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壞心眼

第65章 壞心眼

江晝不動,略有些粗重的呼吸卻暴露了他此刻并不平靜。

季雲琅手在他大腿上摸,就是不過去,“想要?你求我,跟我道歉。”

江晝不是一個能忍的人,有季雲琅在,更不可能自己動手。

但現在不管是拉下臉來道歉,還是強迫他為自己解決,都是在示弱,會如了季雲琅的意。

江晝又開始煩他。

季雲琅這麽壞心眼,換做別的人,江晝早就一刀了結了,只有面對他,才會一次又一次心煩,一次又一次妥協。

他松開了按季雲琅腦袋的手,在季雲琅準備起來之際,解開他的衣帶,把他兩手反擰綁到了身後。

綁得不是太緊,季雲琅想掙開也能掙,但這就是态度問題了。

季雲琅坐在炭炭身上,腦袋被按得亂糟糟的,兩手反綁在身後,沒了衣帶,上衣直接散了。

這麽狼狽,不用照鏡子都能感覺到,不過他沒生氣,反而朝江晝笑,說:“我就知道。”

他不叫師尊也不道歉,江晝都肯松開他,是江晝在妥協。

而江晝現在這樣對他,意味着接下來要發生的,都是需要他來妥協的部分。

江晝:“嗯。”

他對季雲琅說,“不許用手。”

但是要讓師尊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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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季雲琅向前,跟他面對着面,直接跨到了他腿上。

江晝本來以為他要用嘴,心裏還期待看他解不開師尊衣服什麽也吃不到的模樣,這樣他就得乖乖叫師尊,求師尊幫幫他。

“江晝,”季雲琅低下頭,吻他耳根,“我以前最喜歡的,就是你主動坐上來,扶着我的肩,吃得很深。”

說着,他往下壓,隔着衣料,坐了上去,在江晝耳邊吹了口氣,輕聲道:“就像這樣。”

江晝呼吸一滞。

“你……”

“我怎麽了?”季雲琅垂眸看,又笑,坐在他腿上,蹭着前後動了動,問:“你覺得我這樣,多久能讓你滿意?”

江晝沉默,感覺了一下,跟他說:“別停。”

季雲琅卻不動了,上半身靠進他懷裏,腦袋往他肩上搭。

“不行啊,江晝,我沒力氣,從前你還能扶着我的肩,有我幫你,現在我既沒手,你又不來幫忙,哪伺候得了你?”

季雲琅真的不叫他師尊了,一口一個江晝。

江晝還想說什麽,炭炭突然猛颠一下,把他倆颠下去,變回小貓,捂着自己粉撲撲的金腦袋滾到了一邊。

在小貓身上做這種事,不害臊!

季雲琅還被綁着手,猛然落地,江晝及時抱住了他。

“師尊……”剛站穩,季雲琅下意識要問他有沒有事,剛開口,就閉上嘴,不說話了。

江晝把他手腕解開,給他整理衣服,回道:“我沒事。”

“你怎麽把我解開了?”季雲琅問。

江晝:“你叫師尊了。”

季雲琅:“我沒有。”

江晝拉起他的手,往樹後走,沒管捂着臉躺在地上打滾的炭炭。

炭炭聽見樹後有動靜,毛毛更粉了,把自己滾遠了點,不聽他們。

突然被旁邊草叢裏蹿出的一雙手抓住,抱進了懷裏。

“喵!”

金乾嘴裏哼着小調,不顧炭炭撲騰,抱起小貓就往嘴邊湊,“金金金金~”

炭炭看清他,撲騰幾下就不動了,兇兇地“喵喵”了兩聲,質問他為什麽躲在草叢裏偷窺。

金乾親了它兩口,“我可沒偷看,我是怕他們小年輕幹柴烈火,真的做點什麽出來,到時候還不是得我來救?”

炭炭思考,也有理,垂下腦袋不出聲了。

過了一會兒,它從金乾懷裏跳下去,噠噠噠跑到剛才的地方,把裝零食的大袋子叼過來,小腦袋埋進去開始吃。

金乾好奇地湊過來,見它吃得那麽香,手擠進去捏了一個出來,聞一聞,丢進了嘴裏。

江晝跟季雲琅在樹後親密完,剛走出來,就見一人一貓抱着季雲琅的零食袋子大吃特吃。

季雲琅走近,問:“梅神醫,你怎麽在這裏?”

神醫從袖裏抖出一個微型的小藥箱,先問,“親熱了沒?”

季雲琅:“只親了。”

沒熱。

金乾點頭,把藥箱收起來,“千萬不要騙醫修,否則後果自負。”

“知道。”季雲琅過去,把自己的零食袋拿回來,往裏瞅了一眼,饞嘴小貓和饞嘴醫修,給他吃見底了。

金乾贊嘆:“這麽多口味,挺好吃的,哪裏整的?”

“外面大街小巷都有賣,我碰到了就買點放進來,怎麽了,梅神醫你喜歡?”

金乾還在回味,點頭,“是不錯。有機會讓孩子們也嘗一嘗。”

“這簡單,”季雲琅笑,“你離開梅廬,去仙洲随便找個半大的城區當神醫,保管你家的孩子們能天天吃到。”

金乾搖頭,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轉身,嘆道:“我待在梅廬就挺好,仙洲那些地方,沒緣分喽……”

季雲琅:“站住。”

金乾不停。

季雲琅看着他肩上的小金貓,“留下貓再走。”

“金金今晚跟我睡。”金乾偏頭問,“是不是,金金?”

炭炭回頭看了季雲琅一眼,又把腦袋扭了回去,拿後腦勺對準他,無聲回答:是。

季雲琅:“……”

他身邊的江晝不滿,要過去搶貓,季雲琅把他拽了回來,“算了,現在這時候,少惹神醫。”

他一說,江晝就不去了,回道:“嗯。”

兩人剛才鬧了不愉快,偏偏又躲去樹後親熱了一番,現在親近也不是,疏遠也不是,正是別扭的時候。

季雲琅瞅他,叫:“江晝。”

他一直這樣,江晝不堅持讓他叫師尊了,但是也不回應,又牽起他的手。

牽完也不動,季雲琅問:“去哪兒?”

反正兩人睡夠也鬧夠了,現在清醒得很,誰都不想回房。

江晝在梅廬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該去哪兒,于是季雲琅自作主張帶他找了個山頭,想去他懷裏拿出乾坤袋,掏兩把躺椅出來,毫不意外地又被卡住了。

他看向江晝。

江晝沒說什麽,抓住他的手一起去拿,擺好後兩人躺上去,季雲琅說:“等着吧。”

“什麽?”

“日出。”他說,“以前梅乾帶我來看過,日出的時候,這裏很美。”

江晝問:“你還和他,看過日出?”

“對啊,”季雲琅偏過頭看他,笑,“我長這麽大,在仙洲交了很多朋友,各行各業各地都能找到我認識的人,江晝,你醋不醋?”

當然醋,江晝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季雲琅嘆了口氣,“沒辦法,幸好我還有朋友,不然就憑你的交際圈,我們成親的時候酒都擺不開,這樣豈不是很凄慘?”

江晝下意識回道:“嗯。”

他停了停,又說:“我以為你說成親,只有我們。”

“江仙師,你又不是沒成過親,成親有很多人,洞房才只有我們。”

“所以我們成親,你也要,請很多人?”

“對啊,”季雲琅捏捏他的手,跟他強調,“我成親就是為了這個,我就是想讓他們都知道,我要跟你一生一世,白頭到老。”

江晝:“你就不怕……”

“什麽?”

“你請來的那些朋友,過不了多久,全死掉。”

“為什麽,”季雲琅問,“因為世事無常?”

江晝不說,回:“你知道。”

季雲琅當然知道,這也是他一直在意的一點,他偏過頭來看江晝,“人家來參加我們的婚禮,祝福我們,你不要說那種話來詛咒人。”

江晝:“沒有。”

季雲琅盯着他看,準備問江晝,是不是因為爹娘死了,才要拉整個仙洲給他們陪葬。

爹娘會樂意他這麽做?

他得問問江晝,反正從半夜開始,他一提爹娘,江晝就冷臉,什麽也不願意跟他多說,只會吵架。

吵都吵了,季雲琅想,趁着熱乎勁還沒過,一下子吵完得了。

不等他說,江晝先開口,“雲琅,我之前就想問,你和五大派,還有什麽聯系?”

季雲琅問:“要說實話?”

“你要是騙我,我會生氣。”

“我不騙你。”季雲琅指尖微亮,把殘留下的靈光字鋪展在他面前,“看得清嗎?”

“嗯。”

他給江晝看五大派的信,同樣沒藏自己的回信,江晝讀完,讓他側過身,拿屁股對準自己。

季雲琅不,“你還想打我?”

江晝:“就一下,打完,我就消氣。”

“你氣什麽?氣我人緣好,五大派上趕着找我?”

江晝催他,“快點。”

季雲琅不願意,腦袋湊過來跟他商量,“我不想老在外面被打屁股,等你病好了,拿別的地方打我,行不行?”

他這麽一說,江晝就想到剛才他往自己身上坐,臀肉壓着磨蹭,很帶勁。

他心裏想着那些,面上卻不顯,擡起手往季雲琅腦袋上敲,“你才多大,就這麽浪蕩。”

季雲琅問:“你不喜歡?”

“喜歡。”

“這不就行了。”

天微微亮,太陽冒出個頭,季雲琅躺好,眯起眼看,“五大派說,讓我從八方域裏召集一撥人,來跟另一撥人對抗,事成之後,可以獎勵他們離開八方域,住在仙洲。你怎麽看?”

江晝閉眼,“他們害怕。”

“誰怕,五大派?”

“嗯。”

“看不出怕,”季雲琅回道,“我看他們倒是狂得很,動動嘴皮子一分力也不出,就想讓我替他們白幹活。”

“他們會許你好處,”江晝說,“等你們,面議的時候。”

他“面議”兩個字咬音頗重,顯然是看到季雲琅的回信,在意了。

季雲琅偏頭看他,去牽他的手,“他們邀我過去,我答應。你生氣了?”

“嗯。”

“氣什麽,我又沒瞞你。”

“你如果不告訴我,我會,把你綁起來。”

兩個躺椅挨着,季雲琅笑,側過身來,一只手臂橫抱住他,嗓音輕輕,“我這不是告訴你了?再說,我要是不告訴你,你根本不會知道,哪來的理由綁我?”

江晝不跟他繞,硬邦邦道:“不許去。”

聽他這語氣,季雲琅問:“你在命令我?”

“嗯。”

“那你不如求求我,江晝。你求我,我才會聽話。”

江晝才不求他,他就想讓徒弟直接聽話。

兩人無聲對視。

片刻,江晝:“求你。”

季雲琅笑笑,不說話了。

讓求就求,江晝,真沒骨氣。

他這個态度,江晝直接沉了臉,“你騙我。”

“嗯,”季雲琅雙手都伸到他面前,“我天天騙你,你綁我吧,我要蝴蝶結。”

江晝不綁他,抓住那兩只送到自己面前的手腕,把他拽到了身上。

這下兩人就同時上了一個躺椅,季雲琅猝不及防撲到他身上,被他摟着腰按進了懷裏。

兩張臉挨得很近,天際泛白,視線也變亮,季雲琅扭頭,發現身後太陽又升起了一些。

“日出了,江晝。”他在江晝身上趴着,跟他臉對着臉,“我這樣擋到你看了。”

“我不看。”

“為什麽?”這個姿勢扭頭看太困難,季雲琅把腦袋搭到他肩頭,也不看了,自顧自分析道,“因為八方域沒有太陽,所以你這個八方域人并沒有看日出的習慣,再加上你這個人沒什麽品味,自然欣賞不了清晨陽光下梅廬的景色……唔……”

江晝手順着他的背移到臀上,重重抓了一把。

他痛呼一聲,疼了就要躲,腰一扭,江晝手臂就收緊,牢牢把他按在懷裏。

江晝手還抓着不放,季雲琅掙了兩下,不動了,看着他問:“天剛亮,你就來耍流氓?”

江晝扣着他的後頸按到自己嘴邊,撥開他的頭發說:“偏頭。”

要咬他。

季雲琅搭在旁邊的手緊了緊。

不久前的牙印還在,現在又要咬。

好在這次換了個邊,沒在同一處。

他偏了頭,江晝找好位置,先去吻,又探出舌來輕舔,季雲琅癢,怕他突然上牙咬自己一個措手不及,在被他又吻又舔期間,身體緊繃,心一直提着。

貼得這麽近,江晝很輕易就能感受到他身體的僵硬,問:“你害怕?”

“嗯,你咬人太疼。”

“你不惹我生氣,我不會咬你。”

“你脾氣好些不生氣,自然不會被我惹到。”

江晝不滿,問:“我脾氣,不好?”

季雲琅還好意思說別人?

季雲琅不出聲了,等着他咬,江晝最終也沒咬他,只是吻得重,留下了痕跡。

江晝不松開他,說:“今天去催神醫,讓他盡快治病,然後,你跟我離開。”

“嗯。”季雲琅小聲嘀咕,“要我跟你同流合污,狼狽為奸。就因為我喜歡你,江晝。”

江晝本來不高興,一聽到他說喜歡,神色和緩些了,揉揉他腦袋,“乖。”

又抓起他的手到臉邊,偏頭吻他腕上的銀鏈。

季雲琅看着他的動作,被親得心裏癢,又有些別扭,他倒是乖乖的,讓江晝舒坦了,江晝卻越來越不顧及他。

想再有十條鎖靈鏈,給江晝手腕腳腕全戴上,讓他哪兒也去不了,這樣師尊就會既像現在這樣喜歡他,又和以前一樣聽他的話,乖乖陪着他。

這兩者不能兼得,季雲琅想。

怎麽才能讓江晝既喜歡他,又聽他的話?

想不通,他把手腕從江晝掌心抽出來,捏起江晝的一邊臉頰,叫他,“師尊。”

聽他叫了那麽久大名,終于又叫回師尊,江晝唇角動了動,忍着沒挑起來,淡聲道:“怎麽了?”

“我在想,別人成親都拜爹娘,我們該拜誰?”

江晝:“我們不拜。”

他倒是想讓江逝水和雲征月知道,還想當着他們的面和季雲琅親嘴,可哪還有機會?

季雲琅垂下眼,重複道:“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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