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親親
第31章 親親
季雲琅拽着江晝下山,快走到人多的地方時止步。
街上已經聚了不少人,都是剛才聽到那聲響,出來看煙花的。
江晝被綁着手,只能拿肩膀碰碰他,說:“回家。”
“回哪個家?”季雲琅瞥他,借着街上的燈火,發現他臉上的血根本沒擦幹淨,留着一大片淡紅的痕跡。
“我再問你,”他轉過身,正對着江晝,指尖溢出靈氣來給他擦,“為什麽要去炸雲晏的屍體?”
江晝:“你說呢?”
季雲琅擰了把他的臉,“我要是知道,還問你?”
江晝偏開臉,神色淡淡,又說,“回家。”
季雲琅手一頓。
江晝在不高興。
憑什麽?剛才不是還很黏他嗎?這才多久就裝不下去了?
季雲琅收回手,低下頭确認繩子鎖環還綁得緊,問:“回哪個家?”
哪兒還有家,江晝要是敢帶他去雲家,他就當場解決了江晝。
正想着,抓在他自己手上的繩子突然繃直,季雲琅不察,被拽着向前走了一步。
江晝兩手綁着繩子轉身,別別扭扭地朝一個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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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雲琅皺起眉,想把他拽回來,卻怎麽也拽不動,反而是自己一直在被江晝拽着走。
江晝腳底生風,走得越來越快,季雲琅幾次想上去跟他并排,發現根本追不上,又不願意松開繩子,只能一直被帶着。
直到走到一處宅子前,江晝停了步,他似乎很讨厭自己被綁住的兩只手,繃着一張臉,直接用腳踹開了門。
剛被拽近的季雲琅:“……”
讓他反客為主了。
江晝帶他進了院子,有風,院裏的花樹被吹得作響,映着月光,在地上投出影。
花樹下有張石桌,上面放着幾個透明的小花瓶,盛着清水,插着被人精心裁剪下來的最漂亮的花枝。
不遠處擺着一架秋千,随着風在輕輕晃動。
感知到主人回家,宅子四處的靈光漸次亮起來,被人用心布置過的院落便一覽無遺。
季雲琅四面觀察,很像他和江晝住了七年的觀海峰,還帶着一些他們住過五年的那處宅院的影子,這就是江晝要帶他回的家。
江晝徑直走向那個擺着花的石桌。
季雲琅想,江晝永遠就是這些招數,先給他送花示好,再往他心口紮刀。
他忘不了過去在那座宅子裏有多少次,上一刻還親他愛他的江晝,下一瞬就能面無表情對他出手。
戴了鎖靈鏈的江晝根本打不過他,卻回回冒着惹他生氣、被他懲罰的風險,锲而不舍對他動手。
然後不管前一天被罰得多重,第二天又會若無其事站到他身邊,跟他親吻,和他擁抱。
那座宅子裏開春時也有花,江晝第一次給他送花時,背在身後的手裏藏着一把短刀。
等他驚喜地走近,接過花,要把江晝抱進懷裏,那把刀就紮進了他的心口。
很疼,流了血,但不致命,戴着鎖靈鏈的江晝根本殺不了人。
江晝什麽也不說,漠然跟他對視,手裏的刀子又深了幾分,濺出的血染紅了季雲琅手裏那束花。
季雲琅看了他很久,然後把花丢到地上,緩緩擡起手,掰斷他的手腕,拔出了那把刀。
那天,他找了最堅硬硌人的鎖鏈把江晝綁起來,用那把刀穿透他的掌心紮在樹上,擡起染血的手拍了拍他的臉。
“師尊這麽喜歡花,那就在外面多看幾天,等花都落了,要是你還活着,我就原諒你。”
江晝仍舊漠然跟他對視,不語。
那雙眼裏沒有愛也沒有恨,好像根本看不見他,季雲琅強忍着,才沒有甩他一巴掌。
江晝憑什麽這麽對他?雲晏是江晝自己殺的,江仙師名聲好,要面子,季雲琅理解,他喜歡江晝,可以為他頂這個罪,可江晝非但不感激他不愛他,甚至還要不停折磨他。
憑什麽?
他第二天再去看江晝,那把刀已經掉到了地上,是他自己掙紮掉的,垂在身側的掌心血肉模糊。
江晝似乎暈過去了,季雲琅過去拍了拍他的臉,他沒反應,他皺起眉把江晝解開,給他治好手心的傷,正要看他身體哪兒有問題,江晝就睡眼朦胧地醒了過來,自然地抱住他,腦袋在他肩膀蹭,說:“餓了。”
“……”
季雲琅抓着鎖鏈,原本準備再給他綁回去,然後就聽江晝“嘶”了一聲,從他懷裏出來,看着自己滿身滿手的勒痕,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瞅了他一會兒,接着不滿地奪過他手裏的鎖鏈丢到地上,又抱上他,說:“太硌,不要。”
江晝這種既不要命又很惜命的行為無數次讓季雲琅氣得想笑,但偏偏他就吃這套,誰讓他喜歡江晝。
他把腳邊的鎖鏈踢開,抱起江晝問:“想吃什麽?”
江晝打了個哈欠,“随便。”
“下次,”江晝又在他懷裏進入了夢鄉,喃喃,“不在外面睡……”
那之後,季雲琅就明白了江晝跟他在一起時的做事邏輯——跟你親熱時你什麽也不要想,我們甜甜蜜蜜,想殺你時你也什麽都不要想,伸出脖子來給我殺。
所以後來,季雲琅連續五年都一邊喜歡他一邊防備他,只要是來自江晝不尋常的、主動的示好行為,他一概不接受,反而江晝不情願了、難受了,他才會覺得舒服,他就是要強迫江晝。
他才不跟江晝甜甜蜜蜜,他關着江晝,江晝就應該怕他,怕他了,才不會整天想着要殺他。
不過這次不同,季雲琅說不上來是哪裏不同,反正這次江晝要是再給他送花,他就先收下。
江晝走到了石桌前,季雲琅跟着過去,他的手馬上要碰到那幾枝花,季雲琅在旁邊站着不動,等他送給自己。
下一刻,就見江晝用兩只被綁住的手緩慢地抽出花丢到地上,拿起花瓶,倒掉裏面的水,然後面無表情松手,任花瓶摔在地上,變成一地碎片。
“……”
他扔了所有花,摔了桌上全部的花瓶,然後目光放到院落一角的秋千上,啓步正要過去,季雲琅突然出手,從身後抱住了他。
“為什麽?”季雲琅問,“你不把花給我嗎?”
江晝淡聲道:“手綁着,擡不起來。”
季雲琅手探到他身前,要給他解開,解了一半,他停住,又綁了回去,然後松開手臂,不再抱着江晝,說:“那算了。”
江晝:“……”
為師是看起來很沒脾氣,還是生氣得很不明顯?
他又啓步向秋千走去,準備怎麽做的怎麽給拆了,季雲琅不讓他過去,抓着他的肩把他轉個圈兒,面朝最近的幾間房問:“我們住哪個?”
江晝冷着臉不理他,他就拽着繩子抓江晝一間間去看,江晝這麽懶,竟然能把每間房都布置得很好,甚至廚房裏都擺滿了新鮮的菜。
季雲琅挑不出要住哪間房,先推着江晝去了廚房,把他抱起來,讓他坐到桌上,拿過挂在旁邊的嶄新鍋鏟,塞到他手裏,“想讓我放開你,可以,今天你做飯。”
“……”
江晝哪會做飯,他揚手,把鏟子丢回原位。
“想綁着我,可以,”他垂眸,看着季雲琅的唇,“親一下。”
詭計多端,季雲琅才不讓他如願,“不親。你給我臉色看,還想讓我親你?”
江晝正要反駁,不是你先給我臉色?預計會卡殼,而且他一旦反駁了,他和季雲琅就會吵起來,江晝哪兒會吵架,還不如讓他做飯。
想到這裏,他擡手,用靈氣把鍋鏟抓過來,踢了踢季雲琅的腿,說:“讓我下去。”
“這樣吧,”季雲琅握住他抓鍋鏟的手,把他一邊手腕解開,跟他商量,“你做飯,做完了,我就親你。”
江晝:“可以。”
雖然他不會,但是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嗎?
季雲琅給他做了那麽多年飯,江晝沒少去廚房看,季雲琅廚藝高超,有時候邊炒菜邊跟他鬧騰,還能抽空去添個火,放個調料,做出的飯同樣好吃。
小小徒弟尚且如此,他堂堂師尊,做個飯能難到哪兒去?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江晝聽到了長這麽大以來最令他傷心的嘲諷和怒罵,季雲琅太會罵人,他第一次這麽狼狽,這麽丢人,這麽手忙腳亂。
不聽話的火和亂竄的煙,難用的鍋和揮不動的鏟,灑了滿桌的調料和滋滋亂濺的油……直到季雲琅罵出第十聲“廢物”,江晝的心理防線被徹底擊潰。
他摔下鍋鏟,也不管還燒着火,氣沖沖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就被季雲琅拽着繩子扯了回來。
從頭到腳不重樣罵了江晝好久,又見他這麽狼狽的樣子,季雲琅心情很不錯,從身後把他抱進懷裏,握上鍋鏟,接手做飯的重任,順便親了一下他耳朵,愉快道:“笨死了。”
“……”
他到底在高興些什麽?
季雲琅很快準備好了飯菜,端到院子的石桌上。
江晝清理了摔碎的花瓶和丢掉的花,坐到桌前垂着眼不說話。
季雲琅看出他不高興,把筷子遞到他手裏,扯了扯繩子說:“吃,吃完我再綁你。”
江晝不理他,默不作聲悶頭吃,吃完一放筷子,伸出手,無聲告訴他:綁吧。
騙師尊做飯,其實是想罵人,罵完也不親,還是要綁師尊。
季雲琅,真壞。
季雲琅也不客氣,拿着繩子走近,抓起他另一只手又綁到一起,确保牢固難以掙脫,滿意地拍了拍他的手腕,抓起他要往房裏走。
下一瞬,只聽見咔嚓一聲,江晝生生掙斷繩子,弄裂了鎖環,然後把自由的兩只手伸到他面前。
質量太差,換。
“……”
江晝在挑釁他,季雲琅能感覺到,他原先是心疼江晝,不想讓他太難受,才換了相對溫和的繩鎖。
既然江晝不買賬,那他就……
接下來的整個後半夜,季雲琅拿出自己乾坤袋裏所有用來束縛人的東西,不管是不是糙硬硌人,毫不留情地全給江晝用上。
然後聽着耳邊無數聲“咔嚓”“咔嚓”,眼睜睜看着江晝毀了他所有的繩子和鎖環。
季雲琅緊張了。
他沒東西能困住江晝,但是不綁住江晝,他又不安心。
江晝依然站在他面前,伸出手來讓他綁,季雲琅站在原地思索了很久,從乾坤袋裏摸出一條輕盈柔軟的綢帶,把他兩只手腕系上,然後抓着綢帶一拽,把江晝帶進懷裏,按着他後腦,吻上了他的唇。
這下江晝掙不斷了,手放在他胸口,張開唇來回吻,邊吻邊要把他往後推,最後推得季雲琅靠到了牆上,江晝雙臂擡起環過他,與他緊密相擁在一起。
月上中天,院落一角喘息交錯,兩人身體緊貼,借着濕熱的親吻互相撩撥,江晝想他想得不行,這下終于親到了,就怎麽也不願意放開。
他這麽熱情,季雲琅早被蹭得忍不住,按上他的腰讓他貼得更近,卻沒有更進一步動作,只跟他互相磨蹭着親吻。
等終于親累了,江晝微微移開唇,視線放到他側頸那個快長好的咬痕上,想也不想,低下頭,重重咬了上去。
“……!”
他這麽急切,季雲琅手原本都摸上他了,這一咬,直接讓他整個人頓住,舊傷被反複啃咬實在疼,疼得季雲琅瞬間沒了別的心思,連摸他的手都收回來,抓上他的頭發,“師尊,別咬了。”
江晝聞言,不咬了,松開牙,輕輕舔。
咬完人再舔這個習慣,真的不好。
季雲琅眸光微動,沒說什麽,任他舔夠了,掰過他的臉,手指探進嘴裏捏他的舌頭,“小貓小狗都沒這麽愛舔人,師尊。”
江晝抓下他的手,注視着他的眼睛,向前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了什麽。
季雲琅聽完就勾唇笑,啾了一下他嘴巴,“不用。我讓你做過那個嗎?”
他的手往江晝腰下滑,湊近看他的臉,低聲問:“還是你想要?”
江晝正要說什麽,忽覺腳腕一軟,小黑貓突然出現,端端正正坐在他倆腳邊,仰起頭來觀察他們這個緊密相貼的姿态,歪了歪腦袋,“喵?”
“……”
與此同時,身後傳來琥生絕望的,“你們……在幹什麽?”
“……”
季雲琅不動聲色解開綁江晝手腕的綢帶,把他轉過來,跟孩子解釋,“我師尊年紀大了,身子不靈便,我幫他活動活動筋骨。”
“身子不靈便嘴巴也不靈便嗎?”琥生眼睛紅了,“你為什麽抱着他親嘴?”
季雲琅凝起眉,“你什麽時候來的?”
琥生偏過頭不理他。
季雲琅又問:“怎麽進來的?”
他肩上的小蛇拿腦袋指指小貓,炭炭自豪地喵了一聲,仰起頭來求誇獎。
季雲琅垂眸看它,正要說什麽,江晝就俯身一把抓起它,抱在懷裏洩憤似的亂揉,把它揉成一只醜醜的爆炸頭小貓,丢到地上,然後推開季雲琅,拂袖進了房間。
小蛇瘋狂嘲笑小貓,小貓又委屈又生氣,怒“喵”一聲追着小蛇滿院子跑。
季雲琅嘆了口氣,推着琥生的肩,帶他到石桌邊坐下。
琥生甩開他的手,氣不過,“你怎麽能這樣?”
“我哪樣?”
“你……跟你師尊……你這樣對得起你媳婦嗎?!她還懷着寶寶!”
琥生知道拿大哥來說他不管用,那他那個懷胎三月的媳婦總能管用吧?
季雲琅指指屋裏,“他不是在嗎?”
琥生:“?”
琥生:“可他是個男的啊!”
季雲琅摘了樹上幾枝花下來,掰掉上面難看的枝葉,只留開得漂亮的,回道:“我什麽時候說過,我媳婦兒不是男的?”
琥生:“……”
琥生:“那……寶寶……”
季雲琅:“嗯。”
“所以你別惹他,自己去找房間住。要是氣到他,傷害了寶寶,我絕不放過你。”
他把花拿好,轉身朝江晝在的屋子走去。
留琥生在原地紅着眼氣得直跺腳。
大哥!你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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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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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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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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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