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興趣

第61章 興趣

所以場面經常演變成,在他按着徒弟調了大半天的情,兩人都按捺不住蓄勢待發之際,他收回手,直起身,系好衣帶。

然後在徒弟癡纏的、眷戀的、迷亂的,後來演變為懷疑的、不解的、憤怒的眼神中,硬着頭皮離開。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季雲琅就不想跟他親熱了,還是江晝強行按着他,讓他找到了感覺,主動纏上來,然後江晝再次在意亂情迷之際離開。

他也舍不得乖乖的、動情的季雲琅,更不想每次都被徒弟用那樣的眼神看着,但他沒辦法,他跟季雲琅在一起一夜,就能耗光所有精力,這邊完事後,他還要再換回胡夜的臉,去弄神醫給的小瓷瓶,有些太折磨人。

所以他這樣騙了季雲琅好幾次,既沒讓他舒服到,也沒讓自己滿意,只是借着跟徒弟親密後的躁動去解決手裏那些小瓷瓶。

他早就發覺出季雲琅不高興了,只不過每次都在忍,江晝也就厚着臉皮,每次都來撩撥,等徒弟甜甜蜜蜜擁上他,再冷血無情地扭頭就走。

在江晝還剩最後一批小瓷瓶就能徹底解放時,季雲琅終于發作了。

他抓起枕頭砸江晝,紅着眼把他摔到床上,問他是不是不喜歡自己了,這幾天是不是在醞釀着跟他分開,不然為什麽每次都不好好親熱。

季雲琅緊緊抱着他,問:“你嫌棄我了?”

江晝:“不是。”

“你就是。”季雲琅掐他腰,在他耳邊吻,最後給他一次機會,低聲說,“你今天先……然後……這樣我就不跟你計較,這麽久沒弄,你要是真喜歡我,一定會忍得很難受。江晝,讓我看看你有多愛我。”

江晝:“……”

江晝:“下次吧。”

他知道季雲琅生氣,不過今天都做好準備要去解決剩下的小瓷瓶了,等他徹底緩過來,他就抱着季雲琅好好哄一番。

但不能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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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說“下次吧”,季雲琅在他脖頸親吻的動作一頓,面無表情松開他,系好他的衣帶,把他拽下床,推出房,重重摔上門,說:“滾。”

不等江晝接話,又在門裏補充,“師尊,今天開始我們分開睡吧,感情上也先放放,彼此冷靜一下,實在不合适……”

他語氣平靜,“就算了。”

江晝:“?”

怎麽又要跟師尊算了!

當然不能算,也不能分開睡。

他得哄季雲琅。

這樣的話他在今晚就得跟季雲琅親熱,但他也承諾了那群神醫明天會把剩下的瓷瓶送過去,一晚上這麽高強度,毫不丢人地說,江晝,不行。

一個季雲琅就已經能讓他用出全部精力了。

他喜歡季雲琅,所有的欲/望當然都要給過去,一旦和季雲琅親熱,他就會完全兼顧不了神醫那邊的需求,這要怎麽辦?

當晚,江晝決定铤而走險,一邊和季雲琅親熱,挽回他們岌岌可危的關系,一邊徹底解決剩下的小瓷瓶,讓那群神醫別再來催。

他去找神醫要了一條用來擋眼的紗布,趁夜潛進房間,在季雲琅沒反應過來之際蒙上他的眼睛,然後摘下了那層師尊的皮。

有鎖靈鏈在,季雲琅認得出他,只是睡夢中猝不及防被人這樣,緊接着就是火熱的身軀和強勢的吻壓上來,季雲琅還是驚了一下,下意識偏頭去躲,下一瞬,就被掰過下巴第二次強吻。

這麽熱情,江晝想,季雲琅一定知道自己有多愛他了。

兩人身體緊貼,吻得意亂情迷之際,季雲琅發覺了不對勁。

他知道這是江晝,只是伸出手抱上時感覺到肩不對勁,腿勾纏上時腰也不對勁,那只在他腿上摸的手就更不對勁了,這不是師尊的身段,這是胡夜。

上一次跟胡夜這樣近,還是在八方域被他咬脖子,這才沒多久,轉眼季雲琅就跟他纏綿到一起了。

兩人蹭在一處,江晝吻上了他側頸,輕輕舔,作勢要咬。

季雲琅心裏莫名有些別扭,開口叫他,“師尊……”

江晝沒應聲,碰了碰季雲琅手心,示意他別偷懶。

最終沒咬,吻出了痕跡。

後來,他把季雲琅翻過身,再次用了他的腿。

……

“你為什麽蒙我的眼,師尊?”季雲琅故意問,“是因為厭煩我了,不想看我,也不想讓我看到你?”

江晝沒回答,朝季雲琅重重拍了一掌,懲罰他每天腦子裏都在想那些東西,也對他白天說的那句“不合适就算了”表示不滿。

這掌拍得太重,季雲琅疼,心裏更別扭了,總覺得打他的不是師尊,是其他人。

江晝不願意用自己的臉跟他親熱,偏要戴着胡夜的皮來欺負他。

他不出聲了,也不再多問,江晝讓他怎麽樣就怎麽樣,等江晝終于完事時,他也困得要睡着了。

江晝兇死了,只顧自己,一點也沒想着他。

後來,江晝把他一個人留在了榻上,抽身離開。

季雲琅半夢半醒間想,這樣更凄涼了。

江晝這樣亂撞亂動,早不知道把他弄成了什麽樣子,現在還留他一個人,江晝什麽意思?把他當什麽了?

他正在心裏凄涼,就聽到門開了,江晝又回了房。

江晝走到床邊,幫他把遮眼的紗布解開,吻他忍得紅紅的眼尾,輕聲說:“我幫幫你?”

“不用,師尊自己舒服了就好,睡吧。”

季雲琅睜開眼看他,他又變回師尊的臉了。

江晝雖然問了他,卻不聽他的,上了榻,自顧自地吻他,腦袋埋了過去。

季雲琅心裏還在難受,他以前從不在這方面欺負江晝,這次卻沒客氣,故意很兇。

随後他攬過江晝的腰,讓他坐到自己腿上,咬他被蹭得發紅的唇,冷着臉跟他說:“我現在想要你,江晝。”

讨厭江晝,想欺負死他。

江晝用胡夜的臉來對他做那種事,讓季雲琅非常在意,江晝是不是有病?不想用自己的臉跟他親熱可以直說,沒必要非要這樣來膈應他。

季雲琅很不喜歡胡夜。

讨厭那個蠻橫的、不講道理的、好色的流氓,就算知道他是江晝也不行。

有些事,師尊能做,別的人不能。

江晝聽出他真的生氣了,沒猶豫,上手解自己衣衫,吻了吻他嘴角,輕聲問:“那樣,會不會被神醫罵?”

當然會,而且季雲琅也不可能真的跟他那樣。

江晝脫,他上手幫着,然後攬着師尊的腰往自己身上貼。

……

他從乾坤袋裏拿出了些東西。

先送到江晝嘴邊,讓他親吻,江晝看這東西眼熟,心想,他怎麽就沒想到,可以拿這種東西來逗弄徒弟?

随後他又自我調節,不是因為他想不到,他不那樣做,一是他沒有,二是他不願意。

他和季雲琅的親熱,一定要是溫馨的、身心交融的,這些冷冰冰的物件別想插足分毫。

季雲琅見他不動,又沉了臉,“你不情願?”

“……”

江晝聽他的,用行動告訴他,沒有,為師很情願。

季雲琅這才滿意了,盯着他賣力讨好的模樣。

師尊比胡夜好,他想。

本來江晝這麽乖,季雲琅該對他好些,可惜師尊越配合,季雲琅腦子裏就越會想到胡夜。

想胡夜剛才那樣強硬又兇悍的模樣,捏着他的下巴,吻着他的唇。

只有鎖靈鏈的氣息告訴自己這是江晝,沒了鎖靈鏈,季雲琅就要恍惚,那些都來自其他男人。

師尊平時在他面前,就算再熱情,也總會克制些,最兇的時候也不像剛才那樣,讓季雲琅難受,身和心都不舒服。

江晝見他沉默太久了,過去吻他的唇,叫他,“雲琅。”

“嗯。”季雲琅跟他親了幾下,動作卻不客氣。

江晝受不了時會去咬他的側頸,跟胡夜不久前舔吻的位置一模一樣,只不過這次留下了牙印。

季雲琅故意要這樣,自然不會讓他好受,他按着江晝的腦袋,讓他埋在自己肩窩,腦子裏想着胡夜的臉,極盡惡劣地報複他。

江晝不是喜歡跟他裝?師尊變作胡夜欺負他欺負爽了,那就要做好準備,用師尊的身份承受他對胡夜的怒火。

當然,季雲琅想,他對胡夜完全沒興趣,他這麽做,只是為了出氣。

順便欺負一下江晝。

江晝實在不喜歡這樣,忍無可忍之際,他開口,跟季雲琅說:“不要了。”

季雲琅腦子裏想胡夜想久了,此刻轉化過來就是他那張臉在跟自己求饒,說,不要了。

沒忍住笑出了聲。

江晝:“……?”

很好笑嗎?

莫名其妙對師尊這樣,很好笑嗎?

“雲琅。”他又開口,聲音不太高興,“就這一次,以後不用這個。”

季雲琅:“不。”

江晝起身要走,季雲琅把他帶下來,翻了個身壓到榻上,問:“師尊不喜歡?”

“不喜歡,”江晝答,“你下次再這樣,我就……”

他閉嘴,聲音險些變了調,季雲琅還沒收手,故意問他:“師尊在威脅我?”

江晝不出聲了。

之後的一整夜,江晝都沒懂,季雲琅為什麽莫名其妙又變回了曾經那副模樣。

他什麽時候惹到徒弟了?

天快亮時,季雲琅終于沒了興致,不再從乾坤袋裏拿新的玩意出來,而是把袋子往旁邊随手一扔,躺到榻上抱江晝進懷裏,問他舒不舒服,喜不喜歡。

江晝瞥了眼被他随意丢在一邊的乾坤袋,扯過被子來蓋住兩人,在他耳邊講了幾句他想聽的,季雲琅高興了,按着他親,親完說,困了,想睡覺。

鬧騰一整夜,當然想睡,江晝吻了吻他,“睡吧。”

季雲琅緊緊摟着他,今夜看江晝迷亂,他自己也迷亂,腦子有些暈,總覺得報複了胡夜,又欺負了師尊,心裏很爽。

他囑咐江晝,“師尊不許穿衣服,也不許走,等我睡醒再動彈。”

“好。”

江晝當然不會走,他老早就盯上了季雲琅一直放在手邊的乾坤袋,小小年紀,不正不經,那種東西一掏一個準。

趁季雲琅熟睡,他掌心聚起靈光,把乾坤袋抓了過來。

他要看看,除了那種玩意,這個被季雲琅藏起來的袋子裏,還能抖出什麽其他東西。

-

季雲琅醒時,江晝還靠在他懷裏睡着,他後知後覺想到江晝需要早起去治療,坐起身晃了晃他,說:“師尊,醒醒,該去找神醫了。”

“嗯。”江晝應了聲,卻沒起來,手臂一伸就把他撈下來,“今天不用去。”

“不用?”季雲琅眸光一動,驚喜道,“是不是快好了?”

“不知道,”江晝想攬着他睡,不想說那麽多話,皺了皺眉道,“他們昨天說,要再商量商量。”

“哦。”

季雲琅昨夜辦了壞事,出了氣,把江晝翻來覆去地作弄,還說了很多調/戲的話,今天看江晝這麽疲倦,他心裏有些在意,湊過去吻江晝,問:“我昨夜那樣,師尊會讨厭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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