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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第 5 章
“你......你還活着嗎?”
邱綠喊了一聲,心都涼了。
難道......
已經死了嗎?
她覺得四下黑的有些過分了,恍惚之間意識到一件她之前一直忽略的事情。
原身不會是有夜盲症吧?
那這地方她絕對不能再待下去了。
邱綠是一個很惜命的人,也是因為惜命,認為生命很可貴,她才會跑過來救人,但現在那女子恐怕已經死了,萬一她也一個不小心掉進水池裏該怎麽辦?
邱綠滿頭冷汗,剛後退一步,自己的手腕,就被不知從何而來的一只冰涼的手給死死攥住了。
“額!”
邱綠吓了一跳,冷汗都順着後頸一下子竄了上來。
她聽到了很輕的吸氣聲。
什麽啊......
沒死嗎?
手那麽冷,是因為方才溺水了的緣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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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邱綠咽了下口水,嘗試着扯了一下自己的手,但沒有甩開,眼前一片漆黑,一向性情堅韌,不怕黑暗的邱綠都覺得有些沒有安全感了,“還好嗎?”
那個人沒有說話,手依舊攥着她的手腕,用的力道很大。
“你還好嗎?”
還是沒有說話。
邱綠皺起了眉,大喊道:“你幹什麽啊!倒是說話呀!你沒事嗎!”
“嗯。”
說話了。
邱綠聽到對方的聲音好像有些悶悶的哽咽,确實是人的聲音沒有錯。
她一直是無神論者,但這次穿越,确實打破了她之前的固有觀念,所以還挺害怕的,現下聽到了聲音,她覺得好多了。
“你怎麽了?一個人在這裏哭。”
對方又沒有說話。
邱綠:......
“你怎麽了啊!一個人在這裏哭!”邱綠這個暴脾氣,完全忍不了,對着漆黑一片的前方喊道。
“金魚,”
對方又說話了,說着說着,像悲從中來,悶悶的聲音有些哽咽,“死掉了。”
邱綠:......
林妹妹嗎?
不對......
難道是個小孩子嗎?
因為金魚死了,大半夜坐在這裏哭。
那剛才的水聲,是在撈死了的金魚?
邱綠心情有些複雜。
在她的時代,小孩子因為一條金魚的死而哭泣,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在這裏,孩子們早已經抹滅了這樣天真的資格。
邱綠本來一開始有些生氣,但想到這孩子還有這樣善良的心性,明明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
她逐漸有些頭暈腦脹,提着自己的包袱,并沒有走。
“你不要哭了,”邱綠說,“我跟你一起把你的金魚埋了吧?”
對方又沒說話。
邱綠:......
這個小孩是有些耳背嗎?
這也很正常,她之前待得奴隸窩,腿殘疾的有,不會說話的有,耳聾的有,那段日子,邱綠看過太多的殘疾孩子,都有些習慣了。
“你不要哭了,”邱綠喊道,“我帶你一起把你的金魚埋了吧。”
他悶悶的哭聲一頓,“埋了?”
“對,”邱綠擡高音量道,“再給它立個墓碑之類的。”
明玉川坐在池塘邊,他的眼睫被淚水浸濕,低垂着,淚自他眼中落出來,他垂着頭,墨發落了滿身,看着手中死去的可憐金魚,又忍不住哭起來。
“埋到哪裏?”
“找個地方,挖一挖土埋掉,地方你來選,怎麽樣?”
這種善良的小孩子,總是不免引起他人內心的柔軟。
而邱綠,雖性情堅韌,實則恰好,是一個內心頗為柔軟,澄澈的人。
“可它只有一個,多孤單呢。”
“不、不孤單的呀,”邱綠忙道,“你可以時不時過去看看它。”
“我又并非魚。”
他的陪伴,怎比得過同類的陪伴?
明玉川輕拭了一下眼淚,回過頭,望着池塘裏游來游去的金魚。
今夜夜空之上有繁星點點。
讓他清清楚楚望見池塘中的紅尾金魚們,圍着那具可惡的女屍繞的有多麽肆意。
“真是無情。”
他吶吶出一句無聲之言,蒼白的手往水池裏一抓,便輕易攥住了一只本游的暢快的紅尾金魚。
他纖細的手一點點用力,直到手中的金魚雙眼暴凸,在他的手中變得又軟又綿,幾乎被攥爛成肉糜。
“你在做什麽啊?有聽到我說話嗎?”邱綠問。
明玉川将兩只金魚的死屍攥在一只手裏,擡頭,面無表情盯着眼前這瘦弱的女子,像是在看着一灘死物。
“好了,”他說,“替我去埋了。”
“我、我替你?”
這什麽小孩,好頤指氣使。
“你怎麽不和我一起去?”
“腿痛。”
對方聲音又淡又輕。
“你崴腳了?厲害嗎?”
明玉川微微歪了下頭,在那女子的眼前揮了揮手。
瞎子嗎?
他輕眨了下眼。
“嗯。”
“那我給你埋吧。”邱綠嘆出口氣,“可是我看不清東西,你得告訴我往哪裏走,不能讓我走太遠,只能讓我在這附近找地方。”
明玉川定定望着她的眼睛。
是個瞎子。
他将手裏兩只金魚的屍體給了她。
邱綠覺得手裏濕乎乎,冰冷冷的一片,忍着不适,聽那孩子用實在不太像孩童的聲音淡聲道:“向前走。”
邱綠一頓,往前走。
明玉川食指搭在唇邊,一雙內勾外翹的鳳眼睜得很大,墨瞳一眨不眨盯着那女子的背影。
好笨的瞎子。
對面有口石井來着呢。
“還、還要繼續往前走嗎?”
因為是瞎子,聲音才這麽大嗎?
明玉川擡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可以,隐隐約約聽到她的聲音。
貌似從來沒有人,敢用這樣大的聲音對他講話,只有在殺人之前,他能聽到他人的悲鳴。
新奇。
明玉川望着她對面的石井,淺淺彎起唇,黑眸一動不動:“嗯,繼續往前走。”
直到對方,毫無懷疑的,距離石井只差一步之遙。
明玉川輕輕歪過頭:“唔,向東邊走。”
“東、東邊?”邱綠停住了腳步,她不太認得東西南北,有些尴尬,“我的左手,還是我的右手?”
“你不認識東邊嗎?”明玉川輕笑了一聲。
“不認識,”邱綠有些惱羞成怒,“到底是左邊還是右邊啊?”
“右邊。”
邱綠往右邊走。
“好了。”他說。
邱綠在原地蹲下來,往前摸了摸,确實是一片土地。
正四下摸黑,尋找着可以挖土的東西,就聽身後傳來怪異的走路聲。
像是拖着什麽東西一樣,極為緩慢,遲鈍的‘走’過來,聽的人莫名心頭泛起一層薄薄的驚悚。
邱綠一下子轉過了頭。
她眼前一片漆黑,幾乎看不見任何東西,對方遲遲并未說話,良久的沉默之中,後知後覺爬上來的不安逐漸籠罩上她的心頭。
其實剛才聽到這孩子的輕笑聲,她潛意識裏就有點想跑了。
但是,又莫名覺得,不能跑,好像只要她做了埋金魚以外的其他舉動,就會破壞某種隐晦的平衡。
而且,小孩子,也只是她先入為主的猜測。
這樣說來,對方方才抓着她手的力度極大。
邱綠不太自然的,攬住自己方才被對方攥住的手腕。
隐隐的痛覺還有殘留。
好像、不太像小孩子?
她有些發顫的一只手攥緊胸口的衣服。
那裏頭,藏着尖銳到能直接捅進人脖子裏的發簪。
*
明玉川的眼睛靜靜盯着眼前的女孩。
她的眼睫在發顫,瘦小的身體被寬大的破舊衣衫籠罩,一只手緊攥着胸口的衣服,用力的顫抖。
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落在瘦瘦小小的臉龐上,莫名顯出一種可憐的意味。
可憐?
“你——”
對方的聲音很響亮,就連他好似蒙上一層厚殼子的耳朵都能聽到她的聲音。
“你過來做什麽?”
邱綠不安地問。
便感覺對方冰冷的手過來,攬住她放在胸前的手背。
“唔......”
邱綠緊緊咬着牙齒憋着力氣,對方的手卻輕而易舉扳過她緊攥的指頭,将一件泛着寒意的硬.物放到了她的手心裏。
“埋金魚的話,需要挖土的東西吧?”
對方說。
邱綠一愣,她指尖撫摸了一下手裏的東西,像是一塊竹簽。
誤會解除後的松懈,讓她暗自呼出口氣,整個人都感覺好多了。
明玉川清楚望見她呼出口氣的樣子,覺得奇妙,逐漸在黑暗裏朝她靠近,一雙漆黑的瞳仁兒離得極近,直勾勾的盯着她。
在他的面前展現出如此松懈的樣子。
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人。
邱綠感覺聞到一股濃郁的花香籠罩着自己,這陣子,她不論是在奴隸們睡覺的屋子裏,還是尋奴和栗奴的身上,甚至是尋奴給她帶的餅子裏,都聞到那股幾乎滲透進去的花香味,所以她基本早已習慣了,只是現下,她覺得面前這個不知面容,年齡,甚至是......性別的人,身上的香味更濃郁,濃郁到甚至讓人有些想吐的地步。
邱綠有些頭皮發麻,往後挪了挪腳,“那個,你......你現在是在盯着我看嗎?”
明玉川沒有說話,眼睛依舊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那種被人注視的頭皮發麻感,沒有消失。
就好像自己成了什麽新奇的動物,被對方注視着,這種感覺很可怕。
邱綠幹脆硬着頭皮,一點點背過身,開始用手裏的竹簽子挖土。
她潛意識想快點離開這裏,滿腦子都是逃也般的情緒,鼻尖都沁滿了汗。
對方卻遲遲未動,視線針紮一般落在她的後腦勺上。
邱綠剛準備将金魚放進挖好的土坑裏,身後,臘梅花的香味朝她靠攏。
“再挖的更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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