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第63章

“我什麽時候,你什麽時候追過他?”遂徊改口改得舌頭在口腔裏瘋狂打結,“你也沒有和他暧昧過!”

應帙剛出了一身汗,站着都費勁,嘴唇沁了血一般的紅潤,即便如此仍舊锲而不舍地同遂徊開着玩笑,主打的就是一個渾然忘我:“應主席,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和你又不熟,你怎麽知道我追過誰,又和誰暧昧過?”

直播間飛過一條醒目的紅色留言:[你都和他蓋小外套在底下啵嘴把嘴巴都啵腫了,還不熟?你們哨兵向導的生活這麽糜爛嗎?!]

“真沒有。”遂徊着急慌亂地解釋,嘴巴持續打結,“我之前,你之前不是跟我都講過嗎?他,你的朋友喜歡他,但是他向我,向你表白,被你拒絕了,真的,你肯定說過。至于安迪,我……”遂徊垂眸搖搖頭,聲音越來越輕,“我不想提起他。”

應帙聽懂了,但他就是要裝聽不懂:“你這語無倫次前後颠倒的,到底在說什麽啊,應主席?”

“……”遂徊噎了一下,委屈又費解地看向應帙,不明白他到底在做什麽。是不相信他之前的話嗎,覺得他在說謊,污蔑他人矯飾自己的形象?

他不願意提及的黑歷史都全部告訴應帙了,應帙想知道什麽,他就坦誠相告些什麽,為什麽還不信他?

為什麽應帙會更相信這兩個向導的話?這才過了幾個小時,怎麽就被洗腦了?會不會是原本就對他抱有懷疑,所以才會這麽快倒戈?

一瞬間,遂徊腦海中轉過千百個亂七八糟的念頭,甚至回憶起二十天以前他和應帙都聊了些什麽,思考他有哪些行為可能會影響應帙對他的好感。

……然後他就發現随便一回憶,他的行為裏面好像處處都是雷點,包括但不限于習慣于收集應帙不要的個人物品,偷偷藏進他的小香芋紫色行李箱裏,然後就被正主抓了個正着。

這麽一想,好像他在應帙這裏沒有信譽值是十分正常的事情……?遂徊臉色灰敗下去。

就在遂徊瘋狂頭腦風暴的時候,應帙一直安靜地觀察着他的微表情。将近一個月沒有交換身體,他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直面着自己的臉,看這張熟悉的面容露出許多他不會有的表情。

——遂徊表現出了急切,表現出了不安,還有怨念和委屈,但并沒有被揭穿謊言的心虛和惱羞成怒。

應帙自己都未曾察覺他在心底悄然松了一口氣,嘴角染上一抹淺淡的笑意。

遂徊大腦都快轉冒煙了,眼角倏然敏銳地捕捉到了這抹笑,他後知後覺地明白了什麽,一股悶氣憋在胸口,又無可奈何地散了開來。

Advertisement

一直對自己公衆形象有所要求的應帙因為塞在他身體裏,徹底沒了形象包袱,放飛自我,在這裏胡言亂語尋他開心。

真難得,遂徊心想,看到做事總是很有目的性的應帙居然會幹出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事。

“不好意思應主席。”一個聲音倏然打斷了他們,朱明文抱着補給箱焦急地站在旁邊,“現在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搶到了一個空投,但是——”

“有人要搶。”應帙接上了後續的話,并且擡手指向不遠處還在徘徊,不知道到底想幹什麽的兩對哨兵向導,“就是他們,應主席,你要給我們作主啊。”

遂徊:“……”

“不不不,遂徊,”朱明文連聲否認,“已經不是他們了,就在你陷入易感症狀的時候,小鎮外面又新圍過來了一批來搶奪物資的人,是一個非常大型的聯盟,至少有20個人。據那個哨兵所稱,這支聯盟好像篤定小鎮裏必定有人,是徑直尋過來的,并且對小鎮地形很熟悉,上來就兵分三路堵住了所有的出入口,朝我們所在的方位圍了過來。”

應帙嘴角揶揄的笑倏然一收,他原本覺着遂徊到來之後,他們一起對付兩對B級哨向還是輕輕松松,所以還有閑心開玩笑,但一聽到朱明文的話,消失許久的事業心陡然噌噌噌冒起來,應帙嚴肅地問:“他們現在在哪?”

遂徊警惕地滅了頭頂戴着的燈,用鞋底掃開他們的腳印,避免暴露行蹤。

按道理,‘遂徊’一個S級的哨兵不應該反問他一名向導敵人在哪這種問題,朱明文內心的困惑更甚,嚴重懷疑虛拟訓練是遂徊在打假賽。但目前情況緊急,他暫且按下這些,朝身後招招手。

那兩對哨向組合立刻會意,湊過來小聲喊道:“咱們先結盟,一致對外,補給箱按人頭平分,怎麽說?”

安迪急急忙忙想要答應,但不等他開口就聽‘遂徊’冷淡地說:“七三分,我七你三。”

應帙分出一成心思讨價還價,剩餘九分心力都在考慮敵方分三路包圍這個異常的舉動。雖然可以理解為他們看到了空投落在了這裏,猜測這裏大概率會有人,所以謹慎起見采取這種戰術,但他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太超前了。

其中一個哨兵瞪大了眼睛:“喂,太黑了吧?你一個哨兵帶三個向導要7成?”

“S級,S級,S級。”應帙依次指向安迪、朱明文和自己,哨兵明顯還是不服氣,應帙最後又點向遂徊,“攻擊型向導。”

“……”哨兵服氣了,甚至精神域已經預先痛了起來。

說實話,講出這些的時候應帙都有些心虛,人家雖然都是B級,但好歹是配對的哨兵向導,他們這邊一個假向導、一個假哨兵,還有兩個沒有一點用的向導。

“先別說這些了,他們找過來了。”不遠處另一個望風的哨兵急急忙忙趕回來,他望着應帙和遂徊的方向,顯然對滿血複活的2號和傳說中的攻擊型向導充滿了期待,想看大佬們上演大殺四方,用武力值證明一切,“怎麽說,直接上嗎?”

如果在這裏站着的是真正的應帙和遂徊,應帙絕對一口氣将那不長眼的二十人連帶這兩對哨向一起幹掉,但現在……傻子才上。

十秒後,在場八人在應帙的帶領下埋伏到了一個深坡下,屏住呼吸,等待着敵人的靠近。

S級哨兵和A級攻擊型向導這麽做一定有他們的道理,在場其餘人都這麽深信不疑。

為了避免對方的精神體早已靠近,而他們還傻子似的自以為藏得很好,應帙握住遂徊的手,讓他貼近自己,随後在馥郁向導素中嘗試着放開聽覺,探尋那些極為細微容易被忽視的聲音。

遂徊的手是溫涼的,猝不及防被應帙幹燥滾燙的掌心握住,他心尖一悸,立刻反握回去,還蠢蠢欲動地撓了撓應帙的掌心。

應帙無語地将他的手握的更緊,又将食指抵在唇前示意他安靜。

遂徊乖乖地不動彈了。

極為靈敏的聽覺宛若應帙的第三只眼睛,踏着積雪枝頭躍上高空,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底下的一切。

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個人,普通人竟然在其中占大多數,一名哨兵也沒有,只有兩名向導,而最靠近他們所在方位的七人小隊裏,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

應帙隐約聽到了一道極為熟悉的嗓音,他緩慢地眨了下眼,有些不可置信地再次認真去聽——

“信我,兄弟們,2號絕對藏在這裏,我去應帙家裏看到他在永略塔湖地圖上寫的筆記了,他們約在第一天晚上在這裏過夜,千真萬确,一定要信我。”

“別慫,我們二十個人呢,還能幹不過他2號一個?不就是用刀擋子彈嗎,都是吓唬人的雜耍花架子,他學來泡向導的小把戲,真到實戰上根本用不到。”

“……”

耿·際·舟!應帙咬牙切齒,原來是你小子把皇軍引到這兒來的!

應帙就聽着他一路哔哔賴賴地靠近,真想一滑雪板把他幹死,但很快應帙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耿際舟嗓音太大又太聒噪,既然知道他一個S級哨兵藏在這裏,那就更需要隐秘,耿際舟不是這麽沒腦子的人。

再加上耿際舟走路的腳步聲有些奇怪不自然,應帙又仔細聽了幾秒,轉頭面無表情地趁着月光對其他人快速比了幾個戰術手勢。遂徊看懂了,第一個點了頭。

其他人都沒有想到應帙和遂徊的這個組合裏,發號施令的人居然會是‘遂徊’,而且‘應帙’還這麽的順從聽話,他們因此反應慢了一拍,但很快就無條件地聽從了‘遂徊’的指揮。

畢竟應主席都乖乖聽從了,他們的能力難道比應帙還強嗎?

原來資助生裏還有這麽一個戰略素養和體能素質兼具的厲害人物?又能打又能指揮。佩服遂徊的同時,他們更加欽佩的人反而是應帙,他們都想着應主席可真是個識才善用又顧全大局的人物,沒有任何官架子,發現隊友有能力,就全權信任對方,甚至甘願聽資助生的指揮,能屈能伸。

怪不得人家能做學生會主席呢,格局就是大。

思維發散之際,應帙做出最後一道行動的手勢,所有人立刻應聲而散,就連之前應帙在1v4挨打的時候光搖旗吶喊不幹活的安迪和朱明文都被分配了任務,而且是根據他們的性格特點最适合的任務——繼續充當誘餌。

很快,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的耿際舟出現在他們的視線範圍內,不出應帙所料,這位嘴裏不停喊着相信我,我給家人們送福利的向導根本就處于被俘虜的狀态,雙手被綁在了身後,被兩名軍校生兇神惡煞地緊盯着,可憐兮兮地往前走。

開局不利落到了軍校生人堆裏就出賣好友換得茍活是吧?應帙嘲諷地勾勾唇角,給了身旁朱明文一個眼神。

朱明文再一次深深地看了‘遂徊’一眼,總覺得這個哨兵越來越陌生,越來越讓他捉摸不透,随後便抱着木箱跑了出去。

安迪緊接着也深深地望了‘遂徊’一眼,目光的含義卻和朱明文截然不同,他完全就是個譴責‘遂徊’渣男勾三搭四的眼神,緊接着便追着朱明文沖過去,嘴裏故意嚷嚷着:“別跑,給我把物資箱放下!”

“……”應帙皺起眉,回味了一下這兩人的眼神,十分懷疑地轉頭看向遂徊,壓低聲音,用只有兩人的音量問,“你和安迪真的沒有暧昧過嗎?他确實和你契合,我聞到了。”

“我和他一點關系也沒有。”遂徊賭咒發誓,“我承認我在塔醫院發現他和我契合的時候是動過朝他求向導素的念頭,但他這個人,思維和邏輯有點怪你知道吧?自成一體,很難交流。後來還不經允許觸碰我的精神域,被我打傷了,責怪我,如果不是虞醫生幫我說話開導我,我可能真的會被他的強盜邏輯繞進去,那次以後我們就徹底斷了聯系。”

應帙皺眉,沒說信不信。

“應帙,我開學典禮見到你第一面就喜歡你了,眼裏心底只有你,從沒有過其他人,你是我初戀,真的。”

“問你這些了嗎?”應帙忍着心底的那點異樣,轉移話題,“告白次數太多就不值錢了。”

“……”

不遠處,朱明文和安迪的戲還在繼續,兩個人扮演着兩只專心争奪物資箱,渾然不知敵人已然逼近的蠢麻雀和傻烏龜,你一腳我一拳的打架。

軍校生們的手電筒很快照了過來,朱明文和安迪瞬間抱着物資箱轉身朝不同方向分開逃跑,耿際舟愣了一下,踉跄着被推到一邊,只剩下一名軍校生看管他,其他人兵分兩路,朝朱明文和安迪追了出去。

遂徊的這具身體确實好用,如果是應帙本體,不發出任何動靜制服一名成年男性還需要偷襲和技巧,但用哨兵的身體就只需要直接的蠻力,甚至應帙都沒用什麽力氣,光是靠速度沖上去一下子就把看守耿際舟的那名軍校生摁趴下了,對方根本什麽都沒反應過來嘴巴裏就被塞了一塊布,壓着舌頭直達喉嚨口,吐也吐不出來。

“淘汰他!直接淘汰他!這幾個軍校生打我打得痛死了,運氣真背,要不是我舌燦蓮花剛落地就得被他們淘汰。”耿際舟狗仗人勢地叫了起來,遂徊在他身後想解開他被捆的手都抓不住他。“遂徊我就知道來找你絕對沒錯的,你一定能救我于水火。喲,你已經和應帙彙合了?贏定了呀你們!提前預祝應主席和遂首席奪冠!”

應帙白了他一眼,冷笑道:“虛假的間諜,動用高超的黑客技術黑進我們的終端竊取機密,真正的間諜,以給我們帶夜宵為由潛入公寓,偷看我們寫在地圖上的生存賽戰術筆記?”

耿際舟:“……”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