現在這種時候了,竺年能夠調用的資源,別說是神火炮和鳥铳用的彈藥,還有地雷、驚蟄這種新式武器;就是他自己的特制巨弩用的箭也沒剩下多少。
但是晚上看不清啊,誰知道他們扔的是驚蟄還是炮仗,反正都很響。
茅軍好不容易靠着夜襲提振起來的士氣,瞬間就跌到谷底——他們還沒來得及夜襲別人,先被別人堵在家門口打。
剛剛結好的陣型,在将士上下都缺乏戰鬥意志的情況下,像一只松軟的饅頭——只是表面看起來形狀飽滿,內裏全是空心綿軟。
這些說是正規軍的茅軍,在戰事剛起是的任務,說好聽叫留守大本營,實際就是戰力連二線部隊都算不上的渣渣。能夠出現在這裏,只是因為實在沒有辦法而已。
一群頂多欺負過小混混和強征來的新兵的老兵油子,實戰經驗約等于零。
只堅守了半個時辰,陣型就開始潰散,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而此刻已經跟着逃兵,有計劃進入姜國西南首府金城的幾名銀魚,發現城內竟然已經全是老弱婦孺。
青壯的婦人着甲執兵在大街上巡邏。
附近一名老媪把面相最和善的紅三拉到一邊的小巷裏:“後生,別盯着瞧。茅家的婦人可兇,小心把你們抓了去。”
作者有話要說: 後勤部隊的采藥制藥日常
後勤隊長⊙ω⊙:這是啥?
預備隊長(+ω+):好東西!
後勤隊長⊙ω⊙:有啥用?
預備隊長( ̄ω ̄):有毒。
後勤隊長⊙ω⊙:這個呢?
預備隊長(+ω+):更毒。
後勤隊長(+ω+):哦,更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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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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