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040章 第 40 章
下午的時候大夫來了, 看診之後說是思慮過重又腸胃不和,要慢慢調理修養才是。
等大夫走了後,高小郎君坐起來, 瞧着比方才還有精氣神,“我餓了。”
廖志成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空碗。
郎君方才不還叫豬食嗎?怎麽轉頭就吃的幹幹淨淨,就差把碗舔了。
“你去叫孫小娘子再給我煮一碗,就要這個粥。”
廖志成自然稱是,不過他沒找到孫蘭莺,倒是看見淩六郎了, 于是過去道:“可否讓小娘子再煮一碗粥?”
淩六郎不卑不亢,道:“內人從不下廚,我叫徐伯煮。”
他都這樣說, 廖志成也不好說什麽, 煮好之後端過來,高小郎君吃第一口就知道不對。
廖志成見瞞不住, 只能實話實說。
高小郎君還有點遺憾:“從不下廚啊,那她怎麽做東西這樣好吃?粥煮的軟爛, 肉沫不多但是很香,鹹淡适中, 叫人吃了還想吃。”
“唉, 既然她不下廚,那也不能強迫她,都說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才漂亮, 像是我……我母親那樣。”
其實徐伯廚藝不錯, 高小郎君勉強吃了半碗躺下了, 就在快睡着的時候猛然想到了什麽。
“哎你先別走,我有話問你。”
廖志成都走到門口了, 忙又折返回來。“您說。”
“淩六郎不是捕快嗎?怎麽還帶妻子出來?”
Advertisement
廖志成嗐了一聲,把來龍去脈講了,登時高小郎君的眼睛就亮了起來。廖志成心裏突突,“郎君您……”
“沒你的事了,先睡覺明天再說。”
……
當天夜裏衆人都已經熟睡,但孫蘭莺還攪着袖口,緊張不已。
她已經洗漱好了,在等淩六郎洗澡,聽見水聲停了之後,孫蘭莺立刻低頭看自己,又整理了發鬓,然後躺在那一動不動。
也不知道是太過緊張還是怎麽回事,腹部像是抽筋了似的,疼了一下。
房門打開,熟悉的腳步聲踏了進來,孫蘭莺側過頭,就見身高腿長的男人跨步過來。
他剛沐浴過,只穿着素淨的中衣。随着他靠近,孫蘭莺甚至能嗅到蒸騰的水汽裹挾着他身上獨特的氣味,像是冬日裏靠着爐子煮茶,咕嚕嚕的熱氣撲在臉上,登時叫她臉頰發燙。
她垂下眸子不敢再看,但淩六郎的視線卻不輕不重的掃過她。
全身都藏在被子裏,只露出一張芙蓉面,不需要做任何事情,便能撥動人的心弦。
床榻随着他坐下發出吱呀一聲輕響,旁側凹陷感傳來讓孫蘭莺越發的緊張,捏着被子心髒如鼓擂。帶着濕潤水汽的氣味緩慢逼近,暗色裏淩六郎側身,腦袋枕在胳膊上,饒有興趣的看着她臉色越來越紅。
“郎君……”
灼灼視線宛若化成實質,孫蘭莺有些承受不住,忙小聲喊他,擡起眼簾時眸若含春水,看的人心顫。
淩六郎自問風雨裏經過許多事,但遇見孫蘭莺後,頭一遭失去了控制,仿若一匹沒有束縛的烈馬,在他心上橫沖直撞。
回來路上他一直在想自己的反常,直到回到山寨見到她第一面,撥雲見日,他立刻知道自己要什麽了。
“拜了天地高堂,夫妻也對拜過。”
他伸手撫上孫蘭莺的臉頰,聲音不輕不重,“會後悔嗎?”
奇怪,這是大郎第二次問她這樣的話了。
孫蘭莺沒多想,如第一次那般回答:“不後悔。”
淩六郎點了點頭,俯身過來。
倆人都是生手,剛開始還有些磕磕碰碰,或許男人就是會無師自通,沒一會便掌握要領,将人攬在懷裏親。
孫蘭莺閉着眼睛,時刻謹記杏花的囑咐,一動不動,他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只是肚子的痛感越發的明顯,待他揉上來後,她皺眉哼了一聲。
“難受了?”
孫蘭莺一只手捂着肚子,小聲道:“肚子疼。”
她隐隐覺得大事不妙,待熟悉的陣痛再次襲來時,她猛的想起今天是什麽日子,暗道糟糕。
只得小聲抽氣,實話實說道:“抱歉,我月事來了。”
淩六郎反應了一會,才明白她說的是什麽,于是立刻問道:“需要我做什麽?”
“我要去找月事帶。”
這種事情她羞于啓齒,但若是不說,怕郎君以為她不願意圓房。手忙腳亂的找東西,換好之後回來,覺得手腳冰涼全身發冷,肚子陣痛像是鈍刀子切肉,冷汗直下。
“你的手很冷。”
淩六郎将人抱在懷裏,讓她的腳放在他腿上,整個人如同一個大火爐,供她取暖。沒一會孫蘭莺就覺得不那麽難受,沉沉睡去。
淩六郎抱着人,眸色深深,也不知在想什麽,許久才入睡。
……
到底是年輕,高小郎君第二天就活蹦亂跳,指使廖志成去請孫小娘子過來。
“郎君,您找她是有什麽事情嗎?”
“沒事就不能找小娘子說說話?”
廖志成腦袋突突的跳,無比懊悔帶他出來。
“孫小娘子畢竟是淩六郎名義上的妻子,依屬下所見,還是莫要……”
“他們是假夫妻。”高小郎君打斷廖志成,“讓你去就去,哪裏那麽多廢話。”
廖志成見勸解不成,索性推诿至淩六郎身上,說要先找他談談才是。“不如郎君以謝他的名義叫他來,探探虛實。”
“你說的對,那便按照你說的辦。”
沒一會,淩六郎就來了。高小郎君沒言語,廖志成開了個頭,道:“多謝六郎救命之恩。”
當時混戰時箭矢橫飛,淩六郎出手替高小郎君擋下一支暗箭。
淩六郎若有所思的看了廖志成一眼,“分內之事。”
廖志成還在說客氣話總也不入主題,高小郎君都聽煩了,索性道:“都是自己人,本來也不會傷了我。”
廖志成啞然,淩六郎卻是一副早就猜到的模樣。高小郎君疑惑的看他:“你知道?”
然後轉向廖志成,問他:“你告訴他了?”
“沒有啊。”廖志成也覺得奇怪,為了做局,這件事只有他們自己人知道,淩六郎不可能收到風聲。
倆人齊刷刷地看淩六郎。
“你怎麽知道的?”
“對方發箭的力道不對,”淩六郎緩緩道,“力道小了。”
當時一片混亂,那群黑衣人不知從哪裏冒出來,見人就動手,佟四都沒反應過來,淩六郎抽劍橫掃兩支箭,與後來替高小郎君擋下的箭矢完全不同。
就算他不出手,相信那支箭也不會落在高小郎君身上。
電光火石之間,淩六郎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那群人其實是廖郎君安排的吧,因為黑衣人只對我們和其他幾個山寨動手,卻沒碰黑木寨的人,如此一來,不僅洗清我們身上的嫌疑,還能将靶子轉給黑木寨,定他們一個監守自盜的罪名。”
當時情況混亂未名,各大山寨獨自逃竄,唯有黑木寨穩穩當當,無人傷亡。不用多說其他人便會猜測這件事,哪怕事後黑木寨解釋,也會留下懷疑的種子。
“果然是聰明人。”廖志成贊賞的看淩六郎,暗道此人可用。
高小郎君不太樂意,覺得對方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那你再說說,還發現什麽了?”
“并未有其他。”
“哦,那行,現在我和你說正事。”廖志成都來不及攔,高小郎君已經脫口而出了,“你和孫小娘子是假夫妻對吧?那過幾天剿匪事情結束,你們當如何?”
淩六郎眼神諱莫,片刻後薄唇輕啓道:“小郎君貴人多事,這些某自會處理好,不勞郎君憂心。”
高小郎君眉頭跳了跳,“你怎麽知道我……”
廖志成及時攔住人,聲稱不耽誤淩六郎做事,讓他去忙。随後折返回來,小聲囑咐道:“家主說了,行走在外莫要洩露身份。”
可各種行跡都表明高小郎君不普通的身份。
比如,看似是廖志成統籌,但他在一些下意識的動作中,對高小郎君頗為尊重;再比如,高小郎君生病,廖志成衣不解帶的照料了一晚上,還有,淩六郎進來時,高小郎君坐在那,而廖志成是站着的。
樁樁件件,都逃不出淩六郎的眼睛。
那位郎君對孫蘭莺明顯不一樣,淩六郎篤定。
走到院子裏的淩六郎看見孫蘭莺正在切菜,他快步過去接過刀,刷刷幾次,就把簍子裏的菜全部切好。
孫蘭莺笑着道:“趁着天氣好多晾曬,到時候冬日裏沒菜我們就吃幹菜。”
山裏就不缺的就是山珍了,走出去随便摘一會便能收獲滿滿一簍子。留下一部分新鮮的嘗嘗鮮,剩下的就晾曬好儲存起來,這樣蕭條冬日裏也會品嘗到秋天的滋味。
她滿心滿眼都在想他們往後的生活,邊把切好的菜鋪開,撿出裏面摻雜的野草,邊細細數來菜幹的吃法。
秋風溫柔拂過,女郎的發鬓随風而起,她眉眼溫柔唇角含笑,末了還問,“郎君,你喜歡吃幹菜嗎?”
“都好。”
他就站在那看她,眼神裏含着孫蘭莺看不懂的情緒。
“郎君,你是有話同我說嗎?”
見淩六郎不言語,孫蘭莺柔聲道:“夫妻一體,有什麽話不能說的?”
把最後一把菜鋪好,她走到他身側,仰着頭對他笑。“說吧。”
日光猶如在她眼裏灑下一把碎金,明亮耀陽。
刺的淩六郎心尖一顫。
半響之後,他抿着唇淡聲道:“想要告訴你一件事。”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