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章

第 10 章

“行了蓐收大人,我會跟父王說,是我要換之前的那件衣服的,你就別嚎了!”小夭搖頭笑笑,“越嬅還在呢,你別讓她看笑話了。”

蓐收聽到小夭這麽說,頓時臉色緩和,欣喜地對小夭行禮。

“謝謝王姬!”

越嬅問:“蓐收大人哭完了嗎?”

二人疑惑地看向越嬅,越嬅微微一笑,一道靈力打出去,原本面目全非的禮服瞬間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蓐收頓時瞪大雙眼,一臉的難以置信,不是如果她有辦法的話,那為什麽要聽我嚎這麽半天啊!很有趣嗎?

小夭捂嘴偷笑,沒想到師妹竟然是這樣一個促狹的性子。

蓐收連忙感激道:“謝謝越嬅姑娘!等典禮順利結束我請姑娘去城中最好的酒樓吃飯!”無論如何越嬅都算是幫了他一個大忙。

……

皓翎大王姬的告祭大典上,越嬅代表玉山送上賀禮,然後便站到一邊觀禮了。

相柳站在觀禮的人群中,遙遙看向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靜靜地伫立着。

“如今典禮結束,我也該履行約定請姑娘吃飯了,不知道姑娘想吃些什麽?”

“你是本地人,便由你帶路吧。”

“好,我知道城中有一家……”

相柳站在人群中看着二人相談甚歡的樣子,眼底不由得閃過一絲錯愕,他壓下心頭的酸澀,又飲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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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嬅若有所感地扭頭望去,然後收回了目光。

……

“相柳,我等了你一晚上,你一晚上忙什麽去了?”

越嬅坐在床上,疑惑地看向剛剛推門進來的相柳。

語氣平淡,像是一位久等夫婿不歸而忍不住小聲抱怨的妻子。

男子腳步一頓,極為自然地随手關上房門,臉上忽然綻放出一個調侃的笑容來,“姑娘竟是認錯了人。”

他身穿一件世家子弟常穿的白色華服,右手還提着一只酒壺,身上帶着濃烈的酒香,說不出的風流恣意,自在逍遙。

“你只是把頭發換一個顏色就指望我認不出你,是否有些過于敷衍了?”越嬅真誠發問。

男子無辜地眨眨眼,“姑娘在說什麽,我真的聽不懂,我長得和姑娘認識的人很像嗎?”

“防風邶,你換好衣服了沒有?”門外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防風邶連忙回道,“馬上就好。”

他朝着越嬅微微一笑,“姑娘我要換衣服了,請你回避一下好嗎?”

越嬅十分确定就是他,但是他一定要反駁,她也沒有辦法,她沉默一瞬,放下床帳,往床上一躺。

“好了,我看不見你了。”

防風邶挑眉,“姑娘那是我的床,你一個姑娘家随便睡男子的床不太好吧。”

越嬅皺着眉頭,不明白他為什麽要裝成這樣和自己說話,這裏又沒有別人,自己過來的時候也很小心沒有讓人知道。

況且他的床她之前也不是沒有睡過的呀,為何今日如此小氣。

防風邶輕笑一聲,開始換衣服。

“姑娘,我真的不是他,不過,若是姑娘想,我也不介意當當他,畢竟,姑娘如此貌美,我也不算吃虧。”

“敢問姑娘芳名?”

“姑娘是皓翎人嗎?”

“我看門窗緊閉,姑娘是怎麽進來的?”

“你今天話好多呀。”越嬅忍不住開口道。

“我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面,我真的不是他,姑娘,”防風邶的聲音裏帶着幾分無奈。

他脫去沾滿酒味的衣服,換上了一件月白色的廣袖長袍,上面繡着雲狀的圖樣。

“我的衣服已經換好,姑娘可以出來了。”

越嬅拉開簾子,走了過來。

防風邶對她露出一個純然無害的笑容。

越嬅知道他恐怕是不會承認了,心裏忍不住有點難過,為什麽總是這樣拒我于千裏之外,就這麽不喜歡我嗎。

她眨了下眼,一滴眼淚從眼眶滾落。

防風邶取出一方手帕輕輕幫越嬅擦拭眼淚,“姑娘快別哭了,惹得姑娘傷心是我的不是,我帶姑娘出去游玩可好啊,只要姑娘高興,我願意扮作他。”

“防風邶,你好了沒有?你在和誰說話?”門外的男子已經忍不住開始拍門了。

“我酒喝的有點多了,你自己去吧。”

“真沒勁,那我自己去了!”離戎昶走了兩步後又忽然回頭,猛地一把推開房門。

“你不會是金屋藏嬌了吧?”離戎昶興致勃勃地将屋子裏能藏人的地方都翻了一遍,一個人影都沒有,只得惺惺道,“居然真的沒人。”

防風邶看向立在一邊的越嬅,剛剛她發現離戎昶闖進來一早便施了一個障眼法,防風邶能看見她,別人卻不行。

“你平常不是挺能喝的嗎?怎麽今天忽然就不行了,是不是看到心上人跟別人走了心裏難過不想見人啊?”離戎昶調侃道。

越嬅震驚地看向防風邶,眼神裏滿是難以置信。

防風邶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便重新恢複了笑容,“別開玩笑,我什麽時候有了心上人。”

“哼,方才在大典上,別人都在看皓翎大王姬,只有你一雙眼睛恨不得粘在越嬅姑娘身上,那分明就是看心上人的眼神,你可從沒有用那眼神看過別的姑娘。”

越嬅的眼睛瞪地越發大了,她看看防風邶又看看離戎昶再看回防風邶。

離戎昶嗤笑一聲,“你說你不傷心,一晚上酒一杯接一杯的喝,你不傷心?”

“別說了!”防風邶的眼裏帶上了幾分危險的光芒。

離戎昶吓得後退半步,酒都醒了大半,“不說就不說了,何必惱羞成怒呢,不過作為朋友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我聽說赤水氏的少族長赤水豐隆也對越嬅姑娘有意。”

“反正中原氏族都這麽說,璟對她也是禮遇有加。空穴不來風,我看這件事情應該就是真的。”

“你是什麽身份,你不會忘了吧?我勸你還是離她遠點吧,免得害人害己。不過話說回來,像你這樣的人也會愛人嗎?你這整天血雨腥風,殚精竭慮的居然還顧得上喜歡人?”

防風邶沉默了一瞬,冷聲道,“你再不走,我不保證你還能活着從這個屋子裏離開。”

離戎昶尴尬笑笑,自知失言,“我喝多了,別見怪。”

他退了出去,屋子裏的氣氛頓時變得凝滞起來。

越嬅默默看着他,神情裏帶着不解。

“你喜歡我?”

“我确實對姑娘情根深種,哪怕姑娘拿我當別人的替身我也甘之如饴。”防風邶一臉深情地看向越嬅。

越嬅驚訝地看向他,不明白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她想了想,還是解釋了一句,“我不喜歡赤水豐隆。”

“真的嗎?”防風邶看起來高興極了,“那姑娘願意喜歡我嗎?我一定比姑娘的心上人對你好百倍千倍萬倍。”

如此情景,越嬅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只好轉移話題。

“你剛說要帶我出去玩,應該不會賴賬吧?”

“你想去哪兒玩?”防風邶眉眼含笑,溫聲細語。

“去海邊走走?”

“好啊。”

“防風邶!昶跟我說你在這兒?”

門外傳來一道聲音,越嬅微微皺眉,她一把抓住防風邶的手,帶着他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哎?”

防風邶站在大街上,無奈地看向站在一邊的越嬅,“好歹也讓我跟人告別一聲吧。”

越嬅一臉無辜。

防風邶無奈搖頭,“罷了,走吧,小姑奶奶。”

越嬅驚訝地看向他,很難想象他居然會這麽稱呼自己。

防風邶不解,“你不去了?”

“去。”

海風習習,耳邊傳來潮水拍岸的聲音。

“為什麽要帶我來海邊,你和那個人也常常來海邊嗎?”

越嬅靜靜眺望着遠方的海面。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想來海邊走一走,正好你說要陪我,我就帶你一起過來了。”

“如今看也看了,餓不餓,我帶你去吃全天下最好吃的烤魚怎麽樣?”

“好啊。”越嬅欣然應允。

防風邶帶着越嬅自如地在皓翎城中穿行,潇灑恣意,自在風流。

店裏有各色烤魚琳琅滿目,防風邶熟稔地點了幾道菜,帶着越嬅在二樓坐下。

“你好像對這裏很熟悉?”

“我在大荒游歷了四百多年,吃喝玩樂無一不精。”防風邶得意洋洋。

越嬅疑惑地眨了一下眼,看來這不是一個臨時的身份,他做了四百年的防風邶麽?

“你不會還懷疑我是那個人吧?”防風邶歪頭淺笑。

越嬅搖了搖頭,我不懷疑,我肯定。

“這裏的魚肉刺比較少,給你。”

越嬅嘗了嘗。

“好吃嗎?”

“好吃。”越嬅對着防風邶嫣然一笑。

防風邶便也對她笑笑。

“防風郎君,這可是你第一次帶女孩子過來。”

“你認得他?”

“防風氏的二公子,我怎麽會不認識,他只要來皓翎城,就會到我這裏來吃烤魚。”

越嬅看向防風邶,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并沒有自己認為的那般了解他,所以這就是他一直不肯接受我的原因嗎?

他現在這樣做是想要讓我了解真正的他嗎?

“在想什麽?嬅兒看着我的時候心裏卻在想着別人難道不怕我傷心嗎?”防風邶裝作傷心的樣子看向越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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