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章

第23章 第 23 章

第二天, 盒飯群裏發了公告。

群裏，公告一刷新，食客們紛紛冒泡,

“以後就不做盒飯了？以後還會來工地送飯嗎？是不是以後沒這麽方便了？”

“不做盒飯了？以後要吃湯老板的手藝，得去館子裏了。”

“老板, 開館子有些什麽菜？我們能不能提點建議？我超喜歡吃酥肉, 要是湯老板也做酥肉就好了！”

“我喜歡吃泡椒鳳爪, 建議湯老板以後在菜單上加上泡椒鳳爪！”

“豆花飯也不錯！”

“我強烈推薦麻婆豆腐！麻婆豆腐很多人愛吃！菜單上有這個準有很多人點的！”

“湯老板做的麻婆豆腐, 那肯定香的不得了，嘿嘿！”

“價錢呢？價錢不會很貴吧？”

“希望不要太貴！”

“正常情況下，就湯老板這手藝，應該不會便宜的，不然人家就虧了！”

朝陽工地。

“你看群公告了嗎？湯記以後要開飯館, 不做盒飯了。”

“看到了。人家以後不來工地，以後要吃湯老板的手藝，就得自己去飯館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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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菜還蠻好的, 有更多的菜選擇, 就是希望不要太貴。”

“湯老板這手藝……反正到時候應該不會便宜就是了。老板不是在群裏說了嗎，價格到時候再說。”

“唉。趁現在湯老板還在做盒飯，咱多吃些吧, 不然以後可能就吃不起了！”

“說的是。”

另一邊, 張曉曉和小娟在飯館裏等上菜, 刷到群公告, 得知以後湯記盒飯不做盒飯, 要改開餐館了, 張曉曉拍手，“開餐館好, 開餐館比盒飯菜式多！”

小娟點頭，“對，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開業，好想他們快點開業。”

服務員将做好的爆炒五花肉端上來。張曉曉嘗了一塊五花肉。

這五花肉，軟又不夠軟，韌又不夠韌，鮮味差了那麽點，口感普普通通，平平無奇。

張曉曉：“網上不是說這家很好吃的嗎？味道就這？這也居然好意思賣二十二塊？湯老板做的爆炒五花肉比這好吃多了！”

“是比湯記的差遠了。”小娟撇撇嘴。

只有吃過湯記爆炒五花肉的人才知道，其他館子裏的爆炒五花肉有多麽平庸一般。

服務員陸續端上清炒小白菜和涼拌豬耳。小娟嚼了幾下涼拌豬耳朵，只覺得錢花虧了，她真的很想罵人。

人家湯記的爆炒五花肉，涼拌豬耳，以及清炒小白菜，三個菜一共才賣十八，還免費送一碗湯呢！免費送的湯都比這餐館裏的菜味道好！

虧了虧了，真是虧大了。早知道就不該聽網友的吹噓，來這網紅店吃飯。

到了下午，馬小剛和唐正到約定的地方碰面。

唐正：“昨天可是說好了，你要是騙人，就得喊我爹。”

“我要是沒騙你，你就得喊我爹！”

“哼！”

“哼！”

兩人一同來到朝陽工地。馬小剛直奔向湯陽他們的三輪車，“老板，我來取盒飯，預訂好的兩份，給您看看。”

馬小剛把盒飯遞給唐正，“小子，等會兒你可不許耍賴。”

“放心，我唐正從來都是堂堂正正的人，說過的話絕不抵賴！”唐正扯開盒飯的塑料打包袋。

目光觸及飯盒裏的菜肴，鼻腔裏鑽入菜肴的香味，唐正微滞。轉瞬他告訴自己，看着不錯，聞着也很香，但不一定就很好吃。

他吃下一口香顫顫的五花肉。牙齒撕裂開五花肉，肉脂嘩啦一下潑出來。

潤，醇，鮮，妙！

這一剎那，唐正腦子裏只剩下這四個字。

他的眼神慢慢變化，又連續吃了好幾口。

竟然越吃越香！

他的味蕾，從未體會過這樣的至高美味。

唾液從他舌尖不停分泌，他直接傻了眼，又吃下好幾口。

味覺的至高感受，宛若一把掃帚，連日來工作的混沌，一掃而空。

他沉浸在這令人陶醉的美味裏，耳邊傳來一道輕哼。他擡首，對上馬小剛的視線。

馬小剛抱臂，“如何？比不比得上高星級餐廳？”

唐正張張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沒吃過什麽高星級餐廳。然而此刻，湯記盒飯比不比得過高星級餐廳，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湯記盒飯，非常非常非常好吃！

飯，為什麽會這樣好吃？

飯，還可以這樣好吃？

飯，真的能這樣好吃？

他就跟在做夢似的。他輕輕捏了自己一下。确定自己沒在做夢後，他長嘆，“難怪你昨天不要錢，非要我給你賠盒飯。”

這麽好吃的盒飯，還是自己好不容易搶到的，要是別人不小心把盒飯撞飛，他也會不要錢，只想要盒飯的。

他深呼吸幾下，“兄弟，對不起，昨天誤會你了。只要是你那樣，我真的以為……真是對不起。”

清了幾下嗓子，他大大方方道：“爹！”

馬小剛：“嗯哼。”

既然唐正道歉了，也遵守諾言了，他也就寬宏大量地原諒他。

兩人埋頭吃盒飯。馬小剛慢條斯理品味盒飯，餘光瞥見唐正狼吞虎咽，跟個餓死鬼似的。他啧了聲。

不過他沒嘲笑唐正。因為他第一次吃湯記盒飯也是這種表現。

誰能想到會有這麽好吃的東西，誰能想到食物竟然會這樣好吃啊。當味覺神經觸碰到這樣的美味後，給大腦的第一指示就是：好吃，吃，快點吃！

唐正把飯盒裏最後一粒米撚進嘴裏，“真賣完了嗎？我這也沒吃夠啊。”

“你只能等明天了。”馬小剛道。

抹抹嘴，唐正一把攬住馬小剛，“兄弟，多虧了你，才讓我發現這麽好吃的一家寶藏盒飯！”

“要不是你，我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還有這麽好吃的飯，大恩不言謝啊！走走走，兄弟請你喝酒去！”

……

大抵是因為湯記以後不做盒飯了，這兩天食客們買盒飯的熱情高漲，需要的出餐量大得出奇，湯圓他們都快累攤了。

這天晚上，湯圓一家六口攤在涼椅上，數錢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過雖然累，但錢掙得多，所以一家人是痛苦并幸福着的。

湯奶奶錘錘老胳膊老腿，“要是家貴幸福他們也來幫忙，咱就沒這麽累了。”

湯圓聞言，“奶奶，要不以後讓姑姑和大伯他們來幫我們？我給他們開工資？”

湯奶奶尋思，以後湯圓開飯館，在飯館裏幹活，總比在鄉下幹農活強。面朝黃土背朝天到底有多辛苦勞累，只有農民才深有體會。

有別的能掙錢的門路，誰願意做農民，農民任何時候都是最苦最不掙錢的底層。

“我問問他們。”湯奶奶馬不停蹄打電話。

湯家貴接到電話，聽湯奶奶說，湯圓想請他們去幫忙，給他們開工資，問他們願不願意。

“我？”湯家貴愣了一下。

湯圓在電話旁邊道：“大伯，你來我們這幫忙，肯定比在村裏種田更掙錢更輕松的！大伯，你們就來幫我吧！”

湯家貴語氣變得很低，“我……我一個瘸子，去飯館裏幫忙，會讓人笑話，客人也會笑話你們，我會給你們丢臉，會影響生意的……我還是……”

“不會有人笑話的，正常人誰會這樣。心思龌龊，品行低劣的人才會笑話咱。也不會影響生意的。再說，誰敢笑話咱，我就不讓誰進我們家飯館，吃我們家的飯！”

聽了湯圓的話，湯家貴眼眶濕熱起來，“我……”

“大伯，你只管來，不會有任何問題！你就來幫幫我們嘛！我們真的忙不過來了！”

湯家貴抹抹淚，不再猶豫，“行。”

至于，湯幸福，湯幸福說，她還得帶孩子，怕是沒法去幫忙了。

湯圓：“姑，安安帶過來一起帶呀，怎麽能留你一個人在老家？”

“可是我……”

湯奶奶把電話拿過來，“幸福，你就來吧，把安安帶過來，咱們一起帶，你一個人留在老家，我們不放心。咱們一家人在一起，整整齊齊的，多好。”

最後，湯幸福和湯家貴都決定去城裏幫忙。只是他們得把家裏的事處理完，得過一段時間才會進城。

挂斷電話，湯圓在長長的涼席上滾了滾，“哥，明天你去買些前腿肉，明天我們吃滑肉。”

“滑肉？”湯陽眸光一亮，“好久沒吃滑肉了。”

妹妹做的滑肉肯定好吃。湯陽已經開始吸溜口水。

川渝地區有一種特色菜肴，名為滑肉，乃是瘦肉和紅薯粉一同燒制而成的美味佳肴。

滑肉之所以叫滑肉，因為吃在口中，略微一品，便瞬滑入腹，是以便叫滑肉。

湯圓一家就極極愛吃滑肉，尤其是鹽菜滑肉湯。

前腿肉的肉質鮮嫩，用來做滑肉口感最最适合。

翌日上午，湯陽買來前腿肉，湯圓把瘦肉切成厚厚的薄片後，用鹽，料酒，老抽，雞精，胡椒粉，花椒粉，生姜粒，蔥姜水，雞蛋，調勻後腌制。

大抵腌制了十分鐘，肉片已經腌好，湯圓舀紅薯粉和開水，将每一片肉都均勻地裹上紅薯粉。

之所以要用開水，是因為紅薯粉遇上開水，粘粘性會更好，會更好地附着在肉片上。

她炒香蔥姜蒜，再炒入鹽菜，鹽菜裏的味道一炒出來，鍋裏倒入開水。

待水開，她夾起一片一片肉下鍋。沸騰的水中，滑肉逐漸定型。過了半晌，滑肉漂浮起來，在釋放它已經被煮熟的信號。

勺子輕輕推了推鍋裏的滑肉，湯圓聞聞香氣。清清淡淡的香氣裏，未有半分肉的腥膩之味，唯有肉的鮮美，紅薯的清香，以及鹽菜的鹹香。

滑肉湯她盛了兩份，一份準備放辣，一份不放辣。兩種味道同時吃。

裹了紅薯粉的滑肉，晶瑩剔透，顯示出了清晰的紋理。湯圓攪動滑肉。

把蔥、姜蒜末、花椒、辣椒碎放進其中一碗滑肉湯裏。

一勺滾燙熱油，向碗裏的滑肉湯潑灑而下。

呲呲呲！滑肉湯裏，滾燙的熱油與姜蔥蒜，花椒等等佐料激烈交鋒！

熱油瞬間燒出了辣椒等等植物的脂肪，爆發出了濃烈誘人的香氣。

熱油與辣椒等等佐料相遇的那一瞬間，滋滋滋的聲響裏，滑肉湯仿若突然活了過來，生龍活虎般。

嗅覺與聽覺的雙重沖擊之下，透出了熱辣滾燙的濃濃煙火氣。

“嘶！”湯陽龇牙，“好香！”

香到他恨不得直接用手去抓滾燙的滑肉，被燙傷也在所不惜。

菜上桌，湯圓先嘗清湯的鹽菜滑肉湯。夾起一塊滑溜溜，水晶晶的滑肉，緩緩放入口中。

輕輕咬下去，包裹在肉片上的晶瑩薯粉， □□彈彈地甩了一下。

潤滑的薯粉融化在唇齒間時，濃郁的湯汁，蘊含瘦肉的鮮脆，瞬間占滿口腔。

紅薯粉的清甜，肉片的鮮醇，鹹菜的鹹味，融合出了一種紛雜又和諧的缤紛口感。吃上一口便滿口留香，令人無盡回味。

咀嚼着爽滑鮮美的滑肉，湯圓愉快地彎起了眼睛。随之，她又去嘗加了辣的鹹菜滑肉辣湯。

沾染着熱辣紅油的滑肉，每一寸肉都注滿了味道。因其肉片軟脆的口感，一口咬下時，竟從熱辣紅油裏吃出了一份清爽感。

用熱油辣子滾過的滑肉辣湯，沉澱出了不同于滑肉清湯的色彩與味道。

滑肉清湯本是甘鮮的，風味濃郁的熱辣紅油，增加了滑肉清湯的潤滑感，使得湯汁較清湯更佳潤口。

而熱辣紅油的芳香物質，也使得滑肉氣味更醇厚。

加了熱辣紅油的滑肉湯，辣鮮辣鮮的，紅豔紅豔的，生出了一種獨特的，“成.瘾.性”的刺激風味。

種種味覺與香氣，清晰，明亮，通透，通通彙聚在鮮豔滑嫩的肉片上，最終被味蕾全部吸收！

又辣！又鮮！又爽！湯圓嘶嘶吹着舌頭，趕緊喝一口沒加辣的滑肉清湯。

沒有加辣的滑肉清湯，甘鮮清爽，瞬間就稀釋了口中殘留的辣意，一時間整個人都舒坦下來！

她呼氣，一擡頭發現奶奶他們都吃得額頭冒汗。她抹抹自己的額頭，也是一手汗。

熱辣的天氣裏，吃一碗熱辣滾燙的滑肉辣湯，刺激得渾身冒汗。

再吃一碗清新甘鮮的滑肉清湯，頓時辣味消散，乾坤颠倒。

此種神仙滋味，爽哉！

“好吃好吃！”強烈的滿足感，在湯陽心裏開出了簇簇花朵。忙了一上午的疲憊，一掃而空。

好吃到爆的美食，宛若神藥，能立即治愈渾身心的疲憊！讓人忘卻一切，只記得這無盡的美味。

湯陽吸溜着滑滑的湯，此刻特別想給湯圓磕一個。

感謝他的妹妹，能做出這樣好吃到爆的美食。

同時他又慶幸自己有這樣一個妹妹，不然他怕是一輩子也吃不到這麽好吃的美食。

蒼天待他不薄！他美滋滋地含着滑肉，頓時感覺自己幸福無比！

今天吃到湯記盒飯的人，也同樣幸福無比。

朝陽工地工棚，搶到盒飯的工人，一臉幸福地品嘗着盒飯。沒搶到盒飯的工人，滿目豔羨。

沒搶到湯記盒飯的工人，“算了，去工地食堂吃飯吧。”

“承包工地食堂的廚子換人了，現在的廚子，手藝還不如之前那個，我不想去吃，還不如去吃外面的自助盒飯。”

“都不好吃，都沒有湯記好飯好吃。”工人們唉聲嘆氣。

工地食堂。承包工地食堂的新廚子鄭廚子掃視食堂稀稀拉拉的食客，滿面嚴肅。

一千多個工人的工地，來食堂吃飯的工人，少到讓人心涼。

一切皆因湯記盒飯。

湯記盒飯幾乎都搶走了所有工人食客。

他在這裏幹了兩天了，生意一直不見好轉，再這樣下去怎麽能行？

他得想想辦法。

可是優惠活動根本不管用。

時間一晃，又過去兩日，生意仍然如此。鄭廚子面色越來越黑。他望着冷冷清清的食堂，手捏緊，指甲都快要陷進鏟子裏。

湯家，湯圓鏟動大鍋裏的五花肉，張鳳霞在旁邊問，要不晚上又吃滑肉。

前兩天才吃過滑肉，今兒又吃？湯圓笑，“不膩嗎？”

湯陽探過頭來，“不膩，好吃，沒吃夠。”

“那你趕快去買一些前腿肉。”

“得嘞！”

滑肉做好，一家人美美地吃着滑肉，門突然被敲響。

“買盒飯的？”湯陽開門。

兩個穿着制服的人站在外面。其中一人道，他們是食品衛生監督局的工作人員，有人匿名舉報湯記盒飯不衛生。

“什麽？不可能！我們家的盒飯幹幹淨淨的，怎麽可能不衛生！”

湯奶奶急道：“對！我們家盒飯很衛生，那人是在污蔑我們！”

湯家福他們附和，“就是！”

他們一個個語速極快，生怕說慢了，就被人冤枉了。

湯圓問：“請問是誰舉報的？”

工作人員：“匿名舉報。”

匿名舉報？到底是誰要這麽污蔑他們？湯圓面色沉沉。

“青天大老爺啊，是誰這麽見不得別人好，污蔑我們啊！”湯奶奶氣得眼睛都紅了。

工作人員：“衛不衛生，要檢查了之後再說。”

工作人員進屋檢查，先問湯家人拿了等等經營許可證等證件，檢查證件之後，又去看廚房。重點排查食品是否幹淨新鮮，有衛生隐患的角落，食品是否放在幹淨的容器裏。

廚房破舊，但規規整整的，很幹淨。聞到濃郁的香氣，工作人員鼻子一動，往鍋裏一瞧。

鍋裏是熱騰騰的滑肉湯。

甘鮮濃醇之香，絲絲入骨。工作人員喉結滑動，下意識吞咽口水。

後又去檢查廚房裏的食品。這些肉和菜看着很新鮮。油壺裏的油也不是地溝油的樣子。接着去檢查飯盒裝好的飯菜。

鮮豔欲滴，活色生香的菜肴入目，工作人員不禁舔嘴。

且先不論幹不幹淨，衛不衛生，這家盒飯，倒是看着很好吃。誰家盒飯也沒這麽漂亮。

湯圓站在旁邊，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我們家盒飯絕對幹淨的。”

工作人員颔首，說得帶一份盒飯回去，要經過具體的專業鑒定。

“沒問題。”

工作人員拎着離開，兩人低聲談論，“這盒飯太香了。”

“就是不知幹不幹淨。要是幹淨的話，以後我也來買了吃。”

“我覺得挺幹淨的，這家盒飯衛生狀況還不錯。不過還是要具體鑒定一下。要是幹淨，我也買了吃。”

這邊廂，湯奶奶見人走了，她恨恨的，滿目怒氣，“誰家斷子絕孫的，怎麽見不得我們家好！”

湯爺爺：“真是黑心肝爛心腸的！”

湯陽：“氣死了，要讓我知道是誰，我得揍得他（她）滿地找牙！”

湯圓思索，“有可能是同行。”

湯家福：“極有可能，同行見不得我們生意這樣好，所以才舉報我們！”

被人舉報污蔑，這下弄的，結果沒出來之前，他們得暫停營業。

暫停營業不能賺錢，家裏人都氣得冒煙。

湯圓嘆口氣，道：“暫停營業就暫停營業吧，正好咱可以好好休息休息。好啦好啦，別氣了，反正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歪，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雖然知道自家的盒飯是幹淨的，但湯奶奶仍然怕鑒定結果出差錯。

湯圓安撫，“沒事的，不用擔心。”

“那家裏這些盒飯怎麽辦？不能賣啊現在。”張鳳霞憂心忡忡。

湯圓沉吟，“這麽多吃也吃不完，那這不浪費了嗎……要不送到福利院？不行，現在我們還在被檢查呢，不能送給別人吃。萬一出問題了，就更不好說了。”

湯陽撓頭，“那就只能浪費了……唉，咱盡量多吃一些，盡量減少一些浪費。”

“嗯嗯，先不想這些了，繼續吃飯吧，飯還沒吃完。”湯圓笑眯眯地把湯奶奶拉過去，“來，吃飯。”

湯奶奶心裏堵得很，沒胃口，不想吃。

湯圓見狀，夾起一片滑肉喂到奶奶嘴邊，“來，吃呀。”

香噴噴的滑肉入口，湯奶奶眉宇間的折痕漸漸被撫平。

菜有些涼了，湯圓重新把菜熱了一遍。一家人圍坐一起繼續吃飯。

清湯滑肉，湯汁清透，鮮嫩不膩，軟而不柴，瞬滑入腹部。

辣湯滑肉，熱辣滾燙，爽滑彈潤，汁濃味美，一抿就掉。

在濃濃的醇鮮裏，點燃了火辣辣的多巴胺狂歡！

被別人舉報污蔑的憤怒，以及對鑒定結果的擔憂，都消散了些許。

湯圓有感而發，笑道：“吃滑肉，喝肉湯，天塌了都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