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革職
革職
柏廷沒有聽說醫院有人要跳樓的事。
是醫院怕造成人員恐慌,特意将消息封鎖,僅有小部分人知道此事。
這件事說小其實也不小。
畢竟老太太就在樓頂說簡挽逼她跳樓,那麽多人都聽見了,萬一真出個什麽意外,簡挽一時半會消停不了,攤上官司也不為過,肯定是大事,還是牽扯人命和官司的大事
頓了頓,簡挽輕描淡寫道:“沒事,就是跟着去拿一條項鏈而已。”
“好。”柏廷在那頭好像是松了口氣。
簡挽溫和的‘嗯’了聲,随即就要挂掉電話,但就在簡挽從耳邊拿開手機的那一秒,柏廷說:“我信你。”
恰巧警察要問簡挽路,三禾也誤以為二人對話結束,拿過手機。
這通電話挂斷。
簡挽腦中滿是最後一句話。
我信你。
不知為何,她的情緒開始變得不對勁,腦子裏想思索些什麽卻又一片空白,這種感覺很奇怪,哪裏奇怪她也說不上來。
她是好心不願讓別人擔心,并且自己說的也是實話,只不過不全面而已。
一分鐘後,她将這種莫名的情緒歸結為心虛。
簡挽做思想鬥争間隙,沒有察覺自己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手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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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三禾回頭注意到,問:“怎麽了?”
簡挽這才回神,搖頭,“沒事。”
“沒事就行,”三禾擡了擡頭,說:“警察剛問你話呢。”
警車內滿座,三個警察是兩個年紀大一點的跟一個年輕的小夥子。
他們的視線都有意識地落在了簡挽身上。
後座的女人看上去性格十分溫和,眉目透着善良,唇角微彎,說話時的語氣淡淡的,像是着幹涸沙漠中出現了一池突兀的清泉,好聽溫潤。
簡挽淡笑,表示抱歉。
“可以理解,”警察誤會是男朋友給他打電話,笑着:“你們處幾年了?”
簡挽還沒回答,三禾就先搶答了,“他不是我姐男朋友。”
“我看人還沒看錯過,”警察挑眉,“剛剛那通電話絕對不簡單。”
言外之意,不是他喜歡簡挽,就是簡挽喜歡他。
“您還真就看錯了,”三禾像是聽到什麽笑話,笑着,十分肯定道:“我姐和他還真沒可能。”
在三禾眼中,柏廷雖然有魅力,但性格跟簡挽簡直天壤之別。
簡挽待人謙卑溫柔,柏廷确有點兇厲冷漠,陰晴不定,還戲弄人,被她知道的就有兩回,一回看胸肌,一回喝酒。
這樣的男人,有野性,難以掌控,簡挽姐跟他在一塊會受委屈的。
換句話說,他是萬萬配不上她的簡挽姐的。
趁着警察看路的期間。
三禾側頭,湊到簡挽耳邊,特意悄咪咪地征求認同道:“姐,我說的對不對。”
簡挽聊到感情就心不在焉的。
眼看着三禾不放棄,她正要開口糊弄,警察就打岔道:“從這裏拐到哪裏?”
簡挽趕緊說:“往東。”
人命關天,警察開車速度非常快,接下來的時間,幾個人在車內也沒功夫閑聊,三禾也忘了這茬。
到達目的地之後,幾個人跟着簡挽進去尋找。
家裏很簡陋,僅有幾個簡單的木制家具,看上去像是20年前男人的手工活。
面積也很小,這個家可以用破敗來形容。
五個人搜尋都不用分區域去找。
但過去了半個小時,也沒找到東西。
衆人正頭疼,就連警察都懷疑到底有沒有石頭做的項鏈。
簡挽搜尋無果,視線再次無意間停留在牆上那張發白的照片上。
兩位年長的警察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對視一眼,眸中情緒不明。
李隊長闊步走過去,問:“看這麽認真,怎麽?認識照片裏的人?”
簡挽回頭,頓了頓道:“這上邊都是我的前輩。”
沒說認識也沒說不認識。
李隊長不是吃素的,一眼就看破端倪,繼續試探:“時代不同,你這種人才是當代更需要的。”
剛剛在車上,警察讓她填過她的來歷及各種信息。
“那也離不開他們的努力。”簡挽格外嚴肅認真:“他們甚至更光榮。”
沒有知識分子的高傲和自命不凡,甚至謙卑到極致。
如果是在平日,李隊長很喜歡跟這樣的人打交道。
但在事件上,這樣的人往往更理智,周全,套不出話。
眼看着簡挽又在低頭尋找東西,李隊長故意明說了句:“小簡啊,你說的對,不過照片上的是真可惜。”
簡挽尋找東西的手一頓。
當年失蹤15個人,絕對是大案子,就算事件被有心人特意壓了下來,也會有相關知情人員依然搜尋。但在她有能力之後前來了解詢問,當年知情者全在同年調職。
僅一刻,簡挽就裝作若無其事,手下意識地在抽屜裏亂扒拉着,突然手指一涼,她摸了摸,凹凸不平。
垂眸翻找,她在一張破舊的報紙下看到了一條墜子。
石頭僅有一個指腹般的大小,石頭被打洞,穿了一條編織的黑繩。
上邊刻字‘齊布奇’。
是個姓氏。
簡挽擡眼,忽略李隊長犀利的眼神以及剛剛那個話題,眼神幹淨,舉着項鏈,道:“找到了。”
-
衆人馬不停蹄,駕車返回醫院。
返回的途中遠遠比來時更快。一是醫院無法封鎖消息,圍觀群衆越來越多,大大加大了工作難度;二是老太太情緒十分不穩定,嘴裏一直叫嚷着簡挽的名字,剛剛已經把小姑娘傷到了。
挂掉電話,幾個人都面色沉重。
警察囑咐着簡挽等一下出面時該說的話,一定不能再次刺激到人,以免發生人員傷亡。
饒是三禾這大大咧咧的性子,也察覺到了這件事遠比想想的危險。
她握着簡挽的手,側頭看着簡挽。
簡挽還是跟平時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但如果觀察仔細點的話,簡挽的唇色已經有點發白了。
到醫院之後,樓下的果然聚集了衆多的人。
簡挽在警察的幫扶,才擠了進去。
天臺在六樓,警察做了措施,無關人員無法入內。三禾沒法跟随,簡挽一人跟着李隊長上樓,她的腿部傷還沒好,等爬到天臺時,體力已經被消耗大半。
今天天氣不好,風沙簌簌,天臺更是如此。
老太太牽着玲白,站在天臺的邊緣處,玲白很呆滞,沒有任何反應,老太太身形佝偻瘦弱,一陣風吹過,她的身形就跟着一顫,衆人唏噓聲跟着響起。
“我的墜子,我的項鏈呢,怎麽找不見了。”老太太嘴裏還哭哭嚷嚷道:“簡挽呢,她不是要幫我去拿墜子麽。”
警察回頭看見了李隊長。
李隊長扶了一把簡挽,介紹說:“這就是簡挽。”
警察向簡挽點頭致意,又再次強調了一遍如何說話措辭,簡挽一直都點頭,表示可以做到。
警察還安撫道:“沒事,我會一直在你身後。”
兩條性命壓在她的身上,聽到此話後,簡挽沒有任何緩解,此刻心像是馬達一樣,跳的極快,仿佛下一秒就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
她畢竟不是專業人士,內心再強大,也會出現失誤。
簡挽的腿和手都在發軟,沒注意踩到了雜物,她的拐杖脫了手,警察立馬扶住她,老太太的視線也注意到了這邊。
“可以堅持麽?”
“我只要簡挽過來。”
警察跟老太太的聲音同時響起。
衆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簡挽現在相當于一個殘疾人,不讓警察陪着,一個殘疾人如何能将老太太跟小姑娘帶下來。
為了不驚動老太太,警察給簡挽說:“不要緊張害怕,我會在她看不見的死角跟着你。”
簡挽感覺自己的身體不聽指揮,只會點頭。
空曠的天臺,俯瞰有三個小小的身影,風越來越大,氣氛越來越緊張。
簡挽自己緩緩走過去,手裏舉着項鏈,大聲喊道:“奶奶,我把項鏈給你帶來了。”
“就是你偷了我的項鏈,”老太太腦子還在糊塗,跟玲白說:“昨天晚上就是她,我小時候她就欺負我,現在我長大了還欺負我。”
玲白有些麻木,沒什麽表情,腿在發抖。
“我給您道歉,這就把你的項鏈還給你,”簡挽看着玲白,內心對玲白的心疼大過她現在的膽怯,“但是你不下來,我怎麽給你。”
老太太伸手指着她,“我要你給我送過來。”
她這一動,連帶着玲白的身體都開始晃。
在身後的警察也開始慌張,有一個一不小心露出了身影,老太太看見了,又開始激動:“你壞蛋!你還帶了你的老公一起來欺負我。”
老太太邊說,腳步邊往後撤。
天臺邊緣狹窄,一陣大風吹過,老太太的身體開始前後搖擺,站都沒辦法站穩,眼看着她的身形向後倒——
簡挽眼神都瞪大了,腦子裏一片空白,下一秒,她扔掉拐杖,身體一麻,感覺不到腿的疼痛,闊步向前。
隐藏在暗處的警察也一哄而上,大步跑着上前。
老太太跟玲白身體騰空,簡挽大跳趴在地上,身體被石灰摩擦,率先抓住了老太太和玲白的手。
一個人的力量終是抵不過兩個人的重量,她的身體被拖着向下帶。
就在簡挽的腳臨近天臺邊緣時,警察及時拽住,向上拖,三個人獲救。
簡挽身體發軟,頭仰着天,阖眼,躺在地上,深呼吸。
沒有任何劫後餘生的欣喜感,現在只有後怕。
警察在一旁安慰道:“你很勇敢。”
簡挽滿腦子只想休息。
但警察說話,她又不得不理,只好強扯着微笑,“謝謝。”
話音未落,她的眼皮感覺到一道重量,眼睛被人蓋住了。
她下意識要抓開那人的手時,只聽到一道聲音:“想睡就睡吧,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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