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主樓

“咧咧！”灰影發出懼怕的聲音， 停止黑色生出，而且選擇扭頭就跑。

胥沉看着灰影快速消失，身影一晃，瞬間挪動到了二樓下一樓的樓梯口， 目光冷沉等它出現。

灰影是想從背後搞偷襲。

可惜它失算了。

再一次撞上胥沉銳利的眼神， 灰影被吓得“咧咧咧”個不停， 又飛速閃身不見了。

胥沉眉頭一擰， 倒是打啊， 跑什麽。

這家夥離開了這棟樓， 灰影離開，樓梯的濃厚黑色同時消散。

但是這裏的顏色仍舊是灰黑色。

他從容下着樓梯，回頭看了一眼天花板，上邊的東西，并不強，宋以清完全可以對付。不需要他擔心。

他要解決這個相對來說能夠阻礙清清視覺的麻煩玩意兒。

所以當宋以清擔心不已跳下來的時候， 胥沉和傀儡們都不見了， 一切恢複原狀。

剩餘的黑色，是胥沉遠程操作出來的。

他手裏彎刀被召回，胥沉就猜到清清一定會來找他。

他不能被清清發現實力。

灰影被硬生生薅走一部分本體，疼得“咧咧”大叫，又看到胥沉可以輕而易舉掌控它的本體，又氣得“咧咧”不停。

隔壁樓裏已經被胥沉拆得七七八八了， 他控制着整棟樓，本想趁着宋以清收拾樓上的東西， 把這個玩意兒給滅了， 回頭就說是清清的功勞， 壓根不想讓他知道還個灰影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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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沒想到宋以清那麽快就下來了， 時間來不及，胥沉對灰影說：“過來打我。”

被揍得很慘又逃不掉的灰影：“？？”

咧咧？

它是不是被這人撕走了太多本體，出現了幻聽？

“打我，聽得懂嗎？”胥沉加重了語氣。

“咧咧……”灰影不敢啊！

“咧咧！”灰影左右晃了晃，求放過！

“真麻煩。”胥沉不想用黑色困住宋以清太久，随便撿了塊碎玻璃，往自己身上割。

一道又一道血口出現在胥沉身上，他瞅了瞅，覺得不夠慘，又多割了幾道，而且還加重了力道。

“咧咧？！”

這不要命的操作把灰影看呆了，這人莫不是有什麽精神問題？

他為什麽自殘？

胥沉還不忘記反手把後背也割了幾下，用異能控制着傷口不愈合。他看着自己鮮血淋漓還不夠慘，又撕下來灰影的本體黑氣，灑進傷口裏，這樣看起來才像是被灰影傷害的樣子。

灰影再一次被他的操作驚呆了他狂喊：“咧咧，咧咧咧！”

你這是栽贓，你這是陷害！

我沒有把你打得這麽慘！為什麽被打的是它，它還要承受這樣的欺淩！

“再叫大點聲。”胥沉勾起唇角一笑。

他傷得越狠，邪祟叫得越厲害，清清就會越關心他，真好。

他撤了困住宋以清的黑氣。

“咧咧！”灰影就沒見過把苦肉計玩得這麽6的人！

灰影的這聲音傳入宋以清耳朵裏，還有胥沉虛弱的一聲“你不要過來！”

接着就是一陣東西稀裏嘩啦倒塌的巨響。

宋以清眼前一下子清明，看了看地上腳印，發現自己和叨叨竟然一直在房間裏轉圈！

就像是遇到了鬼打牆。

“這東西竟然可以不知不覺影響我，讓我不自覺轉圈。這麽強，那胥沉那邊太危險了！”宋以清都忽略了黑色為什麽會突然消失，聽見胥沉的聲音，急忙從破洞跳出去，貼上飛符沖向對面的樓。

他餘光看到青蛙精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可他顧不上。

進去對面樓裏，他一下看到胥沉半個身體被嵌入一片坍塌牆壁廢墟裏，渾身大大小小的傷口，不斷流着血！

“胥沉！”

他一刀橫掃在胥沉面前的灰影，強大氣流把它劈開兩半。

“我都說，不要你跟我進來，我顧不上你！”宋以清又急又氣。

一分為二的灰影被打的身影分散，氣得“咧咧”大叫！

它什麽都沒做，它才是一直被打的那個！

剛才它是被胥沉的力量緊緊控制，被迫做出來一副正在傷害他的動作！

它“咧咧”不停，尖銳刺耳。

宋以清又是一刀過去，憤怒道：“徹底消失吧！”

胥沉藏下嘴角的快樂，低低委屈道：“清清，好疼的。”

宋以清埋怨自己：“都怪我，怎麽能把你留在二樓。”

他真是糊塗了，胥沉只是有力氣而已，沒有異能不會道術，怎麽可能會對付得了邪祟。

是他大意了。

這裏的灰影，和對面樓裏的眼睛，是兩個邪祟。

剛才它們就是故意調虎離山，想要讓胥沉落單，殺掉。

宋以清就不該總想着什麽先弄清楚事件原因再動手，他就該直接把這裏拆了！

“小東西，讓我送你離開！”他彎刀出手甩在灰影身上。

灰影躲閃不及，被劈成兩半，彎刀上的靈力把灰影燃燒一部分，發出“滋滋”烤牛肉一樣的聲音。

灰影飛快逃竄，很快又合二為一。

彎刀步步逼近，灰影這時候才發現，原來這個人也很厲害！它不斷用散出去的黑色補給自己得灰影，這棟樓因為它的快速消耗，已經從灰黑色逐漸顯露出來原本的色彩。

灰影就快撐不住了，它剛被暴揍一頓馬上又被暴揍，氣得“咧”都“咧”不出來了，只有拼命躲閃的份。

深夜裏，清晰無比的“滋滋”燃燒聲不斷，彎刀緊密追打，灰影已經從半人高縮小至拳頭大小，這棟樓的顏色也基本恢複了。

該死，要不是那個叫胥沉地控制他能夠現身，這個除祟師是不會看得到它的一部分本體的！

它本來可以完美藏在黑暗之中。

“咧咧！”它怒喊，本來想要和福利院其他同伴一起分食這幾個美味，可他們竟然這麽強，再被打下去，它就死了！

不行，灰影只能選擇獨吞他們了。

它氣憤，它被打得這麽慘，沒有一個出來幫忙！呵，等它解決了這兩個人一只狗，就去把其他同伴也吃了！

灰影決定拼死一搏，放大招！

它喊叫着迅速後退，把所有放出去的黑色吸收回來，灰影迅速擴大，宋以清的彎刀穿過它，殺傷力銳減。

福利院裏所有的建築恢複原來顏色，黑色全部沖進這棟樓。

樓裏溫度驟然升高，濕度也驟增。

視線裏的一切再次變得漆黑，濃厚到化不開。

宋以清能感覺到身體瞬間被裹上了一層黏膩的空氣，衣服潮濕貼在身上，十分難受。

鼻腔裏充滿了水珠，帶着酸臭腐爛氣味。

這棟樓裏，開始出現類似于馬桶反水的咕嘟咕嘟水聲，黏稠的黑色液體緩緩從牆壁，地面和天花板上滲透。

随之彌漫出來的異常腥臭味道讓宋以清差點吐出來。

他用衣領捂住口鼻，也馬上用手幫胥沉捂上口鼻。

天，他覺得自己掉進了化糞池！

這不會是個廁所成了精？

或者它不會是個屎精吧！

救命，宋以清真的很愛幹淨的！

他會被惡心死在這裏！

強哥，你在哪裏強哥！快來帶我走！

他可不想和這臭臭的東西接觸。

他的彎刀，回家一定要泡在消毒水裏三天三夜！

還有狗子和胥沉一定要洗八十次！

他自己也是！

狗子要剃毛，衣服要全扔！

太髒了，受不了！

宋以清極其嫌棄，忍着強烈想吐的惡心感，拉起來胥沉一刀劈向牆壁，先出去再說。他要被暈死了，臭氣沖天，眼睛都熏得發紅刺痛起來。

可這裏的黑色太過集中，已經不再是氣體，它們成了堅固的固體，灰影的力量變強了太多。

彎刀咣當幾下，沒有破開黑色刀上還沾上了黏膩惡發臭的液體。

算了，刀他不想要了！

“咧咧咧！”灰影看到宋以清敗下陣來，得意笑着。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馬上吃掉你們！

“汪！”叨叨看着已經蔓延過來的黑色黏稠物，警告大叫。

它也被熏得睜不開眼，叫了一聲後嗓子被這惡臭氣味沖的“咔咔咔”的換氣。

“叨叨閉嘴。”此刻他們急需防毒面罩！宋以清說了句話也被臭氣嗆到，咳嗽起來。

越咳嗽，臭氣吸入越多，宋以清很快覺得呼吸困難！

沒想到有一天他會栽在一個臭臭的邪祟手裏！

可惡！

他被臭氣熏得頭開始發蒙，身形有些搖晃。

胥沉看到清清情況不妙，覺得自己及不能再裝下去了。

他站起來，伸手去拉宋以清。

而宋以清看到叨叨被臭氣熏得呼吸困難，就要倒下去，搖晃着去扶叨叨。頭昏腦脹把叨叨拉回來後，為了穩住身體，一只手撐在了牆壁上。

灰影馬上甩在牆上一道腐臭黏膩的液體，宋以清的手掌瞬間被液體腐蝕，發着清晰的滋啦聲。他手掌頓時傳來劇痛，忍不住悶哼一聲。

将手他縮回，眼睛也疼得不行，淚眼蒙眬看到自己的手掌被腐蝕掉了很多皮肉，最嚴重的地方，已經看到了骨頭。

“硫酸？”他是真的猜不到這是個什麽邪祟。

這裏黑壓壓快速生出的分泌物竟然具有高強度腐蝕性！

“胥沉，咳咳，快，咳咳，危險！”宋以清眼睛被熏得很疼，控制不住流淚，他在暗袋裏掏出來飛符，“貼上，懸空咳咳，不要，不要碰到，咳咳，那些黑色黏稠物！”

可胥沉眼中帶着熊熊怒火，盯着宋以清腐蝕的手掌，握緊雙拳！

要不是他裝弱，宋以清就不可能會受傷！

他嘴上答應，努力壓制情緒，拿過飛符緊緊攥在手裏。

宋以清閉着眼睛給叨叨貼上了飛符，自己也憑着感覺飛到半空，拿着彎刀比劃。

胥沉拍拍叨叨，用精神傳達：“保護清清。”

然後他一腳踏進腐蝕性黑色液體裏，朝着狂笑“咧咧”的灰影走去。

傷害清清者，必須死。

他不願意動殺念的原則，此刻已經消失殆盡了！

灰影：“咧咧？？？！”

卧槽，什麽情況！

這個人他在做什麽？

他竟然毫無畏懼地踏進它引以為榮的強酸濃液裏，他感覺不到疼痛的嗎？

啊啊啊，他為什麽！

被腐蝕皮肉，可以瞬間長出來？

這是什麽怪物！

走廊裏發着清晰的“滋啦滋啦”聲，是胥沉的腳不斷被腐蝕的聲音。

白骨森森，踏着腐蝕液體，又瞬間生出皮肉，皮肉又再次被腐蝕，白骨露出。每一步，都在重複這個過程。

宋以清聽着聲音不對，慌了，“咳咳，胥，胥沉？你，咳咳咳，你是不是出事了？”

“沒有。”胥沉回答，“是那個灰影，不知道怎麽回事，發出奇怪的聲音。”

“咧咧！？”灰影罵娘的心都有了！這個鍋不背好嗎！

它現在被胥沉的眼睛盯着，全身不能動，它無法脫離掌控！

這太可怕了！

灰影被胥沉帶着殺意的氣場吓到了，它不斷退後着，嘴裏“咧咧”，聲音帶着顫抖。

你，你別過來！灰影聚集黑色準備反擊，卻發現周圍的黑色無動于衷。該死，它，它的力量消失了！

怎麽會這樣？

灰影驚慌恐懼，它努力控制黑氣，想要把黑氣化作更多的腐蝕液體，卻發現他的操作無效。

不可能！他自己的本體為什麽不聽自己的話？

灰影從來沒面對過如此強悍的對手，它再次努力嘗試。

“想要死得痛苦一點，就繼續，想要死得輕松一點，就把這裏的東西都撤了。”胥沉冷眼看着它白用功，開口，他要看着灰影自己傷害自己。

胥沉把灰影逼近一個房間，關上門，命令它。

“咧咧！”你太變态了吧！

灰影欲哭無淚。

“你不動，會更痛苦。”胥沉擔心臭氣就會熏壞眼睛的宋以清，他見灰影不肯聽，毫不猶豫伸手撕下灰影本體，在手裏揉搓不見。

這這這！

灰影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一陣劇痛讓灰影痛地蜷縮起來，胥沉又把手掌在周圍的濃黑裏快速抓捏，一團又一團的黑色在胥沉手裏通通消失。

灰影本體受到極大的創傷，一圈一圈迅速縮小。

它驚慌無比，原以為胥沉再強，也是個血肉之軀，它一定可以把這人給腐蝕了，把他們吸收成為自己的一部分。

可是為什麽，這個人的再生能力如此快速，他不可能是個人！

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灰影沒得選，它再遲疑，就會被胥沉完全殺掉！

這樣的死法太痛苦了，它受不了！它痛的“咧咧”大叫，面對強出它不知多少倍的胥沉，灰影不敢不聽話。

“咧咧！”

灰影顫抖着求饒，馬上收回臭氣和腐蝕粘稠液體。

臭氣一下子消失，新鮮的空氣湧入宋以清鼻腔，他終于呼吸順暢了。

“宋以清？”張程的聲音在福利院外傳來。

他家離得近，十分鐘趕過來，看到躺在地上的青蛙精，趕緊跑進來。三棟樓，他不知道宋以清在哪裏，大聲喊着。

夜深人靜，聲音傳得清楚。

“是，咳咳，是張程！”宋以清聽到了張程聲音，這說明武強還叫了幫手過來，太好了！

果然，張程好厲害，竟然可以把這裏的臭氣給控制，讓它消失。

宋以清的眼睛不能馬上睜開，嗓子也很疼，回應不了張程，他拿起彎刀，狠狠劈開了已經沒有黑氣阻擋的牆壁。

張程聽到聲音，看到右手邊破牆而出的彎刀，馬上伸手接住，別在後腰，拿出攀爬靈器，像是靈活的壁虎一樣迅速爬上牆壁，從破洞中進入樓房。

“小宋！”他看到宋以清緊緊閉着眼睛，紅腫流淚，手掌竟然露着骨頭，吊着發黑的皮肉，鮮血滴滴答答往下流。

宋以清不是沒受過傷，每個除祟師都會受傷，只是宋以清受傷的次數不多。而且在張程眼裏，宋以清這次的傷相對他以前除祟來說，已經算是比較嚴重的傷害了。

“怎麽回事？”張程趕緊扶着宋以清，問：“這裏發生了什麽？我沒看到有什麽厲害的邪祟。”他只是看到福利院裏有陰煞氣息，但不會厲害到讓宋以清都受傷吧。

“胥沉呢？”他又問，胥沉那麽厲害，都保護不了宋以清？

“他不在這裏嗎？他受了很重的傷，一身血口，保不齊失血過多得住進ICU，”宋以清擔心道，“你快找找他去，不要管我，是不是武強來了，這裏的邪祟突然失去了力量，剛才他差點用屎一樣的東西把我給腐蝕了。”

“屎一樣的東西？”張程被惡心到了，“這是個什麽邪祟？”

聽到張程說話，胥沉警告灰影老老實實不要再作妖。

然後他把快要複原的傷口再次逼裂，鮮血流出，他才推門而出。

“胥沉在房間裏！”張程看到他一身血口觸目驚心，“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麽？”

宋以清勉強睜眼刺痛雙眼，看到胥沉還活着，松了口氣，他搖頭：“不知道，這個邪祟好像有用不完的黑色東西可以使用。而且，對面樓裏還有兩顆眼珠子，跟這個黑色的東西好像不是一個。”

“那剩下的樓裏是不是也有一個邪祟？”張程問。

“不知道，還沒去第三棟樓。”

“這福利院裏，沒有小孩和員工？”

“至少目前為止，我沒見過。”宋以清的嗓子沙啞，說話有點痛，“但我爸媽白天來過這家福利院，還拍了一個小女孩的照片給我，我想這裏應該是有些孩子的，不然只有這一個女孩，我媽爸一定會覺得有問題。”

“那個小女孩，也有問題。”宋以清補充。

“那我去找找。”張程對宋以清說，“武強他們應該很快就到了，我再叫幾個支援，你快去管理局，找醫護人員把手給包紮下，還有胥沉，血人一樣，真得送ICU了。”

“武強還沒來？那是誰把這裏的邪祟給逼退的？”宋以清奇怪。

“還能有誰啊！”張程看了一眼胥沉，肯定是胥沉啊。他扶起來宋以清，“單手開車沒問題吧？我就不送你下樓了，我先去中間那棟樓看看什麽情況。”

“這點小傷算什麽，我在緩緩，等眼睛能睜開了，一起去。這裏危險度太高，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張程瞅着他的手，嘆了口氣，“說不定會留下很醜的疤痕，你現在回去管理局，讓有異能的醫生給你抓緊時間治療，萬一耽誤了，這手廢了怎麽辦。”

邪祟的傷害不像平時受傷好治，有的邪氣入體，後半輩子都要通過異能師定期治療，或者服用藥物，那都是錢，沒錢就等死。

“我目前狀況良好，沒有感覺到邪氣入體，就是單純的被腐蝕了半個手掌，不礙事。而且，傷的是左手，不影響我右手拿刀。”

張程“啧”，了一聲，“你是真倔。”

宋以輕從暗袋裏掏出來一個小瓶子，倒出來幾個藥丸吞下，“我師父的特效藥，止疼止血，三秒管用。”

“胥沉，接着。”他用不太清楚的視線鎖定胥沉，把小瓶子扔了過去。

胥沉不需要這些東西，他只要吸收天地之間任何一個能量就能補給自己，包括灰影的本體。只是他嫌棄黑影太臭，畢竟吸收進來他還要時間轉化成自己的，過濾臭氣會影響他的情緒。

況且，清清讨厭這個味道，他肯定不會用。

所以他乖乖吃下一粒藥丸。

“清清，真的沒有那麽疼了。”他睜眼說瞎話，他這次壓根沒有打開疼痛系統。

“那就好，我送你去車裏，車裏有防護罩，安全。”宋以清絕對不會讓胥沉再跟着了。

“清清，”胥沉決定不裝了，他不要離開清清。

老趙不是跟宋雲生說他是完成了上頭機密任務後被洗去記憶了嗎？那他就認領了，只要他這個謊言不破，清清就不會認為他是邪祟了，以後他大展實力，保護清清一根汗毛都不要受傷！

他坦白，“其實，我沒有那麽弱，你看。”

說着，胥沉動用自己的能力，讓身上的血口緩緩愈合。

“卧槽！開眼了！”張程佩服至極！

“你吸收力也太好了吧！”宋以清擡起自己的手，白骨上已經開始生出一層粉粉的皮肉，血管也在緩慢生長，他驚訝，“我師父當時給我這個藥的時候就說，藥效會根據人體的本身重塑力而出現不同的效果。他說曾經遇到過一個普通人，吃了他的藥，特別契合，十幾秒就愈合了傷口。我當時還覺得師父有點誇張，現在我信了。胥沉你身體素質太棒了！”

胥沉：“……”

張程：“？”

為什麽宋以清總覺得神一般存在的胥沉是個普通人？

最近打邪祟太頻繁沒得休息傻了嗎？

“宋以清？小宋！”

樓下又傳來聲音。

宋以清：“是強哥！”

張程進入一個房間，打開窗戶，對着樓下的武強和孫有書招手，他們身後還跟着三個局子裏平時特崇拜宋以清的除祟師，“你們先去中間樓裏看看，我們馬上下來。”

“小宋怎麽樣？胥沉呢？”武強一邊帶着幾人朝着中間最大的樓走去，一邊用腳踢踢橫在路中間的青蛙精，問着。

“好着呢！放心！”張程回答。

宋以清的頭也出現在窗口，他舉着手給他看：“死不了，小心啊，這裏的東西特別大！能夠覆蓋整個福利院。”

他看着月光下恢複原來顏色的福利院，外頭的路燈和院子裏的路燈也都發揮了作用，互相交錯着。

這看起來舒服多了。

“那東西是不是看着來的除祟師多，怕了？”宋以清自言自語。

七個除祟師加上一條狗，帶着一個胥沉，保護他問題不大。

宋以清沒再提讓胥沉去車裏的事，和張程下樓，與武強，孫有書他們彙合，進入了福利院主樓。

叨叨的眼睛也受到臭氣的影響，還有些模糊，宋以清也給它吃了藥丸，心疼的一直摸着它的大腦門。

狗的壽命就那麽幾年，叨叨從半歲開始就跟他到處抓邪祟，幾乎是沒受過傷的。

宋以清總是第一時間能夠護得住叨叨。

“對不起啊，叨叨。眼睛很痛吧。”他一邊上樓一邊問狗子。

狗子低聲哼唧着，它不怪主人，主人對他最好了。

進入這棟樓，有人找到燈門開關。

大廳亮起來，一個造型卡通的藍綠黃色用的居多的整面壁畫，前臺也是統一風格的森林系造型，還有兔子和松鼠的兩個高凳子。

兩側各有三個辦公室，寫着對應的名字，然後是分別可以左右上樓的樓梯。

一樓還有個圓形拱門的入口，後邊是三四個場地很大的游樂設施，應該是平時上娛教課用的。

福利院的孩子一般都比較小，現在社會都提倡游戲和教育結合，讓孩子們快樂學習。

“後邊還有幾個老師辦公室，室內廁所，水房，還有一個大操場，就沒了。”有一個除祟師檢查完彙報。

“那上去看看。”宋以清說。

“分頭吧，我們去這邊。”武強指指右手邊的樓梯。

“好，小心。”宋以清和張程帶着胥沉和另一個除祟師上了左手邊的樓梯。

武強和孫有書帶着另兩個除祟師快步走向右邊。

“這裏就很幹淨，沒有邪祟的氣息。”張程說。

“好像另兩棟樓裏的東西和這裏是完全阻隔一樣。”宋以清也覺得離得這麽近的樓，卻沒有半點影響也是奇怪。

“那個什麽黑色，和眼珠子，就放着不管了嗎？”張程問。

“它們離不開福利院，要不早跑了。”宋以清說，“先把這裏查清楚。”

“行。”

“你們，你們怎麽還活着？”一道聲音帶着輕顫出現。

進入二樓的樓梯口，探出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家，他拄着一根拐杖，帶着驚慌的眼神看着宋以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