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彼此
彼此
在上高中以前,林晚星的性格算不上多讨喜,不過大概是家境富裕的原因,每天圍在她身邊的人還是很多,雖然能交心的朋友沒有幾個,但她從來沒什麽煩惱,想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日子過得倒也舒心。
至少她本人是這麽認為的。
這十六年裏唯一一次碰壁,還是在高一剛開學那會兒。
她成績不錯,是從校初中部直升上來的,開學當天老師分座位,林晚星因為個子比同班女生都要高出一截,就被班主任安排到了後面兩排。
林晚星視力好,所以對這個安排也沒有意見。
只是她旁邊的位置一直空着,一直到下午放了學,旁邊的座位還是沒人,林晚星還以為她沒有同桌,不過這樣也好,她本來就只習慣自己一個人坐。所以沒多想,收拾好課本就回家去了。
等第二天去學校的時候,剛走進教室,她就看見自己的座位旁已經有人坐在那兒了。
是個男生,他低着頭,林晚星瞧不清他的模樣。
坐門邊的同學見林晚星站在門口呆呆地看着某一個方向,循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剛好是那位新同學的位置,就把前因後果跟她說了。
林晚星這才從別人那裏知道她不是沒同桌,是昨天她同桌有事沒來學校。
等她回了自己的座位坐下,看清自己這位同桌的樣子後,林晚星有些坐不住了。
沒別的原因,她這位同桌的臉帥得有些過分了,眼眸漆黑,眼尾微微有些上翹,睫毛長而密,唇線抿得平直。
朝她看過來的時候,臉上的情緒帶着明顯的疏遠。
“你叫什麽名字?”林晚星無視掉對方那點冷淡的情緒,先開了口,一副大小姐的語氣,目光仍直直的停在他的臉上。
男生偏過頭,大概過了兩三秒,林晚星看見他的嘴唇動了下:“葉南沨。”
林晚星在心裏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然後問:“藍色的藍,春風的風?”
葉南沨淡淡瞥了她一眼,把自己的作業本推了過去。
林晚星下意識低頭。
葉南沨。
她看了半天,最後點頭評價:“區別不大。”
說完她就把作業本推了回去,然後得到了葉南沨像是在看文盲的眼神。
林晚星當沒看見,轉頭就做自己的事去了。
過了一會兒,林晚星又轉過頭去問:“我聽說你是昨天有事才沒來學校,生病了還是什麽?”
“發燒。”
“發燒啊?那你是挺慘的,之前我發小家的狗發燒了,在寵物醫院治了好多天。”
葉南沨:“……”
“那你現在好點沒?”
葉南沨已經有些看不下去手裏的書了,沒好氣地反問她:“你覺得呢?”
林晚星莫名其妙:“我怎麽知道。”
葉南沨徹底無話可說。
“你之前是哪個初中的?”林晚星又問。
“一中的。”
“一中幾班的?我怎麽沒看到過你。”
“加強班的。”
“騙人的吧,我們初中部哪裏有加強班。”
“隔壁省的。”
“哦。”
“那你怎麽不留在本省上學,你們那兒沒高中?”
葉南沨:“……”
他耐心告罄,抿了下唇說:“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跟鳥很像?”
林晚星沒太聽懂,疑惑:“什麽?”
葉南沨低下頭随便翻開一本書,語氣很冷的補充:“都喜歡叽叽喳喳的。”
林晚星從小到大從來都沒人說過她什麽,哪裏聽過這樣的話和語氣,所以之後連着一個星期沒搭理葉南沨這個人。
第二個星期的周一早上,林晚星的胃又泛疼了,但因為好久沒有胃疼過了,所以她沒把胃藥帶在身上。
本來想着忍忍就過去了,反正以前也這麽忍過,但第一節課還沒拉上課鈴,林晚星的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只手。
葉南沨把東西放在林晚星的課桌上。
“藥,記得吃。”
林晚星看着桌面怔了好一會兒,她慢慢打開塑料袋,裏面放着的是兩盒胃藥,而塑料袋旁邊,是用紙杯裝着的一杯熱水。
好像就是從這一天起,她和葉南沨漸漸走得近了起來。
最開始不怎麽愛搭理人的葉南沨,話也逐漸變得多了。
晚自習的時候,想到前幾天開學葉南沨對她的态度,林晚星還是沒忍住把心裏的話問了出來。
“葉南沨,你說實話,你之前是不是讨厭我?”
聽她這質問的語氣,葉南沨小幅度的扯了下唇:“為什麽會這麽想?”
“那你對我态度這麽差,好歹是同桌。”
其實在不熟之前,他對誰都是那個态度,但葉南沨這會兒并沒有過多的解釋。
他一手撐着下颚,語氣意有所指似的:“某人好像還沒給我介紹過她的名字。”
林晚星沒想到他居然在意的是這個。
“那好吧。”她說。
她拉住葉南沨的校服衣袖,讓他轉身,是她前所未有過的一本正經:“葉南沨同學你好,我叫林晚星,夜晚的晚,星星的星。”
-
哪怕過了很久,林晚星也依舊記得很清楚,那是一節體育課。
剛跑完一千五,還沒來得及停下休息,她就感覺自己眼前一黑,然後又發生了些什麽事她就記不清了。
等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學校醫務室的床上。
剛醒沒多久,葉南沨就推開醫務室的門走了進來。
見她醒了,葉南沨拉過一旁椅子,在床邊坐了下來,把才接好的溫水遞給她,聲線又低又緩:“好點了麽?”
林晚星的額頭上貼了一塊紗布,倒地的時候擦到了,她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一開始是沒什麽感覺的,但在葉南沨問了那句話後,她突然感覺有點兒委屈,眼淚直在眼眶裏打轉:“沒有,疼。”
“這個會留疤嗎?我會不會變得很醜,就不好看了?”林晚星越想越覺得委屈,鼻子一酸,眼淚再也憋不住,跟着往下掉。
葉南沨伸手替她擦掉了眼淚,嗓子裏溢出聲笑:“不會的,你最好看。”
林晚星吸了下鼻子,擡頭:“真的嗎?”
“嗯。”
“你不要騙我,我很好騙的。”
“不騙你。”
“你發誓。”
“好,我發誓。”
-
再後來,兩人考上了同一所大學,在周圍同學羨慕祝福的目光裏,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再往後的每一天,他們會擁抱,會接吻,會一起做許多普通又幸福的小事。
在一起後,兩人也沒有争吵過,其實在好些時候,林晚星的氣還沒生起來,就被葉南沨用各種法子哄好了,雖然她總說他這樣真的很狗,但這一點她确實很受用。
-
大二那年,兩人趁着暑假去瑞士玩了一個月。
清晨的空氣很好,林晚星那段日子最喜歡的就是每天早上起來,坐在酒店房間的陽臺上,朝着對面的阿爾卑斯山發呆。
葉南沨有的時候會坐在房間電腦前工作一會兒,然後磨一杯咖啡遞給正看着阿爾卑斯山出神的林晚星。有的時候會把林晚星攬在自己懷裏,和她一起出神。
某天林晚星心血來潮想去爬山,葉南沨一路牽着她,就怕她摔了,不負衆望,林晚星确實摔了一跤,還連帶着葉南沨一起摔在了草地上。
兩人互相看着對方傻笑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林晚星先喊了暫停。
但摔都摔了,山也懶得爬了,葉南沨就索性伸手把林晚星抱了過來,兩人就循着風,靠坐在草地上看着不遠處的風景。
時不時的會有鳥從頭頂飛過,林晚星正在考慮要不要拿出手機拍下照,忽然聽見葉南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晚星,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和鳥很像?”
林晚星覺得這話很耳熟,像是在哪兒聽過,但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
“這話我怎麽聽着這麽耳熟?”她思索了兩秒。
葉南沨在一旁很輕地笑了一聲,林晚星被他這麽莫名一笑,終于想起來在哪兒聽見過了。
她側過頭,慢條斯理道:“葉南沨,你不會又要跟我說,我叽叽喳喳的吧?”
葉南沨一副“怎麽會呢”的表情:“沒有。”
林晚星點頭,也不知道信還是沒信:“那你倒是說說,我和鳥怎麽像了?”
“自由。”
“什麽?”
“它們很自由,我希望你也是。”
他希望林晚星這輩子無拘無束,自由自在,可以去做她任何想要做的事,永遠不被束縛。
“有水有風,那我做只鳥也還不錯。”
“有水有風?”
林晚星眉眼彎了起來:“你的名字裏不就有麽?有水有風,我要是只鳥的話,飛累了就停下來喝口水,然後繼續乘着南風往前飛,你想我的時候呢,就讓風吹得大一點,我就能感受到了。這麽一想,倒還不錯。”
葉南沨把她抱得緊了一些:“算了。”
“不是你說我像鳥麽?怎麽又算了。”
“親不到還抱不到,還是做人比較好。”
聽他說完,林晚星又開始笑,最後在葉南沨臉上親了一下。
“這下親到了。”
後來兩人幾次來到瑞士,每次看見的風景都不一樣,但身邊的人,從來沒變過,一直是彼此。
-
在大學畢業後,葉南沨就向林晚星求了婚。
那會兒的葉南沨已經接手自家公司的事了,偶爾出一次差回來,都會把頭埋在林晚星的頸窩處,緊緊地抱着她,一抱就是很久。
婚禮的前一天下午,林晚星從櫃子裏翻出了高中那會兒和葉南沨拍的第一張合照。
兩人站得有些遠,林晚星估摸着她和葉南沨的中間至少還能站個人。照片也已經有些泛黃了,中間還有兩條清晰的折痕,一看就是被人折過很多次。
她記得這張照是班主任給她和葉南沨拍的,慶祝兩人同時考了年級第一。
林晚星盯着看了許久,最後順着那兩道折痕,把照片折了一下,沒了中間的那點距離,兩人瞬間就并着手臂站在了一起。
林晚星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了,也就葉南沨會做這種事了。
她翻到背面,空白的,只有左上角和右下角印着一句話。
林晚星笑了下,也不知道當初印這照片的人是誰,或許是随便挑了個版式就印了,也沒在意版式上的字是什麽。
她倚着床,嘴裏喃喃,照着上面的話讀了一遍又一遍。
——敬自由又熱烈的年少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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