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死循環
死循環
“請等一下,西弗勒斯。”麥格校長在周六的早會結束後叫住了正準備離去的斯內普。
斯內普給了這位還算是處事公道沒到必要時不會來打擾的老同僚一個等待的目光。
“我聽說你又一次拒絕了赫敏他們的探視請求。”麥格打量着斯內普,她用一種帶着探究和半譴責的目光望着斯內普。
同事這麽多年,她是了解這位魔藥學教授是多麽的不歡迎他的領地被外人打擾,他深刻的厭煩着人群和與他人的聯系。
雖然赫敏他們被斯內普拒絕那是顯而易見的,在大戰開始之前他就對哈利和他的朋友們沒有好臉色,也就無法要求他在戰争結束後就态度大變。但是他們只是因為關心哈利而來。
西弗勒斯居然願意照顧哈利,這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盡管是報答他的救命之情——來自于報紙上的公開說法,當然也不會有人會冒着死亡視線來找斯內普尋求真相就是了。
“我知道你不歡迎客人,但現在已經過去兩年了。”兩年了,斯內普沒有讓任何人探視過哈利,除了會定期帶着哈利去聖芒戈複診——表明他們的救世主還活着。
但除此之外毫無其他有關于哈利的消息傳出,斯內普本身就是一個保守秘密的資深人士。
他也不願意和他人談論某個學生時代就和他不對付的小混球。
這簡直就是一個難解的問題。
“他們就找到了我,所以能不能……”做了校長的麥格依舊指使不來斯內普,她所能夠做的便是勸道。
收效甚微。
“不能。”斯內普冷漠的拒絕,“我可不知道我的家居然成為了旅游景點,他們是想來和波特合影留戀,順便把波特的慘狀發給報社媒體作為談資嗎?啧啧,格蘭芬多的友情。”他的嘴角上撇流露出輕蔑,語氣一如既往的令人難受,就像是直直紮入心髒的冰錐。
“好吧,我了解了。”麥格教授露出了仿佛是牙痛般的微笑,她是知道斯內普的回答永遠都是拒絕。
“我會轉告給赫敏他們的。”
“如果沒有其他事。”他說完便起身走向了壁爐。
他的正在調制的藥劑差不多也該靜置出鍋了。
治療師說波特需要的是外界的刺激,連續不斷的刺激能夠令他從深度逃避中感受到現實世界對他的需求。
斯內普一向對格蘭芬多崇尚的愛與感化嗤之以鼻,他理解的刺激可不是所謂的握着手呼喚之類的愚蠢行徑。
他也不會去這麽做。
比起呼喚這種必然行不通的路,他更傾向于他所習慣的方式。
波特既然逃避外界,他不願意醒來。那麽就按照治療師所說的給他刺激。
斯內普将煮制好的散發着甜膩氣息的藥劑裝瓶,盡管已經冷卻但藥劑的味道還是影響了他,他深吸口氣壓下那些煩躁不安的熱意。
他帶着這瓶精心調配的藥劑回了蜘蛛尾巷。
室內一片黑暗,窗簾緊鎖,沒有一絲陽光能夠透進來。
他熟練地在一片黑暗中走上樓梯,走進二樓的卧室。
此時,格蘭傑等人所想要探訪的波特正安靜的躺在床上,他睜着眼無神地望着遙遠處,那雙眼睛就好似玻璃珠,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但他卻擁有了曾經難以獲得的品質——乖巧而聽話。
斯內普微微勾起了嘴角,他坐在床邊撫摸向這個聽話的男孩,将他扶起靠在他的懷中。
這樣的哈利就好似他手中的魔藥材料,他能夠百分百掌控他,令他呈現他所期望的模樣,而他也确實知道更多,這兩年的時光,他探索了哈利身上無數的秘密,那是只有他們兩人知道,沒有人會看見救世主的其他面,連傳聞都不會顯露出去。
他騰出手擰開藥劑,将瓶口壓在青年的唇瓣上。
“喝下去。”他命令的口吻。
而哈利,他無法對外界做出反應,卻保留了最基本的本能,不論是咀嚼還是吞咽,他一向來者不拒,只要是那只手遞過來的東西,他都将張嘴吞下。
“乖孩子。”斯內普摸向哈利的脖頸,感受他确實全部吞咽下去,他将藥瓶飄到櫃子上等待着藥效在哈利身上鋪開,将這個對外界毫無反應的男孩培育成一頭無知無覺的野獸。
這樣的刺激是最為溫和,而他在治療這個冒失男孩時收一些利息也是理所應當。
波特應該學會這世上并沒有毫無保留的愛,沒有人會對他無緣無故的好——那只存在童話中,而波特也已經過了閱讀童話的年紀了。
“唔。”哈利的嘴唇微微張開發出了不舒服的喉音,他的面色依舊是那樣,除了開始泛紅,蛻變成一顆紅柿子,四肢全都無抵抗,或許是早已經習慣了,而斯內普又是他所熟悉的——這樣的氣氛反倒是令只剩下本能的哈利安心不少。
“很快就舒服了。”斯內普嗤笑着将男孩推倒在床上。
哈利到現在都無法知曉他的處境,他只能無助地張嘴叫着,無知無覺地被随意擺弄。
斯內普一手握住哈利的膝蓋,一手伸出蓋住青年的臉。
“如果痛就叫出來。”斯內普望着那張無法給他回應的臉,他扯了扯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諷。
但他的手上的動作卻相反的輕柔,他的救世主不需要祈求也不需要低下他那高貴的頭顱。
就像斯內普一直嘲諷哈利的那般,救世主總會得到他想要的。
雖然現在哈利完全不會擁有這種意識。
那雙黑眸始終都很平靜,或許他知道,這一切都只是無用功,哈利不會再醒來了。但他本人拒絕接受這一現實,還懷揣着奢望,一次又一次地看向那雙眼,然而從未有改變。
“還不夠?”他扯着嘴角,“救世主的胃口真難以滿足。”他的嘲諷注定是得不到回應。
哈利只能發出細細的嗚咽聲,那雙迷茫的翠綠色的眼中滿是晶瑩熱淚。
忽然這雙迷蒙的眼睛中好似點亮了一般。
而這時,斯內普抓住他的病人。
“啊。”哈利失聲尖叫,就像是暫停突然結束,他還未搞清自己的狀态,意識剛剛懵懂不清,就被卷入了奇怪的現實中。
他的聲音沙啞到連自己都辨不清,喉嚨火辣辣的疼痛,然而藥劑所帶來的熱潮蓋過了這一切,剛剛蘇醒的意識難以對抗這洶湧的熱浪,他很快就被俘虜。
他的軀體已經習慣了,原始本能在運作。
始終冷靜的斯內普一直掌握着他的節奏,也發現了哈利身上的變化。那雙黑色的眼眸中閃過難以置信,以及他本人都未發覺的喜悅。他壓抑住他的顫抖,摸上了那張終于有了反應的臉。
“西、西弗勒斯。”哈利脫力地躺在那裏。
斯內普的手抓住了哈利的下巴,他的手指陷入男孩的口中。
“你醒了。”他深深凝望着褪去青澀的波特,但那張臉上呈現着的依舊是兩年前的熟悉的神色。
他親吻了哈利的額頭。
“該去清洗了。”他說着站起身,将剛醒不久的哈利帶到浴室去。
“等、”哈利大叫着,他痛苦地臉都皺起來了,“我不明白。”他沙啞道。
于是斯內普招來了那個空瓶,在裏面灌了水喂着哈利喝下去。
“你加了蜂蜜?”哈利砸吧着嘴,但他也知道現在并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可是他無法面對斯內普——明顯現在已經不是循環中了,可也不該是這樣——為什麽他會和斯內普在做那種事?
哈利下意識地抓住了斯內普,詢問地望着他。
但很快,那股被他忽略徹底的熱潮又迅速翻湧而上,将他淹沒徹底。
斯內普暢快地在浴室中享用了他的利息,就像他所想的那樣,哈利的抵抗特別的美味,配上這精心調配的藥水,他的救世主更加的可口又誘人。
待回到床上昏睡一天,又被餓醒的哈利忍着腰斷的疼痛,和折磨人的頭疼,他望着這個比記憶中更加清瘦的斯內普,他端來了遲來的餐食。
這并非是他的錯覺,他居然下意識地熟悉斯內普的靠近,也不會覺得怪異,就好似他們之間相處了數不清的日子。
他的手依舊在顫抖,也許情潮的餘韻依舊在影響着他。
斯內普拿起了勺子,将肉粥喂給了哈利。
“時間還很長,你可以慢點習慣。”他說,眯起眼睛思考着接下來的事。
他喂着男孩喝下的那麽多藥劑混雜後的效果可不是一兩天能夠消退的,這個倒黴的男孩還需要煎熬上一段時間。
這可真是一個記憶猶新的教訓,但願波特能夠長點記性,逃避可不是一個正直的格蘭芬多所應保有的品性。
等到哈利能下床,并且接受他的朋友們的探望那已經是兩個半月後的事了,魔藥令這一切加速,明明昨天他還躺在床上哀嘆自己的不幸,今日就能興奮地和他的朋友們讨論并約定周末去打魁地奇了。
斯內普陰沉地望着歡聲笑語聚集處,一邊計算着時間,一邊準備沖過去趕人。
可惜濫用藥劑的教訓的不只是貪得無厭的救世主,某個絕不承認自己腰疼的魔藥大師只能捧着熱茶用上軟墊坐在那裏一刻不停地用死亡射線緊盯着某個小混蛋。
“別在意,他只是犯了腰疼的老毛病。”哈利喝了口熱茶,毫不留情地揭開了他的教授最耿耿于懷的傷疤,“上了年紀的人總會有點這方面的問題,你們懂得。”
羅恩他們全都理解萬分地點頭。
“你什麽時候搬出來?”赫敏問,她嗅到了一絲非同尋常的暧昧氣息,她試探着詢問,“我們可以幫你搬家。”
“不用了,我不搬出去。”哈利搖了搖頭,喜滋滋地拍着他的肚子,“過幾個月還有好消息告訴你們。”
在場的所有格蘭芬多們頓時有種不妙的預感,然而沒等他們細究這份預感,他們便被等待已久的斯內普給趕了出去。
“再有下次,你也滾出去。”他陰沉地瞪着笑嘻嘻的哈利,而後嘴角一扯虛僞地笑了,“說不定你正期待着大着肚子上預言家的頭版頭條,被整個巫師界圍觀你的貪婪享樂的下場。”
哈利打了個哆嗦,但他還是嘴硬地怼了上去,“那還要加上你,我的教授。”他的眉頭舒展,又恢複了沒心沒肺的笑,“畢竟只有我一個人可沒辦法擁有一個大肚子。”
啧,在令斯內普吃癟這條路上,他就沒服輸過!
哪怕是那無盡的循環,他也走出來了。
斯內普活着,他也活着。
唔,雖然和他一開始所想的未來差的有點遠,哈利頭疼地望着自己還未顯的肚子。
但人生時刻擁有驚喜,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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