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章

第 33 章

蘇念一路小跑着回到家, 父母出門拜訪好友,此刻并不在家,她便攥着那枚紫白格子發夾回到二樓的卧房, 對着小圓鏡擺弄起來。

發夾被蘇念夾在發頂偏下幾公分的位置, 烏黑秀發濃密柔順, 掩映着俏麗的淡紫色,別有一番動人。

小圓鏡裏的姑娘眉目如畫, 白皙明麗,只鏡子移動, 滿滿都是一頭烏發, 配着做工精致, 顏色鮮亮的發夾,令人心生歡喜。

蘇念捧着鏡子在房間裏走動,時不時擡手摸摸發夾,唇角弧度越翹越高。

耳畔似乎又響起謝晖那句, 我以後給你買個百貨大樓。熱意爬上蘇念臉頰,眼中蒙蒙水色萦繞,蘇念溫聲軟語, 低聲呢喃,“真是個傻子…”

晚飯前, 父母自好友家中回來,蘇明德仍是感慨着如今的時局變化, 郝秀紅卻一眼發現了閨女頭上的發夾:“念念, 今天出去買的發夾?真漂亮,這顏色襯你, 瞧着嫩生得很。”

“嗯。”蘇念沒想到媽媽眼睛如此尖,剛回家就發現了, 只能随口應下,“媽,我去做飯!”

蘇念廚藝不錯,又是從小鍛煉出來的會幹活的,手腳麻利,今日和母親一塊兒做了板栗燒雞,第二日又将蘇明德單位上發的幾條鲫魚炖了魚湯。

魚肉鮮嫩,魚湯更是鮮美,一家三口吃過晚飯,蘇念陪着父母在家屬院裏散步,期間遇到鄰居們,長輩們随口寒暄,她則是乖巧在一旁候着,有問必答。

只是蘇念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院裏愛好做媒的人不少,每每見到都有打她主意的,不是想介紹個親戚朋友的兒子,就是琢磨着替她張羅,蘇念永遠微笑着回應,只說想多陪陪父母。

可人一多了,她還是有些招架不住,見父母在院裏聊天,自己先逃了:“媽,我去外頭走走,你們慢慢聊。”

“行,自己當心點啊,我們一把年紀說的你也沒興趣,不然找雅欣她們玩去。”

“知道,您別操心,我心裏有數。”

蘇念一路往前,準備在家屬院裏尋個清靜處自己轉轉,等走到一棵槐樹下,剛準備坐着歇歇,就聽見一陣腳步聲襲來。

“念念。”是趙和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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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坐在槐樹旁的石階上,擡頭望去:“和平哥,吃過了嗎?你也出來散步?”

“念念。”趙和平面目嚴肅,全然沒有往日的風度與松弛,看着蘇念像是看着一個涉世未深,被欺騙的無知少女,“你跟那種人還有往來?看起來還很熟悉,竟然是比我們這些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還熟。”

趙和平從前沒說,可心中的嘀咕是有的。蘇念自打回城後便不如小時候那般與朋友們走得近,他幾次三番想組織大家多聚聚,蘇念總是表現得不太熱絡,這樣自然不好。過去礙于情面沒法多說,可現在看蘇念和謝晖關系親近,趙和平心頭的火氣便上來了,一番話夾槍帶棒,話裏話外的意味明顯,聽得蘇念皺起眉頭。

“和平哥,什麽是那種人?”蘇念站起身,直直看向趙和平,語氣嚴肅,“我們大家不是同一種人嗎?有什麽區別?”

“怎麽沒有區別!”趙和平昨日見到蘇念和那個男人有說有笑,那副笑靥如花的模樣竟然是從沒見過的明媚,生生晃了他的眼。

他當即找人去調查了那男人,得知他叫謝晖,竟然是從蘇念當初下放的地方來的,現在在貨運碼頭當搬貨的臨時工,一個月工資才五塊錢。

這樣的人,趙和平壓根看不上,可這樣的人能和蘇念有說有笑,更令他挫敗。

“你是松城大學蘇教授的女兒,自己也是小學老師,有頭有臉的,他是什麽人?一個一個月工資五塊錢的臨時工,每天扛着貨物搬得一身汗臭的人,你跟他走那麽近也不怕別人笑話你!蘇念,你清醒一點,也許你下放的時候和他認識,他是不是對你獻殷勤?這樣的人渾身都是小心思,就是想攀着你,指望着你回城後再貼上來,利用你…”

“趙和平!”蘇念冷着臉打斷他的話,口中是難得一見的嚴肅與冷厲,“你沒有資格這麽說他!你以前不t是這樣的人,怎麽能憑着想象就随意武斷地評價,诋毀,看不起別人。”

“蘇念,你真是瘋了!”趙和平平靜而陰沉的臉上似是皲裂出一道道裂縫,露出氣急的猙獰,“你為了那麽一個一無是處的人不管不顧我們的情誼了?你別忘了,誰才是跟你一起長大的朋友,我們認識了多少年?你又跟他認識了多少年!難不成你真想和他在一起?他有什麽,靠着每個月五塊錢的工資,讓你吃糠咽菜嗎?還是說,你還要掙錢養着他?蘇念,你什麽時候這麽天真了,為了一個要什麽沒什麽的男人,什麽都不管不顧了?就算你願意,你爸你媽能同意嗎?你們家吃了那麽多年的苦,你覺得你爸媽會放任你選擇那樣一個一無所有的男人,跟着他繼續吃苦?”

趙和平被蘇念的态度氣到傷到,一臉受傷神色,他是萬萬想不到,蘇念會為了那麽一個處心積慮的男人對自己這種态度。

明明是自己和她認識了二十來年,這樣的情誼居然比不過這種半路認識的人?

“吃苦?”蘇念輕笑一聲,“你不懂,你沒有經歷過,更沒有資格評判我們有沒有吃苦。”

我們?

趙和平深深地看了一眼蘇念,同時冷笑一聲:“你跟他是我們?你倒好,把我,把大院裏其他朋友扔在一邊?看起來,我們加一起都比不過他?”

這一天下午,趙和平和蘇念頭一回如此激烈地吵了一架。

兩人不歡而散。

一肚子火氣的趙和平氣沖沖回到家中,坐到客廳猛灌了幾口放涼的水,只腦子氣得快要爆炸,仍是無法平靜下來。

衛英原本在客廳看電視,她出院後仍在養傷,如今已經好得七七八八,只是腿腳不能劇烈地跑跳,走路也不宜過快。

見到兒子這副模樣,當媽的自然關切:“和平,這是怎麽了?誰惹着你了?”

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和平從小到大就是同齡孩子中的老大,大家都聽他的,都服他,和平也争氣,腦瓜子聰明,人又義氣,幾乎從來不會與人起争執,在家屬院中是人人誇贊的別人家的孩子。

像現在這樣被氣得挂臉的情況極少見。

見兒子沒說話,衛英又道:“你剛出門不是說要去找蘇念嘛,總不能跟她吵架了吧?”

蘇念瞧着更是乖巧和氣,不可能…

“對了,你和蘇念什麽時候定下來?我之前讓你去相親,見見家庭條件好的女同志,你死活不答應,現在我讓步了,你倒是結婚啊!”

衛英的這麽一番話,像是一把利刃,陰差陽錯地往趙和平的心口上插,紮得他鮮血淋漓。

“媽,能不能別煩我。”趙和平本就在蘇念那裏遭受打擊,現在被自己母親再插一刀,更是煩悶,“你就這麽相信人蘇念一定想嫁給我?”

“那肯定啊!”衛英給兒子掰着香蕉皮,随口道,“我們家條件這麽好,你人又俊,工作也體面,蘇念怎麽可能不想嫁進來,除非她腦子出問題了,來,兒子,吃根香蕉。”

趙和平接過香蕉,一口狠狠咬下,耳畔回響着母親的話。

他也很想知道為什麽?蘇念難道真的看上那個要什麽沒什麽的男人,看不上自己?

為什麽?不應該啊!

自己明明哪裏都比謝晖強!

====

蘇念被趙和平攪和一番,回家時心情也不太好。

倒不是因為自己被數落,她早已經不在乎旁人的目光,當初下鄉受到的種種挑剔目光夠多,她習以為常,哪怕此時是被一直以來的好友一通埋怨也不大能在她的心湖掀起浪潮。

只是趙和平高高在上對着謝晖指指點點的話語刺耳,令人心裏不舒坦。

回到家的蘇明德看出閨女的不對勁。

“念念這是怎麽了?瞧着不大高興啊。”蘇明德大半輩子經歷太多,如今對許多人和事都看開了,唯一在乎的只有自家人。

一向開朗懂事的孩子難得不加掩飾的露出些不開心的情緒,老父親關心地問上一句:“誰惹我們念念不高興了?”

“爸,沒什麽。”蘇念一直是個有什麽心事都自己消化的孩子,從家裏下放後就養成了這個習慣。

彼時的父母已經夠苦,是身心折磨的痛苦,她不能再給父母增添煩惱。

“我就是覺得這個世界上總有人憑借膚淺的外在的東西就能對其他人指指點點,聽着有些可笑罷了。”

蘇明德清楚閨女不願意說明具體情況,可見她的模樣不像有大事,倒也稍稍安心,便寬慰道:“那咱們自己知道是什麽樣的就行,這個世界上人與人之間并不總是能互相理解的,日子是自己的,自己過好,過得問心無愧就行。”

他頓了頓,瞥一眼去屋裏找近日新買的布料準備做衣裳的愛人,低聲對閨女道:“爸爸回城後去大學複職也有人看不上。”

“爸…”蘇念其實能想象到這樣的局面,可是父親從未提起過,自己和媽媽每次問他複職後重新回去教書如何,爸爸總會說挺好的。

“你沒必要為爸爸擔心什麽,爸爸要是這些都抗不過來,還有本事回來嗎?”蘇明德一派儒雅,穿着長衫,鼻梁上架着眼鏡,對閨女推心置腹,“爸爸前面幾十年在乎的東西不少,家人、學業、前途、職位、學生、學術研究…等經歷了那麽一遭,爸爸都看開了,只在乎你媽媽和你,還有我那三尺講臺,其他都不重要。我複職回來,有人看不上是自然,在背後說些閑話也正常,爸爸沒有搭理,等這一年多教學結束,課題研究結束,在背後說閑話的人還拿着研究論文來找我請教,爸爸還是沒說什麽。”

蘇念看着老邁的父親,她從記事起就知道父親從來是個不争不搶的性子,始終堅守內心的準則,規規矩矩地做人做事,出事之前是,如今依然是。

“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是。”蘇明德慈愛地摸摸閨女的腦袋,“不過有要是有人欺負你,得跟爸爸媽媽說。”

蘇念眉眼一彎,笑道:“爸,沒人敢欺負我。”

“小丫頭口氣還挺大。”蘇明德也笑,父女倆笑起來尤其像,嘴角弧度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爸爸知道咱們念念本事,很多事都能自己解決,可是爸爸一直不希望這樣,你以前學走路摔了一跤都要哭,等我下班回家原本已經不痛了,還要再跟我告一回狀,只是後來,是爸爸的錯,讓念念長大得太快了。”

“爸!”蘇念一把握緊爸爸的手,“長大還不好嗎?長大了才能保護家人,保護自己,我覺得挺好的。您放心,我很好的。”

“你們父女倆說什麽呢?”郝秀紅從屋裏找出來新買的布匹,五尺藏青色布匹和四尺水紅色布匹,“我準備給你們父女倆一人做件棉襖,今年的棉花票下來了,明兒去訂一批新棉花,正好新年穿新衣裳。”

距離過年還有一個月左右,郝秀紅已經籌劃着新春的事宜。

蘇明德從剛剛的情緒中抽離出來,面對愛人自然是應和:“好,不過買了棉花,就把棉花和布料拿到外面去做衣裳吧,你眼睛本來就差了,可別再熬壞了。”

郝秀紅不樂意:“外頭做的哪有家裏做得好?就是去給你們量了尺寸,也沒我做得合身。”

蘇念看着母親,知道她現在一切都念着家裏,也想找些事情打發時間:“沒事,我陪媽媽一塊兒做,盡量白天做,夜裏可別熬眼睛。”

“念念手上功夫也好,咱們娘倆做,等你爸出差回來,衣裳正好也做好了。”

蘇明德星期三将同學校裏的另外三名教授一同去首都參加學術研讨會,開會加上路上坐火車的時間,基本得一個多星期後才回來。

“行,那等我出差回來穿新衣裳。”

……

星期三,天邊剛泛出魚肚白之際,蘇明德一大早便拎着藤編行李箱離開,裏面裝的是郝秀紅收拾裝好的衣物和生活用品。

他是早晨六點半的火車,這會兒才五點半便要出發前往火車站t,行李中放了一袋餅幹當作早飯,到了火車站等候間隙再吃。

這是夫妻倆自當年出事後,第一次分開如此久的時間,郝秀紅将人送到門口,依依不舍地望着,不停地叮囑他路上注意安全,直到蘇明德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

“媽,爸很快就會回來了。”蘇念雙手把着母親肩膀,親密地将腦袋枕在肩膀上,打趣母親,“怎麽感覺你們感情比外頭新婚的小兩口還好呀~”

“你這丫頭!”郝秀紅笑開來,又透着一副被閨女打趣的老臉一紅,“還笑話你爸你媽,真是沒大沒小!”

“我是說實話呀!”蘇念躲開母親輕輕的幾下拍打,“好了好了,我不說啦~我去祥記買早飯,今天吃包子吧。”

蘇念端着個搪瓷盅笑眼盈盈地離開家,一路往外走出家屬院,去街對面的祥記包子鋪排隊買包子和豆漿。

祥記包子鋪是老字號,包子味道可以說是松城最佳,深受附近居民喜愛,每日一大早就排起長隊,蘇念等了會兒終于輪到自己,冒着滾滾熱氣的蒸籠裏,白白胖胖的新鮮包子看着就誘人,她買了和母親兩人的早飯量,各自兩個包子,再打了兩大勺豆漿。剛準備結賬離開,又想起今天中午要見謝晖,帶他去軋鋼廠談工作的事情,這人匆忙趕來肯定會餓,就算吃了早飯,一身力氣也會消耗在早上的做工中,便臨時讓包子鋪老板再裝了四個包子,到時候見面啦就先給他墊墊肚子。

拎着油紙袋子和打的一搪瓷盅豆漿,蘇念心情不錯地趕回家去,卻在即将過馬路的時候見到前方一抹略微熟悉的身影。

佝偻着脊背的中年人,留着寸頭,走起路來愛東張西望,頗有些賊眉鼠眼的味道,不是自己三叔蘇明強還能是誰?

他來這邊家屬院幹什麽嗎?他在松城大學家屬院裏唯一的親戚就是自家,難不成又想上門來打秋風?

思及此,蘇念回家的步伐加快了幾分,就擔心這人上自己家裏鬧事,畢竟父親剛剛出差去了,家中只有母親在。

清晨不到六點的家屬院裏人不算多,大多數人這個時間都在家中做早飯,只有陣陣炊煙袅袅,蘇念遠望着三叔蘇明強的身影逐漸靠近自家小樓,心中不由得一緊,想着他興許是因為蘇軍掏了大半家底想來自家要錢鬧事,便急匆匆跟上,一定要阻…

就在蘇念篤定蘇明強會走進自家大門時,卻見他半步不停,與自家小樓擦身而過,仍然直直往前走,拐了個彎兒,居然是走到了趙和平家門口,敲了敲門,與開門的趙華良碰面交談。

因為距離較遠,蘇念無法得知二人在說什麽,只心頭疑惑,三叔竟然和趙伯伯熟識?依照她的印象,兩人應該最多在自家打過幾次照面,沒有私交的。

她拎着早飯,狐疑地看着前方,只見趙華良左右張望一下,帶着蘇明強快步離開。

在蘇念聽不見的遠處,趙華良一臉煞氣,瞪着蘇明強低聲斥責:“你來幹什麽!不怕被人看見!”

蘇明強嬉皮笑臉地哼笑一聲:“沒法啊,我們家窮得要揭不開鍋了,你再給我點兒錢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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