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章

第33章 第 33 章

謝謝？

謝什麽？

湯陽莫名, “您這是……？”

陳有望目含熱淚，卻帶着笑，“謝謝你們飯館, 真的謝謝！”

“不是，您謝什麽？”

“謝謝你們做的菜這麽好吃。”

原來是這樣。

“嗐, 不用謝, 您喜歡就成。”湯陽揮揮手, 趕緊去忙別的了。

有一位剛進來的紅衣女孩, 目睹方才這一幕，略微詫異。

真就這麽好吃？都好吃到哭了？

她喃喃出聲，“好吃到哭了……這麽誇張的嗎？”

旁邊有客人聽到她的話，應道：“美女，真的好吃到哭！絕不騙人。我第一次吃到這家的菜的時候, 我都以為自己在做夢。我做夢都沒夢到過飯菜能這麽好吃！”

紅衣女孩挑眉，“那我可要嘗嘗是不是真的這麽好吃了。”

她朋友推薦她來的這裏。說實話，來到飯館, 看到飯館的第一眼, 她是有些失望的。

這飯館真的……真的是名副其實的蒼蠅館子，不太大，有點破舊。很難讓人相信這樣的館子, 能做出多麽驚為天人的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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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朋友給她安利時, 說的是“驚為天人”。

這小飯館, 真的能做出驚為天人的菜嗎？

真的如方才這位食客所說, 好吃到哭嗎？

先端上來的是小菜豆腐湯。紅衣女孩鼻翼微動, 湊近聞了聞, “好香。”

蘊藏着湯汁的豆腐，入口即化, 如絲般柔軟。香滑細膩，但不膩口。

絲滑的味道裏，摻雜着青菜的香氣，還有一縷一縷的蔥花辛香。佐料的添香恰到好處。

簡直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舌尖上的享受。

紅衣女孩心神微震。

簡簡單單的一道小菜豆腐湯，竟然有給人一種至味的享受。

用普通的食材，做出的簡簡單單的菜肴，竟能有如此美味。

這說明廚師手藝了得。否則一道簡簡單單的普通菜肴，不會達到此種美味的程度。

紅衣女孩慢慢平複着心裏翻湧的情緒。

當她吃到酸辣土豆絲和糯米肉圓，她整個人如同石頭雕像一樣，凝固不動了。

緊接着，她埋頭狂炫飯。

把碗裏的菜都吃得一點兒也不剩後，她打了個飽嗝。

難怪朋友會說這家飯館的味道驚為天人。難怪那食客位會說好吃到哭。

他們并沒有誇張。他們實在實事求是。

此時此刻，紅衣女孩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她想每天都能吃到這樣好吃的飯。

怎樣才能每天都能吃到這裏的飯？天天來吃嗎？太奢侈了。除了天天來吃，還有什麽方法可以每天都吃到這裏的飯？

叮咚！她腦子裏叮咚一響。

“你好。”

被紅衣女孩喊住，湯陽轉身，“您請說。”

“請問你們家飯館還缺人嗎？”

“呃？”

“我想在你們家飯館工作，你們家飯館還缺服務員什麽的嗎？”

湯陽道：“我們現在後廚缺幫廚。”

“幫廚？”紅衣女孩并不會廚藝，她撓頭，“真的不缺服務員嗎？洗碗工也行啊！”

湯陽忖了忖，“你先等一下。”

湯陽進入後廚。

“服務員？”湯圓攪動着湯鍋裏的湯，“招一個也好，這樣你和爸也能輕松些。”

湯陽說好，讓紅衣女孩明天再來面試。

紅衣女孩喜出望外，她握拳，告訴自己一定努力要面試上。

走出飯館，看到旁邊有個雜貨鋪，想着剛才吃鹹了，外頭又有點熱，她便進去買冰水。

這會兒天已擦黑，但仍然還熱着，喝點冰水，消消熱氣。

“支寶寶到賬，兩元。”

聽到到賬聲音，陳有望劃拉了一下賬本。

晚上七點半，飯館前廳裏，一位食客喊道：“老板，我要打包一份糯米肉圓。”

“不好意思，今天的糯米肉圓賣完了。”

“賣完了啊？這就賣完了？那我明天得早點來。”

到了吃夜宵時間，湯圓咽下去一口鍋巴洋芋飯，說：“明天得讓送貨商多準備些糯米肉圓，不夠賣。”

還沒到打烊，糯米肉圓的食材就賣完了，備貨很不足。明天得讓送貨商多送些貨過來。

湯陽點點頭，埋頭專心吃鍋巴洋芋飯。

直到湯記那邊的客人都全部離開，陳有望才關上雜貨鋪大門。

他在賬本上劃拉着，算了一下今天賺的錢。從下午五點多到現在，賺的錢，比以前營業兩天還多。以前每天的生意實在是太慘淡，慘淡到他都不忍心看每天的營業額。

想着湯記今天帶給他的生意，他由衷在心裏道了謝，拎着飯盒回家。

天空黑漆漆一片。而在陳有望眼裏，天空亮得驚人，将他前行的路照得亮堂堂起來。

前路，亮了起來。

到了家，他與妻子說了湯記的事。

王芳驚愣，“真的？”

“當然是真的。對了，我給你打包了酸辣土豆絲，你嘗嘗。原本想給你打包糯米肉圓的，不過已經賣完了。”

嘗了一口酸辣土豆絲，王芳詫然，這酸辣土豆絲，怎麽這麽好吃？

是一種她無法理解的好吃。

“她家的糯米肉圓，比酸辣土豆絲更好吃，明天你去嘗嘗。”

王芳颔颔首。她吃着酸辣土豆絲，眉宇間閃爍着無法掩藏的愉悅。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快點到明天，好去嘗嘗湯記其他的菜。

次日一大早。張鳳霞按照昨天湯圓教的方法炕鍋巴土豆飯，火候，劑量，調味，她都嚴格按照湯圓所說的那樣執行。

雖然味道不及湯圓做的，但比她之前做的鍋巴洋芋飯要好許多。

湯圓起床後，打着哈欠來到餐桌上。因為不能空腹和牛奶，她先吃了兩個鍋巴洋芋，才喝了一口牛奶。

喝着牛奶，她眼珠一轉，白洋芋鍋巴和糯米飯的鍋巴泡進牛奶裏。

見湯圓這麽吃，其他人都無條件信任湯圓在吃食上面的“品味”，也學着她，把糯米鍋巴和洋芋鍋巴泡進牛奶裏。

湯圓目瞪口呆，“幹嘛學我，我不知道好不好吃的，我也是第一次這麽吃。”

其他人面面相觑，“還以為你這麽吃過。”

湯圓啼笑皆非，夾起泡過牛奶的鍋巴。

熱熱的牛奶，把鍋巴泡得微微發軟，但沒完全泡軟，所以鍋巴的口感是軟中帶脆的。

濃濃的奶香，滲透進了每一寸鍋巴裏，給鹹鮮酥脆的鍋巴，增添了濃郁的奶甜味。

吃起來有一種，奇特的，适口感。

湯圓嘶了聲，“這味道……有點奇怪，不過味道還行。”

“還挺好吃的！”湯陽眨眨睫毛。

安安啃着牛奶鍋巴，奶聲奶氣，“好吃的。”

紅衣女孩李嫣來湯記面試。面試通過，湯圓讓李嫣去辦健康證，辦完再來試工一天。若試工通過，就正式錄取。

李嫣歡歡喜喜地去辦健康證了。

飯館開門，今天來湯記的食客發現，菜式換新了。

“嗯？今天換菜了？小菜豆腐湯，換成了黃瓜皮蛋湯？”

黃瓜皮蛋湯，一道清新脫俗的夏日佳品。很消暑提神，營養也很豐富。這麽熱的天，吃點黃瓜皮蛋湯還蠻合适的。

食客們毫不猶豫，立即點了黃瓜皮蛋湯。根本就不用考慮什麽，直接就點了。

湯老板做的黃花皮蛋湯，還能不好吃麽？肯定好吃的。不用懷疑。絕對不必懷疑，只管吃就是了。

先嘗到，就能先品嘗到，享受到。

王芳和陳有旺來到飯館。王芳驚異，“這才九多，還不是飯點，這麽多人來吃飯？”

陳有望：“我聽水果店的楊老板說，湯記無論是不是飯點，吃飯的人都多。”

想起昨晚上吃的酸辣土豆絲的美味，張芳沉吟，“一個酸辣土豆絲都炒得這麽好吃，吃飯的人肯定多的，所以無論是不是飯點人都多。”

王芳把三個菜都點了。價格有點貴。她點菜的時候有些肉痛，但想到丈夫說特別好吃，她也就忍痛點了。

糯米肉圓第一個端上桌。目光劃過漂亮的糯米肉圓，王芳迫不及待去夾。

香軟鮮美的糯米肉圓在味蕾上刮起狂風暴雨時，她總算明白丈夫為何會說糯米肉圓是神仙肉圓了。

超乎想象的美味。完全出乎意料。即使她吃過酸辣土豆絲去，知道湯記手藝好，對糯米肉圓有一定的心理預期。然而糯米肉圓還是超出了她的心理預期。

超出心理預期的美味程度！

她在心裏喟嘆着，恰時黃瓜皮蛋湯端上來。

熱騰騰的湯，色澤乳白，清香蓬勃。

翠綠的黃瓜，與亮黃色的皮蛋漂浮在乳白色的湯汁裏，若隐若現。

翠綠，亮黃，與乳白相互映襯，形成了鮮明的色彩對比，使得整道菜顯得格外鮮豔，格外誘人。

熱湯裏飄出來的讓人心曠神怡的清香，攫住了王芳的心神。她快速去舀黃瓜皮蛋湯。

咔嚓！煮得脆嫩的黃瓜，在口腔裏碎裂開。清甜的黃瓜汁嘩啦啦溢出來。

甜甜的黃瓜汁，清涼脆爽，吃在口中，生津止渴。

與黃瓜汁混合的湯汁，鹹鹹的，裏面帶着皮蛋特有的鮮，食之只讓人不禁食指大動。

皮蛋柔軟得不像話，猶如果凍一般。但比果凍還要q彈，韌韌的口感極佳。

感受着皮蛋彈着牙齒的愉悅感時，皮蛋的鹹鮮香味絲絲縷縷，纏繞住了味蕾。

在這獨特的鹹鮮裏，藏着一絲微妙的甜。這是皮蛋自己本身就特有的甜。這絲甜意裏，摻雜着黃瓜的甜。

兩種甜味結合，在皮蛋的鹹鮮裏肆虐奔騰，瘋狂地提高了皮蛋的美味程度。

黃瓜的清甜爽口，與皮蛋的q彈鹹鮮，相互交織，相互融合。

黃瓜為皮蛋提供清新的口感，皮蛋解決黃瓜略微輕淡的口感。

兩方互相幫助，互相為對方增味，組合成的黃瓜皮蛋湯，口感輕盈，不油不膩，清爽入味，清涼消暑。

鮮到掉眉毛，香到掉魂，每一口都讓人欲罷不能！

“啊……”王芳喟嘆出聲。感覺自己在炎炎夏日裏，被潑了一盆冰水那般清爽舒适。

剛才點菜的時候，她還覺得有點肉痛。如今半分心疼錢的心思都沒了。這些菜，賣這個價格完全值！她花的這錢，完全不虧！

她擡首，正要跟丈夫說些什麽，就只見丈夫眯着眼睛，在喝黃瓜皮蛋湯，他整個人沉浸在了美味裏，無法自拔般。

她笑了聲，轉而也沉浸在美味裏，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身側傳來其他食客的聲音，“老板，今天的糯米肉圓夠不夠賣？我昨天吃完了，想打包一份回去，居然賣完了。”

湯家福笑，“今天多準備了一些。”

聽到他們的對話，又看到店裏陸陸續續進來這麽多食客，王芳突然産生了一陣買不到的危機感。

“有望，這三個菜咱們再多點一份，免得等會兒想吃卻賣完了。”

陳有望也正有此意，“行。”

夫妻倆吃完，意猶未盡地來到雜貨鋪。陳有望瞅瞅路邊。

以往冷冷清清的路邊，陸陸續續有人出現。毫不例外，這些人的目的地，基本上都是湯記。

一個男生走過來，“叔，您知道湯記在哪兒不？我的手機導航不知道怎麽回事，有點不準。”

“湯記？”陳有望忙不疊道：“就在那兒！”

“叔，湯記怎麽樣啊？我也是第一次來。聽人說說挺好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好吃！”陳有望豎起大拇指，“叔就這麽跟你說吧，你要是不去吃一下，一輩子都會後悔！”

“那可真是好吃到……”陳有望開始滔滔不絕地誇湯記有多好吃。

他這麽賣力誇贊，這麽賣力地安利，原因之一是湯記的确有這麽好吃。原因之二是，他多把湯記安利出去，來的人就會更多，他們的鋪子也能跟着沾光。

男生：“這麽好吃？您都把他家飯館說成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了，難不成還真是神仙做的？”

“對頭！你吃了就知道！你趕緊去吧，那人多的很，等很久倒沒什麽，主要是怕菜賣完了，白等了，快去吧。”

“謝謝叔！”男生大抵是覺得不好意思，在鋪子裏裏買了一瓶水後才去湯記。

陳有望舉起手機，給妻子看到賬消息，“瞧，湯記又給咱帶了一單生意。”

王芳失笑。

陳有望：“鋪子我們先繼續開下去吧。”

“行。”王芳剛答應，突然又想起了什麽，“要是……要是以後湯記搬到其他地方去了怎麽辦，萬一人家老板賺到錢了，想去更繁華的地方開店呢？”

陳有望笑笑，“至少現在還沒有，不是嗎？至少現在我們還能蹭她家的人流量，現在能賺一點是一點，以後的事情就交給以後吧。”

王芳嗯了一聲。丈夫說的對。現在能賺一點是一點。能蹭上人流量，賺點錢就已經很慶幸了。

她自己心裏也明白鋪子如今的處境。現在很難租出去，也很難賣出去。

之前房子空在這裏，每天分錢不賺。現在能賺一點錢就已經很好了。

“好，先就就不想以後了，先緊着現在，把握好現在的機會，能賺一點是一點。”說着，她指指冰櫃。

“湯記裏的酒水飲料什麽的不多，種類沒咱們多，咱們再去弄一些酒水飲料，比較好賣。”

“好。”

“還有，天兒熱，咱多備一些雪糕，冰糕什麽的。昨天不是說有好些食客來買雪糕什麽的嗎？”

“對。”

夫妻倆坐在收銀臺後面，仔仔細細規劃着。

湯記後廚。湯圓把蒸糯米肉圓的蒸鍋鍋蓋蓋上。

轉頭一看，張鳳霞他們各司其職，都在專心幹活。

“十點半了，該吃午飯了。”湯圓拍拍手。

他們的午飯也是今天賣的那三個菜。

在小屋子裏吃完飯，湯圓喝涼水，“今天好熱，想不想吃雪糕？”

安安第一個舉手，“想！”

湯奶奶起身，“你們想吃啥雪糕，我去買。”

記好他們要吃的雪糕，湯奶奶牽着安安，去了飯館旁邊的陽光雜貨鋪。

這塊地方就這一個雜貨鋪。

陳有望見湯奶奶和安安來了，認出湯奶奶是湯家的老板，他熱情得不得了，“老板？您來這裏買點什麽？”

“買雪糕。”

用袋子把挑好的雪糕裝好後，陳有望又多拿了兩支雪糕，“送你們兩支。”

湯奶奶驚然，“送我們雪糕幹啥？”

“您家的飯館來吃飯的人多，給咱家鋪子也帶了些生意，謝謝您了！”

聞此言，湯奶奶了悟。原來如此。怪不得老板會送她雪糕。

湯奶奶面上生出些許自豪驕傲，很快把這飄出來的情緒壓下去，“不用了，謝謝啊。”

“您就拿着吧！”

湯奶奶幾番推辭都推不掉，無奈之下只能收了。

後廚小屋子裏，湯圓嗦着冰冰涼涼的雪糕，聽湯奶奶道：“我都說了不要，他非要給我，唉！”

湯圓笑笑。她身側，張鳳霞啃了一口雪糕，道：“咱家飯館，還能帶動周邊的生意，倒也是做了一件好事。”

“是啊。最近街上人都比以前多了。”湯家福臉上帶着一絲自豪，得意，還有一絲激動，眼角眉梢都是笑。

湯圓打量了幾下她爸。她想起前些日子她爸說的話。

她爸說，二十多年前，他們剛來寬窄巷子打工時，這裏還是挺熱鬧繁華的。

這麽多年過去，寬窄巷子一點一點衰敗，越來越冷清，再也不複之前那般繁華熱鬧的景象。

她爸說，也不知寬窄巷子還有沒有恢複以前那樣熱鬧繁華的一天。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爸是有些懷念，有些傷感，有些悵惘的。

湯圓能理解她爸。她自己也在這裏生活了十八年。她記得小時候這裏人是很多的，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人就越來越少了。以前與她一起玩的小夥伴，也都搬走了。

看着自己從小生活的地方，在不知不覺間，一點一點變得破敗凄涼，誰能夠不傷感？

所以現在她能憑借自己的手藝，吸引人流來此處，帶動周邊的生意，她也很開心，也很慶幸。

“爸，媽，我們加油，争取吸引更多的食客來這裏，讓咱們這裏熱鬧起來，咱們也能賺更多的錢！”湯圓忽然舉高雪糕。

湯家福眼神微動，也舉高雪糕，“加油！”

湯陽把雪糕湊過來，“幹杯，不，幹雪糕！”

安安把雪糕挨過來，奶聲奶氣，“幹雪糕！”

一家人舉起雪糕，碰了下，都笑起來。

吃完雪糕，都忙去了。

中午十二多，正是飯點，人最多的時候。湯記飯館裏，擠滿了食客，轉個頭都能碰到人。

食客們：“今天中午比昨天中午的人還多。”

“人一天比一天多，這年頭，口碑的傳播效應真是快啊。”

“主要是湯記太好吃，要不是這麽好吃，口碑效應的反應速度，也不會這麽快。”

“說的也是。”

“沒空桌吃飯了，去外面的板凳上吃吧？”

“外面的板凳也被占滿了，算了，打包了找個地方吃吧。”

下午三點多。湯圓直接拿起竈邊剝好的皮蛋，生啃了一口。

“直接啃？”張鳳霞啞然。

“直接吃也挺好吃的。”湯圓咧嘴。

她愛吃皮蛋。不加調料的皮蛋也愛吃。

啃着圓乎乎的皮蛋，她念電轉，道：“晚上炸皮蛋吃？”

“炸皮蛋？皮蛋炸了好吃嗎？”張鳳霞頭一次聽說皮蛋還能炸了吃的。

一般吃皮蛋都是煮了吃，炒了吃或者是涼拌了吃。很少見人炸了吃的。南城人很少把皮蛋炸了吃。

“香炸皮蛋，好吃的。”念及香炸皮蛋的味道，湯圓咽口水，饞了起來。

湯圓把皮蛋上鍋蒸，蒸了八分鐘，切成橘子瓣小塊。

她用鹽，白糖，辣椒，孜然，料酒給皮蛋增味。再給每一塊皮蛋都均勻裹上澱粉。

裹上澱粉的皮蛋，六成油溫下鍋。

滋滋滋滋！熱油滾着皮蛋，漸漸地，将皮蛋外面裹的澱粉燒得酥起來。

澱粉的酥香，與皮蛋的濃郁之香，在廚房裏不斷蔓延。

越來越香時，皮蛋外殼已經完全起酥。當皮蛋炸到金金黃黃的脆皮程度，起鍋，湯圓撒上一些蔥花。

盤子裏，皮蛋金黃油亮，碧綠的蔥花點綴在其中。金黃映翠綠，猶如黃金鑲翡翠，熠熠生輝，漂亮得炫人眼睛。

已經被香得直流口水的張鳳霞，立馬去夾皮蛋。

皮蛋還未入口，些許的蔥香，以及油炸食物的油炸之香先沖進鼻子裏。

誘人沖鼻的香，一瞬間打開了食欲。

被激得食欲大開的她，一口咬住皮蛋。

表皮炸得酥脆的皮蛋，輕輕脆脆地裂開。裂開後，皮蛋的透明蛋白，香香潤潤地滑過來。

蛋白q彈潤口，蛋黃軟糯鮮濃。

咀嚼着蛋白和蛋黃，下一瞬，一股汁水毫無預兆，流到舌頭上！

汁水是蛋心。皮蛋裏面的蛋心，因為絕佳的火候控制，沒有被炸硬，仍然保持流心的狀态。

鮮醇的蛋心，沒有半分腥氣，非常入味。如金色的流漿，澆得整個人都變得金燦燦起來。

整個香炸皮蛋，外殼酥脆，蛋白q彈，蛋黃軟糯，蛋心流漿，香滑鮮美。口感缤紛絢爛，好吃到讓人停不下來！

張鳳霞雙目瞪得溜圓。其他人吃了香炸皮蛋，反應也如同她一般。

湯奶奶面上的每一條褶皺都舒展開來，“原來皮蛋炸了這麽好吃。”

湯陽：“不是皮蛋炸了就這麽好吃，是因為妹妹做的好吃！”

“說得對。”湯幸福笑，“皮蛋是圓圓炸的，所以才這麽好吃。”

他們都在誇自己。湯圓打住他們的話，“好啦，好啦，快吃。”

吃着吃着，湯圓說：“還有一種炸皮蛋，叫炸熘皮蛋。做法和香炸皮蛋有些不同，炸熘皮蛋要澆汁兒，以醋烹為主，酸酸鮮鮮的，也很好吃。”

發現家裏人都盯住她，眼巴巴的饞樣，湯圓忍俊不禁，“想吃？”

他們齊齊點頭。

“行，有空了再做。”湯圓話音剛落地，兜裏的手機一響，有人打電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