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債主(加更)
債主(加更)
“沒必要一直盯着我看。”
“對我的名聲不好。”
他還記得吶!
簡挽此時的精神簡直緊繃到了極致。
有羞,有惱,有害怕。
她臉頭都不好意思擡,只覺得下一句他會故技重施。
與其讓他先開口,還不如——
簡挽先發制人道:“你先讓玲白轉過頭去。”
柏廷垂眸,白皙修長的脖頸清晰可見,甚至都能看到絨毛,他喉結滾動,失神,沒聽清她說什麽,随便“嗯?”了聲。
“她是未成年。”簡挽強調了一下。
“那又怎麽了,”柏廷看了眼早就睡着了的玲白,說:“我幹什麽了麽。”
是她爬在他身上。
簡挽作勢要起來,可胳膊卻被他拽得死死的,“柏廷。”
她聲音帶着南方姑娘的細軟,一開口就是細水長流的綿延,盡管她此時帶了些小脾氣,在柏廷聽來都是嬌嗔。
柏廷目光幽深地看着她,“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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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起來,”簡挽捏了捏他的手臂,“你拽得太緊了。”
“哦。”柏廷像是恍然大悟一聲,驀地松手,“忘了。”
簡挽擡眼看着他,柏廷笑着說,“都怪你,剛剛把我弄疼了。”
“……”
?
餘光撇過他的嘴角,嘴角有了一抹紅,是剛剛被戳出來的。可能是她剛剛有點心虛。
簡挽現在被噎得沒話說。
頓了頓,她還是好心說:“你這次別動了,我再給你上一遍。”
簡挽從袋子裏抽出兩根新棉簽,沾着碘伏,正要過去,柏廷躲開了,“剛剛就是它把我戳了,讓它離我遠點。”
說着,柏廷就抽掉了她手裏的棉簽。
簡挽一愣,“那我怎麽上。”
柏廷視線下滑,簡挽視線跟着下滑,直到落在自己手上。
簡挽幾乎是立馬說:“不行。”
“那算了,”柏廷欸了聲,轉身要叫醒玲白,“就這麽着吧,不用上,過幾天就好,頂多就是少吃點飯,一周後瘦個幾斤而已。”
一周後,她們開始栽沙障。
在這裏設坑等她呢。
簡挽沒說話,但看着他嘴角的血越滲越多,強烈的愧疚感油然而生,并且他一周後還去幫她。更愧疚了。
簡挽妥協,“嘴你自己上,我給你上臉。”
柏廷看了她一眼,頓了頓,得知她這是最後的底線,“我本來也就只讓你上臉啊。”
“……”
看着人就快生氣了,柏廷笑:“來吧,弄完送你們兩個回去。”
簡挽不說話。
柏廷又問:“今天你陪床?”
簡挽嗯了聲,打開藥膏,說:“臉。”
柏廷趕緊湊過去,
簡挽的手很小,指腹很軟,點在他臉上觸感,冰冰涼涼,可柏廷的臉卻異常燙熱,連帶着他的身體,比平時在沙漠裏被太陽曬都熱。
饑渴難耐。
他說:“沒吃飯麽,使點勁。”
原本想讓她把火氣發出來,沒想到自己憋了一肚子火。
二人的距離,在柏廷的控制下,變得越來越近。
但簡挽根本沒生氣,就是有點無語而已。
簡挽回答着他上一個問題,如實說:“沒吃飯。”
柏廷這才想起,吃中午飯的時候,他把她拽走在賓館睡了一下午,晚上就到了醫院,根本沒時間吃飯。
他一個大老爺們,忙得時候就忘了,忘了就犯懶,抽兩根煙就不吃了。
眼前可是個身板這麽單薄的女人啊。
柏廷看着眼前的人,眼神暗了些,問:“上完了麽。”
簡挽依舊垂眸看着他的臉,一絲不茍道:“沒有呢。”
“不上了。”柏廷擺開她的手。
這人怎麽一出一出的,簡挽問:“怎麽了?”
柏廷整理了一下玲白的作業,把她抱起來,往外走,“你在這等着,我把她送了,買點飯去。”
簡挽一愣,只說了句:“哦。”
-
醫院的半夜靜悄悄的,有些瘆人。
簡挽在那等了沒多久,就有晚上巡邏的人過來,把她趕走了。
簡挽本想發個短信給他,但她沒有柏廷的手機號碼。
只能作罷,回到了病房。
玲白跟奶奶已經熟睡,簡挽靠在一旁的凳子上,單手撐着腦袋,也有些陷入了迷糊。
睡夢中,她回到了高中。
簡挽的高中是住宿制,兩周放一次假,中間斷斷續續會有家長過來給孩子送吃的,送喝的。
再不濟也會過來看看她們。
簡挽明知沒有人會來,但還是一如既往地站在校門口,每次都會站到最後。
門房叔叔看她站的累,還給她搬過來一個凳子。
還是同樣的家長開放日,簡挽依舊這在裏等着。
不過這次她不是空手而歸。
校門外一個少年,帶着口罩,看了她好一會,才說:“你代表你們學校去競賽?”
簡挽停下手,擡眼看,彼時少年已經走到門口,伸手:“我看看。”
簡挽給了出去,看了沒幾分鐘,他又伸手:“筆給我。”
時間流逝得很快,等題回到她手上時,已經有了另一套解題思路。
但簡挽卻不覺得感謝。
因為這個題可是她攢了很久的零花錢,才買來的。
簡挽起身,走過去看着他,“我沒讓你做我的題。”
“沒做啊。”少年愣了下,指着她的題,“這都算提點你了,好吧。”
跟同齡人說提點,未免太輕狂了。
偏偏這時起風,簡挽垂下眼揉眼睛。
“不至于吧。”少年還以為她哭了,手穿過大門,拽了拽她的袖子,最後逼不得已,“行行行,你在這等着。”
就算他不說,簡挽也會在這裏等着。
少年跑開後,簡挽又低下頭,又仔細看了下這套題,他并沒解體,反而真的是跟教科書一樣,寫下出題原理跟考點。
卷子右下角看,少年的筆跡鋒利,寫着‘T’,是很隽麗的英文字體。
人走了一波又一波。
眼看着開放日快結束了,簡挽也準備起身,回宿舍,可這時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嘿!都讓你等着了,跑什麽啊!”
簡挽回頭,走過去。
少年穿過大門,給她送了三本最新的競賽題。
簡挽猶豫着該不該接,少年手長,直接從大門拉過她的手,手還在抖,應該是跑過來的,“別說我欠你啊。”
這是簡挽第一次在開放日拿到東西。
而彼時的她也是第一次見‘T’。
多種情緒催動着這個14年的女生,并且14歲少女的心思總是敏感。
簡挽認為自己太過于咄咄相逼,垂頭,道歉:“對不起。”
“對不起?”少年一愣,本想開幾句玩笑,但明顯察覺到她情緒的不對勁後,他也不會拐彎安慰人,直接問:“你不會感動哭了吧。”
簡挽抿了抿唇,忍着鼻頭的酸楚,沒有回答。
少年扯了下拉着她的胳膊,又問:“真哭了?”
話落,一滴雨滴大的淚水砸在了他的手背上,炙熱滾燙。
少年垂眸看着,心裏不是滋味,撓了撓頭,還以為是自己把人逗哭了,說:“別哭啊,我不是賠你了麽。”
頓了頓,簡挽咽了咽哭腔,“是我欠你的。”
“行行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少年也不争辯,“別哭了就行。”
簡挽扯回被少年拽住的胳膊,擡眼,大大的眼睛全是眼淚,“怎麽還你。”
少年說:“進到數學競賽決賽,我會過去找你要債的。”
少年的眉眼逐漸模糊。
聲音也漸漸消散。
只不過少年正值少年,意氣風發,驕傲自信走到哪裏都是散發着光的,那是他的輕狂,讓人淪陷,着迷。
好像有人搖自己。
簡挽驀地睜眼,從夢中醒來。
燈光昏暗,病房內僅開着一盞小夜燈。
簡挽看着眼前人,視線朦胧,剛剛夢到別的男生,她頭腦一懵,一片空白只覺得眼前人格外眼熟。
她定了定,聞到了一股飯香味。
柏廷語調平平,吊兒郎當道:“認識飯,不認識我。”
幾分鐘前,柏廷動作輕緩地走進病房時,簡挽已經睡了。
朦胧的燈光下,女人側臉安靜溫和,頭發不聽話地跑到了她的鼻子上,鼻子圓潤小巧,似乎有些癢,簡挽拱了拱鼻子,卻沒弄下來。
柏廷俯身蹲下,氣喘籲籲,來回跑得太累了,幫她整理發絲的時候,還有些抖,碰到了她的臉。
這一瞬,他的呼吸停滞。
怕對方醒來,更怕對方醒來看到他離得這麽近,又生氣。
空間靜止片刻。
柏廷還是決定叫醒她吧,睡覺前吃飯總比一天不吃飯好。
可誰能想到,她看上去一臉被破壞好夢的樣子。
表情是他從未見過的輕松和淡笑。
簡挽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帶着剛睡醒的低軟,“是你啊。”
聽口氣有些失望?柏廷挑眉,随口問了句:“不然呢?還能有誰。”
剛剛那個夢太真實了。
簡挽坐直身體,如實說:“還以為是高中一個好朋友。”
“高中好朋友,”柏廷語氣涼涼,帶了些嘲的意思:“這麽多年還記着呢。”
簡挽扯了個禮貌的微笑,沒回答這個話,只是接過他手裏的飯盒,把兩碗面放在小桌子上,“坐這吃。”
柏廷未動。
簡挽默默嘆了口氣,說:“欠他點東西,還沒還呢。”
聞聲,柏廷起身,坐到一旁,不明意味道:“你欠的還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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