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正文·苦橙皮
正文·苦橙皮
那男生一看見談京野就慫了。
更別說倆人身上明明穿着同款短袖, 卻是一個正版一個fake。
也不知道是怕談京野會知道他剛說過他的壞話,過來找他麻煩,還是怕在場的人有了對比參照物, 就能更明顯的看出他身上那件短袖是fake, 反正當談京野距離這邊還有幾步遠時, 他就連站都站不住了。
慌忙告別,倉促離開。
再沒有之前放大話貶低他時的氣勢。
烏愫和溫如栀見狀笑的不行, 前仰後合的,邊笑還要邊沖那男生的背影吹口哨,像是生怕他跑的慢了再回來給她們當猴兒看。
烏蘇也在笑,可目光卻是看向談京野的。
談京野正巧也在往這邊撂。
兩個人的視線在半空中對上的一瞬間, 擦出了劇烈的電火花。他一秒沒多猶豫,帶着那幫人往這邊來。
估計是要跟她們坐一個桌子。
“喲喲喲, 你前夫哥過來了, ”知道內情的溫如栀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湊來她耳邊打趣,半點沒有之前跟她一致對外時的那種自覺,“拼一個桌吃飯, 你還吃的下嗎?”
烏蘇抻了抻唇,八風不動的睨她,“我有什麽好吃不下的?”
她要是真怕她吃不下,就不會給談京野通風報信了。
也不知道在這兒事後補□□個什麽勁兒。
“不覺得味道都變了?”
“不覺得,還是這麽香,我能再吃十串。”
“然後算你前夫哥賬上是吧?”
“算他賬上那不得再吃一百串?”
高低讓他破點費。
溫如栀笑死了,霸占着她身邊的位置不給談京野讓。
談京野沒吭氣。
神色自若的拉開她正對面的椅子坐下。
剩下的十來個人極有眼色的尋找着空隙,插縫坐了進來。原先還很冷清的大桌瞬間變得十分熱鬧, 人擠人的,有了些聚餐的樣子。
明明是她們的桌子, 他們才是客人,可是,從談京野坐下來的那一刻,主次位置就無聲無息的掉了個個兒。變成她們是客,而他才是主。
他就是有這種魄力,坐在哪兒,就能讓哪兒變成主座。
再怎麽換、怎麽規定都沒用。
烏蘇沒說話,默默盯着他,一邊咬着串兒,一邊目睹他“刷刷”往紙質菜單上勾畫着選項,遞給服務生的時候還要了三箱啤酒。
服務生應下,t往單子空白處記錄,“啤酒是要青島還是——”
“——烏蘇,”他的眼神釘在她瞳孔裏說,“紅的。”
她偏開視線,不看他。啤酒來的很快,三箱紅烏蘇被擺到腳下。
都說想讓一群陌生人迅速打成一片最好的方式就是坐在一起喝頓酒,這話在烏蘇看來一點錯都沒有。燒烤剛上烤架,沒得吃,幹坐着又有些尴尬,桌上某個男生提議,要麽先玩個游戲喝點酒吧。
沒人反對,包括烏蘇。
但她沒想到,最後拍板定案的游戲是她最不擅長的——
投籃。
投籃,顧名思義,在桌子中央圍三角形擺三個空酒杯,所有人依次往酒杯裏擲牙簽。除了擲中的不用喝,其餘的人都要喝。
為了降低游戲的難度,另一個人提議,把懲罰改成真心話大冒險,沒有投中的人在真心話和大冒險兩者中選一項,不願意答或者不願意做的時候再喝酒。這樣醉的慢,可以多玩兒一會兒。
衆人都認可這個規則,游戲轉眼開始。
第一輪,只有談京野投進了。
他問別人的真心話都很淺顯,輪到她,卻像是故意找茬一般——
“以前談過幾個男朋友?”
周圍的男生屏息靜氣,都在等待着她的回答。烏愫“霍”的擡頭,清楚他是在問烏蘇過去24年、還沒跟他重逢之前談過幾個。
不免漫上擔憂。
烏蘇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她之前談過十幾個,她肯定就大大方方的說了,但是偏偏,她大學時期因為忙着創業賺錢,沒時間談戀愛,後來陰差陽錯的走上網紅這條路,為了少些“互聯網案底”,幹脆一個也不談。直到後來去加州遇到他。那是她的第一次。她不想說。尤其在眼下這種正與他暗自較勁的時候。
她不想落下風。
索性什麽都沒說,抄起面前的啤酒瓶眼不眨一下的悶了半瓶。
這個舉動,看在他人眼裏,意味深長。
談京野的眸子也深了幾分。
第二輪,談京野、溫如栀和改規則那個男生投中。
談京野沒給溫如栀機會,不讓她對她放水,直接發問:
“最喜歡的一任對象的名字叫什麽?”
叫什麽?
還能叫什麽?
除了談京野還幾把能叫什麽?!
烏蘇憋着股無名火,賭氣的仰頭将剩下半瓶啤酒喝完。還倒了倒瓶口,示意他們她沒有在養魚。
桌上的人都在鼓掌,起哄,誇她豪邁。烏愫斜身靠過來問她,還好嗎?
她點頭。
視線略過正對面不知道在想什麽的談京野,沒給他個好臉。
第三輪,她終于碰進了。
可談京野也進了,她為難不到他。窩火。
第四輪,又是只有談京野一個人進了。
“烏蘇,”他不疾不徐的問她,“這麽久了,有後悔過一次麽?”
後悔?
後悔什麽?
跟他分手嗎?
開玩笑,她可是一點都不帶——
“愫,”她斂下眸子,聲音冰冷,“給我拿瓶酒。”
烏愫聽她喊她,立馬将自己手裏那瓶開蓋後還沒有動過的酒瓶遞給她。
她二話不說,一整瓶全悶。
至此,就算再遲鈍的人也琢磨出來僅存在于兩個人之間的暗潮湧動與針鋒相對,後知後覺的意識出來:
談京野在為難烏蘇。
但他們都大氣不敢出,生怕火燒到自己屁股上。
溫如栀自然也看出來了,沒等她說,就把自己手裏那瓶酒拿給她。順帶不着痕跡的替她出頭,跟談京野硬碰硬,示意他收斂一點:
“耶耶,我不介意等她被你灌醉之後把她拐回我家。”
談京野撂她一眼,眼神兒挺兇。
烏蘇沖溫如栀笑笑,承了她的好意。
第五輪,談京野、烏愫和另外四個男生進了。
烏愫搶在談京野之前開口,給她放水:
“蘇蘇,你喜歡我嗎?”
這個問題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烏蘇笑了下,秒答:“喜歡。”
逃過一輪。
越近淩晨的風越涼,樹葉被吹的沙沙作響,煙霧通天彌漫之間,烤好的蔬菜陸陸續續被呈上餐桌。
溫如栀從裏面挑出串土豆片,想讓她補充下快碳,緩緩酒勁兒。
她接過,擱在盤子裏沒吃。
第六輪開始。
這一輪,烏愫和溫如栀都不給力,機會又回到談京野手中。
他撐着腦袋,盯着她看了許久。
半晌之後,他從座椅內挺起身子來,一副要把她往死裏為難的架勢。烏蘇一見他這樣,立馬繃緊了背脊,頸椎僵的都有些發痛。
可是,她沒想到——
他挺起身子來只是為了去捏羊肉串,順帶着,将機會讓給了另一個投中的男生。
沒再來為難她。
她不禁喘了口氣,放松了警惕。
就在她以為她又能順利逃過一劫的時候,也不知道那男生是向着談京野,看出他之前是在故意為難她所以輪到他,他也要幫着談京野來難為她,還是怎麽着。
反正,輪到她選真心話的時候,那男生直接問出一句——
“烏蘇姐,外面有人傳,說野哥甩了你,是真的麽?”
此言一出,風聲都寂靜了。
烏蘇的臉色迅速黑了下來,難看到不行。溫如栀拍着桌子就要往起跳,卻被她拽住。她唇角扯出抹冷笑,抓起手邊那瓶溫如栀之前遞給她的大烏蘇,一言不發的灌完。
這一次,她沒再倒酒瓶。
而是“嚓啦”一聲,冷着臉反手将空了的酒瓶摔裂在身旁,炸開四分五裂的玻璃碴。
弄出來的動靜很大。
吓得周圍桌的人驚魂不定的扭頭過來看。
桌上幾個男生也被她猝不及防的猛烈爆發吓到了,正想做個和事佬說點好話讓她消消氣,她聽也不聽,抓着手機起身,“哐當”撂倒椅子就走。
她的動作實在太快,快到溫如栀都沒能反應過來。
再回過神兒來。
烏蘇已經上了出租車,消失在了這條街。
......
回到破舊居民樓下,酒勁兒俨然有些上頭了。
憑借最後一絲清醒,她有意識的給司機掃碼付了錢,下車,扶着油漆早都要掉完的斑駁欄杆昏昏庸庸的踏上黑漆漆的臺階。
腦子糊成一團,眼睛也看不清,不知道是不是酒精麻痹了血液令感知都變得遲鈍,烏蘇踩在臺階上的腳是虛浮的,虛浮到沒有一點實感。不出意外的,她一腳沒能踩穩,拽着欄杆整個人狼狽的跪坐到了樓梯上。
膝蓋被地面磕的生疼。鑽進骨子裏那種疼。
疼的她再也繃不住。
沉重向來壓不垮堅強的駱駝,只有最後一根稻草才能。
一時間。
秦龍帶給她的沉重,談京野帶給她的為難,與那個男生帶給她的難堪齊齊湧上心頭。
各種憋悶不堪的複雜情緒雜糅着膝蓋上傳來的陣陣刺痛,如同輕而易舉就能将人淹沒其中的洪水一般迅速席卷而來,冰冷,窒息,鋪天蓋地的,憋的她氣都快要喘不上來,只能沉沉粗喘着。
心髒也因為供氧不足而快速收縮着,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擠壓着,揉捏着,用力到她渾身的神經都在痛。
痛的她酒勁兒都消了不少,撐着地面翻正身體坐到臺階上。
面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屁股下是冷冰冰的幹硬,她将整張臉都埋進了手掌之中,蜷縮着脆弱又易碎的背脊藏在大腿間。不多時,幾滴淚透過指縫打落到裸·露的腿上,滾燙,黏膩,灼的她皮膚刺痛。
她好累啊。
真的好累啊。
好想找個什麽途徑好好發洩一下堵在心裏的難受。
可她沒有。
就連煙都在樓上放着。
沒辦法,只好硬壓着心裏的不痛快擦幹眼角的淚水,扶着欄杆一瘸一拐的忍痛上樓。
站到門口,還沒往出掏鑰匙,就見門縫開着一小條。沒有多想,或者說,她已經不想再給緊繃到随時都有可能斷掉的神經上壓力了,手指探進那條小縫,将門摳開,走了進去。
全程,就只當作是自己走時沒能關好門。
本想抽根煙直接躺到床上睡覺,煩亂的腦袋裏卻忽然閃過她離開時烏愫還在燒烤攤上的畫面,不禁用手掌拍了拍自己微燙的臉頰,讓混沌的神志稍微清醒了些。
拿手機給溫如栀發了條消息,叮囑她千萬将烏愫安全送回學校。
并讓烏愫安全回到寝室之後給她發個消息。
最惦記的事情處理完,心頭稍松一口氣,礙于還要等烏愫給她報平安,沒辦法不管不顧的直接去睡,索性點開抖音,招呼都沒打一聲的開了自她成為千萬網紅後的首場直播。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直播間t內湧入了十二萬人。
甚至數字還在高頻增加着。
烏蘇沒像其他主播那樣去跟評論區留言的那些人互動,就慵懶怠惰的靠在椅背上,抽着煙,目睹一個接一個的禮物特效炸開在屏幕之上,一言不發。
整個人漂亮、妩媚、風情萬種,卻又莫名有種頹廢的破碎感。
吸引的人轉不開眼睛。
又是十幾個嘉年華過去,評論區有人不樂意了,說她高冷。
“呵,”她冷笑,面無表的撚掉指間已經抽完的煙,又點上一根,“嫌我高冷你別看就是,我求你了?”
【可別人給你刷了那麽多禮物,你至少應該感謝一下吧?】
“今天沒心情講話,想聽感謝的就別刷了。”
不料。
因着她這硬氣與不讨好的性格,反倒更激起了那些人的興趣與反骨。
越是不感謝,越是給她刷的多。
甚至還有個一口氣給她連刷了52個嘉年華的神秘黑衣人直接在公屏上打出一句特殊氣泡漂浮的顯眼文字:
【不用感謝,哥就喜歡你這麽有個性的。】
烏蘇笑了。
暗道男人還真都是賤種,越是不把他們當回事兒的就越讓他們上頭。
唇邊不禁咧開抹嘲諷之意。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她已經連着抽了五六支煙,直播間裏留下來的人還有20多萬。倏然間,才剛歇了沒多久的屏幕又開始炸特效。
這次的特效比之前的還要大,還要閃眼,基本占滿了一整個屏幕。
烏蘇還沒見過這種禮物,不禁有些好奇。
眯眼湊過去看。
那個禮物的名字叫:【鲲鵬萬裏】
很好聽。
“鲲鵬萬裏?”時隔半個多小時,她終于又說出第三句話,“這禮物多少錢?特效還挺好看。”
評論區下方頻繁在刷:
【我靠,大哥有錢!】
【大哥我去整個容你也給我刷點行嗎?】
【媽媽,我上電視了!】
【第一次見這個禮物,nb】
......
【16w抖幣】
【1w6rmb】
【一萬六】
【160000】
......
“一萬六?”烏蘇咂舌,“怪不得特效這麽好看。”
純用錢燒出來的東西。
這句話的話音剛落,屏幕中央飄出一串黃色氣泡:
【烏野文化:喜歡?】
那人的id看上去像是個,估計是想來她面前刷刷存在感簽她的。
烏蘇起了興趣,逗他:
“我說喜歡你就會繼續刷?”
【烏野文化;嗯。】
“那行,”她沒跟那人客氣,直接獅子大開口道:“刷54個看看實力。”
這話說完之後,那人沒再發顯眼彈幕。
烏蘇斂眼笑笑,什麽都沒說。
就任由評論區那幫人起哄着、嘲諷着、變着法子用激将法着,反正她心裏門兒清,就算她擺明了說她會簽他們的,他們也不會那麽大手筆的給她砸那麽多錢。
更何況她連這話都還沒有挑明,無異于是在吃力不讨好。
但凡聰明點的人都不會——
正這麽盤算着,面前的手機屏幕上忽然開始接連閃現大型特效,一個接一個的,不斷用亮光點燃她的面孔。經久不息。
特效接特效的空隙間,她注意到評論區有人在刷:
【我的老天爺,這是哪來的少爺啊,要54個就真刷54個,這特麽都夠我買套房了吧?】
【不是,哥們兒,我以為你在裝b,你還真有啊?!】
【是誰破房了我不說......】
【這就是有錢人嗎?一言不發給人刷一套房?】
【爸爸,爸爸,您是不是忘了我了,我是您失散多年的親兒子啊。】
......
此類言語此起彼伏的,不難從中看出到底發生了什麽。
那人還真給她刷了54個鲲鵬萬裏啊?
是不是傻。
明知道她是故意在給他難堪,想讓他打退堂鼓......
“行行行,別刷了,我不想要了,”十幾分鐘的時間裏就給她刷來90多萬的禮物,令烏蘇不得不多想,他是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麽,“你直接說吧,給我刷這麽多禮物是想讓我幹嘛?”
“醜話說在前頭,做你女朋友和跟你上·床這種事情不可能。”
她說這番話的期間,屏幕上的巨型特效還一直在更替,又是一條巨鲲落下,雄鷹展翅高飛之時,那人的氣泡又飄了出來:
【烏野文化:看看貓。】
烏蘇愣了下,旋即回想起前幾天新發的那條視頻中曾讓小白虎跟她一同出鏡,能被他們知道她家裏有貓也不是件難事兒。想着這要求實在不能再簡單,她一口應了下來:
“行,你等我找找貓。”
言罷,她從椅子裏站起來,一瘸一拐的滿家找小白虎。
客廳裏,沒有,卧室裏,沒有,衛生間裏,沒見半點影子,就連小白虎最愛藏的窗臺上,也見不到蹤影。
烏蘇越找,眉頭就蹙的越緊。
又一次從衛生間無功而返,路過緊閉的房門時,她靈光乍現——
完了!
她走的時候沒關緊家門!
小白虎很有可能是趁她不在的時候跑出去了!
烏蘇猛的一拍大腿,滿臉焦急,別說三瓶啤酒了,就是三瓶洋酒的勁兒這會兒也該被吓醒了。她急出了一身冷汗,火急火燎的沖到桌子上抄起手機,再顧不得什麽直播不直播的,秒點了下播,奔出家門去尋找小白虎。
樓道裏很黑,聲控燈還與之前一樣,無論叫的再大聲都不願意亮一下,她點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率先上了六樓,扶着欄杆從六樓一點一點的摸排下來。
都已經到二樓了,還是沒見到小白虎的半根毛。
腦子裏不太好的念頭愈發濃重。
她晃了晃腦袋,不願意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一邊希望着小白虎可能只是貪玩,想來樓道裏玩一玩,一邊祈禱着小白虎福大命大,就算跑出去也千萬不要遭遇不測。
仔仔細細的尋找着,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先前被磕到的腿踩在一樓倒數第三個臺階上,地面的堅硬透過皮肉一直攀附上膝蓋,紮的她膝蓋生疼。她拽着欄杆彎腰揉了揉已經泛開青黑的膝蓋,咬緊牙關,繼續忍痛往下走着。
最後一階臺階走完,她還是沒能發現關于小白虎的任何線索,前面就通向居民樓外部了,一旦出了居民樓,可藏匿的範圍就大了,不再那麽好找。
可她不能不找,這是因為她粗心才釀成的後果。
就算再難,她也必須得找到。
必須。
烏蘇撐着最後一節欄杆站在原地喘息幾口,短暫的歇了歇那條已經痛到不行的腿,猛提一口氣,堅定地邁出步子朝樓門口走。
還剩五步。
她的腿好痛,痛的她連走一步都覺得累,可是比起她來說,小白虎一只貓自己跑到外面更危險,當初她被秦龍救下來的時候還小,根本沒有在外面流浪的經驗,別說遇到欺負她的人該這麽辦了,她就連最簡單的翻垃圾桶找吃的都不會。
如果她不能趕緊找到她,她是一定會受苦的。
她不想讓她受苦。
還剩三步。
沒關系的,沒關系的,小白虎福大命大,一定不會有事兒的,它肯定只是害怕,不知道躲進哪個安全的角落裏在等她接她回來。她那麽乖,那麽聽話,又那麽認家,一定不會跑的很遠的。
只要她去找,一定可以找到的。
一定可以找到的。
還剩一步。
真該死啊,她這麽就能糊塗到這個地步,為什麽她就不能在關門的時候多留個心眼,再仔細檢查一下門到底有沒有被關好?如果她今早走的時候能再檢查一下,就不會發生現在這種事情了。
她幾把到底在着急什麽東西啊?!
晚幾秒鐘是會死嗎?!
扶着牆壁一瘸一拐着走出樓道的那一瞬間,烏蘇被手裏沒有關掉的手電筒燈光晃了下眼。短暫的幾秒鐘視野空白之後,瞳孔漸漸恢複了清明。
她閉了閉眼,緩過眼球裏彌漫不消的黑白馬賽克方塊。
再睜眼的那一刻,她不僅看清了外面的環境。
更看到了——
樓門口堵着輛騷包拉風的純黑邁凱倫,談京野就半曲着長腿懶倚在身後緊關的車門上,面對她而立。
而他懷裏。
正抱着她找尋了許久都沒能找到的小白虎。
就在這密不透風的黑暗壓抑之中,烏蘇忽然間就再繃不住委屈的情緒,她後怕的哽咽了兩下,什麽都沒說,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手中的手機順勢跌落到地上。
摔開了蛛網屏。
裂掉的手機屏幕上顯示:
2024年2月19日,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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