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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

新皇帝見到三千披甲士兵手持利峰,已知結局,他放下棋子,神色淡定地問道:“造反的是誰?”

将領說:“三皇子應當立為繼承人。”

新皇帝嘆了口氣道:“我尚且如此,三哥又能支撐多長時間!?”

最終被三皇子的手下殺死于琨華殿。

新皇帝……

石虎第九子……

一共在位183天,沒有谥號,即全劇終……

……

三皇子又命人殺了鄭太後、張皇後、新太子,以及之前谏言要殺冉闵的幾位官員。

在大都督冉闵的擁護下,三皇子順利地坐上了皇帝寶座。

新皇登基,冉闵已經擁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利,而李農,已經是冉闵身邊最重要的功臣。

李農曾經私下問冉闵:“現在朝中很多人眼紅我們,若是新帝聽信纏言,不信任我們怎麽辦!?”

當坐上了絕對權利位置的頂峰,就極度害怕失去,因為一但失去,将死無葬身之地。

冉闵低聲對他耳語道:“那就正好有了借口,不是嗎!?”

李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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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相安無事的過了兩個月。

滿朝胡将,無不妒忌冉闵現在功高蓋主的地位,都有取而代之的心。

幾位羯族将領,暗中與新帝商量,現在殺冉闵要快速,目前冉闵手握宮內三千龍騰衛士的指揮權,是很危險的。

新帝既不反對,也不支持,這就傳達給羯族将領一個信息,新皇默認了暗殺冉闵的行動。

羯将集結了三千羯族士兵暗中埋伏在胡人居住的區域,想殺掉冉闵等人。

當時新帝正在中臺,羯将帶領三十餘人想登臺挾持新帝而向冉闵發起進攻。

新帝見人在破壞閣道,詢問原因。

那人卻說:“李農等人謀反,已經聚集叛黨在東掖門,我帶領着衛士,謹先告知皇上。”

新帝:“你是功臣,好好為官效力。我從臺上觀望着你,無須考慮尚未向我報告。”己經暗中授權,可以殺李農,無須彙報。

于是羯族将領率士衆攻打冉闵和李農。

冉闵骁勇善戰,哪裏是三十餘人就能拿下的,李農也不是省油的燈,雖然功夫不及冉闵,也是勇将一枚。

不用細說,此戰未能獲勝。

新帝暗殺李農的行徑己經敗露。

事已至此,冉闵正式造反,帶着李農和邺宮內所有兵力,龍騰衛士三千,毀壞了金明門而入宮。

新皇帝害怕冉闵會殺了自己,迅速招來冉闵、李農,打開宮門接納他們,對他們說:“羯族将領謀反,你們應當立即讨伐他。”

此話一但說出口,就不可能再收回。

新帝庸暗,從未想過這麽随意一說,換來皇宮血流成河。

冉闵正在等讨伐胡将的理由,邺宮內有大量胡将官員,都因為新帝這句話,淪落被殺的對象。

冉闵和李農分頭進攻,殺了謀反的羯将等人,因為此次謀反是由胡将開始的,所有胡将和胡兵不論有沒有參與,均被‘皇帝下詣讨伐謀反’而被殺掉,從鳳陽門至琨華殿,橫屍遍地,血流成河。

一時間,皇宮內局勢大變,成了漢軍的天下。

冉闵以大都督身份,發布命令告知宮廷內外,六夷胡人要謀反,凡敢動用兵器者一律斬殺。

胡将們心知,明明是冉闵借機謀反,卻将謀反的大帽子扣到他們頭上,心裏知道也沒用,他們也打不過,只有選擇逃出宮城。

有的攻破城門,有的越牆而出,逃亡的胡人不可勝數。

新皇帝原本有胡将保護,現在胡将謀反,已被冉闵所殺,于是,新皇帝成了光杆皇帝,身邊沒人了。

漢臣是幸存者,均跪在地上大哭,他們以為死定了。

冉闵分派了任務,以前當衆做詩罵他是狗的漢臣,受到重用。

那位漢臣吓得直叩頭道:“石大都督,小人以前有眼不識泰山,現在知道錯了!”

冉闵笑了笑,吩咐道:“我的生父姓冉,從今往後你們都要改囗,莫再喚我石闵了,我叫冉闵。”

衆人:“……”

冉闵又說:“以前大家屈服在石虎之下,敢怒不敢言,既要保全性命,還要明裏暗裏的罵我,我都記牢了你們的名字,因為你們都是有骨氣的漢人。如今你們可願聽我號令,重新奪回這片屬于漢人的江山!?”

安靜了片刻……

漢臣們發出哭天搶地的呼聲:“誓死追逐,重新奪回漢人江山……我們都願輔助冉大都督,重新奪回漢人江山……”

冉闵笑道:“你們真降也好,詐降也擺,我不管,但你們要知道,現在我手握重兵,己經掌握宮違禁軍。你們誰敢有異心,我就敢殺誰,到時候莫怪我不講漢人同胞的臉面!!”

衆漢臣:“……”

冉闵正式宣布脫離“石”姓,從今往後恢複“冉”姓,與石氏帝國做了絕決。

新皇帝被困在禦龍觀看守,漢臣們十分樂意的看着新皇帝像一只狗那樣,被關在石籠裏,食物都懸吊着給這個新皇帝吃。

大趙國手握重兵的胡将,紛紛出逃。

但又不甘心,現在逃了,以後就回不來了,又紛紛糾集起來,一起殺回來。

老羝王與白奴王率領七萬士衆攻打邺城,冉闵帶領千餘騎兵,在城北抵抗他們。

冉闵手執雙刃矛,飛馳進攻,對手應刃而敗,斬殺首級三千。

胡将大敗,冉闵與李農乘勝追擊,帶領三萬騎兵讨伐。

被困于石屋中的新皇帝秘密派遣太監送信,說現在冉闵不在邺城,讓胡将們乘虛而入,突襲邺城。

太監卻把此事報告給冉闵、李農……

冉闵、李農馳馬速歸,廢黜新皇帝并殺了他……

新皇帝……

石虎第三子……

一共在位103天,沒有谥號,即全劇終……

……

為免養虎為患,冉闵又殺掉石虎的兒子五人。

也因此,石虎的十二個兒子,除了被石虎殺掉的,還有搶皇位互相殘殺的,剩餘的兒子全部被冉闵殺掉。

石虎的所有孫輩三十八人,也被冉闵殺絕了。

自此,中原最大的胡國,曾經擁有百萬胡兵的第一大國,大趙國就此亡國……

石氏家族全部被滅……

大趙國(史稱:後趙319-350年)是五胡十六國時期由奴隸出生的羯族人石勒建立的石氏帝國,歷經七主,共享國30年,從此退出歷史舞臺……

中原最大,地盤最廣的,曾經的大趙國,落入冉闵之手。

……

(感嘆一句!石氏一族終于翻頁了!這個時代群魔亂舞,各大野心家互相殺得昏天暗地,他們的名字太多,為方便閱讀,我都盡量簡化他們的稱呼。對這段歷史感興趣的親們,可以去查查他們相對應的名字。感謝!)

……

石氏一族被滅的消息傳遍中原大地!!!

大燕國因為耳目衆多,第一時間收到消息。

此時此刻,慕容恪與五弟和幼弟正與燕王讨論關于夏糧收購的問題。

探子回報這個大消息的時候,衆人都停止讨論。

慕容恪心道:不飛則已,一飛沖天,那是楚莊王。我的闵弟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我的闵弟不鳴則萬人待其鳴,一飛則萬人為其震,這才是真正的闵弟。

壓抑多年,闵弟終于能大展伸手了,可惜此刻我走不開,不能去他身邊,與他共享這一刻。

燕王氣得直拍桌子:“冉闵,一個石姓家奴,居然造反殺絕主家的人,此等不忠不孝不義的小人,必當除之……咳……咳咳……”

因為動了氣,肝火上升,引發舊疾咳嗽起來,近身奴婢立即替燕王拍後背,替他順氣。

慕容恪暗中看了王兄一眼,心道:就憑你,也能除掉闵弟?笑話!!不過面目還是端着,沒什麽表情。

五弟慕容垂道:“王兄莫急,現在大趙國亡了,動蕩不穩是個好機會。我大燕國如日中天,正是國力強盛之時,借此機會攻之,必能将那亂賊冉闵拿下,到那時候……”

話還沒說完,慕容恪立即反對:“不行!”

五弟慕容垂:“……”

慕容恪面不改色道:“五弟有這想法也很正常,但眼光還是要看長遠一點,除了我大燕國,周圍的國家誰不想分一杯羮!?我們不能冒然出擊,當下要保存實力。”

燕王點點頭,覺得此話有理:“老四說得對!目前大趙國境內什麽情況都還不曉得,周圍的國家肯定虎視眈眈。我們坐等他們互相争搶,才好乘虛而入。”

幼弟慕容德突然問:“四哥詐降石虎的時候,一直潛伏在那亂賊冉闵手下,想必四哥是知道一些冉闵的用兵之法,這樣是最好的,知已知彼,百戰百勝。”

慕容恪看了他一眼,嘆氣道:“哎,說到這事,當真要如實告訴大家,冉闵對我十分防備,從不讓我接近練兵場,這事我曾經跟五弟的書信來往裏講敘過。”

五弟慕容垂道:“我們的父王與石虎鬥了半輩子,四哥詐降已屬不易。冉闵為人狠毒,心計很重,四哥能全身而退的回來就好。”

衆人都點頭稱是。

晚上!

星空滿天!

慕容恪坐在院子裏的椅子上看着天上繁星。

五弟慕容垂也走過來,陪他一起坐着看星星。

“四哥!”

“嗯!”

“我總覺得這次你回來後,有些不一樣!”

慕容恪看了他一眼,又調頭看星星:“是嗎!?哪裏不一樣了!?”

“四哥以前有心事,總喜歡與我說。現在我覺得四哥有心事,也不告訴我了!”

慕容恪笑了笑,問他:“你說說看,我有什麽心事!?”

慕容垂抓抓腦袋,也想不出什麽:“我也不好說,四哥居然獨自看星空。以前都找我一起看的,現在卻自己看,一邊看還一邊嘆氣,定是有什麽心事!?”

“別胡思亂想,我能有什麽心事!”

“四哥能有什麽心事呢!?我猜一定是父王未完成的心願,我鮮卑慕容氏最大的心願就是入主中原,父王看不到了,我們要替他老人家完成這個遺願。”

慕容恪:“……”

“四哥,我跟你講,現在大趙國石氏一族被冉闵滅了,正是好時機,我們應該向王兄谏言,舉全國之力,發兵攻打冉闵,石虎留下繁華的國都城池和巨額財富,不能便宜了別人。”

慕容恪雙眸一暗,立即說:“你此番來找我,就是為了讓我與你聯手打冉闵!?我告訴你,不行,我不同意,你有本事,自己出兵去打,我不站你這邊。”

五弟慕容垂急道:“四哥莫生氣,我怎麽覺得你老是在幫那個冉闵說話!?你當初給我寫信,說看上冉闵旗下的闵軍,準備招降,那冉闵堅決不降我大燕,可見是個寧折不彎的人。既然不肯歸降于我們,現在出兵滅了他,有什麽不好!?”

慕容恪不耐煩地說:“不降我大燕國的人太多了,不降就要滅之的話,我們還談何發展國力!?你不要再與我說這件事了,總之一句話,發兵打冉闵,我不參與。”

五弟慕容垂也比較激動了,他辯解道:“四哥就是仁慈心過重,你在冉闵手下待久了,就對那冉闵懷有感情,可這是戰争,不降我們的人,那就只能做敵人!”

慕容恪本就有一肚子氣,也借機發出來,他怒道:“我就是仁慈,你能把我怎樣!?你去跟王兄講,讓王兄解我兵權便是。若王兄要收我虎符,我一句話不說,立即雙手捧上,從此遠離大燕國,不再回來。”他心想,若解我兵權,我立即跑去投奔冉闵,才不願意困守在此,又道:“只要三軍主帥的兵權在我手裏一天,我便有這權利統領三軍,外人不能插手軍務。”

“外人!?四哥,我的好四哥,我是外人嗎!?”嗓門也大起來了。

四哥從未這樣對他發過火,這是怎麽了!?四哥的性情為何變成這樣了!?

慕容恪雙眸一瞪,就要暴發更大的怒氣,被沖上來的幼弟慕容德給拉開了。

幼弟慕容德急着勸架:“五哥少說一句,四哥也不要生氣,你們倆個不要吵架了好不好!?父王教導我們,父子竭力山成玉,弟兄同心土變金。咱們兄弟同心,黃土也能變黃金。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商量呢!?”

慕容恪和五弟慕容垂分別坐下,互相還在生氣。

幼弟慕容德又勸了幾句,倆人還沒有合解的樣子。

……

第二日,燕王也知道了。

燕王把這幾兄弟召過去,苦口婆心道:“四弟主張觀望,有道理!五弟主張現在攻打冉闵,也有道理!雙方的意見我都要聽,但不能因為意見不合,就要吵架。父王最反對我們兄弟之間争吵,你們也不要再互相生氣了,看我的面子上,和解了吧!”

慕容恪想了想,也就順臺階下了,先說:“五弟,昨晚是我脾氣來得太突然,對不起!”

慕容垂趕緊道:“我知道四哥是個仁慈的将帥,四哥在冉闵手下待了這麽久,肯定是有些感情的,四哥,是我錯了。”

燕王疑惑地問道:“老四對冉闵有什麽感情!?”

慕容恪的心髒突然跳漏了一拍,頓時覺得有點心虛。

五弟慕容垂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還能有什麽感情!?四哥手下的人,哪怕一個小小步卒犯了錯,四哥都要連夜悄悄将人放掉,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何況那冉闵,四哥肯定下不了手,要派大軍滅冉闵,四哥自然是不願意的!”

燕王哈哈笑道:“《孫子兵法》上說,一個将領若是太顧忌麾下士兵性命和百姓死活,反而會成為被對手利用的致命傷。因此而贻誤寶貴戰機的話,那是對自己的國家不負責任。所以說,以天下蒼生為棋局,以麾下将士為棋子,将他當做沙盤上的标識和數字,才是合格的将領。”

慕容恪可不贊同這個意見:“既然王兄認為我不是合格的将領,幹嘛招我回來!?”

燕王一怔,立即說:“哈哈,這天下間,只有我的四弟是個例外嘛!!”

慕容恪暗中翻了個白眼:“……”

五弟慕容垂還是很堅持自己的意見:“王兄,我雖然已經向四哥道了歉,但我還是主張先攻為主的觀點,現在大趙國境內是個什麽局面還不曉得,但可想而知,石氏一族都被滅了,肯定亂成一鍋粥。”又道:“我們可不是乘亂搶地盤,我們師出有名,讨伐那叛賊冉闵,石氏一族将他撫養長大,他卻将石氏一族全部殺掉。若我大燕國率先出師,讨伐檄文一出,必将號令群雄,形成聲勢浩大的規模,攻必克,戰必勝。”

☆、冉魏大帝

慕容恪懶得跟五弟再吵架,只冷笑一聲道:“說得好聽,還出讨伐檄文!?也不怕被人笑話。十二年前棘城之戰,我率軍出城迎敵,那一戰我17歲,五弟才13歲,想必時間久遠,五弟記不清了。我告訴你,我與冉闵交手,四十招敗于馬下,他要保全三萬步卒才饒我性命。當時的情況如何,五弟全程目矚的。我詐降石虎,待在冉闵身邊一年半有餘,是你了解他!?還是我更了解他!?石氏一族是将他撫養長大,可從未信任過他,他也一直隐藏實力,大趙國滿朝文武将領,無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厲害。既便他隐藏實力,我也只能與他過三百招。你以為是攻打小部落王嗎!?先攻為主沒用,有勇無謀擺了。”

慕容垂道:“我怎麽不知道!?當年我第一次随四哥出城迎敵,四哥居然敗于冉闵手中。棘城之戰也是我刻骨銘心的一戰。我承認,冉闵是勇猛,論單打獨鬥,我們在坐的各位,沒人是他對手。但這不是單打獨鬥,沙場迎敵,并不是靠某一個人能完成的。”

慕容恪卟滋笑出來:“不是靠一個人!?難道是靠一群人!?兩軍相遇,主帥必須打正面戰,難道你因為打不贏對方主帥,就慫了,躲兵卒後面,讓兵卒先沖!?那還打什麽!?等着被殺,或等着被俘虜算了。你主張去攻打冉闵,首先要有把握将冉闵擒拿,否則就是空談。”

燕王不停地點頭:“老四說得很有道理……”

慕容垂不服:“四哥不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冉闵當年的确很厲害,可那是十二年前。之後冉闵也有打過敗仗。據我所知,去年闵軍攻打胡夏,卻被北魏打得落慌而逃。這冉闵也不是那麽厲害,大部分是靠吹的,石虎必須要樹立幾員猛将,以壯大聲勢!”

燕王又道:“老五說得也有理……”

慕容恪肯定不會透露攻打胡夏落慌而逃的真相,就說:“既然你不知道冉闵現在的實力,着什麽急呢!?等過段時間,你就曉得他真正的實力了。他手下漢軍只有一支,不過區區七萬人馬,去年攻打胡夏,失了兩萬多人。現在只有不到五萬,卻敢對抗大趙國百萬胡兵,而且已經勝了,石氏一族也被他全部殺了,你還懷疑他的實力,真好笑!!”

慕容垂聽出這話音不對:“我怎麽感覺四哥老是幫冉闵說話!?我是你親兄弟,我姓慕容的,你這話裏話外到底偏袒誰呀!?”

慕容恪一瞪眼,怼過去:“我幫理不幫親!兵雄雄一個,将熊熊一窩!你這熊模樣還敢自不量力當先峰讨伐冉闵,我看你吃多了撐得慌……”

慕容垂瞪大了眼晴,簡直不敢相信四哥會這樣對他說話,氣得一拍桌子:“你……”

燕王趕緊調解:“好啦好啦!剛才你倆已經和好了,不要再鬧了,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大燕國好,意見相佐可以,不要因此傷了和氣。”

慕容恪和慕容垂:“……”

過了幾天,慕容垂想不過味,私底下找來一直跟随在四哥身邊的人,就問四哥待在冉闵身邊的時候,可有什麽異常情況。

那人回複道:“四爺以前跟着冉闵,倆人三天兩頭吵架,動不動就真刀真槍的打架,這事鬧得闵軍大營人盡皆知,小人也勸過四爺不要這麽沖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可四爺的脾氣也不是那麽好說話的,倆人還是打得很兇。”

慕容垂:“……”

又回去想了幾天,慕容垂心道:四哥的确比我更加了解冉闵,雖然冉闵一直不放心四哥。哎!四哥也不容易,有些意見我還是要聽四哥的才好。

過了十多日,探子又傳來消息,冉闵登基做了皇帝,改國號“魏”,現在大趙國已經變成大魏國了。

慕容恪聽了雙眸都紅了,眼淚差點掉下來。

闵弟終于如願以償,做了真命天子……

他想到當時闵弟手捧傳國玉玺在軍帳裏默默地轉圈,那晚的事還歷歷在目,如今,闵弟手握傳國玉玺,行了天子儀仗登基大典,就是真命天子了。

同時,慕容恪看到大魏國發來的傳檄:祖父冉隆,追尊為元皇帝。父親冉良,追尊為烈祖高皇帝。母親王氏,王太後。妻子董氏,皇後。嫔妃仇氏,殿中侍禦史仇嵩長女。長子,皇太子。二子,封太原王。三子,封彭城王。四子,封武興王。

慕容恪看得出了神,心想:終究還是他的妻子,做了皇後!他曾經許我做皇後,的确是句玩笑話!自古以來,哪有男人做皇後的!?不過他這句玩笑話,卻是我最愛聽的話。天下人都當是玩笑,我當真就行了。

……

慕容垂帶着酒,去找四哥,他覺得與四哥生疏了,為了找回往日的情誼,酒是最好的東西。

“四哥!你在嗎!?”人還未到,聲音先傳來了。

慕容恪聞到酒味,回頭笑了笑,眼中只看到酒壺。

“五弟是知心人,我正想喝酒了!”

慕容垂坐下,遞給四哥一壺酒,倆兄弟對飲,好久沒這麽一起喝過酒了。

“四哥,我今日有備而來,專想着把你灌醉,就想問問,你有什麽不開心的事!?你雖然都不跟我說,但我看出來了,這次回來,你心裏壓着很多事情,一醉解千愁,今日不醉不歸……”

倆兄弟一邊喝酒,一邊吃小菜,互相聊了很多小時候的事。

慕容恪酒意正濃,又吩咐下人把珍藏的美酒也搬出來,今日與五弟喝個疼快。

倆人說到父王逝去的話題。

慕容恪很傷感,他生平最難過的事,就是父王逝去,他沒能見到父王最後一面,說到此處,不禁衰聲痛哭出來。

這一哭,引發了五弟慕容垂的傷感,倆兄弟後來抱頭痛哭。

哭累了,又互相開了一壺酒,繼續抱着喝。

倆人從小一起長大,一起跟着父王南征北戰,一起出生入死,志向相近,看法相同。

說得激動的時候,倆人互相笑,說到悲傷的時候,倆人互相哭。

就這樣,倆人喝到後來,又哭又笑地鬧騰着。

話題說到慕容恪去詐降石虎,慕容垂道:“四哥給我講講冉闵吧!?”

慕容恪:“冉闵!?冉闵有什麽好講的!?對了,你來看看這個……”

就把之前看的那張大魏國發來的傳檄拿過來,給五弟看。

“你瞧!”指着上面:“董皇後,我見過,相貌平平。但這個,嫔妃仇氏,殿中侍禦史仇嵩長女。我不認識,你說仇氏長得好不好看!?”

慕容垂看了一眼,是冉闵登基後,以天子身份,向鄰國發放的傳檄。

“肯定是美人……”想也沒想,就理所當然地回答。

“騙我……你又沒見過,怎知是美人!?”

五弟慕容垂笑道:“不用親眼見!新帝登基嘛,肯定要招募很多美人填充後宮。不是美人,怎能冊封妃嫔!?”

慕容恪搖搖頭,口齒不清地說:“你錯了!這個妃嫔只是為了拉攏漢臣官員,手段而已。仇氏是漢官之女,國之初立,必須要收攏漢臣。我曾經希望他身邊多些美人侍候,就是多十七八個美貌小妾圍繞,也是應當的。可我現在……可我現在看到他新納妃嫔,怎麽這樣難受呢!?”

慕容垂以為四哥太寂寞,就道:“美人算什麽!?只要四哥看上的,告訴我一聲,我替四哥張羅十七八個美人完全沒問題……”

慕容恪哈哈笑起來:“美人!?我要美人有何用!?”

“當然有用,英雄配美人,四哥是英雄,肯定是愛美人的……”

慕容恪繼續搖頭:“不稀罕,我才不稀罕……”

“那……那四哥稀罕什麽!?”

慕容恪突然哇哇的哭出來,手拿傳檄不停地揮舞,口中含糊不清地說:“這個皇後是我的……你曉不曉得,這個皇後原本是我的……”

慕容垂一驚,心道:四哥居然看上了冉闵的妻子,難怪了,難怪四哥反對我的意見,他不願意出兵攻打冉闵,是因為看上了冉闵的妻子。真糊塗,別人的妻子哪點好!?何況現在那個女人已經做了皇後,更是不要再妄想了。

當下勸道:“放聲哭,只管哭出來,過了這道坎就好,以後也不要再想了。”

慕容恪又哭了半晌,衰傷地說:“過不了,在我這兒,永遠也過不了這道坎,他答應過我的……他做太子,我是太子妃……他做皇帝,我是皇後……我才是皇後……這個皇後是我的……”

慕容垂穩了穩心神:“停,停!說得有點亂,說亂了,我也沒聽懂,你到底有沒有看上冉闵的妻子!?你是不是在跟冉闵搶女人!?什麽皇後是你的!?什麽你是皇後的!?你是不是跟別人的妻子搞上了!?”

慕容恪突然笑了,此刻滿臉挂淚,又哭又笑道:“我已經瘋了……沒人懂我……”

慕容垂急道:“別睡呀!我懂,我最懂你的……”

慕容恪趴在桌上,咕嚕了一句:“我就是看上他了……他做太子,我是太子妃,他做皇帝,我是皇後……我才是他的皇後……他向我承諾過的……”

慕容垂聽清楚了這一句,怔住了,不能動彈了,事情也許是他想複雜了,四哥并沒有跟冉闵的妻子搞在一起,也沒有看上誰的妻子,而看上冉闵了,四哥口裏的這個“他”,肯定是冉闵。

看到四哥已經睡着了,慕容垂起身,喚來一直跟在四哥身邊的随從。

看來這個随從之前告訴他的話,并沒不是全部,而是隐藏了關鍵的信息。

慕容垂手拿長劍,威脅他道:“若你敢再對我隐瞞,我現在就殺了你!”

随從跪地求饒。

慕容垂問他:“你老實告訴我,你的主子,就是我四哥,他在冉闵身邊的時候,有受過什麽欺侮嗎!?”

随從:“這個……”

“或者我換個方式問你,那個冉闵,是不是借機把我四哥給壓了!?”

随從臉色一變,開始身體發顫:“這……個……嘛……”

慕容垂觀察他的神色,就知道猜對了,又問:“到底是不是!?你不說我現在就殺了你!”

随坐吓得趴在地上:“五爺,您殺了奴吧!!您就是把奴殺了,奴也不敢說……”

慕容垂點點頭,緩緩道:“好,你很忠心,我四哥身邊有你這樣忠心的人,我也是很高興的。我換個方式問,若我問對了,你不用回答,若我問錯了,你只管搖頭否認。”

随從:“……”

“我問你,四哥是被壓的一方,那冉闵是壓他的一方,對不對!?”

随從不答。

慕容垂急道:“你糊塗,四哥詐降石虎,長期潛伏在冉闵那裏,身邊沒有女人侍候,長久下去要出事。你是他身邊的人,就沒想過給四哥找些美人嗎!?”

随從道:“五爺息怒,是四爺不讓奴才們去找美人的,說潛伏期間絕不染指任何美人。”

慕容垂長嘆口氣道:“這就有點麻煩了,四哥現在的問題,是被騙了還不知,此事我也不再追究誰的責任,你先下去吧。”

随從退下了,慕容垂坐到榻邊,看着慕容恪,嘆道:“四哥啊四哥,除非将你心底這根刺拔了,我真正的四哥才能回來。我也不與你再争吵着要出兵打冉闵了。我思前想後,以咱們大燕國的實力,要舉全國之力攻打冉闵,勝算只有一半,與其這樣,不如暫時觀望。”

慕容垂當晚睡在四哥邊上,心境難平,眼晴睜開一整夜,都未合眼。

……

慕容恪醒來的時候,只覺頭疼不已,剛身動,就見五弟先起身,再扶他起來。

此時此刻,五弟還在身邊,慕容恪心裏很溫暖。

慕容垂替他倒了溫茶,候在旁邊道:“四哥,我再也不跟你吵架了。以前不知道四哥所想之事,所以很無知,現在我知道了,肯定不會再鬧你了。”

慕容恪還沒回神,邊用茶水漱口,邊問:“我所想之事!?什麽事!?”

“就是冉闵曾經許諾你皇後之位的事!”

慕容恪:“……”

倆人靜默地看着對方良久。

慕容恪無所謂地笑了起來:“你盡管去跟別人講吧!我沒關系,我就盼着有一天,王兄重新沒收我的虎符,失了軍權就沒了牽挂。到那時候,我就去大魏國投靠他。”

慕容垂堅定地說:“想都別想!你是大燕軍神,這裏才是你的家。你去投靠他,以什麽身份去!?手無兵權,身無寸功,你這樣的人在他身邊不計其數,我敢說,你若去了,他必對你棄之如履,根本不會多看你一眼。你去了做什麽!?做他身邊的一條狗!?”

慕容恪冷淡地說:“做他的狗又怎樣!?那是我樂意!”

慕容垂看着他半晌,緩緩道:“四哥,我現在知道你的問題終結在哪裏了。我不跟你吵,我說過,以後不再跟你争吵。我也不評價你與他的關系。我只知道,他壓了你,就是乘人之危,因為你詐降,他拿到你的短處,所以逼你就範。”

慕容恪暗嘆一口氣,五弟居然是這樣看待此事的。

“沒人能逼我!我的性情智謀如何!?別人或許不了解,五弟卻是了解的。我是那種被人拿到短處,就能逼我的就範的嗎!?我跟你說,這件事從頭至尾就是我心甘情願的!”

慕容垂想了想,覺得之前言辭有點過激。

又組織了一下語言,心平氣和道:“四哥,我們都是帶兵打仗的人,這種事軍營裏見得多了,有兵卒私下弄那什麽什麽事,也是正常的。但有個前提,只是寂寞的時候,互相安慰,從不談感情。這也是軍營裏從古至今流傳的規矩。可他!?可他破壞規矩,居然對你許下這種承諾,什麽太子妃,什麽皇後之位!?這是把你當小孩子在糊弄呢!?”

慕容恪扭過腦袋,不想說話了。

慕容垂嘆道:“四哥,你現在還沒跳出局外,待有一天,你能跳出局外看的時候,就明白了。”

言畢走出屋子,又吩咐下人端上熱粥,事無俱細,都安排周到。

慕容恪獨自坐在榻上,什麽話也不想說。

……

且說冉闵登基前,當着漢臣的面,還是與李農互相推讓了一下,意思是他推薦李農做皇帝。

李農怎敢與冉闵搶這到手的皇位,肯定是不願意的。

于是冉闵順應衆漢臣和手下将領的要求,手捧傳國玉玺,登基做了天下間唯一至尊,“受命于天”的真命天子,從此登上神壇,改元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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