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正文·苦橙皮
正文·苦橙皮
一放小長假, 大家總愛跑到各地去玩。
比如趙敬卓,跟他媽飛到了馬爾代夫談生意,比如關勁堯, 發來的定位顯示他人在塞班島, 比如秦龍, 哪怕桌游店已經人滿為患,連貓下腳的地方都快沒有了, 也仍舊耐不住性子的抽空跑了趟隔壁。
美名其曰是去拜南海觀音。
保佑他們能賺的盆滿缽滿,一生順遂無虞。
烏蘇不信這些,也不樂意去那些人擠人的地方。
幹脆躲到了清靜的山上,跟談京野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扔扔飛盤打打高爾夫。
順便再在園林景觀房裏偶爾()做個愛。
“欸, 男朋友,”今天是小長假最後一天了, 烏蘇叼着棒棒糖蹲在談京野腳邊兒跟只穿了條大褲衩、正躺在沙灘上曬太陽的趙敬卓相互發消息賭他這杆能不能一杆進洞, 又想起方才刷到的東西,不禁躍躍欲試,“等下有什麽安排?”
“上周新評了家米其林, 帶你去嘗嘗對不對口。”
“然後呢?”
“沒了,随你安排。”
“行,”她指了指自己光滑白嫩的左上臂,跟他講,“我想在這裏紋烏愫的半張臉,等會兒吃完飯去吧,應該不會太久。”
談京野臨揮杆前瞥她手臂一眼,沒什麽意見, “半個?”
“嗯,另外半個留白。”
意為有無限成長改變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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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挺好, 你有她照片嗎?”
“有,我之前偷藏了一張她的一寸照。”
“行。”
伴随聲音的落下,他利落的揮出杆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真的是一杆進洞,烏蘇美滋滋的去問趙敬卓兌賭注,趙敬卓接連發來十幾條控訴她肯定是跟他商量好要一起聯手去坑他的語音。
她沒聽,全部轉了文字。
順便秒收了他心不甘情不願轉來的、足夠她去紋身的轉賬。
談京野速戰速決的打完剩下的小半場,将杆子遞給球童,接過毛巾随意的擦了把脖子上的細汗,又給在場的人一人分了六千六的現金紅包,才在一圈兒歡欣雀躍中帶她離開。
烏蘇興致勃勃的數着自己的那份一萬四,在管家的帶領下走進餐廳用餐。
一餐下來。
除了需要另付450服務費的服務還算周到以外,其他的,烏蘇不想再多評價半個字,只能說,也就只有談京野這種錢多騷的慌的少爺才會總選擇來這種環境極好的地方吃這些豬看了都得搖搖頭的東西。
給她,她是真的享受無能。
談京野就着窗外暗淡的天色和昏沉的光線掃了眼窩在旁邊t座位裏悶悶不樂的烏蘇,心下了然,“被難吃到了?”
烏蘇換了個更頹廢的姿勢,無精打采的飄出句“嗯”。
“紋完身回去給你點螺蛳粉。”
她一秒鐘恢複了活力,“行!!”
談京野無奈的低笑。
心想他想給她好的沒用,還是得給她喜歡的,哪怕價廉。
坐到紋身店裏,紋身師正在用酒精給她架在支架上的胳膊消毒,她以為談京野拉了凳子坐過來是要陪着她,不想,是另一種她完全沒想到的陪法——
他要和她一起紋。
“你紋什麽啊?”他之前都沒透露過。
烏蘇好奇的探頭想去看印在他右臂上的圖案。
談京野及時偏開身子,用寬闊壯實的肩背擋住,沒讓她看到,“紋完你就知道了。”
僅這一句話,足足吊了烏蘇五個多小時的胃口。
待紋身師用清潔泡沫又給她仔仔細細的擦了一遍,塗了層厚厚的修護膏用保鮮膜裹起來說“好了”時,她沒有第一時間去觀賞自己手臂上的圖案,從凳子上蹿起來,扶着腰繞到談京野故意用身體擋着不讓她看的另一側去瞧他胳膊上的圖案。
負責給談京野紋身的紋身師手也不慢。
她去看的時候,他正好剛給完成了的圖案打上泡沫。
一次性潔面幹巾擦拭而過,乳白色的綿密泡沫被盡數吸收,因此,坦蕩而無遮擋的露出先前被埋沒其下的圖案——
在談京野的右臂上,俨然印着半張她化成灰都能認出來的臉。
是她。
“……”烏蘇握着他胳膊看了好一陣,認出那是她交高考報名表時附的一寸照,蹙眉不解:“你哪來的我一寸照?”
“之前從茶幾上拿了一張。”
“拿走幹嘛啦?”
“欣賞,”談京野半正不經的挑着浪蕩卻深情的痞笑,任由紋身師給他塗修護膏,單手摳開手機殼,襟懷灑脫的給她看那張被他塞在手機殼裏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的一寸照,面上沒有半分羞恥尴尬一類的情緒在,讓人莫名生出種他本就該這麽做的錯覺來,“你不是說這是你的人生照片麽?我就拿來收藏了。”
那個時候,高考報名表剛發下來。
她冷不丁想起她還沒有一寸照,坐在酒店的化妝臺前足足鼓搗了三四個小時才心滿意足的出去拍了份藝術版的一寸照,她打算去拍前沒跟他講,他就應約出去跟別人打球了,等打完回來,正好碰見她拿着一袋一寸照進門。
“看,好看吧?”他還記得清楚,她當時霸道跋扈的把他堵在入戶廳,眉開眼笑的舉着那堆一寸照讓他看,并且十分滿意的對他講,“這簡直就是我的人生照片,能用一輩子的那種。”
他都不用看就知道,肯定好看。
畢竟她本人長得那麽漂亮,就算拍的再醜也醜不到哪兒去。
但他還是仔細的看了。
不僅看了,還順手拿了,在她将那袋一寸照擱到茶幾上、準備等洗完澡出來再往高考報名表上粘時,他悄悄從裏面拿了一張,壓到了手機殼後。
這一壓,就是幾個月。
烏蘇沒想到他會做這種事。
或者說,她不太相信有着一身能夠游戲人間、風花雪月的資本的他能專一純情到偷偷藏她照片、還把她光明正大的紋在身上這種地步。
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相信。
“談京野,”她看着他胳膊上被包裹了兩層保鮮膜、站到她身邊時正好能跟她左臂上那半張烏愫的右臉一左一右的完美拼對上的紋身圖案,不知道該怎麽說的半開玩笑道:“你可真是栽我身上了。”
“誰說不是?”他灑脫随性的拽了下衣服,也以一種雲淡風輕的态度對她講着心裏話,“別太感動,對哥負責就行。”
她從兜裏掏出手機要掃碼付錢,“一個紋身就想換我的這輩子啊?你想的還挺美。”
他攔住她,沒讓她付。
“不是,”于微信播報出收款到賬的刺耳語音時,他清冽動耳的聲音混在其中,張狂恣勁道:“你的下輩子哥也要定了。”
烏蘇沒聽清他說的是什麽,“你說什麽?”
他攬着她走出紋身店。
“我說,今晚有你好受的。”
”……”
天光初亮,晨曦綻放之時,烏蘇已經累到連爬起來去沖澡的勁兒都沒了,她散着一頭淩亂的長發接過他遞來的濕巾仰面朝天的躺着擦汗,嗓音還夾帶着未全部褪去的情致嬌意的抱怨出一句,“你今晚嗑藥了?”
突然弄的這麽猛,她都吃不消了。
“沒,”他斂着眼笑,舌尖頂了頂腮幫子,看了眼因為長時間運動而激發出更加鮮豔的顏色的紋身,心想,人間最快意的事也不過如此:她洇他身上,她伴他身側,她躺他身下,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早就想這麽弄你了。”
在言澈向他宣戰的時候,在她把他推出去的時候。
他早就想這麽往死裏狠狠弄她了。
不過是一直在忍罷了。
……
三模成績公布。
順利擠進市633,校269的烏愫“用完就扔”的殘忍抛棄了穩坐斷層第一的談京野,喜氣洋洋的重新搬回前面來跟她坐。
本以為那幾天在談京野身邊做的那些美夢要就此被打破。
再沒有刻意逃避的餘地。
不想,一連明裏暗裏的試探了烏愫好幾天,她對于“如果她跟談京野在一起了”的這個假設都表現出一種異常樂于接受、格外樂見其成的态度,只是在某個晚自習間惴惴不安的詢問出她心裏最在意的那兩個問題:
“蘇蘇,如果你跟他在一起,你會覺得開心幸福嗎?”
“會。”
“那你還會總來找我玩找我吃飯找我打水上廁所嗎?”
“當然,你瞎想什麽呢?我們可是說好要考同個大學同個專業住同個寝室的啊,”烏蘇曲指敲了下她腦殼,看她委屈的雙手抱頭揉,不禁放柔了語氣,“我只是跟他談個戀愛,又不是賣給他了,他還敢限制我不讓我跟你玩不成?”
“萬、萬一呢?”
“那我就甩了他,只跟你玩。”
烏愫開心了。
但是轉眼,她又開始擔憂其他。
“蘇蘇,”她垂着眼皮,看向她與她排名之間的巨大差距,情理之中的擔心,“我的成績跟你差這麽多,我們真的能上同一所大學嗎?”
“我,真的會如你所說,有一個很好的未來嗎?”
下課鈴響,被圈在座位上硬圈了一節課的人都瘋了,有人拿着成績單在興奮這次真是鬼上身了才能考這麽好,有人在激動如果按自己這次的成績來看肯定能上最想上的那所過掉藝考的學校,有人借此機會去跟喜歡的人表白,互相約定要考同一所大學,有人成群結伴的蹲在座位後方激烈不休的打王者榮耀。
有人吃不下飯,獨自去操場接受落差,有人為了獎勵自己,約朋友上食堂四樓奢侈了一把,有人想讓廣播站把正在播放的情歌切掉,換上戰歌,有人讨論着等高考完要去哪裏旅游,去哪裏吃饞了很久的美食,有人商量着假期出去做個兼職,攢攢大學的生活費……
窗外晚霞彌漫,落日餘晖正美,窗內嬉笑打鬧,一派朝氣蓬勃。
周遭都是興奮的、激動的、期盼的、喋喋不休的。
只有烏愫,是擔憂的。
“會的,”烏蘇瞧了眼她身後那片粉紅透橘的火燒雲,又看了眼坐在絢爛晚霞前的美好女孩兒,覺得也是時候該告訴她了,好給她一點底氣與信心,“你還記得談京野跟你說過我會算命嗎?”
“記得。”
“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好。”
“有一所學校,按照學生的類型分成文理班和藝術班,文理班的人學習都很努力,最後卻有很多都遺憾的選擇了複讀,藝術班的人大多走了藝考,都去了還算不錯的學校。但是,其中,卻有兩個很獨特的人。”
“一個人家境優越,學習很好,最後理所當然的出國深造了;一個人家庭混亂,從小在無數坎坷與虐待中長大,學習也是不上不下的,本來能憑自己的能力考上尾巴的985,卻因為不小心喜歡錯一個人,不僅被他利用的徹底被家裏人抛棄,更是因為他被一群女生堵在廁所裏當衆扒了衣服拍下裸照,還傳了出去,最後因為在高考前受不了這種羞辱選擇割腕自殺,雖然最後被救了回來,但卻在高考中失利,只考上一所很普通的211。”
“烏t蘇,”談京野聽不下去了,不想讓她再扯自己的傷口,“別說了。”
烏蘇不肯,堅定道:“沒事,讓我說完。”
“你以為這個人的人生就到此了麽?一輩子也就這樣了麽?不是的,不是有那麽一句話麽?但凡殺不死我的都會令我更強大,那個人就是這樣。”
“她已經死過一次了,所以什麽都不怕了,所以在後來,她不僅憑借自己的能力賺到了這輩子都能給自己富足生活的錢,還因為自己的努力在大三那年得到了學院唯一一個能夠去加州交換的機會。”
“至此,延續近百年的藝術班頭一次出了兩只鳳凰,都去到了加州,成為衆人口中所謂的“成功人士”。”
“我的故事講完了。”
其實在她講到一半時烏愫就大致猜出來,她這個故事裏的兩個人,一個人是談京野,一個人就是她烏愫。
再加上後來談京野的反應,更讓她确定了後面那個人就是她。
只是她沒有想到——
烏蘇當時不惜冒着跟她吵架決裂的風險也要去搶言澈根本就不全是害怕她媽會找她麻煩,更是在害怕後面那件光是聽文字描述都已經覺得窒息崩潰到想死的打擊。
淚水沒能繃住,驟然滑了下來。
她就說,她就說為什麽一模之後她每次出去打水上廁所她都要跟着,哪怕後來她們決裂,她都仍然堅定不移的跟着她,尤其是下午臨近晚上的時候。
她突然好想去抱抱烏蘇,對她說無數句謝謝,謝謝她願意這麽保護她。
可是。
還沒等她有所動作。
烏蘇的手先扶上了她的側臉。
她眼眶微紅,不再像以往那般無論碰到什麽事情都天不怕地不怕的,難得的暴露出一絲她從未見過的脆弱。她用柔軟的拇指指腹探進她厚重的黑色鏡框下,輕輕蹭去順着她臉頰滑落的淚水。
“愫,”她輕輕的對她說,“現在什麽都還沒發生,一切都還來得及去改變,我會盡我所能保護好你,也請你,別再懷疑自己會變成鳳凰的事實。”
“生活不會打倒你,坎坷和磨難也不會,因為,你就是最強的。”
“別害怕,我會和你一起到終點的。”
聽她說完這句話。
烏愫眼中的淚水淌的更多了,怎麽擦都擦不完。
烏蘇看不得她這麽哭,她一哭她也有淚意,況且本身撕開自己過往最想掩蓋、最極力隐藏、最不願為人所知的傷口就已經讓她很吃痛了,好像她又重新經歷過一次那些操蛋的事般,被圈在白玉菩提下的紋身也開始一刺一刺的跳疼着,令她硬咬着後槽牙都止不住想哽咽的意思。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中的霧氣。
她迅速從凳子上站起,邊用小指指腹摁眼尾邊快步走出了教室,不忘給自己找了個掩蓋脆弱的理由,“我去上個廁所,憋不住了。”
至于憋不住的到底是尿還是淚,只有她自己知道。
烏蘇一個人蹲在衛生間隔間裏冷靜了很久,才好不容易把時隔多年又翻上來的情緒硬生生的壓下去,沒哭,現在的她已經不會一遇事情一有情緒就流沒用的眼淚了,只會想着該怎麽才能把自己受到的痛苦加倍奉還到那些人身上,這樣才算是長大。
臨出隔間時,她忽然感覺身下不對勁。
脫下裙子一看,果然是來了月經。
這幾天談京野要的太兇,估計是哪次不小心頂到了,致使她長久以來穩定不變的月經都吃不住刺激的提前來了。
沒提前墊護墊,也沒往書包裏裝衛生巾。
只好給烏愫打電話求助。
電話響了很久,自動挂斷,又響了很久,還是自動挂斷,烏蘇想着她現在八成正忙于哭着接受那些殘忍血腥的事實,沒什麽心情去看長期靜音的手機,轉而給談京野打。
電話秒通。
與電流聲傳進聽筒一同而來的,是自廁所外面響起的他空靈的聲音,他說,“我在,你再不出來我真進去撈你了。”
烏蘇被他逗的笑出聲,毫無心理壓力的使喚他:
“下去給我買衛生巾。”
“還是樂而雅和自由點有什麽買什麽?”
“嗯,要是有丹碧絲的棉條也買一盒,家裏沒了。”
“棉條?”
“就你之前拆了一個研究,還叫人“導管”的。”
“知道了,”他想起來是什麽東西了,應聲離開,“等我一會兒。”
烏蘇挂掉電話。
不多時,衛生間內響起腳步聲。
談京野問她,“在哪兒?”
“第2個,”她曲指扣了兩下隔間門,提醒他,“在這兒。”
他走過來,彎腰将成包的衛生巾透過下方的空隙塞了進來。
烏蘇趕忙拆開換上。
“烏蘇。”
“嗯?”
“故事的結尾是什麽?”
“什麽?”
“你剛才講的那個故事,結尾是什麽?”
“剛不是說了麽,”她将衛生巾墊在內褲上,撥兩側的黏片,沒大在意道,“最後藝術班出了兩只鳳凰,都去加州成為人上人了。”
“不是問這個,”他說,“我是問,她們最後重逢了麽?”
烏蘇的指尖蜷縮了下。
“在一起了。”
“誰追的誰?”
“沒有誰追誰一說。”
“什麽意思?”
“她倆在某個共同朋友的local party上對上眼了,氣氛夠,酒也都喝了不少,天雷勾地火,就滾到一張床上去了。”
“後來呢?”
“後來男孩試探的問女孩缺不缺男朋友,女孩說缺個人帥活好有本事的,倆人就在一起了。”
談京野輕笑。
就知道自己無論什麽時候、無論在哪個世界,只要能遇到她,就肯定會被勾的把持不住自己,無論是根兒還是心。
“她倆在一起多久?”
“快兩年了吧?大三那會兒的事兒,一直好到要讀研,再往後的我就不知道了。”
畢竟她就是在這個節點突然穿回來的。
“男孩送女孩手串了麽?”
“送了。”
得。
這果然命中注定就該是屬于她的東西,他沒感覺錯。
談京野不用再往下問了。
他捕捉到學生們陸陸續續吃完飯回來的動靜兒,敲敲門,“我出去等你,有事喊我。”
烏蘇應“好”。
把衛生巾整理好又出去洗了個手,才甩着水出去。
他就站在衛生間門口等她。
“走吧,”她接過他指尖勾着的裝了三四包衛生巾和兩盒棉條的透明塑料袋,從裏面掏出他順手給她買的那條棒棒糖,拆開一個塞進口中,跟他并肩朝教室裏回,不忘關心,“烏愫怎麽樣?”
“趴桌上哭很慘,但讓我來找你。”
“還挺關心我。”
“嗯,她很喜歡你。”
來不及回談京野一句什麽,她餘光先瞥到有兩個男生嬉笑着用一種很詭異很替她羞臊的眼神直往她裝着衛生巾的塑料袋上瞟。
都不用走過去聽,烏蘇就知道他們在讨論什麽。
無非是些“哎喲,買那種東西也不說避着人點兒”、“就那麽光明正大的把那種東西暴露在外面真的好嗎”、“好羞恥啊,她真的不懂避嫌嗎,哪怕用個黑塑料袋裝都行啊”的自以為自己很替別人考慮的混賬話。
更有甚者,說不定還會透過衛生巾聯想到女生的性·器·官。
令人覺得低俗又可笑。
“看什麽看,沒見過衛生巾?”烏蘇拿下口中齁甜的棒棒糖,走過他們時直接蹦出一句音量不小的,足夠走廊裏不少人聽到的,“你媽不來月經你們能生的出來?”
“有空少用羞恥綁架女生,先羞恥一下自己長不大的金針菇吧。”
她的聲音不斷回蕩在走廊,面不改色的走進班後門。
談京野跟在她身後揣着兜兒笑,因着她的磊落又豁達的實話眼神極具輕佻蔑然的打量了眼那倆臉色都變綠了的男生的裆部,全然一副“別看我是男生,但我不論性別,不辨是非,只幫烏蘇一個人”的傲慢姿态,喉嚨滾出一道輕嗤。
倆男生面色更綠了,一臉菜色。
他沒再管兩人,款款邁步進教室,就見——
方才還一個哭的稀裏嘩啦、一個難受的躲廁所冷靜的倆女孩已經緊密的擁抱在一起互相安慰,互相讨論等下去食堂要吃什麽。
并且有所動作,手挽着手結伴走來。
談京野:“?”
“就沒我事兒了?”
“嗯吶,”烏蘇含着棒棒糖咧唇美美的應了一聲,拍了拍他肩膀,連敷衍他一下都不樂意道:“我們要去吃少爺吃不來的美食了,麻煩少爺自己解決晚飯咯。”
一點沒有用完他就t扔的覺悟。
她說完,烏愫還附和的沖他擺了擺手。
他嘆了口氣。
行吧。
他能怎麽辦?
還能攔着她不讓她自己愛自己、自己黏自己不成?
如果可以的話,他是真的很希望那些事情沒有發生過,也不要再重現。
就一直這樣下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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