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章

第 5 章

下課鈴聲響起,同學們一窩蜂湧出教室,朝宿舍樓的方向走去。魏明月看了一眼手上的假條,慢悠悠地走出教學樓。

夜晚,天氣見涼,魏明月不自覺打了幾個冷顫,将身上的校服裹得更緊了,加快腳上的步伐。

一到校門口,便看到地上陸寒雨的身影,夜晚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長,樹影斑駁地落在身旁,樹葉随風無情地搖擺,地上的影子也跟着一起舞動,許是因為等人太過無聊,陸寒雨低頭用腳撥弄地上的石子。

魏明月心中詫異不已,立馬小跑着來到他身邊,羞澀地叫道:“叔叔,你怎麽來了,外婆呢?”一雙明亮的眼睛向後張望。

“天太黑,外婆一個人出來我不放心,今天剛好沒什麽事,便來接你了。”

“這樣呀!”魏明月明顯帶着幾分不高興,今天中午,她肚子實在痛的厲害,想着回家好好休息,便向班主任請了個假,讓外婆來接自己。

自從上了八年級,倆人總會若有若無地保持距離,在家裏,她也總是躲着他,再也不像小時候和叔叔那般親昵。

少女的心中似乎裝了不少事情。

“還傻站在那裏幹什麽,不回家嗎。看你那張小臉都凍紅了,手不冷嗎?”叔叔打趣地看向她。

魏明月立馬小跑着走出來,将假條交給門口的保安叔叔看了一眼,陸寒雨走上前笑着跟保安打了聲招呼,便将人領走了。

學校門前是一個小山坡,兩人并肩走着,昏黃的路燈照亮兩人腳下的路,将他倆的影子拉得老長,陸寒雨自然地接過她背上的書包,将口袋裏的暖寶寶遞到她手中。

魏明月這時才回過神來,不自覺摸了摸臉,整張臉冰冰涼涼的。被夜間的晚風肆意捶打,只感覺雙手冰涼,腳底也沒有溫度,仿佛一個冰雕立在這兒。

陸寒雨的車停在學校附近,沒走幾步路就到了。剛一坐下,魏明月明顯感到車上一股熱流朝她襲來,身上頓時暖烘烘的,不知車上的空調開了多久。

剛系好安全帶,視線就被面前超大的保溫杯覆蓋,魏明月試探性地接了過來,手上頓時感覺沉甸甸的。

“給你帶了點紅糖姜水,對身體好。”叔叔溫柔的聲音在耳旁響起,魏明月難為情地将水倒進瓶蓋,剛喝完,就覺得全身開始回暖,腳也沒有之前那麽冷了。

車子往前行駛了好一會兒,兩人默契地沒有開口,魏明月思緒翻飛,将頭轉向一旁,望着外面形形色色的店鋪。

愣神之際,叔叔已經将車停好,直接走了下去,留她一個人在車內坐着,不知該如何是好,正準備解開安全帶下車時,陸寒雨又折返回來,将頭探進車內,溫柔地說道:“甜甜,你就好好在車裏待着,車內比較暖和,叔叔下車去藥店買點藥,很快就回來。”

“叔叔,你生病了嗎?”魏明月焦急地問道,眼神緊張地望着他。

見叔叔遲遲沒有說話,眼神更加慌張,不安地詢問道:“是外婆生病了嗎?”

看出她眼底的不安,立馬解釋道:“沒有,外婆和我都沒有生病,我去藥店買點止痛藥。”

“哦!”魏明月頓時松懈下來,扭頭望向旁邊的燒烤店。

沒等幾分鐘,魏明月敏銳地察覺到車門被打開,車內被帶進來一陣涼風,叔叔坐在車上微微喘氣,手心放上一個塑料袋,連忙低頭翻看手中的袋子,裏面整整齊齊地放着幾盒布洛芬緩釋片。

還沒來得及看完上面的說明,叔叔的話溫柔地傳到自己耳朵裏,“甜甜,如果下次來大姨媽,肚子實在痛的厲害的話,可以吃點這個藥,用量上面都寫着的。”

魏明月尴尬地點了點頭,才發現适用症上明晃晃寫着痛經兩個字,臉上頓時像被火燒了一般。

話剛說完,仿佛又回到剛才的沉默,兩人相顧無言,陸寒雨尴尬地咳了兩聲,接着說道:“甜甜,這些事你不用感到害羞,都是很平常的一件事。之前外婆受老一輩思想的影響,平常不會主動跟你說這些,可能也不會叫你買止痛藥吃。我剛問了一下醫生,适量吃是不會對身體造成很大影響的,也不會産生過多的依賴。平常你覺得肚子特別痛,可以吃布洛芬來緩解疼痛,實在疼的厲害,就去向班主任請假,我來接你回家。”

“好的,謝謝叔叔。”魏明月發出蚊子一般的聲音,匆匆點了點頭。

頓了頓,陸寒雨心裏實在不放心,又繼續說道:“甜甜,平常你也多加注意一點,特別是生理期這幾天,盡量少碰冷水,多保暖,喝點紅糖姜水,如果覺得紅糖姜水不好喝的話,可以直接沖紅糖水喝,紅糖我給你買了那種散裝的,就放在你的零食架上,明天記得帶去學校。還有衛生巾也要記得勤換,最好2個小時換一次,不要覺得浪費,也不要為了省錢,買那種便宜的。在生理期快來的那幾天,記得少吃點冷飲之類的東西。”

不久前,陸寒雨就在她卧室裏放了一箱新的衛生巾,可還是忍不住多加提醒,一個勁地在這裏喋喋不休。

魏明月在一旁默不作聲,小幅度地點了點頭,整張臉紅成一片,羞澀地低着頭。

上初中後,她明顯感到自己身體發生變化,對于這些事,外婆從來沒有主動提起,她也不敢問。心底漸漸漸意識到男女有別,這些事情更不可能主動對叔叔提起,只能将所有的心事深埋心底。

記得她第一次來月經的時候,沒有想象中的手忙腳亂,剛上初中,叔叔就在她桌上放了幾本書,全是關于青春期的書籍,飯桌上的時候還特意強調了一遍,讓自己記得看。

書中夾雜着一封信,以書信的形式,叔叔隐晦地告訴她關于青春期的那些事兒,讓她不要驚恐自己身體上的變化,更不要把自己對異性的情感視為洪水猛獸,信中耐心地教她要學會正式自己的情感。

信的最後是一條禁令,紙上明晃晃地寫着不允許偷食禁果,又在後面詳細解釋道偷食禁果的危害,特別是對女孩子身體上帶來的傷害,叔叔特意用紅筆标注了出來。

剛看完信,魏明月先是羞紅了臉,腦海中不斷浮現叔叔坐在桌前寫下這封信的場景,整個人羞澀不已,好像是從這時候開始,她漸漸躲着他了。

第一次來月經的時候,她只覺得心底有什麽東西轟地一聲炸了,腦子一片空白,反應過來後立馬跑回卧室,翻到櫃子底下的衛生巾,慌忙從中抽出一片,看着包裝上的說明,羞愧地将衛生巾換上,最後如釋重負地走出衛生間,還好之前叔叔給她在房間裏備着衛生巾,不然她就真的如臨大敵了。

剛才叔叔喋喋不休的話語中,讓她無意間又想起了這些事,空氣中帶着詭異的尴尬,整個人別扭地坐着。

一回到家,趁叔叔去找外婆的空隙,一溜煙跑回自己的卧室,将頭深深埋進小熊的懷裏,兩條腿懸在空中,羞憤地蹦跶。

叔叔的話不停在自己耳邊回旋,“這幾天不能在浴缸裏泡澡,只能淋浴。”她真的想羞憤而死,別人都是媽媽告訴女兒,而她卻是叔叔告訴她。

半夜,魏明月在床上翻來覆去,将悟空牢牢地抱在懷裏,右手習慣性地搜尋牛奶的身影,苦苦摸尋了好久,驢打挺地坐了起來,才發現自己将牛奶帶去了學校,在床上連連嘆氣,伸手将床頭的燈打開,燈光照在她的臉上,更加用力地抱緊懷中的悟空。

另一邊的卧室裏,房間裏透出微黃的光,陸寒雨遲遲沒有入睡,煩躁地望着頭頂的天花板。對于兩性教育,他原本是想抽個時間,專門給她講一下的。他從來不覺得性教育是什麽難以啓齒的話題,相反他認為很有必要在家庭教育中普及關于性教育的知識。

可一想到她今天羞紅的臉,陸寒雨頓時覺得苦惱極了,不知該如何開口。

煩悶地将頭轉向右邊,要不讓外婆給甜甜講一點關于這方面的知識,想法一出來就被他直接否決了,性教育對于成年人來說,有時都會覺得難以啓齒,更別說老一輩人的思想了。

心中隐約有些擔憂,他不知道其他家長是如何教導青春期中的小孩兒,也不知道甜甜會不會因為這些而感到自卑,畢竟其他小女孩遇到這種事,都會毫無顧忌地告訴媽媽,而她只能将其偷偷憋在心底。

一夜未睡,他終于想到一個絕佳的辦法,他打算像之前一樣,每個星期給甜甜寫一封信,以這種形式告訴她。

一大早,陸寒雨就開始起床忙活,保溫瓶裏裝了滿滿當當的紅糖水,另外又将散裝紅糖整齊地放進袋子裏,特意放了好幾個暖寶寶,有貼在背上的、有握在手心的,還有貼在腳底的,外包裝十分可愛。

暖寶寶是他今早特意去24小時超市買的,最近因為天氣的原因,售貨架上只零星地擺着幾個暖寶寶,他一下全買了,又在網上買了好幾包,順便将一家人的早飯買了回來。

送她去學校的路上,叔叔關切地問道:“同學沒有讓你幫忙帶什麽東西吧,車上還有一些早點,你帶去和朋友一起分了吧。後座上放着一個大袋子,裏面給你備了紅糖水、零食這些,到學校了記得喝。”

“好的,叔叔。”魏明月坐在一旁乖乖地回答他的問題,頓了頓,繼續答道:“同學他們都沒叫我幫忙帶什麽。”其實有同學叫她幫忙帶小零食、早飯這些的,但都被她以距離太遠,起不來拒絕了。

陸寒雨将車停到學校附近,彎腰去拿身後的大口袋,魏明月站在一旁的空地上等他。

兩人并排往學校前面的上坡路走着,陸寒雨擡手将她背上的書包拿了過來,娴熟地背在自己肩上。快要學校大門,魏明月眼尖地看到門口的保安正嚴肅地站在外面,心虛地看了一眼叔叔,擔憂地問道:“叔叔,這個會不會帶不進去呀,要不你拿回家吧。”

魏明月手指了一下他手中拿着的超大口袋,尴尬地笑了笑。

“不行嗎,我就是怕你帶不進去,才故意找了個好看的口袋裝着,這樣他也看的出來。”

魏明月弱弱地點了點頭。

“沒事,你走前面,我走在你後面,進學校了再把東西給你。”陸寒雨爽朗地說道。

進學校時,她心虛地将假條交給保安叔叔看,趁保安看假條的空隙,轉頭擔憂地望着旁邊的叔叔,見保安沒說什麽,才徹底放松下來。

陸寒雨在拐角處将零食、書包全部交給她,臉上始終挂着一絲淡淡的笑。

魏明月艱難地将零食拿進教學樓,突然察覺手上一空,疑惑地往後望去,頭被人輕輕碰了一下,回頭便看見穆雲帆痞笑着站在自己面前,拿起自己的零食在空中揚了揚,笑着說道:“又回家進貨啦,見者有份,魏明月,你要怎麽感謝我幫你拿上樓。”

“不拿算了!”魏明月照常跟他拌嘴,徑自往前走。

穆雲帆在樓道裏發出幾聲爽朗的笑,長腿一跨,幾步邁到她身後,一把拿起她肩上的書包,賤兮兮地說道:“我好人做到底,書包也給我吧。”

她當真利索地放下書包,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在嫩黃色書包快掉到地上的時候,穆雲帆眼疾手快地将它抓進懷裏,笑着去追那個沒良心的人。

“也不說聲謝謝,白幫你拿了。”

“謝謝!”

穆雲帆簡直要被她氣的沒脾氣了,咬牙切齒地盯着她。

“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平時不是老踩着鈴聲進教室嗎,怎麽,今天不缺覺了。”魏明月毒蛇般沖他說道,語氣賤兮兮的。

“對,我今天就是精力充沛,想着早起背一下《桃花源記》,不行嗎?”一副幽怨的小眼神瞪她。

“行,怎麽不行,我就是記得這篇文,你背了多久,是一個星期,還是……”想到這,她實在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再笑一句試試。”穆雲帆威脅地看向她,魏明月見好就收,立馬憋住,小跑着上前,在拐角處看着他笑。

下一秒轉身,頭被人緊緊護住,穆雲帆臉上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無語地望着她,笑着調侃道:“每次都在這個地方摔跟頭,某位高材生也不知道長長記性,我記得某人上次額頭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吧。”

“穆雲帆,你再說一句試試。”魏明月整個人如同炸毛一般,龇牙咧嘴地瞪着他,伸手就準備打他一拳。

他當然不會讓她得逞,飛快地往前跑,魏明月一邊在後面追,一邊無情地吐槽着,“這人體力怎麽這麽好,拿這麽重的東西,爬5樓也不見他喊累,她那包裏可是有一大罐紅糖水。”

教室門口,兩人還在嬉戲打鬧,班長無奈地看了兩人一眼,對于他倆日常拌嘴的畫面早已經習以為常,低下頭繼續背他的英語單詞。

穆雲帆往後排靠窗的座位走去,輕車熟路地将她的書包放到桌上,從她位置旁橫跨進去,将她的零食放在兩人中間,神經一樣拉開窗簾,說道:“看到沒,早晨的第一縷陽光都青睐我,美美地照在我臉上,有沒有被哥迷倒。”

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魏明月在自己座位上坐好,對着口型說了句,“自戀”見他臉色變了,立馬恭維地說起違心話,“你最帥啦,太陽都喜歡你,都快被你迷死了。太陽尤其喜歡你那張刀削般的面龐。”

今天穆雲帆罕見地沒有捏住她命運的後頸,無奈地反駁道:“某人可真沒審美,天生欣賞不來我這樣的帥哥。”

“嘻嘻”魏明月故意眯起雙眼,做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其實穆雲帆說的沒錯,他确實很帥,只是那光根本不是太陽光,只是窗外一道白晃晃的光罷了,也怪不得魏明月笑話他。

光照在他臉上時,像是平白為他打上一層光,襯的他臉上的下颚線更加明顯,微風輕輕吹起他額前的劉海,整個人清秀又痞氣,他完美地中和了這兩種氣質。

魏明月還沒來得及收拾書包裏的東西,一旁的穆雲帆刷地一下将身旁的窗戶關上。

“這是給你的,裏面有豆漿、油條還有你最喜歡的牛肉小籠包。”魏明月彎腰将口袋裏的早點拿了出來。

“不錯不錯,還知道我喜歡什麽,真是沒白疼你。”

她真想拿手中的肉包,堵住他那張賤兮兮的嘴,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也沒見他消停下來,還在那一個勁地說話。

魏明月懶得搭理他,繼續翻看口袋裏的東西,當看到帶着卡通人物的暖寶寶時,心底一片柔軟,将裏面的紅糖、保溫瓶、暖寶寶全部拿了出來。

在桌上默默寫小紙條,“別吃早飯了,我給你倆都帶了早點,放在你們課桌裏面了。”還不忘畫上兩個可愛的表情,選出兩包薯片一同放進朋友的課桌。

絲毫不虧待自己,從口袋裏給自己也拿出一包,給了旁邊的穆雲帆一個眼神,讓他挑完後,将零食放在他座位旁藏起來。

“我喜歡哪種口味的薯片。”穆雲帆在一旁賤兮兮地問道,見人不答,湊上前繼續問。

“原味的,原味的,原味的。”她簡直快受不了他,匆忙從口袋裏掏出一包原味薯片放到他桌上,正準備站起身将手中的零食藏好,被他輕輕按到座位上坐好,語氣幽怨的說道:“怎麽這麽急躁,好好坐着,我給你放。”

下課後,柳青蕪、姜煙蘿欣喜地湊到魏明月身旁,興高采烈地說道:“月月,你真是太好了,簡直快愛死你了。”作勢就要往她臉上湊,被她及時攔了下來,受寵若驚地說道:“別,這不是我買的,叔叔早起買來的,你們知道我起不來。”

“替我們謝謝叔叔啦。”二人齊聲說道。

“月月”穆雲帆在一旁小聲呢喃,沒忍住發出一聲嗤笑,心裏面無情地嘲笑着,她小名根本不叫月月,好吧,面上明顯洋溢着驕傲的神色。

一聲嗤笑引得其他幾人紛紛不解地望向他,柳青蕪率先不滿地說道:“穆雲帆,你一個人在這傻笑什麽。”

“沒什麽。”他懶洋洋地擺擺手,偏頭換了個方向繼續睡。

“我說,你什麽時候能讓我、煙蘿跟月月做一回同桌,每次都是你和她坐,像一塊狗皮膏藥,怎麽甩都甩不掉,也不知道你跟老班灌了什麽迷魂湯。”柳青蕪在一旁無語地說道,語氣中頗有些微詞。

“她這個好學生坐我旁邊,我才能光明正大地睡覺,正所謂燈下黑。”穆雲帆義正嚴詞地辯解。

“什麽燈下黑,你還說光明正大地睡覺,自從你和月月坐一起,科任老師的眼睛都快長你身上了,你還想睡覺。”姜煙蘿無情地反駁。

“沒辦法,誰讓魏明月的幫扶對象是我呢,她的同桌也只能是我啦!”穆雲帆說的輕松,臉上明顯得意,又故意做出一副賤兮兮的表情,惹得其他兩人咬牙切齒地盯着他,魏明月坐在一旁好笑地望着他們幾個。

一聲長喝打斷幾人的對話。

“魏明月,不是說起不來嗎,那這些東西又是怎麽帶進來的。怎麽,瞧不起我。”楊志銘一臉怒氣地朝她們幾個走來,伸手就準備拿魏明月放在桌上的書。

穆雲帆立馬站起來,人高馬大護地護在幾個女生前面,伸手将她桌上的書壓在手心,牢牢固定在桌上,毫不客氣地盯着對方,“楊志銘,讓女孩子幫你帶煙這種事虧你說的出口,別讓我再聽到第二次。”

“怎麽,還不走,要我請你嗎?”擡眸充滿怒氣地望向他,陡然間拔高了音量。見他還杵在這不動,漫不經心地挑下眉,笑着說道:“今天剛好沒睡好,正好可以活動活動筋骨。”故意偏頭活動筋骨,伸手挽住他肩膀,其他人見狀立馬上前拉人,打着馬虎眼将人拉走了。

等人走後,穆雲帆立馬變得無精打采,打着哈欠回到自己座位上睡覺。

一旁的柳青蕪笑着打趣道:“還不錯嘛,頓時覺得安全感十足,你們知道嗎,剛才楊志銘對上他,連半個字都不敢往外蹦,一張臭臉擺在那,比吃了屎還難看。”

“這個楊志銘每次都只知道欺軟怕硬,遇見硬茬,屁都不敢放了。”姜煙蘿附和地說道。

魏明月明顯沒有聽她倆說話,目光放在自己的課桌上,她倒是覺得剛穆雲帆投射在課桌上的陰影比較好看。

兩人依舊興奮地說個沒完,直到上課鈴聲響起才将二人拉回座位。

第一節上的是語文課,穆雲帆故意将臉湊過來,笑着問她,“你剛才怎麽什麽都不說,我看她倆讨論的挺歡的。”

魏明月知道楊志銘不會把自己怎麽樣,最多口頭上說說狠話,故意吓吓自己,還是十分給面子地問道:“你剛才真要把他拉出去活動活動筋骨嗎?”

“怎麽可能,我就是吓唬吓唬他,他還不值得我動手。”穆雲帆越說越激動,就差将正臉對着她,說話就說話,怎麽聲音還這麽大,魏明月在心底無情地吐槽,客氣地給了他一個白眼,用口型無聲地對他說道:“小聲點,看黑板。”

“啊,你說什麽!”哪成想他聲音越說越大,邊說邊把身子往她那邊移。受到李老師的一記眼刀,魏明月無情地将人推開,自動閉麥。

每次上課,她都不喜歡和穆雲帆講話,平常看着挺聰明的一個人,沒想到腦袋這麽不好使,連說小話都不會。魏明月每次都要苦口婆心地提醒他,說話的時候記得看書本、看書本,實在不行就看老師,別盯着自己看,這樣真的很明顯,別人一看就知道他倆在講話。

穆雲帆最大的一個致命點是他說話不僅聲音大,耳朵還不好使,每次魏明月都要給他重複好幾遍。

看着他漸漸冷下去的臉,趁李老師轉身寫板書的時機,魏明月趕緊湊到他課桌旁小聲地說道:“你吓唬吓唬他就好了,別真的打人,打人對你不好。”

某人臉上立馬揚起不值錢的笑容,還故作高冷,故意将頭撇向一旁,不聽她說話。

幼稚鬼,魏明月在心底無情地吐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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