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chapter 瑤瑤

chapter 29   瑤瑤

【追求他人這個東西有一就有二，追你一次，就有信心追你第二次。】

*

還在情緒深處的韓雨瑤硬生生被沈朝的一句話拉了回來。

她擡眸望了一眼離自己僅有一步之遙的沈朝，裝傻充愣道：“嗯？你在說什麽啊？”

“韓雨瑤，別跟我裝傻。”沈朝笑道。

望着沈朝一步步朝自己走來，韓雨瑤眨了眨眼，悄悄往後退了退。

“沈朝，我想我得考慮考慮。”

“行。”沈朝點了點頭。

見沈朝答應的如此随便，韓雨瑤一怔，不死心繼續問道：“多久都可以嗎？”

“多久都可以。”沈朝淡淡道。

晚風吹過，湖邊蘆葦搖曳。

紅磚鋪成的人行道，夾縫中生長出雜草，湖邊欄杆上的燈光倒映在湖面上。

成群的錦鯉游蕩在湖水中，偶爾仰頭探出水面。

時間随着沈朝的一句話停下，周圍一切變得無聲。

韓雨瑤靜靜望着沈朝，對上他的眼神，眸子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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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漫步朝韓雨瑤走去，擡手觸上她臉的那一刻，臉色突變，朝她的身後跑去。

韓雨瑤轉身望去，視線落在了湖邊站着的一個大叔身上。

只瞬間，伴随着“噗通”的落水聲，大叔跳進了水中，緊接着，沈朝沒有絲毫猶豫跳進了水中。

韓雨瑤快速跑到了湖邊，伸出手準備随時接應沈朝。

因為身上西服的原因，沈朝游得有些許笨重。

他奮力朝男人游去，單手攬住他，朝着湖邊游去。

周邊彙集了越來越多的圍觀人群，有人撥打了報警電話以及救護車電話。

韓雨瑤半彎身子，眼神中滿是擔憂。

夜色已黑，湖邊周圍只有一圈景觀燈帶來的光，韓雨瑤伸出手，半截手臂懸在了湖面上空，時刻準備迎接沈朝。

沈朝喘着粗氣一手拽着男人，一手扶住了湖邊牆壁。

他将男人托舉起來，圍觀的衆人齊心協力将其拖了上來。

而韓雨瑤從始至終伸出手都只朝向沈朝。

沈朝兩手撐在空面上，兩腿向上一瞪，從湖水中躍了上來。

韓雨瑤接過路人遞來的薄被，披在了沈朝的身上。

沈朝初始是準備拒絕的，但是架不住韓雨瑤的犟。

一直等到救護車來到時，兩人才隐進人群當中偷偷離開。

冷風吹幹了沈朝的西服，只剩頭頂微濕的發根以及額前碎發滴落的湖水。

韓雨瑤身上的挎包早已轉移到了沈朝的身上。

她雙手背後，跟在沈朝的身後慢慢走着。

路燈下，男人的影子延伸到自己的腳邊，韓雨瑤像是找到了什麽樂趣般。

擡腳不停踩着沈朝的影子，正高興地忘乎所以的韓雨瑤下一秒撞在了男人寬廣的脊背上。

韓雨瑤捂着額頭仰頭，沈朝早已轉過身來，藏在碎發下的眼神深邃，看不清其中的神情。

她将捂住額頭的手放下，眼神呆呆望着沈朝。

視線落在他的身上，沒有偏移半分。

她緩緩擡起手，将粘在頭發上的毛毛取下。随後朝着手心呼出一口氣，絨毛随着風吹散。

韓雨瑤傻笑幾聲，“哈哈，有根毛。話說沈朝，你當時怎麽注意到身後那位大叔的？”

“一開始，我來找你就遇到他了。當時察覺到他的情緒低落也沒有多想。直到視線偶然掃到他身上，發現他慢步朝湖邊走去。以防萬一我就沖上去了......”

沈朝緩緩道，語氣平靜，像是在從第三視角訴說這件事情。

若不是韓雨瑤親眼所見，她還以為沈朝只是一個過往的吃瓜群衆。

“噢，我還以為......”

韓雨瑤聲音極低，但還是被耳尖的沈朝捕捉到。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以及餘光中清晰看到男人聳動的肩膀。

“放心好了，我不是禽獸。既然追過你一次，那麽第二次我也勢在必得。”

沈朝單手握拳抵在嘴邊，他聲調上揚。

瞬間，眼前的男人仿佛和那個少年重疊，明媚陽光不失風采。

高中時期，沈朝為了騙韓雨瑤和他填報一個大學，可謂無所不用極致，雖然結局失敗，但過程固然美好。

“好，我期待你的表現。”

韓雨瑤點了點頭，雀躍的表情浮在面上。

*

次日一早，美夢當中的韓雨瑤被一陣門鈴聲擾醒。

帶着些許起床氣的她推開房門，兩位身着淺藍色警服的警察笑嘻嘻望着韓雨瑤。

兩位警察的中間，還有一位熟人的存在。

韓雨瑤不語，揚起嘴角淺笑。

下一秒，用力關上了房門，簡單收拾一番後，重新打開了屋門。

“不好意思，請問這是......”

韓雨瑤挺直身板，不解望向眼前的幾人。

她實在是想不通自己有什麽好被警察找的，作為新時代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律師，她時刻遵守心中的底線。

再者，加上中間某人的存在，她更是搞不太清楚。

“韓女士，我們是街道派出所的民警。昨日雲汐公園有一名男士落水......”

“不是我們推的，是他自己不小心落水的，我們救了他！”

以為民警誤會的韓雨瑤快速開口解釋。

面前的三人臉上有了一絲笑意，出于職業素養，兩位民警強忍笑意點了點頭。

而身後的沈朝只覺，哪來那麽多職業素養。他望着韓雨瑤，放肆大笑起來。

一陣笑容傳到耳中，韓雨瑤更是摸不着頭腦，下一秒，她就聽到民警開口，話語中難藏笑意。

“韓女士，我們知道。就是那人想要感謝你們，但是因為沒有你們的聯系方式，只能派我們前來。”

出了單元門的韓雨瑤擡腳向後一勾，從背後踢了沈朝一腳，語氣中帶着責怪。

“警察來了，你為什麽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我說了，你不理我......”

沈朝語氣染上一絲委屈，他眨了眨眼，面上故作委屈，眼神中卻滿是精明。

韓雨瑤掏出口袋中的手機，果不其然，沈朝當真發來了消息。

而時間是一個小時前，那個時候她正做着自己成為大律師賺超多錢的美夢。

她收起了手機，徑直朝前方走去，不再說話。

身後的沈朝咧嘴笑了起來，眼神寵溺。

*

四人趕回警局，一踏進警局大門，眼前素不相識的少女“咚”的一聲跪在了兩人的面前。

韓雨瑤瞪大雙眼，想都沒想，彎腰扶起少女，語氣焦急，“姑娘，你這是幹什麽？素未謀面，折壽啊！”

“你就是救我父親的那人吧？”

少女甩開了韓雨瑤扶起自己的手徑直朝着沈朝走去，拉起了他的胳膊。

韓雨瑤輕挑眉，垂眸，撲空的手懸在空中。她擡手撓了撓後腦勺，略顯尴尬。

“你叫什麽？給我個聯系方式吧？我請你吃飯吧？就當謝謝你！”

少女一句接着一句，叽叽呱呱說個不停。

少女的熱情讓沈朝一時招架不住。

他點了點頭，伸出另一只手指向韓雨瑤，“嗯，主要是她。是她發現你父親的，才叫我去救他的。”

話落，少女略帶嫌棄地扔開了沈朝的手，快速跑到了韓雨瑤的身旁，雙手握住了她的手。

“漂亮姐姐，謝謝你！”

留在原地的沈朝低頭望着自己的手腕無奈一笑。

他走到韓雨瑤身旁，一把握過女人拽住的手，“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

沈朝的激烈反應引得韓雨瑤及女人雙雙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女人瞅了他一眼，半翻白眼，小聲嘀咕道：“男人真是麻煩。”

韓雨瑤掃了一眼少女，目光沉思。

她聽見了少女的話，而沈朝卻沒有聽清，他蹙眉，臉上寫滿不解。

“你剛才說什麽？”

“沒說什麽！”

少女搖了搖頭，重新奪回了韓雨瑤的手腕，牽着她，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她。

“漂亮姐姐，我爸爸的事情多虧你了！家裏只有爸爸了，幹活那邊的人不給他開錢，日子入不敷出。如果他再出什麽事情我也不活了。”

韓雨瑤很快捕捉到話語的重點，反牽起少女的手腕，她蹙眉，“你剛才說什麽？你的意思是有人欠債不還錢？”

少女點了點頭，遠處的警察将文件遞到了韓雨瑤的手中。

視線從少女的身上落在了手中的文檔，初始的兩個“許垚”兩個字，她一時失了神。

“這是我的聯系方式，我手頭還有點事情，回頭再聊。我是一名公益律師，免費幫助人們讨回公道。”

韓雨瑤匆匆扔下一句話，拉起還在出神的沈朝離開了公安局。

坐上副駕駛，她不禁暗暗感嘆。

早知未來急事這麽多，當初就是拼死也要把駕駛證學出來。

“去哪？”

沈朝握上手剎，扶住雙向盤，眼神望向韓雨瑤。

“二水小學。”

韓雨瑤雙手抱胸，氣鼓鼓望向前方，眼神中射出的光芒好似要将他人殺個千萬遍。

沈朝思索了幾秒，弱弱開口，“小學？今天周天，小學生應該不上學吧？”

說完後，他的目光停留在韓雨瑤的身上，時刻注意着她的情緒變化。

後者沉默了幾分鐘，車內的氣氛陷入了寂靜，兩人誰也不說話，坐直身子。

沈朝偶爾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後又迅速移開。

陽光照進了窗戶中，炎熱的天氣讓車內的空氣都變得燥熱。

韓雨瑤輕咳一聲，望向沈朝。