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2

2

葉熄就這麽有了家。

西裝男人叫做葉厲霆，葉熄的父親，是個小有名氣的老板。

葉厲霆在警-局辦完了手續，又派人帶禮物來答謝警-察們，警-察們笑着婉拒，葉厲霆再三謝過後，帶着三個孩子走了。

葉厲霆身材極其高大，體格強健，年齡剛過40，長相英武豪邁，周身自帶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

葉熄長得又瘦又小，看葉厲霆都得用仰視的，在他看來，葉厲霆簡直是山一般巍峨挺俊。

聽說葉厲霆是他父親，葉熄本能地想要湊近瞧瞧，可他又有點兒害怕，怯生生地不敢擡眼看葉厲霆。

葉厲霆半俯下身，伸手摸了摸葉熄的腦袋，端詳他良久，似乎從葉熄身上看出了自己的影子。

葉厲霆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眼角有着些微的皺紋，他壓低聲音，讓自己看起來盡量和藹，說， “孩子別怕，我是你父親。”

葉熄心裏百味雜陳，又興奮又委屈，不知道說什麽，只能小聲答道: “哦……”

葉厲霆拍拍他的背，給他介紹兩位哥哥。

“這個是你二哥，葉燃，今年18歲，上……”葉厲霆臉色沉了沉，說道， “上警校。”

葉燃不滿意地嘟囔: “爸，你這是什麽表情瞧不起我上的學校，也不用在小弟弟面前損我吧!”

葉厲霆道: “少啰嗦，今天不想訓你。”

葉燃摸着後腦勺，紅着臉，偷偷向葉熄眨了眨眼睛。

葉熄覺得好笑，心裏暖暖的，剛才的緊張一下子就消散地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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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厲霆接着說道， “這是你三哥，跟你一般大，是你的雙胞胎哥哥，葉燼，是個小童星。”

聞名全國的小童星是自己的雙胞胎哥哥葉熄大吃一驚，低低喊了聲， “小哥哥好。”

葉燼抱着雙臂，看不都不看他一眼，撇撇嘴， “切”一聲。

葉熄心裏又忐忑了起來，看樣子，小哥哥好像不喜歡自己。

葉厲霆大手捏了葉燼一把，葉燼哼哼唧唧地在葉厲霆懷裏扭來扭去，葉厲霆的表情冷了點兒， “小燼，怎麽跟弟弟說話的”

葉燼深吸一口氣，這才翻着白眼，不情不願地說了句， “小弟弟好。”

葉厲霆拉着葉熄的小手，帶他上車，坐在副駕駛上，幫他系好安全帶。另外兩人也各自上車，坐在後排。

葉厲霆說， “你大哥在公司，回頭見了面再把他介紹給你。”

葉熄默默點頭。

葉厲霆突然想到什麽，問道， “你在外流浪這麽多年，有名字麽”

葉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車子的內部構造，說: “沒，沒有……”

葉厲霆嘆了口氣，眉峰微蹙，感慨道: “怪我，是爸爸不好，這麽多年苦了你了……沒事，孩子，你現在回家了，以後，爸爸會盡全力彌補你的。”

葉熄“嗯”了聲，說， “謝謝……”

“爸爸”兩個字，他還是沒能說出口，那兩個字他渴望了太多年，眼前的男人還很陌生，他無法将兩者聯系在一起。

葉厲霆道， “孩子，記住了，你叫葉熄，這是你的名字，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

葉熄點了點頭，葉西葉吸葉希他搞不懂，也不敢多問，反正他不會寫字，只要記住怎麽讀就好了。

葉吸，葉吸，他在心裏重複了幾遍，生怕忘自己的名字，葉吸，葉吸，葉吸……

這名字為什麽這麽奇怪

葉厲霆說， “我跟你大哥忙，有時候可能照顧不到你，你小哥哥是童星，忙一陣兒閑一陣兒，你有什麽事情，就找你二哥，書讀的一塌糊塗，咱家數他沒本事，也數他最閑。”

葉熄點了點頭，葉燃拖長聲音，抓着頭皮痛苦地喊道: “爸，您饒了我罷!”

葉熄微微側頭，偷瞥了眼葉燃，被葉燃抓了個正着，又沖他眨了眨眼睛，像是在問，小弟弟，怎麽老是盯着哥哥看

葉熄臉紅了，連忙扭過頭去。

葉厲霆開車，車在郊區一棟二層別墅前停下，別墅前面公路，背靠大山，周邊環境山青秀水，綠樹成蔭。

別墅有個小院，院子裏有游泳池，秋千，小花園等等，別墅外面，還有整個別墅區合用的籃球場，足球場……

葉熄被葉厲霆拉着手，暈頭轉向地就被拉了進去，一進去就是各種感慨:

哇，這房子可真大呀!

哇，這牆可真白呀!

哇，這屋頂可真高呀，還是兩層!

哇，這燈，這燈可真……等等，這是燈麽這是什麽

茶幾上擺着果盤，水果是新鮮的，不是爛的，沒有蟲子眼也不發臭。

葉熄一見就移不開眼睛了，葉厲霆拉着葉熄往前走，葉熄的口水湧上來又咽下去，湧上來又咽下去，大眼睛盯着果盤滴溜溜地往後轉，快轉到後腦勺上去了。

葉厲霆粗枝大葉，完全沒察覺!

葉厲霆拉着葉熄進浴室，回頭看了一眼，說， “葉燃，給你弟弟洗澡。”

葉熄: “!”

他想說我這麽大了，我自己能洗，還沒說話，葉燃道: “哼，現在用得到我了”

葉厲霆: “少貧，麻溜的，下午還要給你弟弟買衣服，吃飯。”

葉燃“哦”一聲，去拿浴巾，又進葉燼房間，拿了兩件葉燼的幹淨衣服出來，葉燼炸毛道: “老二!你幹什麽!”

葉燃說， “給小弟弟換呀，總不能洗完澡還穿髒衣服吧”

葉燼吼道， “那怎麽行!怎麽能讓他穿我的衣服!他那麽……”

察覺到葉厲霆的目光，葉燼還是把最後一個字咽回了肚子裏。

葉燃說了聲“小氣”，推着葉熄進浴室，關上了門。

浴室裏烏漆嘛黑，地滑溜溜的，葉熄一進去就差點兒跌個大跟頭，還是葉燃眼疾手快，撈住了他。

“哈哈哈，”葉燃笑道， “弟弟你怎麽這麽笨”

葉熄局促地扭了扭身子，說， “這麽黑怎麽洗”

葉燃按下牆上的開關， “這不是有燈麽”

葉熄: “……”

他撓着小腦袋，手指着天花板上玻璃一樣的發光體，大大的眼睛裏滿是疑惑， “這是燈”

“嗯，”葉燃說， “不是只有燈泡是燈，浴室裏的這種也是燈。”

葉熄點了點頭，不好意思道: “我自己洗吧，我會洗澡的。”

葉燃道: “真的”

“嗯，”葉熄說。

葉熄脫掉上衣，葉燃把淋浴噴頭遞給葉熄，葉熄捧在手裏，摸了摸，上看看下看看，一臉疑惑，最後只得道: “這是什麽”

葉燃嘴角帶笑，把水溫調至涼水，随手開了淋浴開關。

淋浴管子猛地抽了一下，緊跟着，涼涼的水噴到了葉熄臉上。

“啊!”葉熄觸電一樣扔掉淋浴噴頭，本能地就往葉燃懷裏鑽，一邊鑽還一邊大叫着: “蛇!有蛇!水蛇!救我!”

“哈哈哈哈哈……”葉燃一手護着葉熄，一手扶牆，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葉厲霆低沉的聲音響起: “葉燃!你又欺負弟弟了是不是!”

葉燃聳肩，無辜道: “什麽叫又啊!我這是第一次好不好而且我只是跟小弟弟開個玩笑。”

“快給他洗澡，別耽誤時間了!”葉厲霆吼道。

葉燃: “知道了知道了……”

葉燃摸摸葉熄的小腦袋，溫聲道: “弟弟別怕，來，你看，這不是蛇。”

葉熄這才從葉燃腰間擡起頭來，眼角帶淚，怯生生地扭頭去看。

“來，哥哥教給你啊，剛剛呢，是因為哥哥開了開關，有水流進了淋浴管子裏，所以它才會動，根本就不是蛇的。”

葉熄困惑地眨了眨眼睛，随即知道自己出醜了，氣憤地攥緊小拳頭，在葉燃腰上錘了兩下。

“你怎麽…你怎麽變得這麽壞了”葉熄哽咽道， “之前你明明不是這樣的。”

葉燃哈哈大笑，說， “小傻瓜，因為之前我不是你哥哥呀，現在我是你親哥哥，哥哥喜歡你，所以才會跟你開玩笑，逗你玩。”

葉熄“哦”一聲，小聲說道: “我還以為……二哥哥跟小哥哥一樣，不喜歡我，所以才要吓唬我。”

葉燃蹲下身，大手搭在葉熄的肩膀上，注視着他的眼睛，說道: “小傻瓜，你是我弟弟，二哥怎麽會不喜歡你呢”

“還有你小哥哥，他并不是真的不喜歡你，他那個人，就是個小傲嬌，你沒發現他對我也那樣麽”

“放心啦，大家都很喜歡你，弟弟，歡迎回家，抱一個”

葉燃張開雙臂，葉熄拿手抹了把眼淚，撲進他懷裏，大着膽子在他側頰上親了一下，說: “大家喜歡我，我也喜歡大家，嗯……最喜歡二哥哥。”

“哈哈哈哈哈，”葉燃抱着葉熄，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說， “好了，弟弟，來，哥哥幫你洗澡了。”

葉熄當即大囧，不好意思道: “我還是自己洗吧。”

葉燃道: “果然呢，跟老三一樣，也是個小傲嬌。”

葉燃一臉遺憾，感慨道: “唉，說起來，我也是給老三洗了那麽多年的澡，後來他長大了，就不讓我給他洗了，你是我最小的弟弟，結果這麽多年，我也沒能照顧過你。”

葉熄點了點頭，想了想道: “要不…要不你給我洗吧……”

葉燃笑了笑，說， “哥哥剛剛是逗你的，來，哥哥教你用淋浴噴頭，你大了，學着自立也是好事。”

葉熄洗完澡，穿着葉燼的舊衣服出來，葉燃用吹風機幫他吹頭，葉燼趿拉着拖鞋從房間裏出來，看到葉熄，狠狠地皺了皺眉頭，碎碎念道:

“哼，穿我的衣服，搶我的哥哥……”

葉燃: “……”

葉熄: “……”

葉熄道: “二哥哥，要不，我還是自己來吹頭發吧……”

葉燃說， “二哥幫你吹，不用理他。”

葉燼罵了句什麽，捉起沙發上的鵝毛枕頭就朝着葉燃砸來。

葉燃赤着上身，露出小麥色的精壯脊背，葉燼拿枕頭砸，拿手抓，拿小腳丫踢，小胳膊摟着葉燃的勁腰，簡直恨不得用牙咬。

“騙子!大騙子!”

“小偷!大小偷!”葉燼氣鼓鼓地喊道。

“行了，別鬧了!”葉厲霆從樓上下來，制止了這場鬧劇。

“小燼你也是，多大年紀了還沒大沒小的，放開你二哥。”葉厲霆說。

“沒大沒小怎麽了!就沒大沒小!”葉燼頂嘴，喊着喊着就眼眶發酸， “我就沒大沒小!八十歲了也沒大沒小怎麽了!”

葉厲霆嘆了口氣，又是生氣又是好笑，還真是拿這個三兒子沒辦法。

“收拾收拾，出門吧，”葉厲霆摸了摸葉燼的頭，葉燼憤恨地甩開他的手，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換衣服去，小燼。”葉厲霆說。

葉燼甩上房間的門，翻箱倒櫃地換衣服去了。

葉厲霆道: “真是把他給寵壞了，幺兒，你別介意，你三哥就這個臭毛病，慣的。”

葉熄點了點頭，說“沒事”。葉燃幫葉熄吹後頭發，随手撸了把，說， “我小時候怎麽也沒見您慣過我”

葉厲霆給了他脊背一巴掌，脊背上留下個大大的紅手印，葉燃疼得直叫。葉厲霆道: “去!該娶媳婦了還跟兩個小弟弟争風吃醋，瞧你那沒出息的樣。”

葉燃又是一陣哈哈大笑，葉熄也跟着笑。

不知道為什麽，葉燃一笑他就想跟着笑，甚至葉燃一說話他就想笑。葉燃的笑容仿佛有種神奇的魔力，小太陽般的治愈，盯着葉燃的笑臉，再多的不開心都能立馬煙消雲散。

冥冥之中，葉燃這麽一鬧騰，葉熄覺得跟葉厲霆都親近了很多。

三人收拾妥當，在一樓客廳的大沙發上等葉燼，葉燃大手攬着葉熄，給他剝橙子吃。

“酸嗎”葉燃問。

“不酸!超好吃!”葉熄吃得滿嘴冒水。

“好吃那今天出門再多買點兒，”葉燃抽了張紙巾，幫葉熄擦嘴。

左等右等，等到葉厲霆都想罵娘了，葉燼才猶抱琵琶半遮面地姍姍來遲。

葉熄頓時眼前一亮:葉燼穿着皮夾克，裏面一件白色小襯衣，頭發是細細打理過的碎發，不用塗粉底，皮膚就已經如牛乳般嫩白絲滑了。

他随便做了個一手揣褲兜，一手扶後頸，淡淡微笑的動作，渾身的星味立馬就出來了。

相比之下，葉熄感覺自己就像那只白天鵝面前的醜小鴨。

葉燼長得比葉熄高，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眉梢微微挑起。

葉熄羞愧地低下頭，不敢擡頭看他。

葉燃嘴角抽了抽，随後掏出口罩扣在葉燼臉上，葉燼不想戴口罩，在他懷裏扭着掙紮，恨恨地瞪他。

葉燃哈哈大笑， “臭美啥給幺兒買衣服又不是給你買，你哪次出門不得帶口罩”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臭老二!臭老二臭老二!”葉燼亮相被打破，氣得跳腳，小拳頭一拳拳地猛錘在葉燃身上。

“行了行了，別鬧了!走了!”葉厲霆簡直懷疑自己上輩子造了什麽孽，老天要給他兩個這樣的兒子天天折磨他……

還是幺兒最乖了，他忍不住想。

折騰的人困馬乏，衆人這才算出了門。

葉厲霆牽着葉熄的手逛大商場，商場裏的商戶，經理不少都跟他有合作，有人驚訝道， “呦，葉老板，這位小公子是”

葉厲霆拉着葉熄的手緊了緊，驕傲道: “我小兒子!”

“喲……”不少人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葉厲霆絲毫不在意那些目光，徑直拉着葉熄往前走。

葉熄微低着頭，臉紅紅的，心裏又是害羞又是甜蜜。

後面跟着的葉燼，則是又戴墨鏡又戴口罩，見葉熄出盡風頭，心裏更不爽了。

葉厲霆帶着葉熄逛最好的童裝店，彎着腰，拿着小孩們的衣服一件件地給葉熄比劃，葉熄站得僵直，總覺得服務員們都在看他，臊都要臊死了。

葉燼看得嘴角抽搐，爸爸都沒給他這麽試過衣服，他忍不住心想。

最後，葉厲霆給葉熄挑了幾件最時興的童裝，葉熄都有點兒不敢穿，這麽好看的衣服，他以為他小哥哥那種童星才能穿的。

“我…我可以麽”葉熄小聲道。

“怎麽不可以，”葉厲霆說， “衣服做出來就是給人穿的。”

葉熄點了點頭，去試衣間換上新衣服，出來的時候，他發覺衆人的目光好像都釘在了他身上。

“太可愛了吧!”服務員們竊竊私語。

“哎，你不覺得這小孩長得有點兒…有點兒像那個小童星”

“小童星你是說小葉燼麽”

一旁全副武裝的葉燼: “……”

葉燼心裏剛平衡了一點兒，服務員們又來了句:

“但我覺得這個小孩兒長得比小葉燼還可愛呢。”

“是吧是吧，我也這麽覺得，這小孩兒底子太好了，小葉燼……怎麽說呢我現在越來越不喜歡他了，總覺得他被過度包裝了，不真實。還是這小孩兒自然。”

葉熄怯生生地偷瞄他的小哥哥，發現葉燼氣得渾身發抖。

葉燃拍了拍葉燼的肩膀，寬慰道: “別難過嘛，聽得了贊譽，也得能接受質疑不是”

葉燼吼道: “我的事不用你管!臭老二!”

給葉熄買完衣服，葉燃說要買書，去了商場的書店，買《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毛澤東思想概論》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引得葉厲霆又是一陣冷嘲熱諷。

好在葉燃早就做到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不然以他在家中的地位，怕是早該哭死了。

葉厲霆電話響起，接完電話後，他說， “你們大哥訂了餐位，走吧，我們去吃飯。”

葉熄一顆心立馬又提了起來，慘，又要見生人，也不知道大哥好不好相處。

四人去了一個自助餐廳，人不算多，葉煥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

葉煥同樣的身材高大，西裝革履，戴着副眼鏡，一看就是那種冷面精英。

葉厲霆向葉熄介紹道: “這是你大哥，叫葉煥，今年22歲，大學畢業沒兩年，就已經當上公司總經理了……”

提到葉煥，葉厲霆就忍不住想要多說兩句，他道: “幺兒呀，你要多跟你這位大哥學習，你大哥16歲上大學，清華金融系畢業，現在邊讀研邊工作，你不要整天看你二哥，好的不學學壞的……”

葉煥淡淡地“嗯”了聲，葉燃頓時慘叫道: “爸爸，小弟弟才這麽小你就跟他說這些，你也真是夠狠的……”

葉厲霆皺眉道: “我已經教出你這麽個失敗品了，當然要吸取教訓，從小抓起。”

葉熄再想想自己，自己連字都不會寫呢，聽爸爸的意思，自己以後是要上學嗎天吶!葉熄只覺得頭皮發麻!

葉厲霆坐下，葉燼跟着坐在他身邊，葉厲霆道: “行了，吃飯吧，老二，你帶着幺兒，去給他拿東西，問問他想吃什麽。”

葉燃長舒一口氣，終于不用聽老頭啰嗦了，拉着葉熄去拿吃的，葉熄拉着葉燃的手晃了晃， “二哥哥。”

“嗯”葉燃低頭看他。

葉熄道: “爸爸那麽說你，你覺得難受麽”

葉燃摸了摸後腦勺，笑着說， “還好啦，不過爸爸說得也是實話，我确實比不上你大哥和三哥，是家裏最不争氣的那一個。”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葉熄認真道， “二哥哥沒有不争氣!”

葉燃怔怔地看着他， “幺兒……”

“二哥哥是最棒的!二哥哥是大英雄!”葉熄突然大喊道， “那幾個混混到處欺負人，乞丐的錢他們都搶，是二哥哥把他們抓了起來……”

“二哥哥為了值班，可以過年不回家，一晚上只睡一兩個小時;二哥哥在外面指揮交通，手腳都凍爛了也沒喊過疼，沒流過淚;小熄身上那麽髒，二哥哥明明不認識我，還不嫌棄我，給我洗澡，還給我買洗衣服，還帶我找爸爸媽媽……”

葉熄說着說着眼淚就下來了，他哭着喊道: “二哥哥才不是沒有出息的孩子!二哥哥明明就是最棒的那一個……”

葉燃蹲下身去，把葉熄摟在懷裏，低聲道: “好孩子。”葉熄枕着葉燃的肩頭，低聲啜泣， “爸爸那麽說你，小熄覺得好難過好難過……”

葉燃撫摸着葉熄的頭發，小聲道: “其實……我也沒有你說的那麽好……不過，還是謝謝你，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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