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戰利品

第028章 戰利品

趙平安躬身點頭, “是。”

“臨風館、椒華殿要水也是湯浴房嗎,是同一批人專司此事嗎?”

趙平安聽出秦桑話裏有話,斟酌着詳細說道:“湯浴房主事是梁盡忠, 一般他就在湯浴房做堂分派,手底下有十六個人,三個負責看火燒水, 三個負責從井裏打水, 剩下十個是一隊, 四個婢女六個內侍, 內侍負責搬送浴桶等重活,婢女負責捧盒捧香抹擦水跡等細致活, 哪一處要水就送去哪一處,因着此前府裏只有殿下一個主子,故此只這一批人。”

秦桑從冰山上拿起一顆小冰球放在手心裏把玩,沉思了一會兒又問道:“那十個人裏聽誰的, 叫什麽名字,是什麽性情?”

“領隊的叫聽事,認了梁盡忠做爹, 叫梁福兒, 性情不好說,沒傳出什麽不好的事故來, 但奴婢知道梁盡忠是個貪財的。”

秦桑笑道:“世人哪有不貪財的。我是想問,若是有人買通他,往洗澡水裏下點毀壞肌膚的藥粉之類,他是糊塗人嗎?”

趙平安偷瞧秦桑一眼, 心裏打鼓,連忙道:“秦主兒, 梁盡忠也是殿下出宮時帶出來的老人,對殿下忠心耿耿,再者,內務司自有一套法度,等閑不會出現這等駭人聽聞之事,何況還有罰罪司在一旁威懾監督。”

“那我就放心了。”秦桑笑道:“你與我說說府內共有多少個司多少房。”

趙平安就道:“外有長史司,指揮使司,罰罪司,護衛營,武器庫等;內有內務司,內務司掌印是江嬷嬷,是殿下的奶嬷嬷,內務司下暫設有湯浴房、茶水房、膳房、針繡房、車馬房、儲庫房等。”

這時外頭來報郎中到院門外了,秦桑就讓趙平安出去打發。

坐在冰山旁,又有南星月砂打扇,身上的汗跡雖幹了,仍覺得身上不清爽,就叫水沐浴。

臨春閣只是整座院落的主建築,共有兩層,二層主要是寝房;一層以玲珑镂雕槅扇分成了三大部分,中間是大廳,東裏間設有案幾羅漢床等,西裏間便收拾出來用于沐浴,另有一個後門,叫了水後,湯浴房的人從小後門将浴桶等物送入浴房,置備妥帖後退出,主子進去沐浴,浴後也不必管,個把時辰後,湯浴房的人會過來收拾。

一時秦桑沐浴畢,擰幹頭發,換了衫裙,勻面梳妝,便又下樓,來到東裏間打量了一會兒,指使着重新布置了一番。

将原本靠牆的四面平理石紫檀大案挪到窗下,配了一張背鑲翠玉海棠紋玫瑰椅,将昨日買回的筆墨紙硯、臂擱、鎮紙、硯滴、書本等物擺上,坐下來開始看書。

南星見狀,搬了個繡墩放在門旁裏,拿來針線笸籮放在腳邊,安靜的陪着繡起帕子來。

月砂便往膳房去了一趟,一刻鐘後提回一個方方正正剔紅折枝玉蘭紋食盒,裏頭放着用雪白瓷盤裝着的切成方勝形狀的寒瓜小塊,配着一根銀杏葉果叉,輕手輕腳送到了秦桑手邊。

卻見秦桑玉面冷豔,直勾勾只盯着那一頁看,并不理她。

月砂退出來,心裏覺得好笑,往外頭去了。

她才出去,秦桑就翻了頁。

外頭,石榴花蔭下,趙平安正坐在大青石上納涼,小梁子小年子兩個小的背對背坐在草地上,逮了兩只蟋蟀放在青瓷大碗裏,正拿着狗尾巴草逗着玩。

“怎麽不在屋裏伺候主子?”

月砂就輕笑道:“我才送了一盤寒瓜到主子手邊,主子看書入迷理也沒理我,您猜猜這位主子是怎麽看書的,看的又是什麽書?”

趙平安聽出她話裏的嘲笑之意,就笑着道:“甭管主子是真看書還是假看書,那都是主子,這一位主子你別欺她年少,心機智慧不容小觑,若又是個愛讀書明理的,那就更是咱們的福氣了。”

月砂面色一白,連忙福身道:“我、我是在外頭聽了一耳朵咱們主子的出身,不自覺竟就帶出了偏見,虧得您老人家警醒了我。”

話落,連忙從袖袋裏掏出才得的金蠶豆,兩手奉上。

趙平安擺擺手不要她的,“回屋裏伺候主子去吧。”

月砂感激不盡,連忙去了。

不覺日落,霞光滿天。

秦桑合上書,揉揉眼睛,這才插着方勝小瓜塊吃起來。

窗上糊的是銀紅紗,往外瞧去,庭院都是紅霧蒙蒙的。

一時,哮天帶着人進來了,指揮着兩個壯實的內侍擡了一面紫檀底座大穿衣鏡往樓上去。

秦桑聽到他的聲音,掀起花蝶紋玫瑰紅紗簾走出去,瞧一眼上樓的大穿衣鏡就笑道:“殿下賞我的?”

哮天笑眯眯道:“都擡到這兒了自然都是秦主兒您的。秦主兒,殿下一會兒過來同您一塊用晚膳。”

秦桑心不由己的緊張起來,忽然就覺得哮天這副笑眯眯的樣子有些熟悉。

便見,又有兩個內侍提了食盒進來,南星月砂連忙過去,幫着擺到榻上紫檀鑲翠玉面獸腿炕幾上。

待得秦桑見了一壺桃子酒就什麽都明白了。

秦桑羞嗔道:“高內官,你就是殿下的‘幫兇’。”

哮天咧嘴笑道:“咱啊人如其名,殿下指哪兒就往哪兒撲,讓咬誰就咬誰。規谏勸學的事兒,上有徐長史,下有尚文愛民,與我不相幹。”

話落,拱手退了出去。

秦桑微有些慌亂,便吩咐弄水洗手。

樓後面設着茶水房,除沐浴之外的用水都從那處取。

暮色四合,臨春閣掌燈,聽得霍無咎已到院門外,秦桑連忙迎到廊檐下。

頭發披垂,只在右鬓角戴了一朵紅薔薇,不施粉黛,眉如墨畫,唇若塗朱,穿着藕荷色大袖衫,月華裙,挽着绛紅披帛,燈色裏,豔色攝人。

“拜見殿下,殿下萬福金安。”

霍無咎一步上前,牽着手往屋裏去,邊走邊道:“有兩個好消息,今夜若服侍的好就都告訴。”

秦桑正滿心感激他呢,聽他說“服侍”二字,便知不是正經服侍,臉就先熱起來,主動倒出一杯酒來送到他嘴邊,笑道:“昨夜我躲在床上煎熬了一夜,無人來硬闖臨春閣,我便知殿下贏了,把我護住了。”

霍無咎就着她的手一口悶淨,摟着腰弄到懷裏,提起酒壺,壺嘴點着她唇,秦桑微啓唇乖順的喝了一口。

霍無咎低頭銜住,趁着她沒咽,撬開唇舌搶回半口,這才道:“今日一早姑祖母就到皇祖父那裏告了我一狀,告我寵妾滅妻,我一聽她得寸進尺,就把她聯合太子妃,在她自己的壽宴上算計我的事兒捅了出來。”

“她竟連殿下也敢算計?”

“都敢在內廷埋釘子,有什麽是她不敢的,不過仗着皇祖父疼愛她罷了,只是這次她犯了忌諱,皇祖父也沒再袒護,褫奪寧國封號,降為郡主了。”

秦桑從他懷裏坐起,倒滿一杯喂他,“雖是險些死在她的算計下,但我真真沒敢想能讓她奪封號降封爵,昨日去逛街,買了一些書回來,有一本《大昊律令》開篇就是‘八議’,長公主是皇帝陛下唯一的嫡親妹妹,我一介卑賤侍妾,哪怕真死了呢,說不得罰金罰銀就過去了,何況我還沒死,我這心裏都把自己勸服了的,不曾想有這意外之喜。”

霍無咎見她淚水漣漣,楚楚可憐,飯也不想吃了,下榻提壺,箍着腰肢就上了樓。

寝房內燈火通明,那面紫檀底座大穿衣鏡就擺在妝鏡臺旁邊。

秦桑心裏正滿是對他的感激和愛意,他親下來時,便也摟着他脖子,熱烈的回應,他兩個都是彼此頭一個,初嘗禁果,年少貪歡,加之桃子酒,聞着香甜,喝着後勁大,沒一會兒秦桑身上就只剩一條纏在胳膊上的銀紅披帛。

“今日大獲全勝,你就是我的戰利品!”

秦桑正被迫分開兩腿,站在銅鏡前,甫一聽見他這般說,滿心的濃情一霎被澆滅,踩着地上的月華裙就躲。

霍無咎箭在弦上,哪裏容得她鬧性子,她再是如何掙紮也無用,反助他興。只是女子,心為主導,沒了潤滑,他亦有法子。

秦桑被迫趴在妝鏡臺上,望着銅鏡裏自己靡豔酥爛模樣,并不上的兩腿就軟了,由他嘬舔。

她這才知道這紫檀底座大穿衣鏡的用途。

什麽龍子鳳孫,下流胚子!

半個時辰後,又轉去了樓下西裏間,寝房內,銅鏡前,月t華裙上濕了一片。

湯浴房送來的是七分滿的香湯,這會兒浴桶裏只剩小半,地上濺的透濕,窗下涼床上汪着大片。

樓下,梁福兒帶人來收東西,南星攔在小後門,低聲道:“殿下秦主兒還在裏頭沒出來,好姐姐,別往外頭說,尤其是椒華殿,今日白日裏我們秦主兒還是曬暈了才回來的。”

梁福兒輕笑道:“聽聞秦主兒是個大方的?”

“可是呢,每人一顆金蠶豆,足足的能兌十兩銀子。”南星說完就催着道:“姐姐先回去,今夜還不知到什麽時候,你們明日一早再來收拾吧。”

梁福兒見南星沒有要表示的意思,微撇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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