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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她沒注意。

“這樣的話……”

還是不能确定蔚餘然的情況,總之來講屍體丢了是很麻煩的,不知曉其是否已變惡鬼……

“時間不等人啊,我還是自己去找。”喬寧七不是不相信喬錦,主要是喬錦向來不給她一個确切的答複,要是他當初能明确一點說怨或不怨的話,說不定就不會那麽多事了。

然而,她被七頌給拉住了,因為喬錦已經到了學區,正從車上下來,連外套都沒來得及穿。

一見到喬寧七,喬錦的第一句話卻是兇悍斥責:“喬寧七,你現在應該在上課!”

“哥你是不是沒意識到重點?”

“回去上課,聽到沒有?”喬錦明顯有很大的情緒,像是被喬寧七給氣的。

喬寧七憋屈的看着他,目光炯炯,卻怎也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四目相對了許久,喬寧七忽然苦笑道:“好啊。”,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回了校園。

目測喬寧七有生氣,七頌跟了過去。

喬寧七沒有回去上課,而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在校園無人的小路上走,背影消頹。

“喬姑娘。”七頌跟了她一路,一直沒有上前去,是怕她情緒化會因他的靠近做些什麽,但看她一個人坐在校園路邊的長椅上時,他鬥膽詢問了一句,“沒事吧?”

喬寧七意味深長的擡頭看他,沒有說話。

倆人就這麽看着對方看了将近一分鐘,喬寧七才收回視線,扯了扯嘴角,道:“你為什麽要跟着我?”

作者有話要說: 再次沒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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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髒病

七頌抿唇,并沒有回答。

喬寧七也就笑了笑,“既然都這樣了,那就沒事了。”喬錦自己的事情他自己管吧,她不想再瞎操心了。

“謝謝你啊七頌。”喬寧七面色如常的看他,說的一字一句他都不敢落下。

“無需多謝。”

他也樂意能夠幫到她。

“多謝這一年來你的關照,也很感謝有你能陪我吧。”喬寧七的話越說越不對勁,七頌猛然擡頭看她,便聞她下一句的決絕。

喬寧七唇角依舊洋溢笑容,語氣也是柔柔道:“我可能不能再去看你了。”以前是因為蔚餘然,而如今蔚餘然已經不會是這中間的橋梁,她沒有再去寺廟的必要了。

心裏說不出的感傷。她還是挺喜歡七頌的,待人真誠,毫不做作。

“如此……便先在此保佑喬姑娘……人生能風順,圓滿。”

相比喬寧七,七頌的道別更是令人心情沉重了。或許正如他的意思一般,他們可能就此一別,便不再相見了。

喬寧七吸了口氣,淡笑。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嘛,畢竟她還是相信離別是為了重逢。

有可能在某年,他們會相遇。那時她是怎樣,他又是何種情況,她不知,不過還是很期待的。

“謝謝你七頌,你的祝福我收下了。”

“餘生,願你安好。”七頌雙手合十,颔首之際,卻是一陣風吹過刮起了他的帽子。

喬寧七本想替他撿回來,但這是在校園裏,有不少人,而她所在的小路也時而有人來。

今天就這麽碰巧,趁着這個時候喬寧七聽見了不遠處的說話聲,越來越近,她都沒機會去撿帽子……

而七頌是個和尚嘛這……要是被看到了指不定會怎麽樣……

喬寧七花倆秒想對措,但是無果,情急之下也不管某無辜和尚是否同意就直接坐他腿上,雙手靠着椅背,這樣手臂多多少少可以擋着一些。

“……”七頌整個人是僵硬的,只聽見一陣唏噓的叫聲,他想偏頭去看看,不過想了想還是別了……

喬寧七這個姿勢有那麽一點酷……酷到別人認出來還毫不畏懼的輕笑一聲,突然靠近。七頌連眼睛都不敢睜,就這麽閉着,耳畔聽着那些人的讨論聲。

“哎,那個妹子好像有點眼熟。”

“數學系系花,但是我聽說好像沒有男朋友吧?”

“現在有了。”喬寧七上來就是沖人家一陣龇牙咧嘴,那倆個路過放妹子深覺她怕不是有毛病,也覺得無趣就離開了。

喬寧七松了口氣。

媽呀差那麽一丢丢的好嗎?

喬寧七悻悻跑去撿帽子,折回來的時候見某無辜和尚還是一臉凝重,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好了好了我錯了,佛門戒色,我該慎重的。”

下次的話她或許可以直接把他推倒來得更快些。

七頌依舊沒動。

“哎呀,好七頌,別生氣了好嗎?要不我請你吃素……”喬寧七話還沒有說完,下巴被掐住,她被猛然一帶入一個懷中。唇上軟軟的,像是布丁一般。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初吻被一個和尚給奪了?

而那個越了矩的和尚還一副冠冕堂皇的樣子,解釋着:“是你先撩動我的。”

喬寧七張大嘴掩唇,一臉不可置信,“那也不能這樣的吧?”這家夥難道不是和尚嗎?哪能做這種事?

“聽過僧侶嗎?”七頌視線不知從何時開始就已經變得灼熱,掐住她下巴的手拉得愈近。

“僧侶啊……”喬寧七重複了一遍,這個有聽過,據說是一種可以結婚生孩子的……

不是……結婚生孩子?

喬寧七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瞪大眼睛與他對視,指着他道:“七頌你是僧侶啊?”

某和尚點點頭,沉穩的臉上喬寧七卻捕捉到了一絲得意。

這就很厲害了……

“很驚訝?”七頌對她一直處于震驚的狀态,覺得好笑,“不僅是我,寺廟裏所有都是。”

“等一下,讓我捋一捋。”這個事情都儲存量有點太大了,喬寧七腦容量不夠,一時半會轉不過彎來。

“好,我等你。”

……

在喬寧七離開之後,木槿潇才發覺自己被莫名抛棄了。獨自一人面對一個一臉陰翳的人,喬錦站在湖邊,不知道在做些什麽。

喬錦是要投湖自盡?

這件事木槿潇就算是再嫌棄喬錦也得管管,她是個在場者,到時候死了警方追查起來她肯定脫不了幹系。

所以她正在試圖勸湖邊的某人慎重而行,“喂,你該不會真的要跳湖吧?”

喬錦一開始沒有搭理她,過了倆分鐘他才蹙眉轉身,瞥見她時眸子一閃而過的異光令木槿潇不禁脊背發冷。

喬錦這個眼神不太妙啊。

下一秒,喬錦視線凜冽的走近,拉住她的手就将她拽上了車,然後摔門。

“喂你幹嘛!”木槿潇拍着車窗,不知所措。

喬錦瘋了嗎?

“幫我。”喬錦就倆個字解釋了他的行為,然而木槿潇還沒适應過來某人就發動車子,再次揚塵離去。

木槿潇再次體會了一把坐喬錦車的感覺,真他媽刺激!

“喬錦你別開那麽快!”木槿潇幾乎是吼出來的。一雙手緊緊的抓着安全帶,她緊閉雙目不敢動。

但是,木槿潇的話只是被疾風吹散,喬錦內心毫無波動,也沒有實際行動。

心跳愈來愈快,木槿潇眼睛眯縫,隐約可以瞥見喬錦像個瘋子一樣怒闖紅燈,引得行人和其他車差點相撞。特別是在這種上班高峰期的時候,喬錦險些撞上一輛貨車,不過某人是個老手不動聲色的化解風險,但木槿潇不是啊。

木槿潇一張臉憋的通紅,手也由安全帶移到了心口處。

真是該死……她沒有帶藥出門。

“……停車。”木槿潇擰着小臉,聲音也越來越小,直至她自己都聽不見。

似是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喬錦眉頭一皺,萬幸終于将車停在了路旁。

木槿潇虛弱開門下車,腳步卻蹒跚,似是無力。

“你怎麽樣?”喬錦拉她回來讓她坐好休息。看她這樣子也走不了多遠了。

“幫我……買藥……”

“什麽藥?”

“心髒……病的。”

木槿潇這幾句話說得都是艱難的很,喬錦也是一刻不敢怠慢便下車奔去藥店,以最快的速度買來藥給她服下。

吃完藥後,木槿潇才感覺好一些,只是整個人還是死魚一般癱在副駕駛上。

她連罵喬錦的力氣都沒有了。

惆悵扶額,木槿潇牽強的勾起唇角,道:“求你別開那麽快。”

就算是再重要的事情也不要拿自己的命來換好嗎?

喬錦盯着她看了數秒,才輕點頭,又趁着交警來貼罰款之前,離開了這裏。

這次喬錦倒是體諒了一下某鹹魚,沒有再開那麽快。

他應當是怎麽也想不到,木槿潇竟是有心髒病。

似是察覺他的不解,木槿潇好似無所謂的笑了笑,解釋道:“人都會有那麽一點小病嘛。”

不知為何,喬錦卻從她這句帶笑調侃道話語裏,聽出了滄桑。

“還好嗎?”

“目前還死不了。”木槿潇暗自慶幸,剛才差一點就體會到死的感覺了呢,半只腳踏進鬼門關,這種感覺真是有意思。不過還好,她死不了。

聞言,喬錦沉默了片刻,“早說。”

這是在怪她沒有告訴他,她有心髒病是嗎?

“喬先生,誰會喜歡把自己的病告訴別人?”木槿潇對他的想法表示好笑,只見她兀自搖頭。喬錦餘光瞥見,心裏更是沉重。

沒有人會喜歡告訴別人自己的毛病,蔚餘然也一樣,她自始至終沒有告訴過他,她原來有抑郁症……

倆人沉默了一段時間,木槿潇也逐漸緩了過來,見喬錦還是在馬路上毫無目的的開着,問道:“你到底要去哪?”

“找人。”

“找人你為什麽要拉我一起?”木槿潇看了一眼手表,已經将近十點了,本來按照這個時間她都應該回家了。

“她的目标是你。”

喬錦一字一頓的說道,而他說出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什麽她的目标是她……

木槿潇聽着覺得怎麽那麽驚悚?她是被什麽東西給盯上了嗎這?

然而她再去問喬錦的時候,他一聲不吭并沒有要回答的意思,木槿潇張了張口,也就放棄了。

為什麽這些人都比她還要了解她的樣子?她到底怎麽了?

就因為一個招鬼體質嗎?

……

所尋覓之人,正在高樓天臺檐小陰影處,為避免直面陽光被烤得哔剝響,蔚餘然唯一的理智便是乖乖不動。

只是她很不明白,對面陽光下,卻站在一個與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因為同類間的感應,她可以确定對方是鬼。

“你為什麽……和我長得,一樣?”蔚餘然稀裏糊塗的就問了她,那鬼聽見她的問題,嗤笑一聲,輕敲腦門道:“因為我就是你。”

“我……你?”蔚餘然反應不過來,她對一切都是那麽的陌生,她不明白為什麽她會在這裏,還和這樣一個鬼說着話。

因為她也死了,所以她可以和她說話嗎?

蔚餘然搖了搖頭,又聽到那鬼繼續說道:“寶貝,我對你是真真感興趣,還有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都是那麽的有趣,讓我們敬請期待如何?”

☆、僅有倆人的葬禮

“哦……好……”蔚餘然迷迷糊糊的就應答了她的話,緊接着那鬼笑得詭異,身子閃至高樓邊際,只差一小步便會就此墜下五十米高樓。

這裏乃是廢棄的科技大樓,而就在今日即會爆破拆除,她倒是好奇她的小老鼠會不會來?

視線一擲百米,以居高臨下之勢,逐漸見一輛車駛進了空無一人的簡陋巷子,正離高樓越來越近。

“有意思了。”

身後朝陽,一張臉被埋在陰影之下,她的表情迷離令人難以捕捉情緒。

遠遠的,喬錦為了保險還是将車停得較遠。剛下車,木槿潇遲疑了一秒,還是跟着他一起。

而她一眼便望見了前方二十米左右高樓之上那一點黑色,因為背對陽光,木槿潇看不清楚是誰,而且也被陽光刺了眼。

那個人為什麽要站那麽高,還站那麽偏,這挺危險的啊。

不僅是木槿潇注意到了,喬錦早已發覺那高樓之上的,便是他要找的蔚餘然,不過那是一具屍體,直覺告訴他,她的魂魄也在。

剛才他已經在學區內湖裏掃視了一圈,并無她的身影,也沒有她的氣息。

追随到這裏來,一半的原因是因為木槿潇。

那鬼的目标是木槿潇,雖然他不知其原因,但他覺得那鬼既然有心做那麽多事,自然也不會就此要了她的命。

就好比一步一步抓住人的把柄,在手中把玩。那鬼應當是想将其玩弄于鼓掌之中,一點點将她消磨殆盡。

木槿潇怎會碰上這種麻煩的鬼?

喬錦忽的為木槿潇擔心起來,只是此時有比這件事更令他蹙眉的。喬錦微磕眸子,面無表情的朝高樓走去,打開半敞的門,他的身子沒入。

進去之前,他還是提醒木槿潇小心些,但別跟他進來,就在外面待着。

木槿潇難得聽了一次喬錦的話,而她其實更好奇樓上那個人……

木槿潇剛擡頭去看,便聞見寂靜的高樓裏傳來了凄慘的嘶喊聲,空靈傳響,好比昏鴉啼血一般,讓人聽了汗毛直豎。

喬錦他……還好吧?

半個小時過去了,喬錦的身影才出現在了頂樓上。他本是穿着一身黑,卻不知是什麽東西給染得皺成一團,尤其是額頭上也破了一角,血像是流水一般從眼角滑落。他也是斂袖随意一擦,以确保視線清楚。

見到這樣的喬錦,蔚餘然緩緩地看他,問:“是喬錦嗎……”

蔚餘然不敢确定,因為記憶裏的喬錦,那是時時刻刻衣服幹淨,從來不會讓自己看起來狼狽……

對比之下,蔚餘然更覺自己迷茫了。

要不是因為他這張熟悉的臉,她可能已經不會認出他了吧?

蔚餘然的話語落下數秒,喬錦才漠然掃了她一眼,再移開時眼裏浮上了輕松。

确保她還好好的,喬錦松了口氣。

但□□味就此蔓延開來。在邊際的,背對着他,對他的敵對毫無忌憚。

畫面像是定格了一般,以至于在陸地上的木槿潇看得一愣一愣的。

那個人到底要幹嘛?一直站在那裏,萬一摔下來怎麽辦?

然而,正如木槿潇所想,倆分鐘後,那許久未動的人從高樓上直直的墜下,木槿潇一驚,接而就見喬錦的身影出現在那人站的地方。

待那人摔在地上的時候,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般。木槿潇糾結着要不要過去看看,步履躊躇,磨了許久才過去,一見是蔚餘然,立即就摸上了她,卻被觸及的冰涼給吓得縮回了手。

看着蔚餘然摔得屍骨有些碎裂,就這麽躺在自己眼前,木槿潇心裏還是久久不能釋懷。

蔚餘然真的死了嗎?

正當她思索之際,高樓之上傳來了撕心裂肺的痛呼聲,木槿潇聽着,覺得像蔚餘然的聲音。

正是如此,蔚餘然身為魂體而置身于烈日之下,魂魄被灼燒得幾近四分五裂。她表情痛苦,雙手緊緊的的抱着頭,眼底一會兒是愧疚一會兒的懼意,變化不斷。

喬錦一言不發的走近,她便像是觸了電一般彈開,就這樣倆人的距離還是隔那麽遠。

臨界于高樓邊際,蔚餘然身上冒着熱氣,身子蜷縮在那裏,面對着喬錦,退一步便可如同倒倒栽蔥般墜下樓去。

只不過在這個過程中,她可能是被太陽給灼燒至灰飛煙滅的。

“喬錦……喬錦……”蔚餘然神情恍惚嘶喊着,她一雙冒着熱氣的手撕扯着發絲,因為腦海裏的東西太可怕,她不想……

她對不起喬錦……對不起……

蔚餘然倆行淚水泛濫成災,可腦海裏的東西像是魔咒一般,揮之不去。

學區有個男老師喜歡她,那日他對她表白,被拒絕後她本以為不會怎樣,卻沒料到在幾日後便聽聞其車禍之事,傷及了一條腿,從此以後他便只可拄着拐杖行走。

她當時就覺得愧疚了,日日夜夜難以入眠,常常在夜裏起來走,接而下去,她便開始吃藥,因為她已經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了。

如她所料,她再次陷入了抑郁症的黑洞裏,即便是服藥診治,她還是因此人的糾纏,從而做出了一些難以原諒的事情……

蔚餘然是個抑郁症患者,這是喬錦在親手殺了她之後才知道的。

眼看着蔚餘然如今是這般的悔恨,喬錦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對不起……”蔚餘然雙目含淚看他,想求他的答複。

殺了她吧……她不要再這樣……

喬錦一動不動,任血模糊視線,也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僵持不下的結果是,蔚餘然被烤得疼得死去活來。她好像離再死一次不遠了……

一直處于狀态之外的木槿潇,守在蔚餘然的屍體旁邊,幾分鐘後,她眼睜睜的看着再有什麽東西從樓上墜下,“嘭”的一聲,血濺了一地,眼前一幕讓她心驚。

喬錦他從樓上跳下來了……

木槿潇蹲在那裏,不知所措。

不遠處那一地的鮮血,以氣息奄奄的人卻還帶着笑,平躺在地上,身下的鮮血泛濫。喬錦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該說對不起的是他吧,所以……欠你的命也還了。

喬錦也死了。

這件事令目擊者木槿潇遲遲緩不過來。

不過上下一個小時的時間,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麽鮮血淋漓的躺在那裏,沒了氣息。

倆天後,木槿潇參加了喬錦的葬禮。

初到葬禮上時,除了喬寧七一身黑色在盯着鮮花堆滿的屍體外,沒有任何其他的人。

也就是說她是第二個。

木槿潇以為只是有些人沒有來,但結果是,除了她和喬寧七,根本不會有人來。

木槿潇遲疑着問了這個問題,喬寧七倒也沒有過多的情緒,而是淡然答道:“我哥他,你知道的。”

聞言,木槿潇啞了嗓子。

她知道喬寧七的意思。畢竟她一開始也很不喜歡喬錦這個人……但是她沒想到喬錦竟然會令人發指到來他的葬禮都蕭瑟無人。

喬寧七卻覺得好笑,“或許他們都巴不得他早點死。”

“我記得……你說喬錦以前不是這樣的?”木槿潇有回想起喬寧七說過這句話,但是她不信,但現在她很想了解一下,喬錦以前是個怎樣的人。

“他啊,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喬寧七只說這麽一句話,十分空洞的,木槿潇很難想象那是怎麽的好,因為她從來沒有這種體會。

在葬禮結束後,木槿潇怕喬寧七傷心過度就選擇送她回家。即便是喬寧七自始至終都是神色淡然,一滴淚也不曾流過。

木槿潇覺得,她這樣會憋壞的。

将她安全送回家時,家裏卻有另一個人在。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腋下夾着公文包,一見門開了便從沙發上起身,“是喬小姐嗎?”

喬寧七掃了一眼男人,點點頭。

“喬小姐你好,我是一名律師,你可以叫我許律師。”許律師朝喬寧七伸手,她遲疑了一秒才回握。

接着倆個人就在沙發上談事情。

木槿潇勉強充當了傭人替倆人倒了杯茶,然後默不作聲的坐在一旁聽着。

許律師拉了拉衣領,開始他的工作。

他将一份合同從公文包裏取出來,再将其他的東西悉數擺放好在茶幾上。

喬寧七大致瞧了一眼,一份合同,幾張□□。

“喬小姐,我這次來,主要是同喬小姐說一下財産轉移的事情。”

喬寧七聽着,點點頭。

許律師說事的口吻說不出的認真。他将合同拿起,遞給喬寧七,道:“這份合同,早在一年前喬先生就已經拟定好,只等喬小姐簽字便可即刻生效。”

喬寧七聽了他一番話,只簡單的從中扣出了“一年前”三個字。喬寧七手指微顫,輕點合同,然後點頭道:“那就簽吧。”

喬寧七神色平靜的将自己的名字簽好,再遞給許律師,待他檢查了之後又被收進公文包裏。

接着就是□□了。

“這是喬先生的所有信用卡以及□□,在卡的背面已經貼好了密碼,喬小姐可以收下了。”

聽許律師的話,喬寧七點頭一張張拾起握在了手心裏。

“還有什麽嗎?”喬寧七抿了抿唇問許律師,“喬錦只給我留這些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我這章末這麽吊着會被七七小朋友打?

☆、做自己喜歡的事

“喬小姐覺得呢?”許律師話裏有話,顯然已經料到了她會問這個問題。

“給我吧。”喬寧七聲線持續低沉,許律師也不想磨她的耐心,就從公文包裏,取出了一封信交給了她。

既然已經簽下合同,這東西也該拿給她了。

喬寧七接過,一刻夜不遲疑就将信拆開。牛皮的信封還帶着一股印刷的氣息,裏面裝着幾張照片,以及一張小字條。

喬寧七一股腦的倒出了所有,所有人聚焦在她手上。

照片是她的,從喬錦記事起就為她拍的,只為記錄她的成長。

并且在每張照片的背後都寫了上日期。

木槿潇大致瞧了幾眼,沉默了。

喬錦這個人還真有心了……

十七張,每一張都是喬錦親自拍的,但每一張都沒有他的身影。

喬寧七默不作聲将照片放在一邊,拿起了那張字條。

喬錦的字,她再熟悉不過,簡潔大氣,很耐看。

而字條上寫的那幾句話,不過是他經常說的,她也不大願意聽的——七七要記得乖乖吃飯,不要熬夜……

以及很多他的念叨。

在所有的擔心和啰嗦之後,有一句話隔開挺遠寫在了最下面,看樣子像新添上去的。

——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吧。

別讓自己活得太壓抑。

這就是一張字條的所有,簡簡單單的幾句叮囑,是喬錦人生路中說過最多的話,多到喬寧七都數不過來。

看完所有,喬寧七垂着眸子,情緒低靡。

所以……喬錦你就這麽扔掉她了嗎?

是不是忘了除了你,她就沒有親人了啊。

客廳裏的氣氛壓抑低沉,許律師卻率先打破了平靜,“所有的東西都已經交給了喬小姐,我就先離開了。”

待許律師走出幾步後,喬寧七的聲音傳來,“幫我将他們合葬吧。”

許律師愣了一下,随即點了點頭,走了。

許律師一走,木槿潇就更加不好說些什麽了。

“還好嗎?”

對于木槿潇的關心,喬寧七卻只是搖了搖頭,還笑道:“我就說嘛,喬錦是最好的。”

“嗯……”

木槿潇只可以這麽應答,然後拍拍她的肩讓她節哀順變。

其實親人離去這種事,真的很難讓人去承受,更何況喬寧七只是一個學生,一個還沒有邁入社會中的女孩。

木槿潇不理解,喬錦怎會做這樣的選擇?

之後,喬寧七拉着她的手請求她陪她,她說她晚上的時候,害怕。

以前喬錦都會保護她的,現在她孑然一身了。

木槿潇答應了。

雖說倆個女孩一起睡的話,算不上什麽大事,但木槿潇作為一個一直是單身的人,這樣還是會令她有些不習慣。

她夜裏也就有些睡不着了,又怕吵着喬寧七就沒有翻來覆去的。

不過一個姿勢久了,也會難受。木槿潇就輕手輕腳的翻了個身,從而與喬寧七面對面了。

喬寧七的床說不上大吧,畢竟是個女生。所以倆人近到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喬寧七她緊閉雙目,像是睡着了。

睡着了也好,省得那麽悲痛欲絕了。

木槿潇剛想順一口氣,卻見喬寧七的眼角似有珠淚,映着微弱的光正慢慢的劃過臉頰,滴在枕頭上就消失殆盡了,像是從未有過。

還是很難過的吧。

木槿潇也不知道自己心裏是什麽滋味。應該是為她難過的吧,還是說她也有這種體會,所以感同身受了。

正當木槿潇想着,喬寧七的睫毛顫抖,沾着珠淚的細密睫毛緩緩顯出一雙盈水眸子,倆人對視了一秒,木槿潇被抱住了。

木槿潇吃驚,一動不敢動。

喬寧七小朋友這是夢游了嗎?不應該啊,她剛才看她眼睛可是有意識的。

木槿潇眨巴眨巴眼睛,倒也沒有推開她啦。只是有些不習慣,她很少抱人也很少被抱。

喬寧七抱了許久,木槿潇覺得有點不對勁,直到肩頭傳來濕潤的觸感時,她才明白。

這是又在哭啊?

木槿潇伸手拍了拍喬寧七的背,小聲安撫道:“好啦好啦,沒事的,有我在啊。”

“嗯……”喬寧七吸了吸鼻子,“好小……”

“嗯???”聽着喬寧七帶着濃重鼻音的話語,木槿潇頭頂黑人問號,不明白那倆個字什麽意思。

大約一分鐘後,某人意識到了什麽不對勁,整張臉爆紅,要不是因為沒有燈,不然準可以看到木槿潇漲紅着臉,仿佛能滴血般。

“……”這話題木槿潇拒絕繼續下去。但喬寧七小朋友并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

“可以啦……”

鬼兄都沒抱過她,喬寧七還抱她那麽久了。

“讓我再抱一會呀。”喬寧七開啓了撒嬌模式,“趁着所有人都不在,我抱你也沒有人看見,更沒有你喜歡的他看見。”

“你這話說的……我都不敢睡了。”

“我就是想抱抱你而已。”

就是那種迷妹迫切想見的自己愛豆的感覺,她現在就是這樣的。木槿潇這個人啊,她不要太喜歡。

“好好好,你抱你抱。”

這一夜木槿潇的确是被喬寧七抱着睡的,然後第二天一早兩個人都各自翻身背對着對方。

因為太熱了。

兩個人的體溫加在一起不熱才怪!

待到太陽曬屁股的時候,兩個人才依次爬了起來,渾渾噩噩的洗漱了一遍。

然後喬寧七就發現了木槿潇的一個漏洞——不會做飯。

她還以為像木槿潇這樣的人應該什麽都會的呢?

“你怎麽會這麽想?”木槿潇坐在客廳裏玩着手機,聽到她的問題後擡頭一臉不可置信。

喬寧七把她想的太完美了吧?

“那你怎麽解決三餐?”

“三餐啊,這個就有點麻煩了。”木槿潇嘿嘿的幹笑倆聲,臉上的緋紅出賣了她內心的想法。

當然是鬼兄做給她吃了?

喬寧七大概猜到了,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然後咽下一嘴狗糧進了廚房。

一大早的開胃菜啊。

看喬寧七這個反應,木槿潇更是不好意思的咳了幾下緩解尴尬。

吃完早餐,木槿潇決定回家了。

她昨晚都沒回去,不知道鬼兄會不會擔心的。

喬寧七雖然有點不想讓她走,但還是選擇送她一段路,畢竟這裏是郊區的,一個人總歸有點危險。

“你送了我,不也是一個人嗎?”

“對哦。”

“那好好的待在家裏吧,我一個這麽大的人能有什麽危險?”

木槿潇不顧喬寧七的勸谏毅然決然的拿包離開了。

這是她犯的第一個錯誤。

十分鐘後,她氣喘籲籲的剛從泥地踏上馬路,一輛車遠遠的開來,路過時突然停在了她面前,上面是幾個打扮時尚的小夥子,看起來不大,也就二十幾歲。

開車的人沖她吹口哨,抛媚眼。

人家小夥子長得有看點,但木槿潇并不覺得這種人會是好的。開着豪車的年輕小夥子,十有八九是富二代咯?

木槿潇最嫌棄的就是這種人了。

但是,她一個身嬌體柔的妹子,最後的命運是被強拖上車,和噴着龍涎香水的小夥子裏紮一堆。而且人家還抽煙,調戲似的将一口煙都吐向她,以為自己特別酷。實則木槿潇覺得很惡心。

木槿潇試過跑路,但是有一個劉海遮眼的小夥子緊緊的攥住她的手,讓她跑不了。

這真是……倒了個大黴!

木槿潇對自己的運氣無話可說。

開車的小夥子回頭沖她勾唇一笑,剛要發動車,但踩了半天油門,車也沒動。

正前方不遠處蹲着一個小正太,身後是四個被卸下來的輪胎,都被放了氣。

“漂亮姐姐看這裏。”某正太沖木槿潇招手,身後竄出倆道身影,一黑一白,動作整齊劃一落在了車前蓋上。

不知道為什麽,這倆看起來很輕盈,但這一腳就将車前蓋給踩凹進去了。那幾個富二代看得目瞪口呆。

小白面無表情的盯着開車的那個小夥子,因為他的眼睛在看什麽不能看的地方。

在她動手之前,小黑笑容諷刺的一腳就将人家的鋼化玻璃給踩了個粉碎,碎玻璃渣稀裏嘩啦的濺了人家一身,血肉模糊。

不過一轉眼,就變成了木槿潇一個人在車內,那幾個家夥就都跑沒影了。

木槿潇僵硬着下車,然後就看到某黑郁悶的蹲在馬路旁畫着圈圈。

“憑什麽嘛……這群無賴憑什麽看我媳婦……我都沒看過……”

“……”木槿潇和某正太站在一起,問他,“他說的是真的?”

“說不定就是呢。”

然而正從車上躍下來的小白,板着臉飄了過去,從後面抱住了某黑。

“讓你看。”話音未落,就聽到了某黑幸福得要死的聲音。

抱他了抱他了抱他了!

“非禮勿聽。”木槿潇扯了扯嘴角,感覺心在滴血。

這倆個太有愛了吧?哭唧唧。

暫且不理這倆家夥膩歪。木槿潇看了一圈,問道:“鬼兄呢?”

早就料到木槿潇會這麽問,某正太已經想好了對策。

“他有些事情就離開一下下。”

“這樣嗎?”

鬼兄為什麽突然就事情多起來了,她記得之前他還能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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