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3.日常

日常

葉燃問葉熄想吃什麽，那些吃的葉熄大多都沒見過，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認識的東西，他不敢瞎吃，他想了想，說道：“吃饅頭，喝豆漿......再吃點兒橙子吧，那會兒在家吃的那種。”

葉燃覺得又好笑又心疼，說，“咱們來這兒不吃那些，唉......算了，哥哥幫你拿吧。”

這個餐廳既能烤肉又能涮火鍋，葉燃拿了培根、烤肉、烏雞卷，又取了涮羊肉，蛋餃，葉熄突然叫道：“啊，餃子！咱們過年吃的那個。”

葉燃騰出手來捏了捏他的小臉蛋兒，說，“這麽久了你還記得？”

葉熄點頭，“餃子太好吃了，多弄點兒吧。”

葉燃剛想笑他一聲小貪吃鬼兒，就聽葉熄小聲自言自語道，“那天晚上的餃子，二哥哥都沒吃幾個，就出-警-去了......”

葉燃不說話了，拿着東西帶着葉熄回座位。

葉燼帶着墨鏡口罩，小特-務一樣，随便拿了點兒東西回來，癱坐在座位上抱怨：“來來回回都是那幾樣，沒意思。”

葉熄問：“這兒的飯不好吃麽？”

葉燃笑道：“別聽這小子胡說，山珍海味，瓊漿玉液都配不上他的金貴之軀。”

這話逗得衆人一陣哄笑，連葉煥都低笑了兩聲，只有葉熄聽不懂，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麽。

因為剛剛那句話，對于沒上過學的葉熄來說，就是：%*@%，！&@%都配不上他的*#…%

......

葉煥笑了笑，從身後變出了一大盒東西遞給葉熄，說，“送給你，小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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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熄問，“這是什麽？”

葉燼驚叫一聲，“哇塞！全球典藏版的變形金剛！天吶！大哥，你從哪裏買到的？！”

“大哥，你送給我吧！你送給他他也不玩，送他幹嘛！”葉燼拉着葉煥的手臂晃來晃去。

葉厲霆咳了聲，葉燼看了下葉厲霆的臉色，安靜了下來。

葉煥說，“送給小熄，老三跟小熄一起玩。”

葉熄說了聲謝謝，接着道：“還是給小哥哥吧，我不懂，不會玩這個的。”

葉煥點了點頭，“也好，那......”

葉燼突然打斷他，喊道，“誰稀罕？人家不要的東西給我，我才不要呢！”

葉厲霆眉頭微皺，說，“小燼，你該懂點兒事了......”

葉燼吼道：“我知道，不就是讓我讓着弟弟麽！你給他就是了，我讓着弟弟還不行麽！”

好好的一頓飯鬧得大家都尴尬，葉熄心裏更是過意不去，吃東西都小口小口的吃。

葉燃捅了捅葉熄的小腰，葉熄：“？”

葉燃把烤好的肉放在葉熄盤子裏，問，“你怎麽吃得這麽慢？吃貓食兒呢？”

葉熄說，“吃慢點兒容易飽，吃得快的話，吃好多也飽不了。”

葉燃的嘴巴微微長大，“你以前在外面吃東西也這樣？”

葉熄沒想太多，誠實地點了點頭。

葉燃道：“你大口大口地吃，別怕，使勁吃。”

葉熄：“可是，吃的多，花錢多......”

葉燃笑着給他解釋，“這兒是自助餐，你就放心吃吧，吃再多也不會花錢的。”

葉熄吃了一驚，這麽好吃還不花錢？有這樣的好事兒？早知道，自己以前就來這裏吃好了。

葉燼在對面不耐煩地嚷嚷道：“老二，你跟他說那些做什麽？他愛吃不吃，你說了他也聽不懂。”

葉厲霆：“小燼，怎麽跟你二哥說話呢？”

葉燼耷拉着臉，低頭玩手機上的貪吃蛇，假裝聽不到。

衆人吃完晚飯，葉煥要回去工作，葉厲霆也要開他的小公司，便讓葉燃帶兩個弟弟回去。

葉燃還沒有考下駕照，打了個的，半個小時後，三人到了家。

葉燼不理另外兩人，徑直回自己房間打電腦游戲，葉燃帶着葉熄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不大，放着一張很小很小的床，窗臺上擺着花瓶，花瓶裏插着新鮮的花，牆上的小櫃子裏，還放着幾本畫本書，書的封面上，歪歪扭扭地寫着葉熄兩個字，熄字是拼音。

葉燃感慨道：“你4歲走丢之前，就是住這個房間的，幺兒，你還有印象麽？”

葉熄茫然地搖了搖頭。

葉燃說，“咱媽走的時候說了，這個房間永遠給你留着，咱家也不能搬家，除非你回來......你看，這是你的房間，6年前什麽樣子，現在還是什麽樣子。”

葉熄這才想起，自己有爸爸，按理說也應該有媽媽的，他問道：“媽媽呢？怎麽今天沒見媽媽？媽媽去哪裏了？”

葉燃一頓，回頭看了眼自己的小弟弟，後者瘦瘦小小，身高堪堪到他的腰部，正仰着小臉，一臉渴望地望着他。

葉燃突然心疼了起來，隐瞞掉部分真相，說道：“去世了，前幾年得病去世的......”

“哦......”葉熄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麽，他好像都感覺不到什麽難過。

他想了想，拽拽葉燃的衣角，說，“二哥哥，你別難過，媽媽是變成了天上的星星，每天晚上都會陪着你的。”

葉燃覺得好笑，這麽個小人居然還會說這些，他問：“誰教給你的？”

葉熄大大的眼睛閃爍着光芒，他說道：“一個老婆婆，我說我沒有爸爸媽媽，她非說有，任何人都有爸爸媽媽，我就問她，那我的爸爸媽媽在哪裏？她說，你見不到爸爸媽媽，是因為他們在天上，變成了星星，一直一直陪伴着你。”

“從那以後，我晚上睡覺，就不怕黑了......”

葉燃俯身，吻了吻葉熄的額頭，溫聲道：“好弟弟，以後，有爸爸和哥哥們陪你，再也不會讓你害怕了。”

“謝謝哥哥！”葉熄笑着說。

葉熄房間裏的床是十年前買的兒童床，很小很小，葉熄現在肯定睡不下了，葉燃說，“回頭給你換一張床，今晚你先跟你小哥哥一起睡？去我屋裏睡也行，我今晚不在家，你一個人睡覺會害怕麽？”

葉熄想都沒想就說：“二哥哥，我還是去你屋裏睡吧。”

葉燃點了點頭，帶他去自己的房間，給他鋪好床，開了空調，弄好被子。又怕他晚上渴，接了杯水放在床頭。

葉燃反反複複檢查了好幾遍，确認無誤，這才對葉熄說：“二哥今天晚上有課，得回學校，爸爸和大哥不回家睡，你一個人在家裏行嗎？有什麽事情的話，就去問你小哥哥？”

葉熄自己一個人在外面生活了那麽多年了，自然沒問題，他讓葉燃放心，快去上課。

葉燃又去敲葉燼的房門，對方鎖着門，沒好氣地喊道：“幹嘛？”

葉燃說：“我去上課了，你照顧好小弟弟，他餓了你就煮方便面給他吃，別光顧着打游戲，聽到了沒有？”

葉燼喊道：“知道了知道了，少啰嗦了！快走吧！”

葉燃抱了抱葉熄，走了。

葉燃走了，葉燼的房門鎖着，偌大的家裏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熱熱鬧鬧了一大天，突然人都走光了，葉熄心裏，還真是有點兒空落落的。

葉熄回了葉燃房間，在大床上平躺着，忍不住抱起被子來聞了聞。

被子柔軟又暖和，帶着葉燃熟悉的體香，葉熄覺得很安心。

看着天花板躺了會兒，睡不着，葉熄起身在葉燃房間裏翻撿東西。

葉燃床下有兩個小紙箱，葉熄拉了出來，打開。

一個箱子裏放着幾雙髒襪子，另一個箱子裏，放着條帶汗的內褲。

葉熄心裏發笑，原來二哥哥這麽懶呀。

他找了個盆，裝上葉燃的髒襪子和內褲，去洗手間洗。

他認認真真地搓了好幾遍，直到一點兒髒都看不見了，一點兒汗味都聞不到了，這才心滿意足地端着去二樓陽臺晾。

陽臺上是升降晾衣架，葉熄沒見過，還在四處找晾衣杆，找不到。

他只好放下盆來，去求助葉燼。

“小哥哥，”葉熄敲了敲門，小聲喊道。

葉燼在玩Q版泡泡堂，房間裏傳來了炸-彈爆炸的聲音，沒人理他。

葉熄聲音加大了一點兒，“小哥哥。”

葉燼憤恨地吼道：“煩死了，幹嘛！”

葉熄低聲下氣地說道：“陽臺...沒有晾衣杆......”

葉燼：“打游戲呢，等着！”

葉熄足足在門外等了五分鐘，葉燼才開門出來。

他上身是橙色的小熊□□睡衣，下身是條藍色小短褲，露出一截白皙細嫩的小腿，葉燼伸了個懶腰，随手捏了把葉熄的小臉蛋兒。

葉熄忍着疼，臉蛋兒被捏紅了。

“幹嘛？”葉燼掀起眼皮，沒好氣地打量着他。

葉熄只得又說一遍：“陽臺上沒有晾衣杆，沒法晾衣服。”

葉燼往陽臺上走，葉熄乖乖地跟在他屁股後頭，大氣都不敢出，葉燼問道：“你洗衣服了？你現在不是穿着我的衣服呢麽？”

見到盆裏的襪子和內褲後，葉燼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你你你......你給老二洗襪子？！”

葉熄“嗯”了聲，葉燼捏着鼻子一下子跳開，嫌棄道：“臭死了臭死了，老二那麽髒一個人，你管他做什麽？！真是有病。”

葉熄有點兒替二哥委屈，卻又不敢頂小哥哥的嘴，只能受着。

“陽臺沒有晾衣杆，這是升降晾衣架，你拉着那個把手轉一轉衣架就下來了，笨蛋！”

葉熄試了試，果然，晾衣架一下子就下來了，他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笨蛋！笨蛋！”像是不解氣似得，葉燼又罵了兩句，“你這麽髒，老二也那麽髒，怪不得他那麽喜歡你，哼！你以後離我遠一點兒！”

葉熄：“......”

葉熄晾完襪子和內褲，躺在床上，想着該怎麽讓小哥哥不那麽讨厭自己。

想着想着，他迷迷糊糊地快睡着了，就在這裏，樓下猛地傳來了兇狠的狗叫聲：“汪！汪汪！”

葉熄吓得一個哆嗦跳了起來，連忙按亮了燈，吓得瑟瑟發抖。

他以前被狗咬過，差點兒被咬死。

他最怕的一是咬人的大狗，第二才是街頭混混。

“汪！汪汪汪......”

樓下還在叫個不停，聽聲音，葉熄還以為是一樓有狗，吓得他腿都直打顫。

那狗每隔幾分鐘就要猛地叫喚兩聲，葉熄被吓得心驚肉跳，哪裏還睡得着覺？沒有辦法，他只能抱着枕頭，溜到葉燼門前，敲他的門，“小哥哥。”

他一邊敲，眼睛一邊死死地盯着樓梯口，生怕下一秒那大狗就會沖上來，把他咬死。

“又怎麽了？”葉燼翻身起來，抓着頭發狂叫。

“有、有狗......我怕......”葉熄的聲音帶了哭腔。

葉燼不想搭理他，故意裝傻：“沒有狗，你聽錯了，剛剛是我叫的。”

葉熄：“......”

樓下又傳來了狗叫聲，葉熄吓得大叫一聲，哀求道：“我怕、我怕......小哥哥救我，救救我吧......”

葉燼不勝其煩，只得翻身起來給他開門。

“煩死我了你！膽小鬼！”

“你想怎麽樣？”葉燼抱臂睨着他，冷冷地問道。

“小哥哥，我...狗、狗是在咱家一樓麽？”葉熄問。

“不是，在後院籠子裏關着，跑不出來的。”葉燼道。

“回去睡覺吧，別煩我了。”葉燼關門，發現葉熄還站在原地，本就瘦瘦小小的身子，燈光下顯得更為形單影只。

“走啊你！再不走我揍你！”葉燼呲牙，揮了揮拳頭威脅道，葉熄只得轉身，那大狗突然又叫了起來，吓得葉熄一下子坐在地上，抱着腦袋瑟瑟發抖。

“你......”葉燼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葉熄，“你真的這麽怕狗？”

“嗯，”葉熄低聲道。

葉燼嘴角咧起，眼睛裏閃過一絲狡黠，他猛地蹲到葉熄身旁，“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啊！”葉熄吓得眼淚都出來了，捂着耳朵，痛苦地倒在地上痙攣。

葉燼這才意識到自己玩笑開得好像有點兒過了，捅了捅葉熄的小腿，又撓了撓他的小腳丫，葉熄癢得縮起身子來，葉燼道：“要不......跟我一塊睡吧？”

葉熄眼中噙着淚，問道：“可以麽？”

葉燼“切”了聲，不屑道：“不可以還能怎麽辦，要不等爸爸哥哥回來了，搞得跟我欺負了你似得，進來吧。”

葉熄抱着枕頭，跟着葉燼進了屋，躺在床上。

葉燼在床單中間拿手比劃了一下，惡狠狠地說，“三八線！記住了！你只能躺在那邊，過界一次我揍你一次，聽到沒有？”

葉熄怯生生地點頭，樓下的狗又是一陣狂吠，葉燼扔了個可樂罐頭下去，吼道：“大黑，閉上你的臭狗嘴！”

樓下靜了。

葉燼拍了拍手，說“睡覺”。

葉熄哦了一聲，抱着被子睡了。

葉燼晚上睡覺有個毛病，喜歡抱着東西，平時他都是抱着抱枕睡，今天，床上多了一個人，結果，第二天早上......

和煦的陽光透過窗子照耀進來，小鳥落在窗臺上，“咚咚咚”地用鳥喙敲打着玻璃，葉熄懶洋洋地揉着眼睛，醒了。

他這一晚睡得很不舒服，做了個又臭又長的怪夢，夢到自己掉進了深海，海裏有個吃人的大章魚，八個爪子纏着他，要勒死他。

葉熄覺得渾身酸痛，剛睜開眼睛，就吓了一大跳。

纏着他的不是大章魚，是他的小哥哥！

葉燼還在睡着，他一手勾着葉熄的脖子，一臂摟着葉熄的腰，兩條腿更是将葉熄緊緊夾住，手腳并用，張牙舞爪地把葉熄纏了個結結實實。

葉燼營養好，個子比葉熄高了不少，整個人壓在葉熄身上，葉熄覺得自己幾乎要窒息了。

葉燼的臉緊貼着葉熄的臉，晨光熹微中顯得比平時柔和、親切許多，也可愛許多。

葉熄吓得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驚醒了小哥哥，挨他的拳頭吃。只能任由自己那最愛幹淨的小哥哥半張着小嘴，哈喇喇滴在自己臉上。

葉熄：“......”

葉熄堅持了半個小時一動不動，渾身上下麻得都感覺不到手腳的存在了，葉燼這才醒了過來。

一見葉熄，葉燼“啪！”地一下從他身彈開，撞在牆上，用不信任的眼神盯着他。

葉燼抓狂道：“你居然敢抱着我睡！天吶！你那麽髒，老二也那麽髒！你還敢用給老二洗臭襪子的手抱着我！天吶！天吶！”

葉熄連忙解釋：“小哥哥...你......我......不是你想的那樣子的呀。”

葉燼用小腳踢葉熄，像是想把他踢下床去，又不想用手碰他，葉燼憤憤道：“哼！我就知道，你果然跟那些粉絲是一樣的！”

葉熄：“？”

葉燼有起床氣，抓狂大叫道：“她們見了我就想抱我，還想摸我的頭，居然還有人想捏我的臉！我的天！她們洗手了麽！洗手了麽！”

葉熄吓得大氣都不敢喘，裹在小被子裏瑟瑟發抖，半晌，肚子“咕~”地大叫一聲。

葉燼瞥他一眼：“餓了？”

葉熄點點頭，點到一半，又不敢點了......

葉燼不爽地踢他一腳，“去洗澡！”

葉熄道：“可是，我昨天晚上剛洗了的呀。”

葉燼叫道：“我的天！聽聽！你這說的是什麽話！你難道以前一天只洗一次澡嗎？我去！髒！太髒了你！快去洗澡啊啊啊！”

葉熄吓得屁滾尿流地溜進浴室，心想還好小哥哥不知道他以前半年才洗一次澡。

葉熄洗完澡出來，一樓的餐桌上擺着熱氣騰騰的小鍋，葉燼正坐在高高的餐椅上，一條小腿下垂，另外一條小腿盤在椅子上，随手捏着穿白襪的小腳丫，另一只手拿着一本書在看。

“小哥哥在看什麽？”葉熄費力地坐上大椅子，問道。

葉燼得意地睨他一眼，把書遞給他看。

葉熄雙手接過，大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書上一堆扭腰抖腿的小蝌蚪，葉熄半個字都不認識。

“笨蛋！書拿倒了！”葉燼吼道。

葉熄：“哦......”

他把書正過來，還是看不懂。

葉燼奪過書來，得意洋洋道：“這是英語，你能看懂就怪了。”

葉熄低頭，隐隐覺得有點兒自卑。

葉燼叫葉熄去洗手，兩人一起洗手回來，葉燼已經把面盛進了兩個碗裏。

其中一個碗上面有青菜，有荷包蛋，有西紅柿片；另一個碗上面只有菜，沒有荷包蛋。

葉燼問：“你吃哪碗？”

葉熄想都沒想，就端了那碗沒有荷包蛋的去吃，葉燼低哼了聲，埋頭吃面。

“小哥哥，”葉熄小聲問，“這些是你做的？”

葉燼頭也不擡地答道：“不然呢？你還以為是你家二哥哥呀？你看人家搭理你不？一天到晚巴巴地往上貼......”

葉熄：“......”

葉熄看着葉燼，隐隐地有了種崇拜的情緒。

小哥哥跟自己一樣大，會上臺表演，會讀英語，還會做飯。

而自己呢？會幹什麽？會......要飯？？？

“小哥哥，你真厲害。”葉熄說。

葉燼輕哼一聲，說，“這算啥，我八歲就會做飯了。”

葉厲霆的教育理念之一，就是培養孩子們的自理能力，故而，葉家從不請保姆，孩子們餓了，就得自己想辦法，不然就餓着肚子。

葉燼當年也是吃過大苦頭的，不燙掉層皮，小小年紀，又怎麽可能學得會做飯呢？

葉熄低頭扒面吃，吃到最後，赫然看見碗底卧着兩個荷包蛋。

“小哥哥。”葉熄忍不住低聲喚道。

“少磨叽，”葉燼端着碗起身去廚房刷，“愛吃吃，不吃倒掉......就你那小挫個兒，哼！估計跟老二一樣，以後連媳婦都找不到......”

葉熄靜靜點頭，笑着吃碗裏的荷包蛋，吃着吃着眼眶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