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再見
說真的, 但凡胥沉眼神裏有任何企圖,宋以清絕對會毫不客氣地把他當作色狼,狠狠打出去。
可是傻大個眼裏透出來的神态,很純粹, 仿若從未被污染過的清泉。
他就是沒有任何欲·望, 只是在尋求幫助。
“真不知道你以前沒遇到我的時候, 是怎麽過的。吃什麽喝什麽, 睡哪裏, 不洗澡嗎?”宋以清好奇, “你就果奔在我別墅後邊的林子裏,吃野果?”
那還挺抗凍。
胥沉的皮膚确實不算細嫩,是流浪者該有的那種粗粝感。
“以前經常有人打我,沒有人給我吃的,他還讓我去害人。”胥沉想到以前的日子,眼裏的光淡了一些。
“他是誰?”怎麽能利用傻子去犯法, 還搞虐待。
“我幫你打他!”宋以清最看不得欺負人的人了。
“好。”胥沉開心了, 他說,“先洗澡。”
宋以清:“……”
他無奈,“你等我先洗完,我再幫你洗。”
胥沉聽話,站起來,說:“好, 我等你。”
宋以清:“回你房間等。”
胥沉:“不要,太黑。”
宋以清:“開燈不是教你了嗎?”
胥沉:“開着燈, 不怕了, 太亮, 睡不着。”
宋以清:“……”
事兒真多。
胥沉又說:“你在, 不怕黑。”
“我還得陪你睡覺?”宋以清哭笑不得,“你知不知道,我喜歡男的,你要跟着我睡一張床,可能會有危險。”
他語氣有點壞壞的。
胥沉迷茫,微微歪頭不懂:“睡覺有什麽危險?”
啧,宋以清真的太稀罕他這小白花的模樣,一定很好欺負,沒準還能欺負到哭着求饒。
宋以清又被自己的腦補鬧了個大紅臉,算了不逗他了。
他按下浴池旁邊的按鈕,一道簾子從房頂落下,把胥沉阻隔在外。
“等我洗完,就給你洗。”宋以清加快了速度。
胥沉果然乖乖站在簾子外,盯着霧氣蒙蒙的那道身影,心裏甜甜的。
剛才他注意到宋以清的手腕上,貼着和自己手腕上一樣的特制透明創傷布,這有止疼和加速傷口愈合的功效。
宋以清的手腕傷口已經好了很多,但依舊還有些血絲。
而他的傷口不需要這些東西,早就愈合。
他覺得,清清的傷口還在,他的傷口也得在,他要陪着清清一起痛,一起好。
于是他盯着自己的手腕腳腕,目光一凝,皮膚上緩緩裂開破口,絲絲縷縷的血絲滲了出來。
胥沉很滿意。
目睹一切的叨叨,看着他如此強,竟然可以眼睛看一眼,就能讓身體出現破裂,簡直可怕。
它本能警覺,低聲嗚咽着做出攻擊動作,它很擔心主人的安全。
就算主人再強,也不會是胥沉的對手。
要是胥沉趁主人不備,是不是一個眼神就把主人弄死了!
這不行!
它誓要将主人身邊的危險剔除!
持續的低低警告聲,很快被宋以清聽到。
“叨叨,發現什麽了?”酒店這種地方,多少是有些邪靈存在的。
他要是遇到了就一定不會不管。
只是他沒有察覺到太過于危險的氣息。
這家酒店設有法陣,厲害得邪祟不可能靠近,而一些游魂飄來飄去,影響并不大。
可是叨叨的這種叫法,透着莫大的恐懼,要不是遇到了什麽對付不了的東西,叨叨不會這樣低聲嗚嗚不停。
宋以清趕緊站起來,來不及沖幹淨泡沫,抓起浴巾裹在身上,掀開簾子警惕查看。
他看到叨叨兇狠龇牙,前腿伏低,後邊一條腿已經做好了蹬踢猛撲的攻擊動作。
而胥沉一臉無辜,貼在牆壁上,向宋以清投來求助委屈的目光。
“叨叨?你幹嗎兇他?”宋以清松了一大口氣,沒有邪祟就行。
“汪!”主人,他很危險!叨叨告狀,“汪汪!”
這個人剛才的眼神有多兇,你是沒看到,你一出來,他馬上就不瞪我了!
他裝的!
氣死叨了!
宋以清可聽不懂叨叨激動的汪什麽,他就看到叨叨汪一句,胥沉就揉一下心口。
“閉嘴,叨叨,你吓到他了,他心髒不好。”宋以清制止叨叨,趕緊上前去扶胥沉。
胥沉順勢就把身體微微彎下,把下巴搭在宋以清肩膀,對着他的頸窩委屈:“我怕,我疼。”
“喂!”胥沉的下巴接觸到他的皮膚時,瞬間像是産生了一股子電流,把宋以清電得渾身一激靈,他趕緊退後一步,迅速和胥沉拉開距離。
男男授受不親!
“欸!”宋以清剛退開一步,胥沉重心不穩,捂着心口表情難受,就朝着地上倒去。
完了,他趕緊又上前一步,穩穩把人拖住。
胥沉整個人環住他,聞着宋以清身上的沐浴露香氣,嘴角扯出一個小心機得逞的笑容,順便還給了叨叨一個挑釁的眼神。
你失寵了~
叨叨大怒:“汪汪汪!”
你個大綠茶!
啊啊啊!
跟狗子争寵一點都不覺得丢臉的胥沉,覺得懷裏的人好像越來越僵硬了。
宋以清呼吸越來越粗重,而且他開始發燙。
胥沉緩緩松開他,看着紅彤彤的人,有些害怕:“清清,你看起來不舒服?你怎麽了?”
宋以清隔着層浴巾被一個完全長在審美點上的男人整個抱在懷裏,他能怎麽了?
他緊張死了,害羞死了,還有點小激動!
他忍不住想入非非啊!
強取豪奪霸道總裁愛上我的橋段,就是很刺激!
他結結巴巴道:“松,松開我,我,我就沒事了。”
胥沉條件反射想要聽話,可本能對清清的迷戀讓他動作遲疑。
“幹嗎,一直,一直盯着我看,松手啊!你心髒不疼了是嗎,你掐疼我了,胥沉。”宋以清的腰臀處,被胥沉的一只手用力地拖着,他的手在不知不自覺地慢慢加重力道。
胥沉沒意識到自己不受控制地想要看清楚在自己懷裏更加無措地樣子,所以忽略了手上的力度。
他趕緊松手,繼而趕緊捂上自己的心口,跳得好快,太快了。
這種感覺又心慌又喜歡,好奇怪。
兩人分開後,宋以清手腳不協調的返回簾子後,打開花灑沖幹淨身體,他可真是沒想到,他對胥沉的身體接觸,反應會這麽大。
人家就是心髒疼靠一下自己,人家思想很幹淨,自己怎麽就那麽害羞,好丢人。
他把自己沖洗幹淨,穿上浴袍,看到胥沉也沒什麽事了,開始給他脫衣服洗澡。
“這樣,我只給你脫上衣,給你洗後背,其他的我不管。褲子不會脫,就扯壞,沒關系,我已經讓人明天五點之前把新衣服送過來。”他才不要給胥沉脫光全身洗。
他真的可能會把控不住。
胥沉點頭:“那你不可以走,我一個人,怕。”
“怕什麽?”胥沉可不想跟他待在浴室。
聽水聲嘩嘩,他一個有正常需求的成年人,更容易浮想聯翩。
“怕沒人說話,我想随時能有人和我說話。”
胥沉在凹洞裏待了不知道有多久,除了惡鬼邪祟,他能聽到的話,就是冰冷的機械指令音。
聽了太多太久沒有溫度的聲音,他對宋以清的聲音有着致命的貪圖。
因為邪祟開口,是要殺他,機械音開口,是要對他進行**,實驗,命令它控制它。
不聽話就會遭受到可怕的毀滅過程。
他每次都是意識清晰,那樣的過程經歷過無數次,他不喜歡,非常不喜歡。
但宋以清每次開口,說出來的話,都是在關心他,都是對他好。
他希望可以一直聽到宋以清跟他說話,可以一直和他在一起,一秒也不要分開。
他向來都是獨自面對一切,從來不知道,原來除了邪祟,還有宋以清這樣的人存在。
而他也一下子陷入了,有個人護着他對他好的溫柔網裏,不願出來。
胥沉沉浸在美好感覺裏,都沒注意時間匆匆過去,宋以清已經用搓洗身體的工具,把胥沉搓得通紅,完工準備離開浴室。
他堂堂宋大少爺,竟然淪落到免費給人搓澡的地步,唉,可悲可嘆!
宋以清甩甩自己發酸的手,喃喃自語:“這家夥都那麽使勁兒搓了,竟然沒有泥!這不科學!”
“一定是我手腕還有傷,用不上力!下次再搓……啊呸!沒有下次了,誰要給他洗澡!”
宋以清抓着叨叨的項圈,把死活不願意出來的狗子給拖到外頭。
“你幹嗎對他敵意那麽大?”宋以清不知道平時通人性又聽話地叨叨,為什麽對胥沉那麽厭惡。
“汪!”他是邪祟啊!
叨叨這句話都說累了。
宋以清點點頭:“你說的對。”
叨:“汪!”
你又敷衍我!
獨自站在花灑下的胥沉,從水流中,單手解開褲子,然後用力一扯,随手扔在地上。
內褲也是,脫太麻煩了,直接撕碎了方便。
他從來沒有感受熱水的感覺,挺不錯的,要不是想要和清清快點貼貼,他願意多沖一會兒。
洗完澡,他身上的傷口已經愈合,真麻煩。他讓自己重新受傷,學着宋以清的樣子把浴巾随便裹在身上,單手抓着不掉匆匆離開浴室。
宋以清困得不行,待他出來,遞給他一件浴袍倒床上就睡。
“你睡覺不淘氣吧,你睡裏面,我睡外邊。”套房裏可不止一個房間,但宋以清知道,他大概率甩不開這個黏人精。
反正胥沉心思純粹,心智低,睡在一張床,也不會有什麽意外。
除非是宋以清自己摒棄了原則,但那是不可能的。
一覺睡到天亮,宋以清覺得神清氣爽。
好像幾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比他休養了一個月還有精氣神。
他一醒來就對上兩道目光。
叨叨萬分緊張,胥沉學着叨叨蹲在地上,一臉笑意。
“不都和你說了,不許學狗。”宋以清伸了個懶腰,拽着胥沉浴袍把人拉起來。
“我覺得今天的身體好輕松。”
叨叨緊張的眼神開始迷惑,他低聲沖着胥沉嗚嗚叫:昨晚上你趁我主人睡着,對他做了什麽?
警惕性向來很高的叨叨,看到黑暗中,胥沉不睡覺,爬起來用指尖在主人額頭上點了點,它當時吓壞了,趕緊起來準備咬死胥沉,卻發現自己竟然不能動彈不能叫喚!
它急死了!
心機祟對主人下手了!
它是在宋以清一個翻身準備醒來的時候,才被胥沉松開了控制,這一晚上,狗子保持一個姿勢不動,肌肉都麻了!
可惡!
他生怕主人出了什麽意外,緊緊盯着,卻聽到主人說了句,身體很輕松?
怎麽可能,胥沉不是在害主人嗎?
“哇!我是不是最近滅了赤僵又滅了兩只惡鬼,漲功德了,我手腕上的傷口竟然已經全部愈合了!”宋以清小小開心,以前受傷,他這不同于普通人的體質,也得一兩天才能徹底恢複。
這才過去一晚上就全好了,好快。
叨叨更加困惑,怎麽,難道是胥沉對着主人點了點額頭,才讓主人恢複的嘛?
這個來歷不明洗去主人記憶的心機祟,在搞什麽鬼?
叨叨并沒有因為主人的好狀态而對胥沉改變看法。
胥沉也很開心,他不想宋以清帶着傷,帶着疼。
他偷偷地做這種事,宋以清不會聯想到他身上,這多好。
“你醒的也很早啊。”宋以清每天五點半準時起床。
當年他讀中學的時候,主動要求去外地,讓他媽租房子請阿姨保镖,自己待在陌生城市上學。
請來的保镖就是他師父。
那時候他已經和師父聯系了很久了,從幼兒園大班到小學畢業,兩人偷偷摸摸,用零碎時間學習功法,道術。
到了中學終于有機會光明正大跟着師父學習,他別提有多用功。
師父那時候就給他定下規矩,五點半必須起床練功。
這麽多年過去了,宋以清的生物鐘已經形成了,從來不睡懶覺。
恰好他也很喜歡不愛睡懶覺的人。
你說這個胥沉,怎麽光往他的喜好上長呢。
要是再去做個早餐……
“清清,吃飯。”
“嗯?”他不會真的會做早餐吧,那怎麽可能,他心智不全,吃飯都不會用筷子!
果然沒有猜錯,胥沉推着早餐車把一碗燕窩羹遞給他。
昨晚上他入住的時候,交代過前臺,他需要在五點半左右吃早餐。
“嗯,有人給送到嘴邊感覺真不錯。”
宋以清先去洗漱,回來開心接過一碗燕窩羹,大口喝下。
雖然家裏有阿姨會做好一切,他從小都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可有一個自己看着哪哪都順眼的大帥哥給自己送早餐,那感覺可太不一樣了。
酒店配備狗糧代買,叨叨平常吃的牌子是知名品牌,哪個城市都能買得到。
精品小包裝,一袋一斤,還有濕糧罐頭兩罐,足夠叨叨美餐一頓。
酒店還很貼心地贈送了一個磨牙大骨頭,價格昂貴,看來酒店老板是很會做人了。
宋以清對這家酒店印象不錯。
他拿起手機給老爸宋雲生發語音:
宋你離開:【老爸,x城五星酒店服務蠻好,賓館這方面的業務可以照顧一下。】
宋雲生:【喲,不忙了?】
宋你離開:【忙,沒事不要給我打電話發消息,等我聯系你們就行。】
宋雲生:【我生你何用?】
宋你離開:【斷子絕孫用!狗頭!】
宋雲生:【承認得倒是挺痛快!】
宋你離開:【?爸沒睡醒?你說的我怎麽聽不懂?】
宋雲生:【既然都生米煮成熟飯了,你媽和我也都是開明的人,什麽時候回來商量婚事!】
宋你離開:【???爸?】
宋雲生:【福利院我也聯系好了,你倆領證後,就去給我領養兩個孩子回來,讓我們當爺爺奶奶。】
宋你離開:【你是我爸嗎?你手機被偷了?】
宋雲生:【咱們家保險箱在……密碼xxxxxx】這句是文字,然後一秒撤回。
确定是親爸。
宋你離開:【爸……我的風評究竟是被誰害的!我跟誰生米煮成熟飯了?】
宋雲生:【你男朋友,我的兒婿,他叫胥沉!我有證據!】
【圖片】【圖片】【圖片】【圖片】
宋以清:【……】
好家夥,他和爸局長老趙的聊天記錄,還有他爸收到的他在車裏給胥沉換衣服的刁鑽角度偷拍視頻。
妥妥的實錘!
我特麽!
宋以清麻了!
他有嘴也說不清了啊!
宋你離開:【爸!你聽我解釋!】
宋雲生:【爸懂,爸是過來人。咱們宋家人,做事要有擔當,你既然做了,就不能搞什麽一夜情,你要對胥沉負責,我聽老趙說,胥沉那孩子非常單純!】
宋以清:【他不是單純啊,他是……】
他不好當着胥沉的面給他爸發語音說人家智商低,這多傷人。
但胥沉特別不在意地湊過去腦袋對着宋以清還沒松開按鍵的手機,主動說:【我有點傻。】
他記得楚恒就一直罵他傻來着。
宋以清:“!”
完了發出去了,趕緊撤回!
這要讓他爸知道大清早五點半他跟胥沉在一起,不一定又得腦補點啥!
可這時候他老爸視頻甩過來,宋以清本想點撤回的手指,點到了接通。
下一秒,胥沉把頭墊在宋以清的肩頭,沖着屏幕甜甜一笑。
宋以清:“……”
完了,真說不清了!
宋雲生:“哎呦,我什麽都沒看見!”
他爸趕緊挂了視頻,跟他老婆高聲彙報:“真的是真的,他倆睡衣都沒穿好呢!”
宋以清老媽正在化妝,聽到這話,口紅差點讓她給激動斷了:“看來是板上釘釘了,這孩子也真是,找了個這麽好看的兒婿偷偷摸摸不跟咱倆說,一準是想給咱倆驚喜!走,咱倆今天就去福利院選孫子孫女去!”
宋雲生:“好,聽夫人的!”
老兩口歡天喜地準備出門。
而宋以清這邊頭大得很,他兇胥沉:“我跟我爸發語音,你插話,很沒禮貌。我跟我爸發視頻,你入鏡,更沒禮貌!”
“清清,你不喜歡我,不願意和我結婚?”胥沉在詞彙庫裏,搜到了【結婚】的意思。
他聽着宋雲生的話,及時的自我學習。
他原本以為宋以清關心他,對他好就是喜歡。
“我為什麽要喜歡你?我們才認識幾天?還有結婚不是說結就結,你這樣,我爸就完全認定我們在一起了。”宋以清有些煩躁,他爸媽是想孫子想瘋了嗎?都不調查一下胥沉?
這個人是什麽來歷什麽身份,他一無所知,他只是一直遇到靈異事件,還來不及去處理胥沉的事而已。
結婚的事可不是兒戲,胥沉傻fufu的不懂事,怎麽他爸媽也糊塗起來了
“從現在開始,你不能跟着我。對我們産生誤會的人太多了,解釋不清楚。還有就是跟着我太危險,我不可能百分之百保證你的人身安全。我現在就送你去當地公安局。你能想起來什麽跟警察說,他們會幫你。”
宋以清說着給前臺打電話,讓他們把自家店送過來的衣服拿上來。
然後他抓着服務員送上來的衣服到另一個房間換上,準備最後一次管胥沉換衣物的事,就發現胥沉早就換好了衣服,祈求開口:“我學會自己穿衣服了,你不要送我走。”
那衣服是穿了,但歪七扭八,扣子都對不上號,看得出來很努力學習了。
沒錯,胥沉已經很努力的裝成不會穿衣服的樣子了。
宋以清看到胥沉無助的模樣,頓時心軟。
他生氣,也不都是因為胥沉突然搶話,入鏡頭。
還有一部分是他覺得他爸對他的婚事太草率了。
原來在他爸眼裏,他宋以清就是個玩一夜情對感情不負責任的人?
“清清,我以後,不插話,不入鏡。”胥沉垂着長長的睫毛,乖的不像話,好像做了什麽天大的錯事。
他不想離開宋以清。
“不行。”宋以清勸自己不可以心軟,“我沒有義務照顧你,你得找到你的家人。”
回頭被人家家人說他拐賣智障人士就不好了。
還有更惡劣的,現在所有人都認定,他宋以清和胥沉,睡過了!
回頭人家家人咬着這一點,他就是犯了法。
這哪行,胥沉必須送走。
胥沉看到宋以清眼裏的堅決,神色愈加暗淡,失落無比。
他剛剛找到的依靠,忽然就碎了。
清清生氣了,他不想清清生氣。
只要他聽話,清清就不氣。
所以,他走,就是聽話,那清清就應該不會生氣了。
“我可以,自己走。”胥沉低低說了句,垂着的眼睛一直沒有擡起來,他緊緊攥着拳頭,開門走了。
“你要去哪?”宋以清猶豫一會兒,沒忍住,開門問。
但走廊裏空蕩蕩,沒有胥沉的影子。
傻大個怎麽走得這麽快。
他不免擔心起來,一個沒有生活自理能力的人,只能繼續流浪,饑一頓飽一頓,下雨下雪也沒個地方躲。
怎麽辦,他竟然放心不下。
算了,趕緊去找,必須把他安置好。
宋以清甚至都想,請個保姆,請幾個保镖,給胥沉買套房子,養着他也不是不可以,他有這個能力。
但是,理由呢?他又憑什麽要管胥沉?
天底下可憐人太多了,他幫不過來。
他們宋氏企業每年都捐款給窮苦人,他老爸老媽還會定期親自去扶貧,捐贈學校等,宋以清自然也會經常幫助能幫助的人。
可這不是可以對胥沉有特殊對待的理由。
所以他再三考慮後,決定帶着叨叨直接去追鯉村。
他是個除祟師,他有自己的事要做。
所以,胥沉……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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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