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白露過
白露過
張衡心知肚明,伍愉安不過是拿釀米酒之事來岔開話頭。不過,他今日膽大前來,也是借着釀米酒這個由頭,一想到這裏,他又不禁笑了起來。
此時已經入夜了,張衡卻不想離開,更不想就這樣輕易地結束這個秋風沉醉的美好夜晚,既然說到了釀米酒,那他便點頭說道:“對,這是巫溪的習俗,家家戶戶都要在白露節氣當天釀米酒,現下還有些時辰,不如我教你如何釀米酒?”
後花園中,月光如水灑滿大地,将一切都鍍上了一層銀白。花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散發出淡淡的香氣。張衡從屋中取來了釀酒的工具和材料,擺放在一張石桌之上。
伍愉安站在一旁,好奇地打量着這些陌生的物件。張衡見她一臉新奇,便耐心地為她講解起釀酒的步驟和要點。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個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珍珠,落在伍愉安的心湖上,激起層層漣漪。
“首先,我們要将糯米淘洗幹淨,然後浸泡在水中。”張衡一邊說着,一邊示範給伍愉安看。他伸出手,輕輕捧起一把糯米,那細膩的觸感讓他不禁心頭一動。他注意到伍愉安正專注地看着自己,那雙明亮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人的心扉。
“你要來試一試麽?”張衡的聲音溫柔而富有磁性,他望着伍愉安,在黑夜之中,他的那雙小鹿般地眸子仿佛閃着亮光。
伍愉安微微一怔,随即點了點頭,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她伸出那雙纖細而白皙的手來挽起衣袖,而後開始淘洗了起來。
張衡也沒閑着,他在另一個竹盆內也淘洗着糯米,兩人站在一塊,咫尺便是對方。
伍愉安低下頭,專心致志地淘洗着糯米,她的動作輕柔而熟練。張衡一時沒有忍住,側頭看向了伍愉安的側顏。太過專注的張衡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動作越來越快,慢慢的,正在淘洗的糯米便撒了一地。伍愉安驚呼一聲,急忙蹲下身去撿拾。張衡見狀,也急忙蹲下身去幫忙。兩人的頭碰到了一起,呼吸間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氣息。
在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中,伍愉安的心跳得更快了,她的臉頰如同被火燒一般滾燙,仿佛整個臉龐都在散發着熱氣。而張衡,同樣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緊張與激動,他的目光在無意間與伍愉安交彙,卻見她臉頰緋紅,不禁心中一動。
張衡本能地伸出手去,輕輕揉着伍愉安的額頭,他的手指溫暖而有力,讓伍愉安的心跳更加急促。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關切與急切:“撞疼了罷,瞧,都紅了~”
伍愉安愣了一下,随即意識到張衡誤解了自己的臉紅。她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羞澀與甜蜜,輕輕搖了搖頭,低聲說道:“無---無事。”
張衡聞言,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松開手,目光卻仍舊停留在伍愉安的臉上。兩人的目光彼此交彙。
伍愉安感到自己的臉頰更加滾燙了,她低下頭,不敢再與張衡對視。而張衡則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心中湧起一種難以抑制的沖動。他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就在這時,一陣微風吹過,帶來了些許涼意。伍愉安輕輕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她擡起頭,再次看向張衡,眼中已經恢複了平靜。
“我們繼續吧。”伍愉安擡起頭,對上了張衡那雙深情的眼眸。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已經快要跳出胸膛了,但她還是努力保持着鎮定,開始繼續撿拾着糯米。張衡見狀,也跟着撿拾起來。
然而,慌張的少年少女的手卻總是不時地觸碰到一起,兩人又是尴尬又是欣喜,又希望不要再撞上,卻又希望一直如此撞上。他們彼此的心跳和呼吸,仿佛已經融為一體。
終于,所有的糯米都被撿拾幹淨了。伍愉安站起身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感到自己的臉頰已經紅得像個熟透的蘋果一樣,但她還是努力保持着微笑。
兩人将糯米倒入蒸籠中,準備開始蒸煮。然而,盡管他們都在努力保持冷靜,但心中的那份暧昧卻如同火焰一般,越燒越旺。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兩人不時地偷偷看向對方,卻又總是在目光交彙的瞬間迅速移開。
終于,在經歷了一番手忙腳亂的忙碌之後,糯米被成功蒸熟。
當糯米蒸熟後,張衡又教伍愉安如何将麥芽粉與糯米飯混合在一起,直到它變得粘稠而均勻。然後,張衡就将這些都倒入大缸中,并封好缸口。
“接下來就是等待發酵了。”張衡說着轉身看向伍愉安:“這個過程需要幾天的時間,所以今晚我們只能先到這裏了。”
月亮越升越高,月光灑滿了整個後花園。這時,田青和鳳妹終于回來了,她們端着去年釀造好的米酒,四人便坐在石桌旁,手中各自捧着一杯米酒。
“時辰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張衡與田青依依不舍地離開了伍家。
這一整晚,那些懷春的少年少女一夜都無法安枕。
翌日清晨,陽光剛剛灑滿大地,伍家的木門就被“咚咚咚”的敲門聲驚擾了。原是田媒婆又登了伍家大門。田媒婆每每登上伍家大門,都覺得心驚肉跳,這次也是猶豫再三,才最終下定了決心。
田媒婆穿着她那件略顯陳舊的藍色衣裙,頭戴一頂繡着幾朵小花的頭巾,整個人看起來有些佝偻,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她站在門口,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鼓起勇氣,推開了伍家的大門。
“伍姑娘,伍姑娘在家嗎?”田媒婆的聲音有些顫抖。
伍愉安聞聲而出,見到田媒婆,心中雖然有些無奈,但還是禮貌地請她進了屋。兩人坐在堂屋的椅子上,伍愉安為田媒婆倒了杯茶,然後靜靜地等待她開口。誰知,鳳妹卻突然開口說道:“田媒婆,你難不成為了給芊芊說媒,竟然還要來到我們姑娘家?”
田媒婆端起茶杯,輕輕地吹了口氣,綴飲了一口後,這才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終于開始說起這次來意:“伍姑娘,我這次來,的确是為了芊芊的事情。伍家姑娘,我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你要救一救芊芊吶!”
“此話從何說起?”
田媒婆輕嘆一聲,眼神中帶着幾分複雜的情緒,她緩緩開口:“伍姑娘,我實話與你說吧,我是故意找些差的漢子說給芊芊的---”
“田媒婆,你竟如此心思歹毒!”鳳妹快人快語,打抱不平。
田媒婆沒管鳳妹,她頓了頓,仿佛在斟酌着措辭,接着說道:“芊芊她爹娘,只想着早點把女兒嫁出去,對那邊的情況并不在意。每次我提起那些男子們,他們總是點頭應允,仿佛只要是個男人,只要願意要芊芊,她們就願意把芊芊給嫁了。”
伍愉安聽到這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寒意。
“田媒婆,芊芊可是個好姑娘,再說,那事,她可是被害的。”鳳妹憤憤不平地說道。
田媒婆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認同:“是啊,我也這麽想。可是---哎,我也只是個媒婆,能做的也有限。即便我不做,難道他們自己家就不去會找麽,有我在旁邊,至少還能拖上一段日子。”
伍愉安沉默了片刻,她看着田媒婆那滄桑的臉龐,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同情。她知道,田媒婆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市儈,但內心其實是個善良的人。她想起了自己曾經曾打聽過關于田媒婆的故事。
“姑娘,我的事,你應該也聽鄉親們說過。我年輕時,也曾是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但命道對我并不公平---反正後來,我的名譽受損,雖不似芊芊那麽嚴重,但我爹娘為了聲譽就随便找了個瘸子将我嫁出。我不是看不起瘸子,只要他人好,女人家還能求什麽呢!可他呢!經常對我拳打腳踢。後來,他去世,我真的一點兒也不傷心,我只覺得我得到了自由。為了生計,田媒婆走上了媒婆這條路,我或許不是個好人,但我也絕不是個惡女人。伍家姑娘,那些壞女人也不過是被男人逼迫的---”
“田嬸子”伍愉安輕聲說道,“我明白你,我從來沒有看你不起,你也不過是聽命行事,為了生計行事。”
田媒婆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随即又變得柔和起來:“伍姑娘,你----你真的這麽想?”
“當然。”伍愉安微笑着點了點頭,“從前事,我們都不要提了,只看以後。”
田媒婆聽到這話,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從未想過,這金尊玉貴的伍家姑娘會理解她、認可她。她不禁紅了眼眶,聲音也變得有些哽咽:“伍家姑娘,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
“田嬸子,咱們都是好人”伍愉安笑着遞上了手帕。
田媒婆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伍家姑娘,我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姑娘,你能幫幫芊芊麽?她不該被這樣草率地對待。”
伍愉安點了點頭,沉思了片刻後說道:“田嬸子,你放心,我會盡力的。”
田媒婆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伍愉安确實是個值得信任的姑娘。她站起身來,準備離開:“那伍姑娘我就先回去了。如果有什麽消息或者需要幫忙的地方,你盡管找我。”
“好,我送嬸子出去。”伍愉安站起身來,一直送田媒婆到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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