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正文·苦橙皮

正文·苦橙皮

烏蘇接到消息, 立刻趕回了桌游店。

在被一幫身着藍色制服的警察的圍護中,她見到了已經很久都沒能親眼見到的秦龍。

秦龍看起來消瘦了不少。

本來就沒多少肉的身子骨因着受傷、被監護而瘦的更加嶙峋,一身灰黑色的長袖長褲套在他身上, 不用風吹, 都空空蕩蕩的。

他的頭發更長了。

一頭溫順的長卷毛上半部分被人用一根上面別小貓圖案的黑色發繩綁在腦後, 紮成個小揪,下半部分t就松散的垂在下颌骨兩側, 微卷,層次分明,已經與狼尾別無二致。

臉頰瘦成折疊度極高的v字臉,額前的碎發又長又密, 遮擋住他那雙無論什麽時候看別人都像是在死人的沉郁勁兒,卻擋不住他周身散發出的那股雨過苔藓潮的黴濕氣。整個人看上去, 比起之前的冷漠陰鸷有過之而無不及。

想必這段時間他一定不好過, 不然不會這樣的。

這次他回來,據說是來給警方指認現場的,雖然她十分不想用指認這個詞, 但也着實沒有什麽其他詞彙好替代了。

如果他會被判刑,那這一次,八成就是她最後一次能見到他的機會了。

她不想錯失掉這個機會。

“秦龍,”所以,她向前邁了兩步,站在一位警察身旁輕聲喊他,“你最近...還好嗎?”

秦龍被拷着手铐的那雙手忽然僵住了。

他背對着她,沒有回頭。

“冷美人兒, ”他輕輕道:“你不該來的。”

至少,不應該在這個時候來。

“什麽叫我不該來?”

“......”

“......”

“我今天沒刮胡子。”

“神經病你!都什麽時候了還有空操心胡子?!”

“如果我進去了, 你會想我麽?”

“不會,”烏蘇聽不得他說這種喪氣話,咬牙狠心道:“所以你最好別進去,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會......”

“不會什麽?”

“不會讓你再見到我。”

秦龍愣住了,旋即,唇邊兒洩出一聲輕笑。

他越笑,單薄的肩背起伏就越明顯,帶動着上半身那件寬松的衣服一蕩一蕩的,就像秋隆巷裏的風,激烈,清涼,卻又令人感覺異常舒服。

“烏蘇,”驟然間,他止住了笑,開口喚她,“轉過身去。”

“你要幹什麽?”

“你別管,轉過去就是了。”

“你不會是要抱我吧?”

“你讓麽?”

“不讓,”她嘴硬着,卻老老實實的轉過身,背對他而站,“你想得美。”

身後的人倏然沒有了動靜。

烏蘇就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候着他的動作。

嚴格意義上來講,這是她第三次在白天天光大亮的時候進來秋隆巷。之前,幾乎每一次,她都是在傍晚日落時分進來,就算是被停課的那段時間白天過來,也總是淅淅瀝瀝下着雨的,難得見晴。

這會兒,借着充足的光線再看,才驟然發現——

白日裏的秋隆巷原來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破爛。

髒兮兮的、沾滿了泥漬的崎岖土路,斑駁的、藏滿污納盡垢的脫落牆面,青黑色的苔藓順着潮濕的角落攀附壯大,隔壁小賣部頂上的破布門頭不堪其重,徹底掉挂了下來,整條深巷裏,除了他那家屹立不倒的成人用品店和桌游店幹淨又整潔以外,就沒有一個能看的地方。

簡直比她剛開始住的那棟老師居民樓還爛。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麽在這種地方活到這麽大,還把自己的那一方小天地收拾的那麽好的。

感覺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久到她感覺雙腿都有些發酸了,可是身後那人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她再耐不住性子,想要轉身去問他到底想做什麽。

就在這時。

她垂散在臉頰兩側的發被一雙骨骼分明的手向後撩了去。

“別動,”不知何時走到她身後來的秦龍用言語制止了她的躁動。他一邊小心翼翼的撩着她的長發,一邊向後攏着,他說,“再讓我給你紮一次頭發吧。”

烏蘇瞬間停住動作,眼眶發燙。

他為她紮頭發的動作十分輕柔,輕柔到好似只是一陣風拂過,将她的發慢慢的吹到了身後,也一如他這個人帶給她的感覺一樣,潤物細無聲的。他邊為他攏着頭發,邊款款的叮囑她:

“我安排了人聯系你,以後晚上再走這邊兒,就讓他接送你。別說不要,我會擔心你出事兒。”

“......”

“之後他會給你一張卡,那張卡裏我讓人轉了十五萬四進去,十萬是還你的,這樣我欠你的兩個二十萬就都清了,剩下的五萬四,是當初答應要送你畢業禮物沒送成的,拿着這個錢,去買點喜歡的東西吧。不夠也沒用,這已經是我的全部身家了。”

“......”

“貨架上的老地方,每隔半個月都會有新的萬寶路送過來,兩條,足夠頂你半個月的量,少抽點兒,對身體不好。”

“......”

“小白虎還小,沒有安全感,比較黏人,如果有條件的話,能不能總過來看看她,或者,把她接到你那邊兒去住?她很喜歡你......”

烏蘇越聽後槽牙就咬的越緊。

又是這樣。

他又是這樣。

會操心安排好他的那幫弟兄們,會操心安排好她,會操心安排好小白虎,卻唯獨不會去操心安排他自己。

搞得馬上面臨牢獄之災的人不是他一樣。

“秦龍!”她驀然出口打斷他,音色蘊着顯而易見的怒氣,“為什麽你總是這樣?!只知道安排其他人卻不知道安排自己,在你心裏,你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檔次?!”

秦龍不吭氣,默默承受着她的質問。

“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麽不顧及自己,我們是什麽感受?”

“......”

“......抱歉。”

“別幾把跟我說什麽狗屁抱歉!”烏蘇回曲手臂,洩憤般一把拽下他即将要給她綁到馬尾上的發繩,攥進手心裏,背對着他放狠話,“想給我紮頭發?那你就平平安安的出來!不然,這輩子你都不可能有這個機會!”

“......”

“......”

自她發洩出這句,身後的人就陷入了死寂。過了好半晌,還是沒有任何聲音。耳畔的風破碎稀松的吹着,身後那家破舊小賣部的門頭搖搖欲墜的亂飛,比秦龍的應答更先鑽入耳蝸的,是他平靜無波的對警察說:“我好了,走吧。”

烏蘇咬緊牙關閉了眼,倔強的逼自己不回頭看他。

窸窸窣窣的聲音頻繁響起,鞋子不斷摩擦車踏的聲音,車門被碰上的聲音,警笛鳴叫的聲音,頻響,下落,驟大,漸小......被無情的車輪卷起的塵土悠揚飄蕩着飛舞,被移動的層雲蓋住的太陽灑下一片暗色的陰影,一切一切的喧嚣過後,深長的秋隆巷內,只剩她一個人。

呆呆地站在原地。

過了好半天,烏蘇才緩緩的睜開眼,低頭看向手裏攥着的那個發繩。

黑色簡約皮筋,雙層的,挂一只小貓裝飾。

看起來平平無奇,卻是秦龍花了不少錢買給她的,只是當初她故意打着“嫌幼稚”的借口,沒要,這才讓他有了個好一點的發繩用。沒再繼續用他那些廉價又扯頭皮的黃皮筋。

沒想到,兜兜轉轉,最終這個發繩還是回到她這兒了。

并且是以她最不願意看到的方式。

她知道的。

她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

其實他并不是真的想給她紮頭發,只是想用把發繩交給她的這種方式躲過警察們的監聽,無聲向她傳達:“我是心甘情願讓自己進去的,烏蘇,別為我開脫,更別為我難過。”

也正因為如此,她的心才揪得更疼。

擡手捂唇,蹲了下去。

她寧願他真的是個爛人,真的是個殺了人還要想盡辦法為自己脫罪的爛人,也總好過像現在這樣,在她和談京野想辦法找人證明他無罪時,他自己卻先給自己下了審判單。

她寧願,他是個敢做不敢當的懦夫。

可他不是。

從認識他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

他,秦龍,比任何人都更有擔當、更有責任感。

如果不是他的家庭,不是他的經歷,不是他的擔當和責任感将他囚在了這裏,他是可以遠走高飛到任何地方,然後憑自己的能力活的比大部分人都好的。

可他沒有。

他選擇了留在這裏,默默的承擔一切。

秋隆巷,囚龍巷,沒想到這裏真的把他這條龍永遠的囚住了......

烏蘇越想,鼻頭就越酸,也不知道是這裏面的風太大了,卷起來的塵土太多都飛進眼睛了,還是頭頂的光芒太刺眼了,刺的她眼睑發燙,瞳孔逐漸彌漫霧氣。

硬咬着後槽牙,虎口卡着發際線蜷曲指節,五根手指合攏緊緊拽着發根扯痛頭皮,她忍了許久,好不容易才将撲面而來的淚意忍住。

一偏頭。

小白虎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成人用品店裏跑出來了。

她沒有亂跑,沒有到處去玩,好像知道她現在的心情十分差勁兒一樣,就曲着兩條小短腿蹲坐在她腳邊,仰頭望她。

見她看她,她歪着腦袋用t咧開蒜瓣毛的頭頂來蹭她的腿。

頓時,烏蘇就繃不住了。

“小白虎,”她将又長胖了不少的小黑貓抱進懷裏,輕聲哽道:“以後要委屈你跟我過了。如果你願意的話,就舔——”

話還沒說完,小白虎很有靈性的将兩條前腿撐趴在她下巴上,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舐她蘊起淚的眼角。

尖尖密密的倒刺劃過眼皮并不痛,濕濕的,癢癢的,還有些難以名狀的舒适感。可烏蘇卻莫名覺得難受,很難受,難受的她宛如被囚困的猛獸,想發洩卻不知道該如何去發洩。

只好抱緊了懷裏的小白虎,獨自消化着負面情緒。

......

有貓容易,養貓難。

沒辦法長時間将小白虎一只貓獨自丢在老式居民樓裏,正好,新生前一個月強制查寝的規矩也到了解禁時間,烏蘇收拾好東西,重新回到老式居民樓裏陪小白虎住下。

烏愫為了能有多一點的時間與她相處,總會隔三差五的過來住一陣子,再回學校。來去幾次,一晃眼,桂花迫不及待的沁了滿世界的香。

入秋了。

這段時間的烏大表白牆比之前還要熱鬧,因着談京野作為剛入學的新生就得到了在青年大學習裏露臉的資格,一夜之間,他那張浪子臉和磁沉的聲調徹底席卷了全國各大高校。

烏大的、不是烏大的學生們層出不窮,猶如潮水般迅速入侵了烏大的表白牆,随便一刷,十條裏面至少有八條都是關于談京野的。

談京野這個名字,在他入學後的短短一個月,便霸道又恐怖的統治了整個烏大。

而這種恐怖的影響程度,某天下午他開着他那輛炫酷拉風的黑色邁凱倫回學校上課時掀起了最狂野的高·潮。

一時之間。

談京野,省狀元,烏大校草,18歲的美籍華人,擁有落地價超2200萬天價、國內唯一一輛可合法上路的邁凱倫塞納,這些普通人連做夢都不敢幻想的詞彙全都彙聚到同一個人身上,自然令他收獲了比千萬粉絲的明星都更高的關注度。

他的車停哪兒,視頻和照片就被人圍着拍到哪兒,他的人在哪兒,簇擁與追捧就被亦步亦趨的跟到哪兒。

導致人們一提起烏大,就會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談京野......

天之驕子,莫過如此。

哪怕烏蘇這陣子因着私下争吵分手與他沒有半分聯系,也還是順理成章的從別人口中得知了他要代表商學院出戰校舉辦的籃球賽的事情。

忖度幾秒,還是轉變了腳步,跟烏愫晃悠着朝體育館走。

體育館裏早已座無虛席。

不僅是本校的,就連隔壁好幾個學校的學生都來了不少,将那方能夠容納兩三千人的場館占的滿滿的,趴在過道圍欄上站着的、找來紙片墊在屁股下面坐地上的,人山人海,喧嚣鼎沸,不用叫喊,彙聚在一起的聲音都足夠沖破房頂。

見此情形,烏蘇本打算上看臺看一會兒就走,不料,一直拿手機不知道在跟誰發消息的烏愫拽住她,神神秘秘的帶她穿過球員入場處,徑直坐到了拉拉隊的休息區。

烏蘇:?

“你拉拉隊都認識人?”

“也不太算吧,”烏愫坐在她身旁撓了撓頭發,從椅子邊的紙箱內掏出瓶礦泉水遞給她,“我之前不是加學生會了嘛,正好這次的籃球賽是我們組織部負責舉辦的。而且,再悄悄告訴你個內部消息,你可千萬別告訴其他人啊~”

烏蘇給面子的湊頭過去,“什麽?”

“我,”烏愫擡手側豎着比在唇邊,貼近她耳朵悄悄道:“不知道為什麽,被現在的主席內定為下一任的部長了,任命書月底就能下來。這是我們部長前幾天親口對我說的,不會有錯。”

“我靠!”烏蘇瞳孔地震,“你現在這麽厲害的?!”

都混成下一任的組織部部長了。

還是主席內定。

想當年,她可是連學生會都沒進去過的。

“嘿嘿,因為我想保護你嘛~我聽她們說,要想在大學裏擁有發言權,就必須得跟老師們打好關系,然後在學生會裏混個實職。雖然我覺得你這麽強大,不怎麽需要我的保護,但是萬一呢~”

“就比如現在這種小事,我還是能幫你辦一辦的啦~”

言語間,拉拉隊的女孩們有序的自後場蜂擁而出,迅速卻不見半分散亂的跑至寬闊的球場中央,列開早已私下排練了無數次的隊形。

她們雙手持彩球,吊帶背心搭短裙,各個身材窈窕青春洋溢的跟随音樂的節拍,背對着她們所在的地方跳起了朝氣蓬勃的勁舞。

烏蘇邊欣賞,邊擰開礦泉水瓶蓋,不忘揶揄她,“行,那以後我就跟着我們烏愫大佬混了。愫愫大佬,怕怕,保護護~”

烏愫欲言又止的瞥她。

抿了抿唇,一臉她肯定是鬼上身了的難言表情。

她撲哧一聲樂了出來。

正準備繼續使壞逗她,忽然感覺到一陣向下壓的重量覆上她的身體,與此同時,肩膀上多出一雙手來。

“你好惡心啊,”來人是溫如栀。她站在她身後打了個惡寒道:“這話能不能對我也說一遍?”

烏蘇仰頭倒睨她:“?”

“你想挺美。”

什麽便宜都想占一下。

“嗨,主席,”烏愫眨了眨眼,還記得在之前那個視頻中,溫如栀曾大方坦言過她正在追烏蘇。眉宇染上糾結,“你們......”

“我是她女朋友。”

“溫,如,栀,注意用詞。”

“怎麽啦!什麽就又注意用詞!!女性朋友難道不能叫做女朋友嗎!那麽上綱上線幹嘛!”

烏蘇送她一個白眼兒。

“倒是我早就想問,”溫如栀絲毫不care她的白眼,甚至還十分受用,她尖銳的目光在她倆之間不斷掃視着,“你倆,一個叫烏蘇,一個叫烏愫,又長得這麽像,什麽關系?”

“我正兒八經的女朋友。”

“烏,蘇,別用這種事情跟我開玩笑。”

“沒開玩笑,真是。”

“?”

“不信你問她和談京野。”

溫如栀不可置信的皺眉,壓着不爽盯向烏愫。

烏愫瞥了眼烏蘇,如她所願的點頭。

霎那間。

周遭的氣氛凝固了起來,尖銳,緊繃,劍拔弩張。

而始作俑者本人卻毫不在意,托着下巴注視跳完開場舞的拉拉隊員下場,須臾,兩個系的球員分別從入場口入場。

兩隊,24名隊員,就屬談京野最耀眼。

一米八八的大高個,肩寬腿長,皮膚冷白,極為普通的黑色勾白邊球服套在他身上,松松垮垮卻不失型,随着他走動的動作,衣擺蓬起,又癟下去。

才剛一露面兒,他的名字就被看臺上的人喊破了喉嚨。

激動,興奮,喧嚣,鼎沸。

勢不可擋。

他本人對此卻毫無反應。

腳踩LV與AF1的聯名限量版球鞋,36萬美刀的成交價,老花,複古,卻張狂跋扈,無袖遮擋的肱二頭肌飽滿,噴張,上面刺了她妖嬈的半張臉。整個人看上去輕狂,尊妄,不可一世的要死,卻又會謙卑自遜的與對方球員挨個握手,不擺一點高高在上的裝逼架子。

簡直是将驕恣的個性與謙和的态度融進了骨子裏,痞寸,睢厲,又守教養。

讓人挑不出一點不喜歡的地方。

因此,伴随他交錯與對方球員擊掌的動作,室內籃球場裏響徹着足以破天滅頂的叫喊聲,其中,有他的名字,有對他的表白,更多的,全都是對他的鼓勵。

也不知道他到底聽沒聽,懶懶散散的吊着浪蕩的眉眼站在場中被主持人介紹着,左手卻緩慢擡起,撫摸上了右側外臂的她的紋身相。

烏蘇這才發現——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又在左手腕外側紋了串粗體字母。

—— WU SU ——

是她的名字。

手腕外側的字母與手臂外側的半張人相重合,偏移,對應,那一刻,他手臂上那張驕縱的面孔被賦予了準确的名字,而他,輕撩眼皮,不偏不倚的将視線打來了她的身上。

黏着,專注,虎視眈眈,令她莫名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像被一條無形的蛇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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