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荔枝酸奶冰
荔枝酸奶冰
明鶴回到家後, 他先是給金金喂了貓糧,随後打開了電腦。
一切好似沒有什麽不同。
不知過了幾分鐘,屋子裏安安靜靜, 而空白的文檔上沒有一個字符。
他閉着眼想休息一下, 大腦卻陷入了混沌的狀态。
先是浮現了他第一次見到金金的狀況。
那年,他的狀況很差, 恰逢安眠藥吃完, 而他的主治醫師不在國內。
他找了好幾家藥店,但安眠藥需要醫囑購買,是不會随便售賣的。
最後, 連一顆他都沒買到。
那個黑夜下着雨, 劈裏啪啦的雨珠直直朝他打來。
路上沒有一個行人, 他空洞地站在馬路中央,像是跌入了無盡的黑洞裏,摸不到, 抓不到。
要不然就死了吧。
反正也沒有藥了。
也沒人看見。
他幾乎是釋然地決定去赴死,只是在走去江邊的路上,一團瘦弱, 又奄奄一息的東西朝他爬過來。
就是那時候的金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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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金金大概只有他的一個手掌大,黑白色的毛,爪子還微微帶着些血跡。
明鶴就站在原地, 看着它微弱地朝他叫着。
他不解。
你都這樣了, 還有什麽好活着的。
小貓聽不懂人類的話,它只是一邊微弱地叫着, 一邊攀着髒濕的地面向他靠近。
它努力的, 想要這個人類救救它。
而後來,明鶴還是将它抱進了懷裏。
他順了順懷裏弱小又顫抖的生物, 目光無神地看了一下黑色的江面。
“算了,把你安頓好再來。”
......
畫面一轉,是岑念。
從初次遇到她,到兩人點點滴滴的相處,再至他們在一起,岑念的一颦一笑.....
突然,腦中開始循環着剛才的一幕。
女人猙獰的樣貌,女人的歇斯底裏,女人惡毒的辱罵。
“你就該死!”
“噔——”
明鶴猛地睜開眼,下一秒,他踉跄地跑去了衛生間。
金金飛快跳下桌面,它無聲地跟在後面,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背脊佝偻的男人。
明鶴幾乎是将胃裏的東西吐光了,不僅如此,胃痙攣不斷地抽動着,絞得他一陣陣的生疼。
他雙手發顫地扶着洗手臺,腦子裏只殘留了一絲想法。
岑念做的食物,就這麽被他糟蹋了。
其實剛才他騙了岑念。
他沒有一絲的胃口,甚至在聞到味道的那一刻,他就想吐,他就抗拒。
食物讓他想起了孟沁的那張臉,恍如一雙手緊緊掐着他的脖子,喘不過氣,也無法下咽。
他以為他能忍,卻還是浪費了。
明鶴全身上下都失了力氣,胃裏的絞痛鑽進了五髒六腑,他現在全身上下都疼的厲害。
他開始翻箱倒櫃地找止痛藥,卻因為頭暈難受,想吐,喘不過氣,整個人開始變得狂躁。
金金無措地跟在他旁邊,他跑哪,金金就跟在哪。
在明鶴覺得自己要瘋了的時候,手機嗡嗡響動。
“開門。”
岑念直接甩了兩個字過來,明鶴努力壓着情緒,“我在寫文。”
“姐姐,我們明天見吧,好嗎?”
“不好。”岑念的聲音微微顫抖,她提高了音量,聲音不容置疑,“我讓你開門。”
明鶴沉默,他的手有些失去了力氣。
“明鶴,如果你以後還想再見到我,現在,立刻開門。”
“......”
岑念整個人像是被推到了懸崖邊緣,她死死盯着黑色的門,門牌號安安靜靜地挂在上面。
直到門終于被打開,在看到明鶴蒼白臉色的那一刻,她眼眶瞬地泛紅。
明鶴唇瓣翕動,他無措地将岑念拉了進去。
只是還沒開口,明鶴便痛地佝偻了全身,額間滲出了絲絲冷汗。
岑念什麽也不顧了,她扶着明鶴進房間,聲音顫着些無措。
“有藥嗎?”
“我沒找到。”
岑念看着他一貫幹淨整潔的房間此時雜亂無比,她忍着情緒,“我來找,你告訴我大概會在什麽地方。”
明鶴無力地掀起了眼皮,漆黑的瞳孔沒有一絲情緒,“書房,客廳,或者雜物間。”
他之前,明明每個房間都有,為什麽突然找不到了呢。
岑念點了點頭,她安頓好明鶴後就去找藥。
找了很久,終于在書桌的抽屜裏找到。
只是,她僵在原地,有些移不開腳。
除了胃藥,止痛藥以外,還有帕羅西汀、阿米替林。她當然知道這是抗抑郁的藥,只是抽屜裏放了好幾板空殼的藥。
抗抑郁的藥都是被控制着吃的,可想而知,明鶴以前,幾乎是要靠藥物活着的。
岑念用力穩下情緒,她拿着藥回去,卻在倒水時,明鶴失手打翻了杯子。
玻璃杯啪嗒碎在地板上,一大片水漬傾倒在地面,也濺到了岑念和明鶴的衣服上。
她趕忙抽出紙巾擦着,看着她的動作,明鶴讷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聲音很輕,又透着些無措。
“我——”
“我控制不住,對不起念念。”
他一聲一聲地道着歉,岑念捧着他的臉,聲音微微顫抖,“沒事的,我不怪你。”
明鶴的狀态很不對,他唇瓣慘白,瞳孔無神,脖頸處青筋凸顯,胃底湧上來的疼痛像是要将他活剮。
岑念快心疼死了。
她又掰出一顆藥,給他重新倒了一杯水。
這次,她親手喂到他嘴邊。
明鶴皺着眉咽下了喉嚨,整個人都透着些痛苦。
岑念心疼地抱住他,一手輕輕拍着他的背。
“姐姐,我好難受。”
岑念哽咽着:“嗯,吃了藥就會好的。”
他的頭顱輕微地搖了一下,“胃痛,全身都痛。”
“我還惡心,我現在整個人都好狂躁。”
“念念對不起,我剛才吐了,浪費了你的食物。”
他語無倫次地說着,岑念用力抱着他,溫溫柔柔地在耳邊安撫着。
“沒關系啊,我不怪阿鶴。”
在岑念一聲聲地安撫下,明鶴的情緒漸漸平穩了下來。
他的聲音很空,也很無力,“你怎麽突然來了?”
岑念的手一頓,但很快,她繼續哄着,“就是想你了。”
明鶴微微推開了岑念,看着她的眼裏沒有一絲光澤,“你是不是,看到她了?”
岑念嘴唇翕動,她沉默了兩秒點頭。
明鶴松開了抱着她的手,整個人陷入了一種空洞。他這副樣子,讓岑念覺得摸不到,抓不到,好像随時都會消失。
“阿鶴。”岑念跪坐在他旁邊,捧着他的臉讓他看自己。
“她不重要。”她溫柔又堅定地告訴他,“她不是你媽媽。”
“重要的是你,阿鶴,我會擔心你。”
......
許是身體的原因,讓他整個人變得筋疲力盡,最後真的被岑念哄睡着了。
他睡着時也依t舊眉間緊蹙,岑念一直陪着他,不知不覺,竟趴在他的床邊睡着了。
再醒來時,她莫名躺到了床上,而明鶴卻不在床上。
岑念心一驚,她慌慌忙忙地跑了出去,卻發現明鶴在給她準備早飯。
“你醒了?”他有些生疏地在煎蛋,系着圍裙,模樣不複昨日那般空洞。
岑念走過去抱着他的腰,悶悶蹭了一下他的背脊,“你怎麽這麽早就醒了?”
明鶴的身體有些僵硬,他微微側過頭,“睡飽了。”
“你走遠一點,有油煙。”
岑念搖了搖頭,“不要,就想抱着你。”
明鶴無奈,他只能随着她,只是他煎雞蛋的動作有些生疏,岑念就悶悶膩在他旁邊看着,不說話也不幫忙。
“姐姐,你勁看我出醜了。”
“不醜。”岑念下意識地否認,“阿鶴做什麽都不醜。”
她這哄人的樣子像是在哄小孩,明鶴笑了笑,也再沒開口。
早飯只準備了她一人份,明鶴安安靜靜地坐在她對面。
“你怎麽不吃?”
“我吃過了。”
岑念知道他在撒謊,她沉默地吃着煎雞蛋,雞蛋有些焦脆,蛋黃被煎得很熟。
“我今天做荔枝酸奶冰好不好?”
“好。”
兩人都沒有提昨天的事,一切好似與往常不同。
荔枝酸奶的做法很簡單,将荔枝剝殼,去核,随後将酸奶灌入其中,最後放入冰箱冷凍三小時即可。
因為明鶴昨天吐得嚴重,岑念另外準備了紅棗蓮子粥。
滾燙的火候咕嚕咕嚕冒着泡,紅棗的香味撲鼻,岑念卻有些心不在焉。
明鶴從早上起,就表現得很正常。
一樣會撒嬌,一樣會乖乖聽她的話,一樣逗着金金。
但岑念卻一直處于惴惴不安的狀态,明鶴現在的樣子,就好像是僞裝了層層“正常”的外表。
他好像躲在了很遠的角落,甚至随時都有可能消失。
岑念像是被吊挂在懸崖邊上的人,搖搖欲墜的不是她,是她想抓住的明鶴。
......
再回到明鶴家時,他面色無虞地從書房走出來。
岑念一直注意着他的狀态,“餓了沒?”
他點了點,拉開椅子坐在了她對面。
岑念給他拿了一個荔枝酸奶冰,明鶴先是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随後微微彎起了唇。
“好甜。”
“喜歡嗎?”
他模樣安靜地點了點頭,岑念見他很認真地吃着,才稍微松了口氣。
明鶴愛吃甜,而她也下意識地想用甜的來哄他。
還好沒有太大抵觸。
他吃完了一個,黑漆漆的眼珠子又盯向盤裏。岑念卻不讓他吃了,“這個太冰了,今天先吃一個好不好?”
明鶴只好收回了視線,他慢吞吞地拿着勺子喝了一口粥,岑念注意着他的反應。
“怎麽樣?”
他微微點了點頭,還未開口,突然臉色一變地起身,椅子被重重帶倒在地。
岑念心一驚,她趕忙跟了過去,明鶴卻将衛生間的門鎖住了,隔着一道門,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痛苦。
岑念着急地站在門外,她的手拍得又紅又痛,但他就是不肯開門。
“姐姐,很髒,你別進來。”他聲音悶悶地從門後面傳來,岑念急地語氣促亂——
“我不嫌髒,讓我進去!”
可明鶴就是不開門,岑念在門口又哄又威脅,直到過了很久,門才從裏面被打開。
明鶴眼皮耷拉着,神情看上去很倦怠。
岑念還沒開口,他就先一步握住她的手,“拍這麽用力幹什麽,都紅了。”
岑念又氣又心疼,她甩開他的手,還未開口,明鶴又臉色一變。
這次,他來不及關門,岑念強勢地跟了進來。
明鶴胃裏難受的厲害,但因為腸胃已經很空,他惡心,卻吐不出來。
側脖處青筋凸顯,緊握的拳頭微微泛着白,整個人又頭暈目眩。
岑念心疼地拍着他的背,待他漸漸緩下來,明鶴微微漱了漱口。
他雙手撐在洗手臺旁,黑發遮住了眼眸,神情有些模糊。
“很惡心,很狼狽吧。”
他輕聲地開口。
岑念瞬間紅了眼眶,她默不作聲地用毛巾擦了下他額頭的冷汗,然後微微踮起了腳,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抱我。”她說。
明鶴愣了愣,他模樣呆呆地還沒反應過來,“念念,我現在這個樣子——”
“我讓你抱我。”她用着命令的語氣,明鶴微微頓了頓,随後環住她的腰,整個人深深埋在女人的脖頸處。
女人的手溫柔地摸着他的頭,岑念将他抱得很緊,聲音微微有些哽咽。
“我的阿鶴,一點也不惡心。”
明鶴的呼吸一緊,他閉着眼,鴉羽般的睫毛微微顫着。
“我們阿鶴很乖,很聽話,才華橫溢,長得也帥。”
“阿鶴是最好的人。”
她一聲一聲地輕哄着,不知過了多久,她察覺到脖頸處微微濕潤。
明鶴哭了。
在意識到這點時,岑念心底像是被剜去了一塊肉,好疼。
明鶴用力穩着情緒,但身體還是有些顫抖。他聲音又低又無措,“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吐的。”
岑念愣住,她沒想到明鶴會因為這個道歉。
“對不起,我想忍住的,但是——”
他喉結微微梗住,岑念心疼的厲害,“那剛才的荔枝酸奶?”
“也吃不下。”
但為了不讓岑念擔心,他裝得沒有異常。
岑念的眼淚一顆一顆地砸了下來,她努力穩着氣息,溫聲安撫,“沒關系。”
“我們阿鶴只是生病了,這不怪你。”
岑念感覺到明鶴将她抱得更緊了一點,下一秒,她聽見了一句更難受的話。
“她說我是最惡心的存在。”
岑念的呼吸一滞,只聽得他聲音很輕地訴說,“念念,她說我該去死。”
“她說我不該活在這世上。”
“她說外婆也是我克死的。”
岑念聽不下去了,“她放屁!”
她聲音顫抖着怒火,“你不要聽她說。”
但下一秒,她很快意識到了點什麽,“你為什麽又提起她?她又來找你了?”
明鶴微微低着頭,他嘴唇翕動着讷讷道,“短信。”
僅兩個字,岑念想也不想地從他口袋裏拿出手機。
一解鎖便是未名號碼發來的一連串消息。
辱罵他的,詛咒他的,怨恨他的,恨不得他去死的。
岑念氣得手抖,她想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母親。
“你不要理她。”岑念又抱向他,手掌溫柔地拍着他的背。
“我們阿鶴很好。”
明鶴漸漸阖上眼,他嘴唇翕動,溢出了一絲迷茫——
“我好麽?那為什麽生下我,卻不要我。”
“我好累啊念念。”
岑念的心底像空了一塊,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她哽咽着,“誰說的。”
“我要你。”
“我愛阿鶴。”
“我永遠愛阿鶴。”
她一遍又一遍地訴說着愛意,但明鶴整個人陷入了精疲力竭的狀态,他的身體很累,腦子很累,想擡起眼卻怎麽也擡不起。
腦中只是渾沌地殘留着一絲意識——
念念愛他....
......
自那一刻起,岑念一刻也不敢離開他,也将那個陌生號碼徹底拉入了黑名單。
但明鶴的狀況卻越來越糟糕。
他什麽也吃不進,一聞到味道就開始反胃。
同時,明鶴開始常常陷入夢魇。
夢到孟沁叫他去死。
夢到從未見面的明之舟,滿臉冷淡,看他如同一個贓物。
還有外婆、爺爺,他們都說他是克星。
還有岑念,他夢見岑念站在遠處,他一靠近,岑念就嫌惡地後退一步。
她說,明鶴你真惡心。
明鶴驚醒了無數次,他全身冒着冷汗,身體顫抖,心髒絞得一陣陣疼。
誰來救救他。
噩夢。
真是噩夢。
直到岑念跑了進來抱住他,明鶴才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你別不要我,念念,求求你。”
僅僅幾天,他整個人就瘦了一大圈。肩胛骨瘦薄,臉頰微微凹了進去,眼皮耷拉着,神情恹恹的沒有一絲生氣。
很快他開始徹夜的失眠,時而情緒暴躁,又時而沒有一絲情緒,除了呆呆地看着岑念,眼底空洞的像一個死人。
直到有一天,岑念發現了他在偷吃安眠藥和氟西汀。
岑念收走了藥,她忍着眼淚,摸了摸無措的明鶴。
“阿鶴,我們去看醫生吧,好不好?”
......
他同意的那天,岑念就聯系了聞景白。
明鶴以前的主治醫生一直在國外,他們聯系了很久,但漢斯醫生因為身體原因實在無法過來。
最終想了一個折中的方法,他們從漢斯醫生那裏得到了明鶴以往的所有報告,最後交給了徐教授。
徐教授就是之前陳秦易的老師,幸好他還在雲川。
診斷的結果很快就出來,明鶴已經t達到了重度抑郁,他焦慮又悲觀,情緒常常會不受控制。
并且徐教授告訴岑念,明鶴極度厭棄他自己,他頹廢地覺得自己就是個垃圾,沒有人會要他。
他也不值得。
岑念的眼淚簌簌往下掉,心髒像是被攥緊,難受又呼吸不過來。
徐教授給出的方案是藥物加上電療,岑念那時愣了半晌,她大學畢業時在一家心理私人醫院做過實習營養師。
她依舊清晰地記着,那些做電療的患者往往精神萎靡,他們痛苦,他們甚至自暴自棄,寧可死也不想電療。
但明鶴答應得很快。
他明明自己狀态不好,卻還在安慰岑念,“我可以忍的。”
岑念沒出息地在他面前掉了眼淚,抽噎着心髒一陣陣地疼。
明鶴做了兩次電療,他整個人開始變得很虛弱,變得不愛說話,手背上全是青色的痕跡。
而岑念只能默默陪着他,期間聞景白也過來。但明鶴整個人都很空,像是只剩下了一個軀體。
明鶴想回家住,徐教授一開始沒答應。
但岑念親自去找了徐教授,她簽了好幾份監護人的承諾協議才獲得了準許。
帶着明鶴回家的那天,他一句話也不說地跟着岑念,冰涼的手掌被她牽着。
像只可憐的小狗,連尾巴都搖不起來。
在到門口的那一刻,他以為兩人就要分別了。
他有些木讷地松開了手,卻被岑念再一次握住。
“阿鶴。”她聲音溫柔,眼底是一片柔軟,“你跟我回家吧。”
明鶴怔愣了兩秒,他讷讷,“什麽?”
岑念的手不大,很柔軟。此時卻牢牢握着他,掌心微微傳來了一絲暖意。
“我說,我們住在一起,好不好?”
-
我不想讓她看到我這個樣子。
——《無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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