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玖]罪業纏身
染香死了。
白飛飛将她作為替身,在黑暗中算計了沈浪一把,讓染香死在自己所愛之人的手下。
她唇角仍然挂着那樣溫柔而又詭谲的笑容,笑看着沈浪懊喪而後悔的臉,心中的快意簡直如燎原之火,見風就長。
她痛苦,就絕對見不得別人快樂,而看見沈浪痛苦,她卻會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
真好……真好……沈浪明明是跟她一樣的人,又怎能得到她求之不得的快樂呢?
沈浪的聲音散漫中帶着笑:“你一心想騙盡天下的人,所以你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只因你不能相信任何人,你只有寂寞孤獨地過一輩子,一輩子痛苦。”
白飛飛靜靜的看着他,眉眼便不自覺地帶出了一分相似的漫不經心,話語含笑:“誰說我痛苦……至少,現在你就比我痛苦得多。”
染香的屍體還未涼透,死在沈浪懷裏的女子唇角還帶着一絲幸福的笑。
沈浪忍不住握了握拳,道:“你瞧見別人的痛苦,就覺得開心,是麽?”
白飛飛甜蜜地道:“不錯,尤其是瞧見你痛苦的時候。”
沈浪沉默良久,卻是問道:“你既然如此恨我,為何還要和我成親?”
為什麽還要和你成親呢?
白飛飛的眼眸裏一片陰霾的暗光,深深的,望不到盡頭的:
“我自己痛苦一輩子,也要你痛苦一輩子。”
聽着沈浪細數着她種種的計劃和曾經暴露出來的疑點,平靜而沉穩的聲線中透着一股從容的優雅和智珠在握的睿智。
白飛飛不得不承認沈浪的确是一個很吸引女人的男人。
至少,那一份不管在何種危險的境地之中都依然淡定自若的沉穩,就會讓脆弱的女人産生想要依靠的癡。
沈浪沉着地開口說道:“你早已探聽出王夫人與王憐花的來歷,所以你潛入中原,甚至不惜賣身為奴,只想被那好色的王憐花買去,好趁機為你母親出氣。”
白飛飛颔首承認:“只因我也得知他母子的手段,若是力取,我只怕還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我只有智取。”
沈浪輕輕一嘆,話語中的也不知是憐惜還是後悔:“哪知你的妙計竟被朱七七破壞,她的一番好心,竟反而害了你。”
白飛飛一聲冷笑,唇角摻了蜜的笑容仍然甜美,卻不知諷刺的是誰的虛僞誰的言不由衷:
“我倒并不恨她,我只憐她是個什麽事都不懂的孩子。別人若是賣了她,她只怕還會為那人點銀子。”
也就那個傻女人會為了你頭也不回地紮進火坑裏,別說你把她賣了,只怕是你殺了她,都只會換得一聲甘之如饴。
白飛飛笑得風華絕代,一雙黑洞洞的眼睛卻扭曲着所有的光,許是嫉妒許是惡毒,卻又含着幾分愛意幾分憧憬地凝視着那個藏在黑暗裏的男子。
她看着沈浪,就好像看到了自己。
可沈浪有愛他愛得如癡如狂的朱七七,她卻什麽都沒有。
白飛飛知曉自己游離在理智和瘋狂的邊緣,死與活,善與惡,都在她的一念之間。
但是她為什麽要選擇?為什麽要徘徊不定?她要人生,要人死,她要死得快活,也要死得不寂寞。
眼神含着涼薄,唇角挂着冷笑,她看着沈浪訴說着自以為了解她的一切,說着金無望為了救她而斷了臂膀,說着快活王,一點點的試圖動搖她的心。
白飛飛随了他的意,對金無望的傷殘流露出黯然和愧疚,對王雲夢流露出同情和憐憫,對快活王的恨意和悲傷。
只是口中吐出的時而激動時而懊喪時而冰冷的話語,亦真亦假,如夢似幻。
沈浪以為他能看得透她?
可笑之極。
愛是假的,恨是假的,陰謀算計忍辱負重,通通都是假的。
她的一生,只是一場笑話。
唯一真實的是映在眼底的,還有幽靈宮地面上那點溫度,雪地裏一抹墨色的發,除此以外,通通都是假的。
這世上有什麽是真的呢?
白飛飛笑意溫柔,輕輕地将朱七七推向黑暗中的沈浪。
黑暗中仍然能看到她一雙清亮亮的眼眸,似是冷淡似是柔媚的眼波,淺淺地在她身上一掃而過。
她轉身,毫不猶豫地朝着沈浪走去,仿佛前面就是她幸福的彼岸。
她身後,白飛飛微笑着收回不自覺伸出去的手,白玉般的手指上只勾着幾根墨色的發。
攥緊的指尖沁出了血,染在墨色的發上。
白飛飛突然覺得有點冷,有點涼。
那種涼意,就好似幼年時期倒在青石地面上的冰涼,但是又沉甸甸的。
仿佛母親撫摸着她的發時那樣溫柔又沉重的分量。
她眼角帶着一絲媚,唇角是未散的笑。
你看,你看。
浮屠業火燒不盡的孽障,倘若罪業纏身,最終,便什麽都抓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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